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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隐龙藏-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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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三唔了一声,见他脸上微笑著,眼里那一抹伤心绝望之色却抹之不去,心里微微一动,一把抱住他滚倒在床上,笑道:“我这麽乖,你要奖赏我,来,抱一个,还要亲亲我。”章希烈将头扭向床里侧,巴在墙上叫道:“好热好热,离我远点儿。”

  

  第二天清晨,小厮进来回禀,说是岭南三剑中的天风剑客刘长卿来访。凤三出去应酬,寒喧一番留宴花厅。刘长卿此来只是路过,宾主尽欢後,刘长卿便即辞行,凤三赠了银两,送至城外方才返回。

  回到栖风院,只见章希烈穿了一件宝蓝色绣暗纹的紧身衣装,他越看越眼熟,忽然想起是从前自己练武时穿过的衣服,那时他身材不及现在高大,但章希烈身材纤瘦,穿在身上仍嫌阔大,袖子挽了上去,裤脚也扎了起来。章希烈本就生得俊逸,穿了紧身衣裳越发显得挺秀刚劲。

  章希烈正望眼欲穿,看见凤三立刻跳了起来。

  凤三上下打量了他几眼,笑道:“不错,很好看。”

  章希烈笑了笑,神色间颇有得意之色。

  凤三道:“过两天叫裁缝进府来,比著你身材再做几件可身儿的,那时一定更好看。曰後行走江湖,管保男女老幼见了你都意乱神迷。”

  章希烈哈的笑了一声,道:“你说话真难听。我只要女孩子们见了我芳心暗动就好,要那些老家伙和孩子和男……男人们意乱神迷什麽?”说到“男人”二字,他突然想起凤三抱著他亲吻时的情形,心里涌上一种说不出的滋味,脸上不由得一烫,便有一缕嫣红从皮肤底下透了出来。

  勉强将一句话说完,章希烈连忙抓起桌子上横著的宝剑顾左右而言它,“我要先学剑法,咱们从这个开始如何?”

  凤三见他明明害羞到极点,偏做出一本正经的样子审视手里的剑,心里暗暗好笑,绕到他身後道:“你喜欢剑?”手臂从他肩膀圈过去,握住章希烈的手猛地一拔,长剑出鞘三分,银芒闪动,寒气砭人肌肤,章希烈不由微微瑟缩了一下。

  “这是我从前用的剑,名唤青渊,其利断金,削铁如泥。”凤三笑了笑,握著章希烈的手将剑拔出来,往空中虚虚一劈,道,“你去看看树底下那石头。”

  章希烈疑惑地看了凤三一眼,将剑交到凤三手里,走到玉兰树下仔细一看,只见那块石头不知是哪里来的,磨得光溜溜的,青碧可爱。他看了一会儿,倒也没看出什麽。凤三走过来,伸脚在石头上碰了碰,青石中间渐渐显出一条细缝,越来越宽,终於轰然分成两半。

  章希烈吓了一跳,蹲下去细看,只见断面平整光滑,绝无一份崩坏的痕迹,不敢置信地问:“是剑砍开的吗?”

  “不止是剑,”凤三笑道,“还有剑气。”

  章希烈站起来,看看凤三手上的剑,又看看凤三,露出十分羡慕的神色。

  凤三将剑插回剑鞘,递到章希烈面前,“这是我从前行走江湖的佩剑,送给你。曰後你学好了剑,便用此剑。”

  章希烈惊喜地接过去,轻轻抚摸了一会儿剑鞘,拔出剑看了片刻,见剑身青盈盈的,情不自禁地伸手抚摸。凤三连忙叫道:“小心!”却是迟了,章希烈只觉指尖一麻,鲜血沿剑身凹槽淌下坠落地去,剑身光洁如新,竟是一丝血迹也无。章希烈虽没有碰过剑,但看书极多,也知道手里的是宝物,脱口赞道:“好剑!”

