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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枫竹马-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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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泪扶起欲起身的以宁。
“启炫。”
“干什么?”
“……真的……是你吗?还是……我确实是在做梦?……”紧紧地凝视著他,仿佛仍不相信这是事实。
“你要做梦的话我也不反对,但当务之急是要找个比较暖和的地方去做梦。——现在能站起来吗?”
与嘴上的犀利刚好相反,启炫的动作温柔而耐心。
但就在以宁站起来的同一时刻,忙碌著的身影便被拥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怔了一秒,静静地闭上双眸,放任自己全身心地沉溺在这熟悉的味道之中……
那么紧,那么紧地拥抱在一起,感受彼此仿佛分离了一个世纪的生命节奏……慢慢地,慢慢地,心脏里邢空缺的一半被渐渐填满,成为完完整整,没有任何残缺的一个……
“……为什么我们会蠢到一度以为……自己不是彼此生命真正的另一半呢”凝视著启炫的黑眸,以宁低低地问道。
“……其实从出生开始,我们的生命就是完整的。但也许是因为这一点在我们的心里太过理所当然,我们便自然而然地遗忘了它。所以,在情路上一时遇到坎坷的我们才会以为自己应该和其他人一样,需要去寻找生命里缺少的另一半。”
“……很傻对不对?”
“……对……”
肯定的尾音消失在密合的唇与唇之间……
满天璀璨的星光似在为这份爱情见证,见证彼此的情比金坚,也见证彼此的爱比海深。
即使,他们……或许并没有明天……
***
——已经整整三天了!
史密斯焦急地在屋内踱步。
自启炫在雪流中失踪以来,已经整整过了三天三夜!
在这三大里,没有人敢轻易地离开电话边,一旦铃声乍响,所有人都会不约而同地扑向电话,期盼从中得到任何一点的消息。
可是,每一次,他们都失望地放下话筒。全力地期盼著下一次铃声的响起。
“我的计算不可能会有错误!”拿起桌上写满公式的草稿,“雪流的速度和冲力,再加上地形的详细资料——他们肯定还在白朗峰三分之一高度的某个地方,而不是被冲入山脚的河流!”
Martin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他一把抓住史密斯的袖子——
“我知道了!”
十只眼睛齐齐地看向他。
“我知道为什么空中救援队会找不到他们了!因为,vic身上穿的是银白色的滑雪衣;而那个人影,你们记得吗?他穿的也是和vic一模一样的银白色滑雪衣!”
史密斯恍然大悟——
“你是说……空中救援队并不是没有找到,而是错过了他们!”
“对,很有可能!”
飞快地拿起话筒,史密斯第N次地拨打那个三天以来已经快要被打烂的号码,将最新得到的消息迅速地传送到空中救援队总部。
放下电话,史密斯难掩心中的激动——
“这一次,他们会派地面部队去寻找!”
“太好了!”坐在一边干著急的五个人情不自禁地握住了彼此的手。
“只是——”
史密斯轻摸著下巴,提出了大家心中共同的疑问
“为什么……Vic身上的莹蓝色滑雪服会变成银白色?”
