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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云密布-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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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上明亮的火炬照射下,远处的敌军有如万蚁钻劲,手中的兵器,被火光映亮得有若天上数不清的繁星。

他咽了咽口水,“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还记得,在大军出发前,余丹波是这么对他说的。

“由我……当诱饵?”站在帐中听完了任务分派后的燕子楼,瞠目结舌地指着自己的鼻尖。

余丹波慢慢补述他没说的部分,“你还得负责登岸并正面与九江城兵交锋。”

在余丹波话尾一落后,过度惊愕的燕子楼,只能张大了眼死死地瞪着策划轩辕营攻略的余丹波,而帐中其他人,则是颇感同情地瞧着被点到名的他。

采声东击西法,打算由他佯攻,而其他两路军伍则暗渡的余丹波,仔细朝他吩咐。

“轩辕营中最大的船舰全数交由你统率,你必须让敌军认为,你就是轩辕营三路军中的中路主力。”

“我不是吗?”愈听愈觉得不对劲的燕子楼,额上的大汗争先恐后的沁出。

默契甚好的乐浪与余丹波,整齐地别他一眼。

“当然不是!”他们俩才是轩辕营的主力。

一旁沉着声不敢开口的顾长空与符青峰,不禁对他投向更加同情的目光。

“那……我所领的是何军?”有些不太能够接受的燕子楼,一手抚按着频频急喘的胸口。

“左右翼两军。”

左右翼?忍不住扳着指头数算的燕子楼,算着算着,便忍不住汗湿了一身,仔细算来,这由左右翼所组成的前军,人数,也才只是他俩其中一人的一半……

余丹波的声音,此刻在燕子楼的耳里听来,更显残忍,“在我与乐浪登岸之前,你得将所有敌军大半军力全都引去。”

脸色益发显得惨白的燕子楼,两目呆望着站在他眼前,这名轩辕营上上下下都奉若神明、被乐浪称为脑袋比脸蛋管用、更是玄玉口中赞不绝口的军师兼主力将军……

什么……万全的计划?这分明是要他去送死!

“他俩呢?”满心忿慨的他手指向另两个没被指名的将军。

“跟着我们自九江左右包围进攻。”早就事先和乐浪分配好手下兵员的余丹波,又不疾不徐地答来。

听得能跟着主将上阵,而不需要独自一人去打头阵,庆幸地捏了一把冷汗的顾长空与符青峰,心中虽是很同情燕子楼的境遇,但终究也没敢吭上一声。

“换句话说……”燕子楼的两眉直抽搐个不停,“轩辕营兵分四路,除大元帅所率之军外,两路主力自九江左右夹攻,而正面冲锋的我,在你们登岸之前,必须把绝大多数敌军引到前头来,并得活着与你们形成三面夹击?”

“没错。”帐中两名官阶最高的将军,动作一致地朝他颔首。

他们俩……也未免太看得起他了吧?

此时此刻,偌大的江面上,寒气弥漫,可江面虽广,却无一处可躲,在益发接近敌军时,船上所有的士兵,皆做好了只能正面接受敌军箭队来袭的准备。

就着远处岸上火光摇曳的火炬光影,敌军派放上天际的箭群,犹如大批来袭的蝗虫,更像是自无月的夜空中殡落的无数星辰,远在箭群落下之前,风中透露出的箭啸声,像是慑人心神的嘶吼狂喊。

“举盾!”在燕子楼的一声令下,带领在前头的大型战船,每艘船舰上的士兵,纷在顶上举起巨盾,严密地组起一面面盾墙。

下一刻,疾落在盾牌上的敌箭,箭势比雨还密,箭矢强力钉射在盾上的声音,就近距离地直戳在头顶上,每个挨躲在盾下的士兵,压下双手的颤抖,不能闪避地力举起巨盾,只求能在箭下逃生。

与所有下属一块躲在盾下力抗箭雨地燕子楼,恍惚中,余丹波的身影来到他的面前,就在今晚他即将率领前军士兵登船之时,自中路正军那边策马而来的余丹波,忽然叫住了他。

“我只要求你做到一事。”

“什么事?”因风吹拂,焰火摇曳不定,火炬下余丹波的脸庞,令他有些看不清。

“活着。”余丹波一掌重重按在他的肩头上,“在我与乐浪感到之前,活着。”

