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河图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空尊-第3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可为什么会和当年百恭青茗他们所说的有所出入?
  我按耐下心中的疑虑,告诉自己,不要再想了,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而现在,我有更重要的事情,不得不面对。
  与父王周旋,是一场心力交瘁的战斗。
  连绵的阴雨日渐式微,潮涨的春水慢慢退去。父王也因此而得了些闲暇,在殿中下着棋。
  他本就善弈,以前也常召皇子们来盛德宫对弈,陪他下得最多的其实是玥华,其次是隆和泓,但他们现在都不在了。结果留在内殿的我不幸中彩,被父王叫去陪他下棋。
  父王的棋如他的人,每一步都暗藏玄机,稍有不慎便会被逼到死路。
  我虽拼死拼活左右躲闪,却还是很快被他一次又一次的截住,吞噬而去。
  眼见父王胜利在望,他却突然停下,冷冷道,小喜,你可知罪?
  我赶忙跪下,小喜愚笨,小喜不知。
  棋势危急,你却还在不慌不忙的笑,定是留有余力而未发,这不是欺君又是什么!
  启秉陛下,小喜实在是因无奈而笑,若对手是别人,或许还会有所不甘,但陛下一开盘便将小喜杀得全无招架之力,既然输赢早已成为定局,除了无奈的笑以外还能有什么?
  我看却不那么简单,要知道一个人若是成天乐呵呵的笑,不是笨到了无药可救,便是韬光养晦大智大能之人。
  他问,你算哪一种?
  陛下说小喜是什么,小喜便是什么。
  ……你很会应对。
  谢陛下。
  可你若以为单靠耍耍嘴皮就什么都能糊弄过去便是大错特错了。我便知道一个人,乍看上去迷迷糊糊,即便被人算计了也不在意,总是笑得温和无害,就因为这,上至先帝,下至宫人,没有人不喜欢他的。可就是这样一个人,一旦下定决心真要做些什么,即便用尽一切手段也在所不惜……
  父王说着仿佛陷入了沉思。
  我静候片刻,不见动静,这才去抓子故意弄出些声响。
  他如同猛然惊醒一般,皱了皱眉头,道,你可知道这人最终下场如何?
  小喜不知。
  片刻的沉默后,我听见了他的声音。
  ——死了。
  “啪”的一声,连我最后一片可以活子之地都被他攻破。
  父王缓缓道,落子无悔。
  那声音,竟像是一声叹息。
  我本能的感到父王语气中的异样,若是顺着这条线索深挖下去,说不定能发现些意想不到的东西。
  怀着这种想法回到侍卫房中,还未进门,却隔着门缝发现里面站着一个人。
  我本以为是天枢,定睛一看却又不是。这人背对我站着,着便服,虽一身风尘仆仆却掩不住他傲然绝世的风采。
  我的手莫名的颤抖了一下,用力推开门,他便转过身来,朝我张开双臂。
  小喜,我回来了。
  隆回来了。
  若是小喜一定会欣喜若狂的跑过去抱住他,所以我紧紧地抱住了他,若是小喜一定会流着眼泪吻他,所以我长长的吻了他。
  我告诉自己,这里没有姬绍熙,有的只是小喜。
  因为小喜该这么做,所以我做了,仅此而已。
  隆道,我一回宫便听到你被调进了盛德宫,父王他可有故意为难你?
  我顿了一下,摇头。
  他却皱起眉头,抓紧我的手道,我知道你是怕我担心,不过现在不要紧了,我已经回来了。我们这就回东宫去。
  他说着就拉我往外走,我忙道,不向陛下通报似乎与理不合吧。
  他却说,现在先随我回宫,明日我自会前去请罪,要是现在让他知道,我们便走不了了。
  我点点头,跟上他的脚步,然而刚出门便遇上天枢,他虽不曾见过隆,但一见这架势顿时心下了然,我暗暗使了个眼色,他便默不作声的退开了。
  出了侍卫房,疾走一阵便到了盛德宫门前。两旁的侍卫看到隆连忙下跪不敢阻拦,我抬脚正要跨出去,忽听得身后一声大喝:且慢——!
  一回头,竟是侍卫长全叔。
  隆怒道,是何人如此大胆,竟敢拦我去路!
  全叔一溜小跑而来,满脸堆笑道,小的怎敢挡太子殿下大驾,不过是叫住宫中侍卫恭喜罢了,今夜该他轮值,误了可不好。
  值夜这等小事随便找个侍卫补上便好,现在我就是要他随我回东宫,还不快快放行?!