***
三天了。
白天和黑夜已在他们的头顶交替了整整三个来回。
期间,隆隆作响的空中救援队曾数次经过他们的上空,可是由于他们身上那与白雪没有任何差别的颜色,他们失去了数次被营救的机会。
虚弱地靠在灰白色的岩石上,轻轻地拉了拉以宁的衣角,用眼神示意他不要再浪费体力。
“没有用的,不要再喊了。”悲哀地将掌心中仅剩的温暖送给恋人,“那么远的距离,他们根本不可能看见跟雪的颜色没有任何差别的我们。”
“难道……我们真的就这样白白等死吗?”不甘心地握住爱人的手,以宁悔恨交加,“如果当时我没有和那个女孩交换滑雪衣……”
“没有如果……”发紫的唇扬起一个细小的弧度,“我们唯一的希望,就是等待地面搜索部队发现我们。所以,我们必须储存体力。”
费力地挪动到启炫身边,两人再次相拥。
三天以来,这是他们喜欢,也是不得不采取的唯一的保暖措施。
没有食物,只能靠冰冷的雪水充饥。寒冷和饥饿使他们虚弱得几乎不成|人型,也让他们更加珍惜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也许,他们真的不会再有明天……
“你为什么要跟著那群爱玩的留学生来瑞士?如果你没有来……现在坐在温暖的画室里画著圣诞前的最后一幅设计图……”
“然后让你一个人在这里冷冷清清地等待死亡的来临?”想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以宁惨然一笑,“是啊,我是不该来……否则,你就不会因为我而置身于死亡的威胁之中……”
捂住爱人近乎纸色的嘴唇,启炫淡淡地笑了。
“可是,如果你没有来。也许,我们这一辈子就只会擦身而过。所以……我很高兴……现在有你陪我。”
顿了一下,他又轻道:
“……也许,我们真的会生于同日,也死于同日……”
“……嗯……”再度握紧心爱之人的手,“那对我来说,是一种幸福。”
“我也一样。”
“……对了……”
以宁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只见他用另一只手艰难地自滑雪衣内掏出一根链子,在链子的末端,悬挂著一对一模一样的铂金戒指。
费力地取下链子。将戒指放在掌心。
“……如果我们真的没有了明天,那今天……就是我们的盟誓之日。记得吗,启炫,我们曾说好要在耶诞节的那一天交换戒指的……既然我们很有可能等不到那一天了,那么……”
热泪,再度涌上了双眸。
颤颤地拿过刻有自己名字的那一枚银色指环,举起左手——
“苍天为证,我,殷启炫,在此发誓,直到生命的最后一秒钟,我都会用我的整个灵魂去爱著罗以宁。”
“苍天为证,我,罗以宁,在此发誓,直到生命的最后一秒钟,我都会用我的整个灵魂去爱著殷启炫。”
用尽全身的力气为对方戴上刻有自己名字的银环,在联系著心脏的那只手指,盟下一生的誓言……
干涸的双唇轻轻地相触,却已无力再更进一步,因为,死亡的阴影已慢慢地迫近,缓缓地笼罩住了两人的身躯……
***
黎明时分,空气中隐隐传来空中搜索部队直升机朝这个方向再度飞来的声音。
慢慢地睁大眼睛,费力地捡起身边那一块他几乎看了一整夜的尖锐小石子。
昨夜,忽然想起了一个很久以前在一本探险杂志上看过一个故事:白色的外衣带给一对遭遇雪难的母女死亡的威胁——如现在的他们,为了拯救心爱的女儿,母亲在最后关头想出了一个绝无仅有的办法……幸好,他曾看过这样一个故事,不然,他真的想不出什么法子可以挽救以宁的生命……
转首,看著以宁依然在沉睡中的容颜,淡淡地笑了。
是最后了……过了今天,他也许就再也无法见到这张恋入心底的脸庞了……二十六年来,他和以宁一起携手走过了无数的日子,他的欢笑,他的泪水,他的成功,他的失败……以宁的一切没有人会比他更清楚,而他的一切,也没有谁会比以宁更了解……
也许,这一生他唯一的遗憾便是不能和以宁一起变老,就像很久以前一首歌词所叙述的那样,老到哪儿也去不了,还依然把彼此当作手心里的宝……
如果他们有这一天,想必也一定是如此吧……
唇边噙著最后的微笑,启炫用尽剩下的力气抚了抚深爱之人的脸庞后毅然划破自己的手腕,匍匐著朝树林正中央的那块空地前进。
殷红的生命之血,在他的身后一路画出一道长长的轨迹,那样鲜艳,那样美丽,仿佛盛放在雪地里的火谈。
像是被什么惊醒似的,以宁在下一秒钟蓦地睁开眼睛,然而眼前的景象却让他的心脏几乎停止跳动——
“不准!!我不准你这么做——!”
