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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尊-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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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笑他,竟不知道堂堂太子殿下有这等喜好。
  是啊,谁又会想到呢?
  他带了些无奈,侧过头去,要当好一个太子,就意味着你必须失去很多东西。
  你不能热爱这世间的生命,不能欣赏花鸟鱼兽,即便真的喜欢也要装作只是逢场作戏。否则母后会说你妇人之仁,太傅会说你玩物丧志,你的政敌会在背地里轻蔑的笑,因为他抓住了你的弱点。
  你可以假装对什么热衷,对什么人好,但这只是计策,是演戏,为了让对方誓死效忠,肝脑涂地。
  若你真的从心里喜欢上什么,这就会成为你的弱点。
  而帝王是不容许有弱点的。
  所以,每一个帝王都是一尊神,只有当他们摒弃了属于人的那部分情感,才能没有弱点,只有这样,才能将帝业世世代代的传递下去。
  其实,我小时候很喜欢活物,鸟兽鱼虫,无论什么总能让我目不转睛的看上很久。
  那时有宫女送了我一只兔子,后来被母后知道,大发雷霆。
  当场弄死了兔子不算,还寻了个借口杖打那个宫女,把她弄得半死,撵出宫去了。
  母后说,你是太子,未来的宣王,怎么能沉迷这种东西?!若让你父王知道你竟如此不成器,他会怎么想?!秦妃那帮人巴不得你被废黜,难道你还傻乎乎的往人家的圈套里钻?!
  我这才知道,原来对于一个太子,“喜欢”这种情感也是要不得的。
  于是我学着舍弃,学着掩饰,学着如何满不在乎的笑。
  所有人都以为我喜欢心血来潮,正如所有的纨绔子弟,因为我可以轻易的丢弃,所有人都这么想,除了玥华。
  她曾经是唯一知道我的人,还送过我一只五色的小鸟,但她现在也不在了。
  一场错误的婚姻,让她随着那个野心家逃往远方,无论是自愿,还是被迫,都与大宣无关了。
  大婚前她是公主,父王的筹码,大婚后她是夫家的妻子,若夫家失去了价值,她的价值也就失去了。
  即便我是她的胞兄,也不能轻易开口提议救她回来。朝廷上,任何细小的错误都有可能变成致命伤。
  这便是皇家的悲哀。
  他说着转头看我,他说,这么多年来你是第一个听到我心声的人。
  我问他,就连对三殿下都不曾说过?
  他点点头。
  淳是一个得力的助手,我的左膀右臂。我在他的眼里是大哥,更是太子,应该是高高在上,永远对他发号施令。你叫我如何对他说,又对他说什么?说我其实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叫他幻灭吗?
  ……那我又是什么呢?
  他没有说话,只是凑过来,吻了我。
  你知道的。
  那一日,雨下得尤其得大,我去御膳房要了个馒头,便直接回宫。
  踏进殿门的那刻,突然有了一种不祥的感觉。
  殿内站着的,竟然是太子妃。她满腹心事,直到我跪下行礼,才注意到我的存在。
  小喜,你可看见绍隆?
  我摇头。心下奇怪,太子方才还叫我去御膳房要馒头来喂小铃铛,怎么一会儿就不见了踪影?
  我问太子妃,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有几分心虚,几分委屈。
  她说,绍隆好些天没来看过我,今日正巧得了一只西燕的雪球猫,想带来给他看看。谁知那猫不听话,突然跳到案上,打翻了砚台,污了书卷,他才生气了。
  我朝殿上看去,案头果然一片狼藉。
  太子妃说,他虽不当我的面发作,我却知道他气极,这才铁青着脸一言不发的出宫去了。小喜,你说现在如何是好?
  我轻轻的笑着,太子妃切勿担心,殿下不会因为这等小事就迁怒于您的,小喜这就去问个清楚。
  她点点头,脸色好容易缓和了些。
  我打着伞,一路走一路想太子可能会在哪里。
  突然觉得这情景似曾相识,心里一动,拐进御花园,在芳蔼亭里,果然见到了他的身影。
  他整个人湿漉漉的,正对着湖面发呆。
  我走近,轻声唤他。
  他说,你来了。
  平静的语调中带了点无力。
  我刚要说话,他却先开口了,小喜,你可相信命运?
