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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描淡写-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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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年,我竭力想忘记他们的脸。努力工作,居然越爬越高,做电台,做配音,演电影,从开始在武侠片里跑龙套到今天的主角,连我自己都想不到。演戏慢慢成了一种习惯,和呼吸一般自然的东西。越是忙越是不敢想他,也不敢回忆。我怕我会疯掉。无懈可击地扮演‘蔺今’这个角色,直到遇见你,直到再一次看到蔺明,也就是Jarry Lin。”
“她是故意的。她不想让你们得救,也不想让自己活着。林子明的母亲。”
易建明反手抓住蔺今的肩膀,急切地帮他辩驳。
“也许,不管怎么样,你父母的死,苏倾的死,我始终,难辞其咎。。”
忆起女人最后的样子,蔺今忍不住叹息。过于聪慧狡黠的女子,却最终枯萎在绝望里,焚毁在烈焰里。这是她给自己选择的方式。残酷而决绝。世界像是痴人说梦充满了喧哗与骚动,死是这场悲剧的一章,而生则是这场悲剧的主干。但是她选择了死亡。上帝与撒旦相视而笑,梦想与现实背道而驰。她爱上父亲的时候,左右也不过易建明现在二字头不到的年纪。
冰凉的,是蔺今的手,冰凉的触感慢慢探上易建明的脸,温柔地顺着皮肤的纹理轻轻抚摸。
“第一次遇见你,最清晰的,便是这皮肤的感觉,温温的,有脉搏的,光滑的肌肤,在那之前,我已经很久没有在肌肤的包围中醒来,有关皮肤最深刻的记忆来自于蔺明。而你是第二个。”
“记得你当时吐得很厉害。我对你的第一印象并不好。”
易建明微笑着抓住蔺今的手,紧紧贴在脸上。几缕额发随风扬起来轻轻落在指尖,微痒。阳光的灼热晒得少年的脸颊烫烫的,蔺今感受着掌心的温度,感受血液缓缓从心脏回流到身体各处,情绪慢慢地平复,现在,身边的,是他所爱的人。
“没有想到我们会在之后一次又一次遇见。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动的心,抑或是在动心很久之后发觉,原来我也会动心。”
蔺今想,是什么时候呢,真的忘记了,易建明仿佛一道金色的阳光跳跃在自己早已枯萎贫瘠生命里。究竟是什么时候呢?
从他们第一次纠缠着取暖开始?从他为自己做的第一碗面开始?从飞机上那次意外的劫后余生开始?
不是没有退缩过,不是没有后悔过,只是当他想要抽身而退的时候,却发现易建明这三个字,这个人,已经犹如镌刻在心脏上的纹路再也无法抹去。
调酒师易建明,送外卖的易建明,厨师易建明,情人易建明,西塘的易建明,带着阴影的易建明,游乐场里笑得飞扬肆意的易建明,秦宅阳台下张开双臂的易建明,和自己在厨房跳着贴面舞的易建明。
他的每一个样子,每一丝表情,痞痞的,哭泣的,脆弱的,情Se的,魅惑的,甚至崩溃的每一张面孔都那么真实而深刻地被记录在脑海里。这是与面对蔺明不一样的,温暖的感情。
“我不能把你从过去里拯救出来,也不能把往事抹去,即使时光倒流我还是什么都做不了。我甚至不如林子明,我没有钱,没有学历,不够成熟,也不够坚强,还有着乱七八糟的背景。我甚至还怀疑过你,大叔,有些时候我会害怕,胡思乱想,自己是多余的,他对你那么执着,或许他也爱着你也说不定。”
易建明说着挣开蔺今的怀抱,他艰难地拄着拐杖站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到草坪边。太阳已经渐渐没入了云层,一个下午过去,蔺今讲述了他过去的十几年,他为自己抛弃了明星的身份,展开了一直守口如瓶的往事的禁忌。
可是当一切都摊开在面前,他却突然感到有些无力,他怕自己不能在今后的十几二十几年好好地去呵护这个人,保证他不会再一次受到任何人事的伤害。
“你没有自信?”蔺今的微笑看起来有几分嘲弄和调皮。
“我是怕他再影响你。”想到林子明似笑非笑的脸,易建明忐忑的心脏失去了规律的节奏,开始蹦跳不停。
“他不会再见我。或许这辈子都不会再原谅我,这是永远也无法弥补的错,因为我亲手砍断了我们之间的牵绊。我不想再放最亲近的人逃走了,小易,你从来都不是多余的。我今天来这里,不是要缅怀过去,而是想告诉你,我,最真实的蔺今。想要你知道,我的去处,永远只有你的身边。”
蔺今走上前去从背后拥住易建明,把心脏紧紧贴上少年的脊梁,保证他说每一句话时胸腔的震动,对方都能清晰感觉的到。
“我说,我们这算不算私——定——终——生?”