嘶吼著,以宁凭著一股不知从哪里来的力量,以惊人的速度爬到启炫身边,狠狠地将那只鲜血流消著的手腕举过头顶。
“既然说好了生在同日,死在同时。我就不准你有这种自私的念头!”在怒火燃烧的眼里,盈动著的不是泪,而是血。
“你记住,殷启炫,如果你死了,我绝不会单独活著!”
语毕,夺过启炫手里的小石子,以宁亦决绝地朝自己的左手腕狠狠地划下,快得连启炫根本来不及阻止。
“你……为什么……这么傻……”
启炫半合著眼眸气若游丝,然他的唇边,却漾著一个天使都会自叹弗如的圣洁微笑。
“……你……还不是……比我……更傻……”
“殷启炫,”启炫低低地开口。
“罗以宁,”以宁亦深深地凝视著恋人。
“同年同月同日生;”
“同年同月同日亡。”
相视一笑,是满足,也是深爱……
牵住那只一样流失著生命动力的手腕,紧紧地贴住自己的,银色的光环萦绕著彼此的温暖缓缓地、缓缓地交融……
终于——
在这世界上,再也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够分开他们了……
尾声
面前,是两块密合在一起的正方体。
贴得那么紧,那么缠绵,仿佛生来就在一起,永远无法分离。
静静地看著它们,沉默了许久
“启炫,以宁,爸妈来看你们了……”
“噗——”
“赫——”
随著两声再也忍不住的首音,无可抑制的笑终于肆无忌惮地在房里响起。
下一秒钟,樱子便忍无可忍地跳上了儿子的病床,使劲地用那两块正方体——人劫后余生归来的纪念品——仿雪泡沫石,敲打著以宁的脑袋。
“让你再笑!让你再笑!你是不是要看到家里人被你们俩活活吓死你才甘心啊!”
“老妈,很痛耶,我还是病人啊啊!啊!啊!”抱著脑袋四处逃窜,最终还是躲进爱人的被窝,只露出两只眼睛瞅著外边的动静。
“打得好!”其余几名亦饱受了数日惊吓之苦的观众在一边热烈地鼓掌。
“你也一样打!”
嘴上虽这么说,但手上却只轻轻敲了几下还是舍不得啊,谁叫这个宝贝儿子前天刚刚从死亡线上挣扎回来,现在总算是平安度过了鬼门关。所以说,想下重手都于心不忍,对吧对吧。
启炫失笑,“谢谢樱子妈手下留情。”
眼尖地发现启炫左手无名指间的银环,心中一动,迅速从棉被里揪出那只装死的“软体动物”,不出所料地在那只名叫无名指的“胡萝卜”末端发现了一枚一模一样的东东。
“吓!好大的胆子,竟敢瞒著双方父母私定终生!”樱子唱作俱佳地喝道。
“什么!?”小小同人女亦作一惊…乍状,其架势颇有乃母之风,“那启炫哥的英国帅哥呢!”
“啥!”“软体动物”闻言乍然跳出棉被,“英国帅哥?那是什么东东?”
“哼!你抢了启炫哥。作为报复,我绝对不会告诉你的!”罗绯樱双手插腰,茶壶味十足。
追打,追打,激起一片哈哈。
就在以宁捉住妹妹的那一瞬间,身为老妈的樱子充当那只在后的黄雀,一把揪住儿子的衣领——
“想跟我打马虎眼,没那么容易!决定了,下个月农历新年,你跟启炫给我老老实实地回去摆一桌,把你们的关系公布于众!”
“虾米!”
“别想企图讨价还价!”
“能不能……?”
“没得商量!”
“啊——!”