  ……殿下觉得什么是命运?
  就像花开花落,春去秋来那样,冥冥中早已注定的东西。
  那殿下呢?是否相信这种东西?
  我曾经很相信命运,相信自己自出生前便已经背负的大宣太子的命运。我是太子,将会成为大宣的帝王,这便是我生命全部的意义。所以,我遵循着母后的教诲,努力的学习如何尽一切可能体现出一个太子应有的尊容与风采。
  十岁开始,我不再相信命运,因为有人告诉我一个预言,命中注定成为大宣帝王的人不会是我,而是别人。我这才明白,为什么一点点的错误便会招来母后异乎寻常的重责,为什么再优异的功课也换不来父王更多的关注,原来他们打从心底怀疑我当不了大宣未来的帝王。不是因为我不够智慧,不是因为我没有能力,只单单因为命运二字,就要将我过去所有的努力化为泡影,否定我生存的全部意义吗?
  这样的命运,叫我怎么会相信,怎么愿意相信!
  所以我要成为大宣的帝王,站在最高处俯视一切,让所有人臣服在脚下,用事实证明预言错了,命运是可以战胜的!
  ……然而,我真的拥有这种的力量吗?
  那年我的兔子被弄死,我无可奈何,而今,小铃铛就在我眼前被吃掉,我竟也来不及阻止。
  也许这便是来自命运的警告。
  正如猫的命运是捕杀耗子,而耗子的命运是被猫吃掉。
  一切都是冥冥中注定的。
  他说着笑起来,带着自嘲。
  我曾经那么相信自己的力量,现在看来真是可笑至极,我连一只小小耗子的命运都改变不了,又凭什么改变这个帝国的命运?!
  他越笑越厉害,好像发现了天底下最可笑的事情。
  我却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了他。
  他问,怎么啦?
  小喜只是……觉得殿下哭了。
  他沉默着。
  紧紧握住了我的手。
  亭外的雨还在下着,虽然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我却知道,那是他最脆弱无助的时候。
  转眼间,日月飞逝,秋去冬来。
  太子殿下上朝去了,我这个挂名的东宫右庶子竟也不得闲,一边搓着手,一边去各处巡视。
  这几日总有些怪异,以前东宫里的人见到我总是笑得很开心,现在却带着迟疑,还有些许不自然。他们不再乐呵呵的叫我“小喜”,而改成了毕恭毕敬的“大人”。
  若是春菊姐姐还在,或许会急着赶来告诉我究竟出了什么事情。但我很久没有见过她了,自从那次秋猎以后,她便被调往凤梧宫,而关于将她许配给我的建议,太子妃也再没有提起过。
  我正寻思着怎么回事,却见迎面走来一行人,定睛一看正是太子妃。
  我赶忙跪下,行礼,她走近,却不叫我起来。
  只说,小喜,我有话问你。你要老实回答,不得欺瞒。
  我抬起头,她的脸色从未这样的凝重与难看,我突然有了一种极坏的预感。
  我的心跳得厉害,却还是努力朝她笑,太子妃要问小喜什么?
  她说,宫里最近在传绍隆另结新欢,可是真的?!
  小喜不知。
  你成天跟在他身边怎么可能不知道?!小喜,连你也要骗我吗?!
  太子妃切勿动气,宫中谣言向来无事生非俱不足信,何况殿下岂是那种喜新厌旧之人,这点别人不了解殿下难道您还会不清楚吗?
  可我看得出绍隆这些日子变了,他很少到我这里来,即便来了,也总是呆坐着想些什么,然后不自觉地笑起来,可我一问他怎么啦,他就立刻板起面孔。这样的反应,叫人怎能不疑心?!
  我沉默着,一时间竟找不到借口推托。
  太子妃不禁动气,道,你还说你不知道!小喜,亏我这样对你,你竟连这么大的事情都不告诉我!