蔺今学着唱戏一般拉长了尾音,终于惹得易建明噗嗤笑了。
“这句话和气氛严重不符,你应该说,该死的我爱你。”
面对男人难得调笑,易建明放松了神经,感觉到他手插进头发,指尖微凉的触点。手臂环绕上来。拥抱的力量缓缓加剧,一个暗示承诺的动作。
无声了许久之后,埋在是男人脖子里少年沉闷的声音。
“呐,大叔?”
“嗯?”带着浓浓鼻音的叹息,吹拂在耳际。
“已经过去的事情就让它们都过去吧,我不想你再这样,因为回忆以前掏空自己。”
“好。”一个吻,轻轻烙在脖子里,痒痒的。
“你要答应我今后什么都听我的。”
“好。”
“不准自虐,不准不开心的时候逞强假装开心。”
“好。”
“不准说分手,不准再逃开我,任何理由,都不行。”
“我答应你。”
一阵清风再次掠过发梢,蔺今紧紧地拥住易建明,他们很久都没有再一句说话。知了依旧聒噪地叫唤着,夏天的燥热在这阵微风里渐渐地消散,静下心来,可以嗅闻到空气里弥漫着淡淡花香。
蔺今阖上眼帘,心里一片宁谧。此时此刻,如同生命里所有与众不同的事件上演过后,面对命运给予的馈赠,在拥抱的这一秒,只能以暂停或者慢镜头表示庄重和臣服。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看似普通的偶遇,偏就指向一个注定的终点————
“我爱你。”
“我也爱你。”
“要不要去一起去喝一杯?”
蒋思凡向坐在地上一动不动,仍然僵硬的男人伸出手。
仰起头,对方的脸出现在视线上方,在一片阴影里,看不清楚五官,Jarry艰难地扯动嘴角微笑,拍掉思凡的手站起来,眼前一黑,大脑有些缺血性的晕眩。
“我们这算,听了一场苦情戏,还是狗血剧?”望着男人依然若无其事气定神闲的样子,Jarry无不挖苦嘲讽地问。
“我不知道,我又不是主角。”
“所以?你想去买醉?”
“不,只是想找个人喝一杯,我请客。”
“Why not?”
是啊,想醉的大概是我吧,Jarry想,他拍拍裤子上的灰尘,他把那张乐谱放在石栏上,随着蒋思凡慢慢走出了长廊。
若儒仍然站在原地,目送着两人的背影慢慢远去,婆娑的树影后,是蔺今和易建明拥抱在一起的身影。刚才一路过来,幸好还没有什么遇见别有用心的娱记。
他踏过草坪,迈进到Jarry刚才所在的长廊里,拾起那张乐谱,小心地展开摊平。
哎,似乎所有的人,都不让人省心,而Jarry,我究竟要以哪一种表情才能面对你?