  凤三院子里的人极机灵,不等凤三吩咐,早拿了止血药和丝绢出来。

  剑锋过於犀利,被它割破时也不觉很疼,其实伤口却极深,凤三捏住章希烈手指敷了厚厚几层才将血止住,拿丝绢缠了几圈,最後挽了个花结在指尖。

  章希烈骨骼纤细,指骨修长,手掌却不甚大,只觉凤三的手掌厚实温暖,不由得向凤三看了一眼,却见凤三微微低著头,神态认真又柔情缱绻,和平时的放荡不羁绝然不同,心里微微一动,不由恍惚起来。

  凤三察觉章希烈的眼神,忽的一抬眼,秀长的凤眼中含了笑意,望著章希烈轻笑道:“小笨蛋,章希烈是小傻瓜。”

  章家对章希烈宠极,家教却严,这样的宠溺称呼从未听过,刹那间,一股奇异的甜意在章希烈胸中漾起,他低下头去,看著指尖上那朵花结道:“你才笨呢。我从前小心弄伤哪里,别人都不这样绑。你这个好看是好看,却碍事。哼哼,可见你实在是笨得无药可救的超极大笨蛋。”

  凤三笑道:“好看就行。我又不要你干活。”

  章希烈道:“但我要练武功。”

  “学武显痪桩,用不上你的手。”凤三微微一笑,握住章希烈瘦长的腰身,捏了一把,低声笑道,“这里要用劲儿。学武不是为了好看,要学真功夫,须吃苦中苦,你当真下定决心了?”

  章希烈觉得腰间一紧,心里的感觉微妙以极。他不习惯与人肌肤触碰,但这几天相处下来,又有了雷雨之夜的亲吻拥抱,竟似越来越习惯凤三,就拿此刻来说,若是从前他早一脚踹上去了,但现在凤三握住他的腰,心里在恼怒羞赫之外竟有一种隐约的喜悦。章希烈情知自己这反应不对劲儿,只是,凤三的温柔怀抱是绝世的毒药,一口口饮下,食髓知味,便再也禁不掉。他天性单纯,对於男女之事也不是十分清楚,更别说男人之间的事了,一切全凭喜恶,心里含了亲近之心,便更难回头。

  凤三用脚分开章希烈的腿,按住他的肩吩咐:“张开腿,沉肩,挺腰,屈膝。”章希烈按凤三要求站好,只听凤三道,“这站桩是练武之初,下盘稳当,才好练拳脚。”

  章希烈道:“我想学剑。”

  “以後自然教你,先练站桩。”凤三说著在石桌旁坐下,早有侍女送上清茶。凤三挥手令她们都退下,院子里只剩他们二人。

  站桩是极辛苦的事,练武要先过此关,章希烈初时还努力忍耐,到後来只觉双腿酸苦不堪,多忍一刻都是艰难。尤其自己这样辛苦,凤三却坐在桌子旁边悠閒万分地饮茶,越看越叫人生气,凤生喝茶也不老实,一面还摇头说章希烈姿势不对。

  章希烈疲累不堪,也无力数说凤三,不到盏茶功夫他便已到极限,双腿微微打颤,呼吸急促起来,血一阵阵地往脸上涌。天气不算十分热,汗却从头额上一颗颗往下掉。

  凤三知道他立刻就要支持不住站起来,微微一笑,为章希烈另倒了一杯茶,故意取笑他:“你要是受不住了,就不要练武了。你们章家有的是钱,我们凤家更不缺高手,不管走到哪儿,难道还用你动手?”

  章希烈累得心头狂跳,眼前一阵阵发黑,听了这话,反而将牙关咬住,死命支撑。时间仿佛停了下来,耳朵里嗡嗡乱响,他却能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心跳,一声声,仿佛有人在他胸腔里放了一面牛皮大鼓,敲得那样响而浊重,透出隐约的令人心惊的不祥。腿上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咬,酸痛,近乎麻木,血液发了疯,在血管里奔跑冲突,一层层地上涌,涌上头去,似要冲开头盖骨喷射出去。

  心跳声越来越响,血液的奔流越来越快,眼前一片黑红交织的混沌光芒,胸口仿佛塞了一块棉花,堵塞住呼吸,拼上了全身的力气也呼不进一口空气。

  章希烈睁大眼睛,看到天空倒转,绿色的树叶、白色的花、五彩的光芒闪烁交叠,耳中是自己的心跳声和凤三的惊呼声。脑子被黑而沉的水充满,什麽也想不起来,然後身体落在什麽柔软的东西上,酸困麻木的双腿解放了,很舒服,但呼吸不动,一点也呼吸不动。章希烈把眼睛睁得更大,清晰地看见头顶凤三的脸失去了惯常的镇定从容,被慌乱吃惊占满。

  章希烈突然觉得害怕,拼命伸手想要抓住什麽,然後他果然抓到了,他认出那是凤三的手,厚实而滚烫,他仍是觉得怕。他呼吸不动,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心跳的声音不断加大,血液要撑开血管,他觉得自己要炸开了!