  眼见一场责罚必不可免,却被一个人阻止了。
  他笑道,远远的便看见有人在这儿,还以为谁呢,竟是嫂嫂。嫂嫂何必动气,伤了身可不好,若要管教下人,只需和小弟说一声便成。
  太子妃许是气昏了头,又或是知道三殿下和太子素来交好,说着便将来龙去脉细细讲来,竟也不怕这等家务事传出去了叫人笑话。
  三殿下听完,笑了,女子般精致的形容中却带着说不出的阴狠。
  他说,嫂嫂切勿心焦,就由小弟将这人带回去好好问问清楚,定会给大嫂一个满意的交代。
  我跟着三殿下来到他的寝宫,心里甚是忐忑不安,只等着他如何开口审我。
  他却并不着急,走到暖炉旁悠闲的烤起火来。
  这天真是冷啊……
  他一边搓着手一边自言自语。
  恭喜,你不过来暖和暖和?
  我不敢违背,应了一声,走近几步。
  他朝殿外看了看,道,看来这两天会有大雪。
  我应声附和。
  他忽然问,你肩头的伤可好了?
  这意料之外的问话叫我愣了片刻,等反应过来赶忙答道,谢三殿下关心,早好了。
  如此说来,我还未好好谢过你呢。秋猎时若不是你挺身救驾,受伤的便是大哥了。
  小喜不敢,这实是小喜该做的。太子殿下对小喜恩重如山,为报答殿下恩典,即便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他挑眉,不屑一顾道,也包括以身相许?
  我愣了一下,笑道,三殿下的意思小喜不太明白。
  他也扬了扬嘴角,你以为人人都和戚思绫那女人一样蠢吗?
  我看他那架势,心知瞒不过,只得道,太子殿下的脾气三殿下您是最清楚不过的了,圣明如他又岂会玩物丧志,误了大事?现在不过是一时兴起,才传出了些流言蜚语叫太子妃颇有微词。若真论孰轻孰重太子殿下又怎会不知?
  他冷哼一声道,大哥的能耐我岂会不知?但近身的奸险小人总叫人防不慎防啊。
  我收起笑容正色道,三殿下说的小人指的可是小喜?
  他不作声,只冷冷的看我。
  小喜知道自己和太子殿下的关系叫三殿下觉得不齿,但若因此就认定小喜不怀好意却是天大的冤枉。小喜对太子殿下的忠心,天地为证,日月可鉴。若有半点虚言,便叫小喜不得好死!!!
  他见我说得如此义正词严,沉吟片刻,忽地笑了,道,看把你急的,若是被大哥知道我这么为难你,他定要气坏了。其实并非我要故意为难你,实在是担心大哥,这才未免说得过了火,你可别怪我啊。
  我也赶忙道,哪里哪里,小喜怎会,三殿下实在是用心良苦,叫小喜自叹不如啊。
  他像是卸下了防备,开始和我东拉西扯,重又搓着手烤起火来。
  没一会儿,暖炉里火苗渐渐式微,三殿下唤来一个小太监,附耳几句,那太监便下去了。
  再上来时,抱来一堆大大小小形状奇特的木头。
  三殿下道,你定然奇怪我要这些木头做什么吧?这些原本都是百工苑里的,现在虽没用了,可质料上好,宫里人都惧怕上面附着恶灵或诅咒所以弃之不用,偏我胆子大,拿来物尽其用。你不妨闻闻看,这些木头燃烧后清香四溢,可是比炭火要好上许多?