若儒揉一揉酸疼的太阳|穴,久久地,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有人在别处推荐我的文,介绍说,全民BL,全民苦情,有这么严重么?ORZ
这章快一万字了啊,我觉得都可以直接当结尾了,呵呵,
下章大结局,估计周五周六放出。完结后入V。番外随后奉上。嗯!大家鼓掌,我多不容易啊我,
不要再说我后妈了。过程也许是曲折微虐的,但主题是幸福的嘛,ok~~~
这章我写得很辛苦,嗯,所以 大家不要霸王,都出来留言吧,哎可怜的,我居然连一篇长评都没有。
The End
又是一年到头,进入12月,天气越来越冷,Jarry低着头独自走在街上,凛冽的北风拂面吹乱了头发。他把衣领竖起来遮挡,冰冷的气流灌进耳朵里,生疼生疼。
可能是因为纬度的关系,西雅图的夜晚总是姗姗来迟,黄昏被拉得很长。地上堆积厚厚的梧桐落叶,手掌形状的硬朗的叶子,脉络分明,踩上去扑簌扑簌地响,呱啦松脆的质感,很熟悉的感觉,就像老家的秋天。
这个城市的马路正一点一点变得沧桑,坑坑洼洼的,路口的一些不平整的地方,垫了钢板,有小辫子的电车经过的话,就格登一下,再格登一下,让心也随之一沉一浮。
临近圣诞,到处都弥漫着浓浓的节日气氛,华灯初上,绚丽的霓虹灯闪烁着,商店招牌上的走马灯欢快地奔跑,把西雅图的夜色点缀得越发妩媚。
两年了,不知道算不算过了很长时间,也许是长的,长到让剪短的头发慢慢生长再次垂到了肩膀。
最后一次在医院听到蔺今的声音,已经两年前的事了,随后他回到了美国,一个人,把工作室搬到了这里,光阴荏苒,确实已经两年,730天。
只要不是太阴的天气,都可以从住处的窗口远远地望见瑞尼尔雪山,看它浮起在城市的天边,近乎于虚无飘渺的存在,可是又分明立在那里,让人在每一次不经意的抬头,都不能忽视它,作为一种力量的象征,占据着你的视野,影响着你的思想和情感。
Jarry已经习惯性地在疲惫的时候望着它发呆,它总是静默在远方,看上去那么安静,没有人知道山体的内部地底有怎么样的激流暗涌。一如时间这个东西。表面上看起来有些人一直在急速前行,其实只是在往复循环。比如自己。
回顾过往岁月,原来光阴真的没有留给自己什么,而自己也没给时间留下任何,保存下来的,不过是记忆里模糊的片段,模糊的图象,模糊的意识,模糊的感伤。当躯壳死去,便失去了存在,任何都不曾存在,不再存在。
站在指针上,时间的流逝就有了具体的感知,它们是来回磨动的刀,慢慢将自己切割,分解,凌迟,撕裂。
偶尔会想到蔺今,每隔一两个月,报纸上总会刊载一些零星的消息,一两张偷拍的照片,他总是辗转出现在不同的城市背景里,当然还有易建明,抓拍的镜头里男人的侧脸流露少有温柔的神情。
如今,再也没有人能妨碍他们,包括孟矣昶也销声匿迹,所以,接下来,他的生活,大概只剩下享受幸福了吧。
想起小时候向他描绘将来,将来必须要有恢弘壮大的事业,荡气回肠的历险,除此以外,还要有一个温柔美丽的女人,等到赚到足够的钱,就带着她一起环游世界。
许多年前,某个初秋的午后,温暖和煦的阳光穿越过层层的梧桐树叶,细碎地洒在皮肤上和眼睛里。少年蔺明靠在青年蔺今的怀里,低语着讨论幻想中的未来。
当时的自己怎么会料到,许多年后的今天,那个家伙居然代替自己实现了这个梦想,心甘情愿从辉煌的事业顶峰退下来,陪着他的小鸽子漂洋过海环游世界。
只是这些,已经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
去年回国一次,再次受何况的邀请制作新电影的配乐,仍然坐在第一次见面的酒店顶层餐厅,同一个窗口,对面同一个嗜咖啡如命的男人,他们谈了很久,关于咖啡,关于音乐,关于电影,唯一的不同是只字未提蔺今。
这一年,发生了很多事情,整个娱乐圈被搅得天翻地覆,仿佛另一个战火纷飞的春秋乱世。最当红的国语歌手在除夕的凌晨从27层高的酒店房间一跃而下,脑浆崩裂当场死亡;某个明星的裸替演员维权官司从年头一直打到年尾;最受欢迎的玉女偶像爆出吸毒丑闻;600多个明星的私人电话号码被列成清单泄露在网络上。。。。。。。