  全叔却赔着笑,顾左右而言他,摆明了拖延时间。
  隆见吓不退他,正要强行离开,却看到大队人马疾驰而来。
  ——父王驾到!
  父王看到隆,道,隆儿,原来你已经回来了,怎么不来请安便要匆匆离去?
  隆的语气坚定异常,父王,儿臣今日前来只为带小喜回东宫去。
  不行。
  为什么!
  你何必明知故问?
  就因为他是男的?就因为我喜欢他?
  他是男是女无关紧要,重要的是你,你为他神不守舍意气用事,失去了往日的冷静,竟不惜与你母后发生冲突,现在还敢公然顶撞于我,这变化实在叫人心寒。
  隆毫不示弱。
  父王也好,母后也好,为什么一定要将帝王定义为这样的模式?不能爱恋,不可专注,必须舍弃一切情感,抛却一切弱点,谁说只有这样才能当好大宣的太子?!只要不将感情和政事混为一谈,保持一个帝国太子应有的风采,谁又能说这不是一个合格的太子?!
  听你侃侃而谈,似成竹在胸。只是你不要忘了,你只是太子,还不是大宣的王,若我要废你,易如反掌。
  这话一出口,空气顿时为之凝结。我也未曾料到父王竟会说出如此绝情的话来,暗暗心惊。
  谁知他又忽然温和的一笑,语气缓和了许多,道,隆儿,你是父王最欣赏的孩子,其实我也并不想为难小喜,我知道你担心他,所以,只要他在这盛德宫里安安分分的当他的侍卫,无论是谁,就连你母后也动不了他半分。
  不过,若你继续一意孤行,真的逼为父下旨废你,你猜谁会是那第一个倒霉的?
  就这样,我在盛德宫的侍卫生涯继续了下去。
  就在隆灰心丧气回宫去的第二日,他来找我,他的眼神坚定,仿佛下了一个重大的决心。他说他一定会尽快稳固自己的势力,做一个让父王无法废黜的太子,然后接我回去。
  他让我在那一天来临之前暂且忍耐。
  好好的保护自己,不让任何人伤害自己。
  直到他来接我。
  我点了点头。
  他便一把抱住我。抱得如此之紧,仿佛要把我嵌进他的身体里。然后,用力推开我,毅然决然的转身离去。
  我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长长的宫道上,这才转身,一抬头便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天枢。
  他看着我,眼中似有几分笑意,我走到他跟前,他却不说话。
  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他想了一会儿道,我只是想不通,他原本是那样一个人,现在却护你至此,感情这东西,还真是说不清道不明。
  我问他,你爱过吗?
  不知道。
  那便是没有。
  我说,若你有一天投入全身心轰轰烈烈的爱了一场,便会明白了。
  隆实践了他的承诺,努力稳固地位,壮大势力,他的忙碌有目共睹,尽管如此,他还是会努力抽出时间来盛德宫看我。
  他虽从不说自己的辛劳,但我却能从他日渐清瘦的脸庞上看出。
  发展自身势力远比他想象中来得更加困难,他与皇后闹僵,先失外援,而与父王不合的消息也早就从宫中传入朝廷,攀附在他手下的人不乏趋炎附势见风使舵之辈,眼见太子日渐失宠,为求自保自然开始摇摆不定。
  失去了父王这座靠山,一切辛劳和苛责都成倍的放大,但他却咬牙坚持了下来。
  一部分臣子在这场父子争斗中选择了观望,而另一部分则把筹码押在了其他人身上。
  这便是三皇子淳了。
  淳给人的感觉向来不伦不类,谁都不会将他视作主宾,也许这和他的出身有关。他的母亲是宫中不起眼的嫔,当今皇后过去的贴身侍女,皇后献上她只为在争宠时增加一个帮手。而淳的母亲也确如皇后预料的那样,努力维护着她的利益。
  也许这是出于仆人最值得夸赞的忠心,也许这只是无奈的屈就,因为皇后是西燕的公主,出身高贵,盛气凌人。总之,我对淳的母亲的认识,只停留在父王的几次游园中。
  她总是低着头,温婉的瑟缩在众多嫔妃身后,即便偶尔与旁人相谈甚欢,可一旦皇后不悦的目光投射过来,她便立刻闭上嘴巴,不敢再多言语。
