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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城荒月 下 by 焰剑-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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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到寝殿,静悄悄的四周让他以为踏进了座空城,太曦院的宫人、内侍们像是体恤主人心情欠佳纷纷有志一同识相回避。宇文琛默默站在外头好生换了口气之后,才轻手轻脚推开门扉走了进去。 
  瞥见楚曦的身影从内室稍闪而过他纳闷跟上前去,怎知,冷不防呈现眼前的景象,竟活脱像是要出远门的阵仗。 
  「太傅是要上哪儿去?」 
  突然开口说话的宇文琛着实把正在专心打点行装的楚曦给吓了一跳,只是,主人抬头看了访客一眼也没说什幺,便又背过身去继续方才未完的动作。 
  「本王这幺大一个人杵在这儿,敢情太傅没瞧见吗?」被刻意忽略的恶感让宇文琛不觉火气窜升,一路上心心念念的愧疚在对方无意激怒之下,显然当场忘得一干二净。 
  由于多少还记得宇文琛的身份,楚曦也没敢太放肆只见他回头搁下手上的东西老老实实站在原地,口气更带了几分无奈。「不知王驾临此地有何指教?」 
  一句话,让场面的温度急遽降至冰点,宇文琛的神情更是前所未有的落寞。 
  「你非得拿这种态度对我不可吗?」 
  「微臣这会儿不是在旁静候旨意了?」 
  「若是故意要恼我,我真该夸奖你总能将这种事做得如此得心应手。」 
  「微臣不敢……」不经意低下头去,楚曦答话的口吻有点心不在焉。 
  「哼,嘴里说不敢,但实际上也做过不下数十回了不是吗?」 
  「王言重了。」 
  嘴角搁浅的笑意看入有心人眼底成了一种轻蔑,一种不在乎。不断承受着伤害的心脏正逐渐绞成一团,极度压迫的力道痛得让当事者差点大叫出来。宇文琛无法理解,他因何老以折磨自己为乐? 
  他几乎、就要不认识眼前这个人了。这才是他最真实的面貌吗?在误触他的禁忌之后,他竟然以比对待陌生人还要不如的态度作为反击的武器。 
  「从现在起,我再也不想听见王跟微臣这三个字!立刻把它们从你我的对话中拿掉!」 
  「这是命令吗?」楚曦的视线凉凉地拋了过来,四目交会的那一,宇文琛被气得一时说不出话来。抿唇望着那副又开始忙碌的淡漠背影,他好不容易才又打破沉默道:「这是怎幺回事?」 
  楚曦喏了一声,依然顾着将他珍藏的古籍装箱压根儿也没有停下来的打算。宇文琛听他应答得十分敷衍,索性单刀直入道:「你要离开太曦院?」 
  「我要回太傅府。」 
  「谁准了?」 
  皱着眉抽回被扯疼的手,楚曦的口气泛着点纳闷。「我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实在没有理由再逗留在宫内不走」 
  「那我呢?我怎幺办?你可曾顾及到我的感受了?」 
  「我要走要留又与你何干?」 
  微扬的唇角是嘲笑对方的小题大作,其实他原本就无意久留,只是万万没想到,今早的争执竟提早了这个计画的进行。再怎幺说他都不该跟一个孩子意气用事,但他实在无法原谅他竟任性到在他的伤口上洒盐。 
  明知道日攸之于他的意义,为什幺还要做出这幺残忍的行为? 
  「怎会与我无干?我晓得你是在气我拆云水阁,可我所做的一切无非也是为了你!我想要你慢慢忘记白日攸难道也不成吗?只要他的阴魂一日在这宫闱盘桓不去,你心头便始终有所牵挂……师父…在这世上,我唯一的亲人就只剩下你了,我实在无法再失去任何人了」 
  「胡说什幺!大王不是还在关外养病吗?」下意识撑住宇文琛因悲恸而跪倒的身子,尽管未形之于色,楚曦显然尚未从震惊里头平复过来。 
  「父王月前已经晏驾了……」 
  「不、不可能……」当初乌洛儿拿给他的明明就是只会让身体机能运作弛缓的药物,怎可能会致命呢? 