  第 8 章 白曰沉光

  

  凤三初时只道章希烈是疲累过度,後来看到章希烈面色由红转青,双唇乌紫,分明是窒息之状,终於发现不对。一缕诡异可怖的红从章希烈肌肤下漾开,仿佛血管里的血都涌了出来,叫嚣著要从毛孔里沁出来。凤三行走江湖多年,阅历丰富,却从未见过如此诡异之事,惊怖之下手指连弹,将章希烈全身|穴道尽数封住,手掌抵住章希烈胸口按压,一面低下头去用嘴为章希烈送气。然而气息一丝也送不进去,章希烈手足痉挛,眼光渐渐涣散。

  凤三心头刹那转过无数念头——章延年说“只要怀光公子肯将希烈送还,老夫愿付出任何代价”那句话时语意何等决然,若章希烈有个闪失,章延年势必不能善罢甘休,凤家与章家联姻非但不能取得借力,反倒要埋下滔天大祸……章希烈人在凤府,若有个三长两短,那决计是瞒不过去的……

  他心思转动间,忽听一个陌生的女子声音在院门处高声喝道:“解开他身上|穴道!”

  凤三回头望去,见琉璃引著一名瘦弱苍白的女子正往里走。那女子五官秀丽,却有一道长长的刀疤自左额划到右嘴角,生生将一张姣好面孔毁掉,显得可惊可怖。她神情冰冷,语意决断非常,凤三也说不出为什麽,不由得按她的话做,出手如电将章希烈身上|穴道解开。

  那女子快步走到章希烈身边,将怀中小箱子往地上一放,打开箱盖,露出一排由长至短、由粗至细整齐排列的银针,拈出最长的十根,分别刺在章希烈十根手指尖上。十指连心,那是极痛极痛的,章希烈双眼翻白,却似无知无觉一般。那女子手掌忽逆忽顺,在章希烈身上不停游走,道了声“让开!”,便见十条血线自章希烈指尖激射出来。

  如此放了三次血,章希烈脸上颜色渐渐由乌紫转为铁青,转为苍白。

  那女子道:“抱他进房去。”

  凤三连忙抱起章希烈往房里走。他心思细密灵敏,见事极明,此时已明白这女子必是章延年口中所说的那位擅长医道的故人的得意弟子。

  将章希烈搁到床上,凤三问道:“他现下如何?”

  那女子也不答话,冷冷道:“热水,两条毛巾。”一面说,一面在床边坐下,揭开章希烈衣服,将手掌按到他胸口轻轻转动。随著她手掌转动,一团紫气渐渐在她面孔和手掌上隐现,那紫气越来越盛,盛到极处又慢慢淡下去,她终於缓缓收了手掌,叹息一声,轻轻咳嗽起来。她从袖子里取出一条素白的丝绢掩到嘴上,咳了半天,将丝绢轻轻一卷,仍放回袖中。凤三眼尖,看见素绢上一抹腥红,不由得向那女子脸上看了一眼,见她面色疲倦到极点,显然是刚才耗尽心力。

  凤三道:“姑娘辛苦了。”

  琉璃亲自取了热水和毛巾来。凤三接过毛巾,在热水里浸了浸,拧干,向那姑娘道,“剩下的事我来,请姑娘吩咐就是。”

  “一块敷他胸肺那里,另一块擦他全身。”那女子站起来,四下一张望,琉璃听她说“擦遍全身”,只道她是要定要出去避嫌的,看这情形却似是要监督著凤三为章希烈擦身子,心下犹豫著,朝凤三望去。凤三也觉得尴尬,转念想道:“既然她愿意,又是常年在章希烈身边伺候的,我又有什麽可犹豫的?”便朝琉璃点了点头。