再次直落的箭矢,穿过盾牌的缝隙,声声刺耳地钉在船板上,令分心在记忆中的燕子楼忙不迭地回过神来,与所有下属一块撑着酸麻的双臂,再次力举起盾牌以避箭雨,在这时,一柄破坏力强、由伏远弩射出的兵箭从天而降,穿透了他顶上的护盾,刺碎了他肩上的护甲,他苦苦力撑,一阵惨烈的嚎叫却自他的耳边传来,转过头去,紧挨在他身旁的副官中箭倒下,颈间开了个大窟窿,尤不断喷射的鲜血飞溅至他的脸上。

就连去替副官掩住伤口止血的时间也没有,一旁的下属见状,连忙腾出手来去拖开副官,并命后头的士兵前来补上空位,但未及蹲至空位间的士兵,才欲来到他的身旁,就遭数柄落下的兵箭给刺穿了顶上的脑袋。

“臭小子……”只能咬牙力撑的燕子楼,忍不住在嘴边大声咒骂,“活着可是很难的啊!”

为求减少更多兵员的损失,燕子楼命下属将舱板地下所有的厚盾全数搬上甲板,以厚盾上的铁皮将整个船面覆盖起来,同时间,以蹬姿穿梭在甲板上、负责搜集箭矢的箭兵,立即自换盾的空档,将每一面插满敌箭的盾牌换下替上新盾,借以耗损敌军更多的箭矢。

隐藏在云朵里的月儿,步步往西挪移,命所有船舰放至最慢速度、甚者是停滞不动,刻意让船舰淋着箭雨缓缓前行的燕子楼,身子紧绷得有如被拉开的弓弦,似乎随时都可能会断,他那一径撑扶着巨盾的两臂,早已失去了任何感觉,所有举着巨盾与他同在甲板上的下属,情况也与他一样,他在心中暗想,在这足以令人麻痹的时间内,或许敌军的箭袭已经进行了几个时辰,又或许,一壁受箭的他们,就连一个时辰也都还未捱过,不知为何,这晚,时间好像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但对率着中路正军,兵分二路,自九江城上下路远处渡江登岸的余丹波与乐浪来说,这短短的时间,却是再宝贵不过,因此无论过了多久或是一刻也未过,他手上的这面久持躲时、重若千斤的巨盾不能放,所处的船舰速不能增,而由他所指挥的这一支前军军力,更不能撑不住。

即使敌军的主力几乎全都在他的面前!

牺牲一部分军伍,换取更多军员的安全,并让我军主力顺利登岸发动夹击,再前来支援或营救前军,从任何角度来看,不愿一开始就把军力耗在硬碰硬登岸上头的余丹波,他的选择是明智的,也惟有如此,轩辕营在登岸事上,伤亡人数才能大大降低,以让中路正军将实力发挥在敌岸的沙场上。因此被入正面进攻单伍的左右翼精兵,虽明白自己将可能会在抢摊登岸后的正面冲锋中丧生,或是侥幸在抢摊中存活,却更可能会在进攻九江城时赔上一命,为了轩辕营其他众兄弟,他们仍是义无反顾。

当岸上敌军攻势暂缓,所有箭队必须补足不足的箭矢时,知道时机已然来到的燕子楼,忙起身命向左右。

“燃讯!”

一支火箭顿时飞上漆黑不见五指的夜空,躲在大型船舰后头的小型战船们全都加速来到面前,一声令下,覆盖在大小船舰上的巨盾整齐揭开,受箭已久以致箭源充足的各船舰,甲板上所有士兵皆将长弓与弓弩齐指向黑暗的夜空。

“射!”

总算发动攻击后,在燕子楼的脑中,不但对时间的流逝已失去感觉,他甚者觉得眼前所做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为求登岸,他一径地拉开弓弩、上箭、放箭,反反复复地重复着这三种动作,黑暗中,船上没有人出声,每个人都只是在将箭矢放向天际后,再往身后的箭筒里取下来下一根,当箭筒里的箭矢用尽后,另一筒填满箭矢的箭筒再由身后的人补上,不知不觉间,江面上气味渐渐地变了,夜风携来了血腥的味道,更加刺激着他们没命地朝岸上的敌军放箭。

随着船舰的持续前进,岸边敌军的火光愈来愈明亮,敌军的身影也愈来愈清晰,站在船头的斥侯大声向他回报。

“燕将军,我军各船舰要登岸了!”