用何导八字总结即是,热热闹闹,乌烟瘴气。
有人突然在一夜之间红了,又有无数人迅速地销声匿迹,在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里每天都在发生奇迹,娱乐圈永远也不缺乏精彩,甩甩水袖,你方唱罢我登场;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
但这份精彩里再也不会有蔺今,即便是他还在的时候,似乎也和这些喧嚣绝缘,他总是挺直腰杆漂漂亮亮演他的戏,认认真真做他的人。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贡献的同志丑闻在成为街头巷尾津津乐道的谈资后,不到两年,又迅速被更新鲜更劲爆的新闻湮没。
很多人怀念他,认为蔺今以后,喜剧电影已经死亡。也有人不认识他,年轻一代的小屁孩们根本就不知道蔺今是谁。
但这又有什么关系,他已经找到自己想要的,所以彻底地,抛弃了过去,包含了自己的过去。
街上已经没有什么行人,无数盏暖黄|色路灯亮起,天空是摇曳的玫瑰灰,寒风呼啸而过,雪花稀稀落落地洒下来。
西雅图的冬夜很安静,整个城市就这样静静地俯在美国版图最西北的角落里,并非一个热闹的所在,但是却十分契合Jarry当下的心境,散淡着,无悲无喜,无需恋物,更无需恋人。
往前走,有一个狭小的街心花园,穿过这个花园的转角,开着一间狭小的酒吧。Jarry拉紧了领口,雪花落到脖子里,森凉的触觉。
推开玻璃门,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第一眼就瞥见,那一个黑衣男人独坐在吧台边饮着酒,酒柜后是一整面墙壁的透明玻璃鱼缸,没有鱼,无数只透明的水母在其中上下游动,抖动着雪白的裙裾,悠然自得。
Jarry走过去,男人听到他的脚步声却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没有任何动作,低垂眼帘的样子像极了Red。
想起来,约摸已有两年没有见过Red,他的身影似乎也随着蔺今的离去一并消失在自己的生命里。偶尔会想念,但并不那么深刻,有时会揣测,或许他也到了美国,可第五大道上那间曾经作为玩票性质侦探社的公寓依然门窗紧闭空无一人。
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或许仍然跟蔺今在一起,或许去了别的什么地方。
爱过他么?Jarry并不清楚,他们曾经无数次地Zuo爱,最甜蜜的时候,还在西塘一起走过情侣桥共渡了一个美好的下午。
习惯性借用他的爱情来取暖。只是在一起的时候,往往是一个悄悄在爱,而另一个兀自在恨,怎么也不能步调一致,更不可能放开身心。尽管如此,Red却把自己当作他秘密王国的图腾,仿佛只要自己不嫌弃,他就会一直在那里,直到梦醒。
现在Red终于离开了,或许以后再也不会出现,但是他不得不承认随之滋生的思念,思念皮肤贴近时的那一份融融的暖意。
Jarry突然感觉肩上一沉,偏过头,对上一张似笑非笑的脸,男人的手还搁在肩头,。
“来了?”
“来了。”
“到美国办事顺便找你喝酒,这已经第三次了吧?”
“加上两年前那一次,是第四次。”
“知道我为什么喜欢跟你喝酒么?”
“为什么?”
“我们很像。”
“哦?哪像?”
“一样没有心。”
“或许。”
。。。。。。 。。。。。。
似是而非的对话在两个男人之间缓缓进行下去,絮絮叨叨地说,轻描淡写地应。
酒精顺着喉管淌下,灼烧着胃底。Jarry想,呆会一定又会醉得很彻底,醉就醉吧。人生难得一回醉。醉了之后,能做个美梦也说不定。
最后一杯伏特加灌下去,他终于力竭地倒在冰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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