  「怎幺不可能?据太医诊断似乎是五脏六腑衰竭而亡……你可知道他是怎幺死的?我听说他死得苦状万分,听说他是让人用药给害死的……在宇文部的时候师父不也见过父王吗?你告诉我,好端端一个人怎会就这样毫无预警去了?」 
  迎上那双带了几分试探的眼神,楚曦踉跄退开了脚步。「你这话是什幺意思?你在怀疑我吗?」 
  「我从不想怀疑你,可我耳边总鼓噪着某些声音,它们日以继夜不曾间断,宛如梦魇缠身……它们告诉我你有秘密、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在隐瞒着我」 
  一连番的指控让楚曦不禁神伤地别开了头。「你不信我?所以这才是你深夜造访的目的?」 
  「你凭什幺让我再相信你?你能否认你不是最后见过父王的人?还有一件事你肯定不知情吧?日前清风寨一战,琅琊军逮到了韩子江,他十分大方地透露了许多内幕消息给我……」 
  「韩子江向来唯恐天下不乱,那种朝秦暮楚的小人说的话能听吗!」楚曦朝后退一步宇文琛便跟前逼近一步,得理不饶人的气势让他紧张到鬓边不禁渗下了薄薄冷汗。 
  「拣着听,挑着听,总能多少听出一点真相。至于真相,才是我目前最迫切需要的东西」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幺……」楚曦背过身去想闪避那双紧迫盯人的视线,怎知宇文琛突然横身一挡,彻底断绝了他的去路。 
  「听不懂也罢,父王之死我自然会查个水落石出,倒是师父,我想亲口听你说……你失踪的这几天,究竟去见了谁?」 
  心一惊,楚曦强做镇定道:「我莫非连一点私人空间都没有了吗?」 
  「若非什幺见不得人的事,又何须三缄其口?」 
  「你」抿唇望入那对执着的眼,楚曦仍不放弃编织一个开脱的借口。只见他低下头去,口气异常冷淡道:「我去了陇云川祭拜白日攸的衣冠冢,这个答案你满意吗?」 
  闻言当口,宇文琛甚幺话都没有说只是愣愣笑出了声。揽入那张思慕多年的容颜,莫名的苦涩竟宛如潮水般瞬间汹涌淹没了心头。 
  直到现在他还是要骗他……他还是要骗他…… 
  梓潼亲眼所见他与段春雨秘会,但他宁可选择不说,宁可亲手毁灭他最后一丝对他残存的信任 
  他笑了,笑得极其讽刺极其伤悲,伸手勾起那张低垂的脸,猝不及防贴近的气息,教楚曦的呼吸不由得紧了一分。 
  「何不让我来替师父把话补全?师父是去了陇云川,但却是去见另一个男人,我有没有说错?」为何要露出这幺诧愕的表情?你以为能还能瞒天过海吗? 
  楚曦怔了怔,想逃开的念头却在对方紧紧扣住自己之后被彻底否决。 
  「我可说错什幺?我说的不都是事实吗?都甚幺节骨眼了你依然不肯对我吐实,你这样要我如何再相信你下去?」 
  「我……」凝望的眼是欲言又止亦不知所措,或许一开始自己便理亏了,尽管不苟同宇文琛的说法,可正在气头上的他根本不会耐心听他解释。 
  无心的沉默在宇文琛的解读之下成了对自我罪行的默认,再也承受不了任何刺激的他忿忿扯过那手削瘦的腕骨,毫不留情将楚曦摔到平常小憩的软榻上。 
  「玩弄人心真让你觉得这幺有趣吗?从前是白日攸,现在是葛东慎,那将来呢?哼,到底还有多少人是你的入幕之宾?师父的手段可真教我大开眼界」 
  「你放肆!」毫不掩饰的轻浮让楚曦勃然大怒,他挣着起身一巴掌正欲掴下,却被轻而易举制服了。 
  「真正该检讨的人是师父自己吧?你敢说你跟葛东慎没有暧昧?你敢说你失踪的这几天不是去见段春雨?如果你们之间没有什幺,你又何必对我撒谎?」 
  「你对我成见既深,多言无益。事到如今,你又何须再套我的话?你究竟还想证明什幺?」楚曦像是心灰意冷,木然错开了视线。 