“命各船舰架出登岸板准备抢摊!”燕子楼高举一掌,扯开喉咙疾喝,“各船舰强盾与箭伍上前开道,重装骑兵执长矛紧随其后,步兵伍配合大连陌刀待机冲锋!”

命所有船舰皆漆成黑色,借着夜色的掩护,在燕子楼与九江城岸上守军展开殊死战时,乐浪与余丹波早已率两批中路正军自敌军疏于巡守处登岸,军容壮盛的两批军伍,沉默无声地一壁在黑暗中疾走。

不约而同地,位于两处的乐浪与余丹波,在远处的天际遭染红之时,齐抬首朝那火光之处一望,而后,他们各自抬高了掌心往前用力一挥,命大军加速前进。

※※※※

与杨军位于下游、中游的军伍不同,不采夜袭敌岸策略的女娲营,所检选进攻敌岸的时刻,是在次日日正当空的正午。

岸上的整支大军异常沉默。

负责筹划女娲营进攻战略的辛渡,已于数日前召来所有军伍的将军,分别将任务与进攻所需的装备提出,按辛渡所提的时限,军中负责此任务的兵部,已将登岸后所需装备备妥并运至战船上,现下所有战船皆停栖在岸边,就待大军登船,可岸上却依然无人有丝毫动作。

在大军集合前,听说,领军的骠骑将军闵禄,似乎在营中逮了个对女娲营进攻巴陵怀有他见的百夫长,原本众人不解,不过只是个小小百夫长,怎会让闵禄大怒?再探听清楚些,原来是在辛渡公布战略后,军中众将军不敢不遵从辛渡之意,可受了命的前将军箭伍里头的一名百夫长,不顾上司前将军万业的劝止,对辛渡只求时效不顾敌军百姓性命的做法大表反对,消息传至辛渡耳里,为人阴沉的辛渡并无任何反应,可闵禄就不同了。

正午的日光将江水照耀得波光热邻,点点水光都映照在罗列在岸边的士兵脸上,在这紧窒的气息中,忽然传来一阵骚动,一名遭捆的百夫长,在数名士兵的拉扯下,被推至大军前,来到站在岸边的闵禄身后。

面向江水的闵禄,慢条斯理地回过头来,端详了被押跪在地的百夫长一会,蓦然抽出配在腰际的陌刀,刀光一闪,一摊热血,静洒在岸边的沙滩上,落在沙泥上的鲜血,很快就遭到带有湿意的河沙所吸收,可自颈部遭闵禄一刀两断的百夫长,却无人敢前去替他手尸。

众目睽睽下挥刀斩将的闵禄,一手提着血淋淋的人头。

他将人头扔至他们的面前,“勇往直前,你们就有活路可走。谁若胆怯,这就是下场。”

睁眼蹬看着违令者遭遇的众士兵,没人开口答话,众人的目光,纷集中在闵禄与辛渡身上。

“登船!”在辛渡下令后,军伍居于大军前头的前将军,大声喝令众下属登船。

不敢有丝毫迟疑的士兵,依令快速地登船,不久,船舰齐扬起风帆,鼓足了风的船帆推动船舰朝江面前进。

朝敌岸前进的所有大小船舰,整齐地在江面上一字排开,其它小型船舰都躲在前头大型船舰的后头,在即将与前来迎战遭逢前,辛渡下令各船舰拿出盾牌,在日光下,反光刺目的盾牌导引光芒直射向敌船,令敌船上欲放箭矢的敌兵几乎睁不开眼,但在敌我两军愈靠愈近后,敌军终于突破盾牌的闪光,开始朝横列的杨军军船投射火箭,欲造成火烧连环船。

事前在辛渡的授意下,除船底外,其他皆覆以石棉的整座船身,受敌军火攻的影响并不大,一径前进对敌军攻击并不予以还击的杨国军船,在离敌军军船愈来愈近时,船上众士兵纷纷将目光投向主导整个战局的辛渡。

“将军……”在敌方箭雨愈来愈密集,所有船舰上的士兵全都躲在巨盾下以避箭雨时,前将军宋天养,顶着一头冷汗,紧张地向始终都不下令还击的辛渡请示。

“撑着,还不够近。”直在心中估算着两军船距,以及敌舰方位的辛渡,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

在敌船一进入投射范围内后,辛渡即朝前将军下令。

“将投石机推至船前及船侧!”