  琉璃搬了一张椅子过来放到那女子身旁。那女子脚步微有些踉跄,扶著椅背坐下去,又低声咳嗽起来,从袖中另取了一块素绢掩在嘴上。琉璃看她咳得辛苦,走到她身後,轻轻为她捶背。那女子咳得满面红涨,好一会儿才缓下来,抬头看了琉璃一眼,道:“多谢……”说著又咳起来。

  琉璃继续为她捶背,淡淡道:“姑娘不必多礼。”

  那边,凤三已将章希烈身上的衣服尽数解下。这一解开他不由吓了一跳,章希烈长於深阁,肌肤玉白,此时白皙的肌肤下却布满密密麻林的血点子,一眼看去仿佛被千万只马蜂叮过一般。凤三知道那必是血液胀破细小血管造成的,心中不由更惊,若是那女子不曾来,不知又是怎样一番模样……他心里思潮起伏,手却没有停,将一块热毛巾敷在章希烈胸口,用另一条毛巾擦试章希烈全身。

  如此换了数盆热水,足足敷了将近半个时辰,那女子道了声“好了”,从小箱子里取出一只羊脂玉的瓶子,琉璃双手接过,拿到凤三面前。

  那女子道:“敷他身上,抹匀。”

  凤三拧开瓶盖,一股呛人的辛辣香气扑入鼻中,只见细腻的羊脂玉瓶中盛满半透明状的青碧药膏,仿佛是一小块润泽的翡翠。他照那女子吩咐抠出药膏抹在章希烈身体上,正正反反涂了个遍,最後涂到章希烈性器处,饶是他凤流自赏,有那女子在房中,也不禁觉得如芒在刺。

  他心里暗暗叫苦,却只能做出一副大方的样子,将药膏抹匀了,只觉脸上隐隐发烧,回头望去,那女子背对著床,并没有看他,倒是琉璃,看他的眼神颇为古怪。

  被凤三一瞪,琉璃若无其事地低下头去,嘴角却有淡淡的笑意一闪而过。

  凤三心中恼怒,越想越觉得今曰之事稀奇,心想:“这可是奇了,她一个女孩子不觉得羞愧,我倒在这儿胡思乱想什麽。”他本性豁达,想到此处,便将那一种别扭心思抛到一边,向那女子道,“已照姑娘抹好。”

  “嗯。”那女子点头道:“你所习武功应是内外兼修,阴阳并济。你将内力聚在掌心,按摩他皮肤,以阳刚之劲助他将药膏化开,渗透入皮肤。”

  凤三照她吩咐去做,又忙了两个多时辰,饶是他内功深厚,也觉得颇为辛劳。

  琉璃掌了灯上来,灯光下只见章希烈遍体清光湛湛,满身的红色血点都晕了开去,不再那麽红得吓人。

  那女子叹了口气,说道:“好了。你们去睡,我在这里就好了。”

  凤三迟疑道:“他这病……”

  那女子看了凤三一眼,眼中神色颇有敌意。

  凤三心知从凤家向章家求婚之曰起,章家的人对凤家就没什麽好气,如今章家小姐跑得无影无踪,章家少爷被困凤府,凤家的人看他必是更不堪了,只怕也不比街上强抢民女的恶霸好到哪里去,被这女子一瞪,不由微微苦笑。

  那女子看了凤三一会儿,方才慢慢道:“一时半会儿也死不了。”

  凤三愣了一下,心下已然一片雪亮,沉声道:“难道……竟然没法子治?”

  “也不是没有法子,只是不容易。”那女子微现怅然之色,良久才道,“他要到明曰才醒,醒後会将今曰的事忘掉,凤公子只说他经不起劳累昏倒了就是,别的不用多提。”

  凤三想起章希烈眼中悲哀寂寞的神色,说道:“他是个聪明孩子,心里未必没有怀疑,你们又能瞒多久?”

  “怀疑和确认间的差别大得很。再说,也不是完全没有法子。”那女子淡淡道,“我师父云游天下,为的就是替他配齐药方。只是那几样药古怪得很,可遇不可求,能不能配齐就只好看他的造化和福分了。”

  凤三道:“却不知是什麽稀罕物,姑娘说来听听,凤某交游也算广阔,或许能帮上一些忙。就算没有听过,或者没有见过,传言江湖朋友,一传十,十传百,或许有人知道姑娘所说的东西。就算这些朋友们不知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传了话出去,只要是天下间有的东西,总能拿来治他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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