  的确。
  其实恶灵再厉害也不过是灵,我这把宝剑叫人施过符咒,即便真有恶灵,一剑下去还不叫它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他说着拔出佩剑,从那堆木料中摸出一段来,举剑便砍。宝剑不愧是宝剑,片刻后,那段木头便成了几截,只隐约看出是个雕了一半的观音像。
  他将木块扔进暖炉,一阵噼噼啪啪的声响过后,殿中清香四溢。
  我笑,不愧是三殿下。
  他轻快的笑一下,似乎嫌燃料不够,又伸手去摸,这次掏出的东西形状甚是奇特,饶是见多识广的三殿下也不禁凝神去看。
  这虽是木雕,却有着超乎木雕的精细,上有螭龙蛰伏,下是立雕燮龙,中间攀附着镂空的蟠螭纹、蕉叶纹,凹凸深浅,错落有致,如同迷宫般的纹路在光线的照射下带着一种明亮的通透感。
  这是一个尊盘。
  一个木雕的尊盘。
  一个叫任何人见了都不得不惊奇赞叹其巧夺天工的木雕尊盘。
  三殿下道,这样的东西倒不曾见过,做的当真精巧,倒让我有些舍不得了。
  既是如此,三殿下何不留下?
  他看了我一眼,你也觉得我该留下?
  小喜只是觉得这东西精致得叫人爱不释手。
  的确……
  他点点头,既是如此……那么,这东西就更不能留了!
  说着他便将那尊盘扔在地上,举剑劈了下去。
  转瞬间,一尊精美的木雕尊盘,便化为大大小小的碎块。
  他边把木块扔进暖炉边说,越是这种精巧东西越是危险,说不定一不留神,真被附在上面的恶灵攫去了魂魄,你说是不是?
  ……是。
  他笑,现在这样多好,既然没了,也就不会惦念着了。
  我附和似的点了点头,静静的聆听那暖炉发出的噼噼啪啪声响。
  没过多久便有太监上来禀报,似是出了什么要紧的事,他皱起眉头,叫我好好待着,他一会儿便回来,说完就匆匆离去了。
  回到东宫,天色已经不早。
  远远的便看见太子在殿内焦急地转来转去,他见我回来,长长的舒了口气,整个人原本紧绷的感觉也舒展开了。
  他说,听说今日你碰着思绫了,这么晚才回来,可是她为难你了?
  我摇摇头,怎么会呢?请殿下放心。
  他这才安心,突然伸出手,眼见就要拉我的左手,我猝不及防,不自觉地往后缩了一下。
  他一愣,我赶忙伸出右手弥补。
  却还是让他察觉了,皱起眉头质问道,怎么啦!你的左手到底怎么啦!
  我淡淡的笑,没什么。
  他用力扯过来,掰开我紧握的拳头,不禁倒抽一口凉气。
  掌心早已一片血肉模糊,带着焦黑的痕迹和一些奇特的纹路。
  他怒了,咆哮道,这是怎么回事!!!
  不小心烫伤的。
  不小心?!不小心哪有烫成这样的?!她可是对你用了私刑?!
  绝无此事,一切都是小喜自己不小心。
  他却怎么也不肯相信,急着差人传太子妃过来。
  太子妃姗姗来迟,跨进内殿的时候,脸上还带着十足的娇羞与喜悦,想必是很久没有受到传召,特意精心打扮了一番,也情有可原,但这在原本已经怒气冲冲的太子眼里,无疑是她的又一罪状。
  太子冷冷的笑,常言道,最毒妇人心,我本不相信,现在终于见识到了。
  太子妃涵养甚好,虽不明所以,仍笑着问,绍隆,你怎么突然说这个?谁惹你不高兴了?
  你自己心里清楚。
  太子妃的笑容隐去了,你可是为了什么事情在怪我?
  太子冷哼,岂敢岂敢,你是太子妃,身份尊贵,呼风唤雨,说一不二,若你要教训什么人,又有谁敢阻拦?
  你这话从何说来?我自入宫以来从未与人起过争端,你到底是听信了什么谣言,竟如此冤枉于我?
  从未起过争端?说得好听,那你今日为难小喜又算什么?
  这……
  太子妃一时语塞,道,我只是有事情要问他。
  若只是有事情要问,会到动用私刑的地步吗?
  你究竟在说什么?
  他忽的抓过我的左手,摊开给太子妃看,太子妃被吓了一跳,赶忙别过脸去,不忍再看。
  太子冷冷的道,现在看不下去了,当时怎么就能狠下心下此毒手?!
  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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