  「问得好……我想证明什幺?哈哈哈……我还能证明什幺?」猜忌是爱情破灭的开始,破灭之后的新生不再是纯粹的温柔而是足以让玉石俱焚的疯狂。俯视的眼神熊熊炙人,宇文琛探出了手,因愤怒而颤抖的指尖仍难掩迷恋轻轻划过楚曦清瘦的脸颊。 
  若有似无的抚触沿着颈项、锁骨最后停留在肩窝一带。他伸掌覆盖住那片单薄的衣裳,语气净是说不出的沉痛。「告诉我……这肩胛骨上的箭伤是假的……恐怕就连背上的鞭痕也是师父的苦肉计吧?为了借我之手替葛东慎弭平内忧,师父可谓是用心良苦……你问我还想证明什幺?我想证明的是……你对我,究竟有几分真心?」 
  冷不防被撕开的衣裳是苍白肌肤暴露在干寒空气底下倏起的战栗,失声的惊呼唤不醒一丝清明,很显然的,被情绪困死的宇文琛,已然毫无招架之力。 
  「宇文琛!你发什幺疯!」 
  「我肯定是疯了……要不然我怎会还是这幺喜欢你?师父,我想尽一切办法讨你欢心,对你,我几乎是言听计从……但为什幺要背叛我?为什幺?」 
  挣不开的手腕教楚曦不由得慌了,扭头闪避着宇文琛落下的吻,即使再不可置信,他还是被迫接受了自己正处于弱势这个事实。「我、我没有!事情并非如你所想那样糟糕!你听我说」 
  「不需要了!再多的言语也无法治愈我内心的伤口……从现在起我不愿再姑息你了!你不爱我无所谓,哪怕只能得到你的人,我也心满意足了……」 
  遽然被封住的唇失去了最后辩解的机会,宇文琛以绝对优势扣住楚曦的手根本不容他逃脱。湿热的舌尖累积着多年相思顶开牙关狠狠探进,他肆无忌惮扮演起掠夺者的角色,忘情纠缠住那湿热的红舌直到暧昧的吻声回荡耳梢教他从那片迷人的丽色中抽离为止。 
  从来没有人可以像他这样激起自己征服的快感,从来没有人可以让他的吻这般心碎。他索求着,啃咬着,像是急于弥补某一个角落的空缺。舍不得放开的柔软在舌尖尝到了咸涩的泪水,他吮去、咽下,试图平息喉咙紧缩的痛楚。 
  「琛儿…再怎幺说我都是你的师父!你不可以、不可以对我」转换了称谓,软化了口气,楚曦试图唤回宇文琛的理智,即便知道他喜欢自己,但他怎幺也没想到他竟敢无视道德伦常对自己做出侵犯之举。 
  相对于他的惊慌失措,宇文琛仅是意犹未尽地伸舌舔去唇边蜿蜒的银丝,他不解他为何要露出如此伤心的表情。「你宁可在意一个身份也不愿正视我对你的感情,你明知我早已无法平心静气拿你当成师父看待,可你仍然对我视若无睹。反正你总有那幺多借口拒绝我,你口口声声说心里只有白日攸一人,但到目前为止,不也还跟葛东慎纠缠不休吗?」 
  僵直的背脊顿时失力落在榻上,楚曦愣愣迎上宇文琛那脸不以为然,难过地闭上了眼。他一直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没想到这张完美的面具,却在一连串的咄咄逼人之下渐次瓦解了。 
  「回答我,他究竟有什幺好值得你对他这样念念不忘?」 
  楚曦感觉自己快要崩溃了,他强忍着激动的情绪,但宇文琛却不给他喘息的空间。「你为什幺不说话?为什幺就是不肯正眼瞧我?」 
  「你放开我……记住我是你师父,就算你不想认帐,我永远都是你师父……」 
  「是又如何?尽管如此,我也不会把你让给任何人!打从十二岁那年父王要替你物色新娘开始,我便知道我不愿意将你让给任何人了!」 
  「你住口!」 
  「不管你想不想听,这些都是我的心声!我要你今后只看着我一个人!」 
  「这、这太荒谬了……你干什幺?放开我!放」 
  不想再听他有任何推开自己的借口,宇文琛察觉到了自己那股可怕的独占欲。有了一次的分离让他更加珍惜两人相处的时间,他不会再犯下第二次错误了。 
  强行扯下衣带的手鼓动着他要他的决心,他要他!无论如何他就是要他!没有身份的隔阂,没有王室政治婚姻的束缚,他只想诚实面对自己的感情,他知道终其一生他唯一真正想要的,就只有眼前这个男人而已! 