惨叫声余音绕梁,不绝如耳。
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
“番外篇——有关猜拳”
“……唔……嗯……”
无法抑制的律动暂态间撼动了本是相当平稳的床,床上两人的动作激烈程度从中便可窥见一斑。
身体的紧紧维系纵然有著万事开头难的痛苦,但因著体内的充盈感慢慢变得习以为常,以及敏感点被很快地发掘而出,层层涌叠的快感便如排山倒海般地伴随著冲撞而来,且开始变得无可抑制……
“……啊……啊……”
即便两人的动作都是如此的生涩且缺乏技巧,但火热的激|情和对彼此的爱意却足以弥补因生涩而带来的些许痛楚和不适,很快地,两人便沉沦于欲海之中而无法自拔……
“……唔……哈……啊……”
充斥于身体内部的灼热硬挺反复进退,每一次的律动都带来比前一次更汹涌的快感,而肢体间敏感点的摩擦更是加快了高潮的来临,随著最后一次的猛力挺入,两人同时攀上了激|情的最高点……
伏在软绵绵的枕头上,心跳由急速慢慢转为平缓,呼吸的频率亦渐渐恢复到正常,体内快感的余韵却仍在缓缓扩散,从最敏感处一丝…屡地扩散到四肢,直至全身……
“呼……”
长长地舒了口气,侧过头,直直地凝视著那双长而幽深的眸子,从那两潭闪烁著柔情的黑眸中映出了自己目眩神迷的脸庞。
情不自禁地,两人再度交换了个深吻。
忍不住轻笑,“ST?P!再继续下去的话,怕我又会想要了。”
“嗳?——不会吧。”
无言地拉起他的手往下探去,却不料货真价实地触到了依然灼热的象征,不免小小地给他吃了一惊。
“……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人不可貌相”的典型例子?”喃喃地,似乎在自言自语。
“会吗?”有点奸奸地笑。
“……”
“很痛?”
痛的,是所爱之人的身体,而疼的,却是自己的心——即使是你情我愿;即使,是痛,并快乐著。
“……还好……”尽管脸皮厚厚,神经粗粗,但淡淡的红晕却仍是爬上了脸颊,“……干嘛问这个……”
“……想不到你也会害羞。”浅浅地扬起嘴角,“真是百年难得的奇迹。”
“说得我的脸皮像是犀牛皮做的一样。”不满地咕?了一句,打算翻过身去不理睬薄情郎的调侃。
伸出手臂适时地制止爱人开始耍脾气的小小任性,稍稍支起光裸著的上半身,轻轻凑近他的耳边低低地说了一句什么。
惊喜,在那张富于表情的脸庞上骤然绽开,转回头,一个灿烂的微笑顿时照亮了整个房间,也照亮了一颗期待的心。
“我也一样。”
暖暖的笑意和浓浓的爱意缓缓地,缓缓地流消在彼此融会的眼神之间,无声地许下这一生的诺言。
“不过……”
某人瞬时间变了脸,写地坐起身,全然不顾下半身某处骤然传来的龈牙例嘴的疼痛,以及棉被很不给面子的“偷溜”行径,春光随之猛然乍显。
“启炫,你倒是说说看,猜拳跟智力有没有关系?”
笑容有一点小小的奸,一点小小的坏,“应该……没有吧……”
“那为什么我连猜拳都会输你1?”义愤填膺地,某人竖起中指大叹不平。
“……这纯属个人运气问题。”
只不过,对于恋人一紧张就会先出石头,再出剪刀,最后出布的习惯性猜拳模式,经过二十年的实战经验总结他早已了如指掌了而已——这应该算不上是什么大好大恶的作弊,对吧!
“你是说我连运气都不如你?”
咬牙切齿,可恶的上帝啊!
“话也不是这么说……”
眼前的无边春色固然诱人遐想,但现下安抚恋人的“叫嚣”显然更为重要,柔软的指尖轻抚过深爱之人光裸的腰际,丝毫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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