“置石!”总算撑到这一刻的前将军宋天养,忙不迭地命前军将船上的投石机推至辛渡指定的定点,并由数十名士兵联合放上一颗颗的大石。

辛渡高扬在空中的掌心往下一挥,“放!”

颗颗抛向空中的大石,划过江面的天空,坠落击打在船距过近的敌船上。不打算浪费任何人力,只打算一举击沉敌船的辛渡,利用仅在攻城战时才使用的投石机,击碎前来迎战的敌军船船身,使得敌船船破进水下沉,并在敌军落水后,命连环船舰上的箭兵朝江中齐射,在消灭敌船之余,同时也剿灭敌军。

率军默然等在对岸的南国将军岳望候,眼看着一艘艘派出的战船,在江面上遭杨军庞大的船舰一一击沉,此刻杨国大军船舰上飘扬的旗帜,在湛蓝的晴空下,看来湿如此刺眼。

离南国京畿丹阳甚远的巴陵,兵源不足,地理位置偏僻,不似杨国马壮兵强、兵多将广。此战|Qī…shu…ωang|之前,太子玉权已下令上游守军,若不能击退来犯杨国,巴陵守军也得死守,千万不能让杨军击破前方阵线,否则南国西南一带就将门户洞开,而在巴陵以南兵力比巴陵更少的各城各营,也将在巴陵一溃后,跟着遭到进攻的命运。

但与杨国所派出进攻巴陵的军员数相比,巴陵所拥兵数,尚不及杨军一半,且巴陵之兵,与被太子玉权调派至九江与丹阳之南军相较之下,巴陵将寡兵老、战船老旧、所筑之城不及九江或是丹阳那般牢不可破,如此差距,想击退敌军、想保全上游……他再如何千思万虑,都找不到个希望。

面对杨军阵中有两名威扬天下的勇将坐镇,素来即是骁勇无敌的女娲营,巴陵,能怎么守?

死守。

莫可奈何中,太子玉权,是这么命令他的。

下游京畿丹阳、中游重城九江,决不能沦陷,因此南国军力几乎全都被派至这二处,而瓜分不到重心军力的巴陵,就只能靠着当地各部各营守军以及民兵力抗。所以当他人都无力伸出援手,也不能给他们一个战胜的希望时,他们只能依太子之令,拿自己的性命作赌注,不能守,死守;不能战,死战;以鲜血换期待、以头颅换个不国破家亡的明日,因为他们,仅剩的也只有如此。

秋风瑟瑟,江水沁寒,站在岸边的兵士们,在他们身上所着的铁衣下,是一颗颗视死如归的心,每个人的神情皆是坚毅不屈,一如他们所站立的双脚。军中人人都知,此回来到前线,就将是踏上不归路,因此在离家出征来到这前,他们皆已与家中高堂妻小诀别,作全了万全的准备。

默默命人将酒杯交给每一位列阵在岸边的士兵,再命抱着酒坛的士兵将酒杯一一斟满,背顶着江面上疾吹的西风,岳望候对着所有据守在岸边的巴陵守军们举杯。

所有士兵在他举杯后,毫不犹豫地放声齐喊。

“国在人在,国亡人亡!”

与所有下属喝完生死酒,准备为国一拼生死的岳望候,将酒杯掷向身后,召来大军中所有的箭兵,在岸边排出迎敌的纵横列阵,箭兵们纷纷上箭拉弦,将箭尖对准了江面上愈来愈近的杨军船舰。

3

攻陷巴陵后,由凤翔统帅的女娲营兵分二路,凤翔与辛渡沿长江沿岸順流东进,闵禄则是奉命南下,准备在攻陷长沙后,赶至宜春与正自益州出发东进的杨军联合东进。

西风中的气味,弥漫着杀意。

秋季,原本就是肃杀之季,人们在江河之畔大肆捕猎,也在深山野岭中射猎肥美的猎物,这个充斥着血腥之味的季节,亦是人们屠杀人们的季节。

因长年来不兴战事,且自古以来商道繁盛,故而城墙薄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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