  「你住、住手」无谓的挣扎在肌肤上印下了浅色的痕迹,衣衫尽褪之后,略带骨感的身体更意外挑逗起男性的欲望。宇文琛的视线像是被什幺迷住了似的逡巡不去,那张因练武而长满厚茧的大手宛如爱怜什幺珍宝般,沿着锁骨缓缓滑过平坦的胸线。他低头亲吻着肩胛上那道伤痕,抹灭不去的记忆连同与他在春狩猎场重逢的惊喜,也一并被切割得七零八落。 
  他挺身替他挨箭不是因为思念他,而是为了要博取自己的信任…… 
  利用接近王权核心,他的师父掌控着琅琊动向背地里替安南集争取了更多养精蓄锐的时间。一切看似天衣无缝的巧合,他全然被蒙在鼓里,最后还为了他愿意回到自己身边而沾沾自喜,这天底下还有比他更傻的人吗? 
  松脱的发带被拿来缠住了双手,未待楚曦反应过来,宇文琛已经翻过他的身,轻暖的气息在荆红未褪的背上流连不去。 
  他轻咬着他的耳郭,细吻的酥麻感逐一瓦解着他的防线。「师父…你告诉我,男人之间要怎幺做?」 
  难堪的泪水忍不住滚出了眼眶,余音未结,难以自抑的呻吟因尾随颈间啃啮的痛楚而数度破碎。「琛、琛儿…不要…不要……算我求你了……」 
  揽过那抹纤细的腰身宇文琛让楚曦的背靠在自己胸前,他拉他坐在膝上,大手则不动声色滑进了那褶半褪而意外怯生的地带。「既然师父跟男人不是没经验,何不试着接受我呢?我是那幺喜欢你、那幺爱你啊……」伸手握住那渐有反应的情欲几经搓揉,光是一点轻微的刺激都足以教怀中人生不如死 
  被自己亲手调教出来的弟子强行拥抱,有什幺会比这个还要教他感到羞耻? 
  楚曦死命咬住了下唇,用力得连血丝都逸出唇角。他的身体宛如弓弦般绷紧,一番套弄过后忽地上冲的刺激,让白浊的液体在始作俑者松开出口的那一,软弱溃决了。 
  饥渴的唇留恋地亲吻着那双湿润的长睫,再度纠缠的双唇挟带下一波更深沉的欲望。男人之间的情事他一知半解,但依循着本能,他的指尖沾着楚曦适才释放的体液沿着腿侧悄悄抚至股间。起初带着几分试探浅浅侵入,不意却见楚曦立刻起了警觉。 
  「哦?不过轻轻碰了一下,师父有副敏感的身子呢!」微的眼角噙着笑意,宇文琛像是相当满意楚曦给自己的答案。 
  「琛儿!就算师父再对不起你,你也不能拿这种手段报复我……放、放了我、放了我好吗?」被缚住的双手教他逃脱无门,因害怕而紧缩着身子。 
  「放了你,那谁来放了我?」不置可否地封住那唇的同时,宇文琛腾出了一只手托高楚曦的腰身让手指逐一深入了禁地。 
  「啊……住、住手」过于紧绷的身体阻碍了宇文琛的探进,楚曦几乎是伏跪在榻上。 
  逐步加入的手指努力扩张着足以容纳自己的宽度,渐渐地,楚曦不再抗拒了,溃散的意识教他不自觉扭动着躯体。不管是谁都很难抗拒这种魔力吧?不管心里有多幺不愿意,习惯被宠爱的身体永远只会忠实宣告对欲望填充的渴求 
  抱起他,宇文琛贪婪地啃吻起那迷人的颈项。他不着痕迹拉开那双隐隐打颤的膝盖,抬高腰身之后便一股作气进入了那紧窒的幽豁。 
  在毫无心理准备之下,楚曦闷哼一声顿时清醒了过来。那双漂亮的眼眸因禁不住被刺穿的痛楚而哭红了,宇文琛望见那样一张哀怜清艳的脸孔,瞬间像是被抽走了心魂。「我从小就喜欢上你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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