  她虽是嫔,却比一般宫女更像奴仆。而皇后对她的态度也远差于对待一般的嫔妃。
  她注定是她永远的主人。她注定是她一生挥之不去的阴影。
  这层奇特的关系随着血脉延续到了淳和隆身上,所有人都自觉自发的将淳看作未来朝廷中最受重用的亲信,若不是因为隆与父王失和,恐怕不会有人想起,他也有可能登上帝位。
  他的尴尬在这一刻终于成了幸事,父王也好,隆也好,他两边都沾,两面讨好。
  自然成了许多人巴结的对象。
  说到底,他才是这场争斗中最大的赢家。
  就在淳的势力暗地里逐步壮大的同时,我的计划也慢慢进行中。
  初夏时,侍卫里多了个空缺,于是,霜琴便入宫来了。这办法果真如天枢所料,极费时间,但姬绍熙早已将自己的一生赌上,除了时间也没有其他东西可以输了。在等待白家弟子入宫的间隙,我还是乖乖当好我的侍卫,努力讨所有人的欢心。而霜琴轻功卓绝,也常趁夜色出行,暗中收集宫中鲜为人知的隐秘。
  就这样,我知道了一个传言。
  关于父王的弱点。
  我那个表面温和骨子里却流着好战血液的父王,竟然会晕血。
  我这才想起那年玥华大婚,酒水倾泻在父王的双手上,他看到那片殷红,突然变了脸色,发现用丝帕擦不干净时,竟一把推开玥华气急败坏的离去。
  这一切反常的举动现在都有了解释。
  原来,完美如神明般的父王竟也有弱点,这个事实使得复仇原本渺茫的希望再次鲜明起来。
  而我所要做的,便是证实这个弱点,再善加利用了。
  入秋时,我参加了生平第二次围猎。去年这时候我还在东宫的队列中,一转眼却成了盛德宫的人。
  父王的排场无疑是所有皇族中最为隆重的,随行人员中仅侍卫便达十余人,由侍卫长全叔挑选,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凭借天枢的关系,我也轻松入了队列之中,父王看到我在,冷冷一笑,谁都明白,我在侍卫中不过是个摆设,但他也并不因此非难,反而将我调到身旁,注意到隆不时朝这里看来,便会露出果不其然的神情。
  而对于我来说,则多了一个近身观察父王的机会。
  他除了在号角鸣响前向天空射出了第一支箭外,其余时间不过是坐在临时搭建的行宫大帐里悠然的下下棋喝喝茶,听两旁来报,哪位皇子方才又猎到了什么,记入账册后,总计多少等等。
  或是居高临下,看下面人追赶猎物的情景。
  他也极少看呈上来的猎物,至多不过是称赞两句晚膳时新增的野味。
  我的父王一向小心谨慎,虽然他晕血的传言有板有眼,但这事情性命攸关,尚不能轻易相信。
  于是,在秋猎的最后一日,我终于决定铤而走险,主动试探。
  父王如前几日一样,纵使出了大帐也只是在附近走动。
  这里地势较高,围场里的情形一目了然。年幼的七皇子和九皇子原本就只是陪衬,尚在狩猎的不过是些随从。或许是最后一天,隆看上去心不在焉,淳在众人面前也小心翼翼的收敛着锋芒。大家都明白这场秋猎在片刻间便可结束,现在,只等父王的号令了。
  父王看了一会儿,或许是觉得没什么意思,真要回去,远处突然传来烈马嘶鸣之声。其声凄厉,隐隐含癫狂之色。这匹疯马速度极快,转瞬间便撂倒几个试图牵住缰绳的随从,径直朝父王冲过来。
  父王是经过大场面的人,身侧还有影卫相护,竟不曾动容。
  所有侍卫都一拥而上去拖缰绳,那疯马长嘶一阵,身子虽被迫向后仰起,眼见前蹄就要生生压下。
  我在心里暗笑,窜前一步,拔剑,用力挥向马的喉头。
  刹那间——鲜血喷溅而出。
  半身的衣服湿透了,却掩不住血液的温热。
  天枢跟上,侧里再补一脚,马便翻倒在地,断断续续的抽搐着。
  我一把抹去脸上的血水,转身,跪下,道,陛下受惊了。
  父王没有说话。
  我偷偷抬眼,正看见他微微颤抖的指尖。
  我又开口,不知陛下一切安好?
  说着,借机抬头去看他的脸色。
  他却突然暴怒,大发雷霆道,谁允许你抬头——!!!
  我一慌,赶忙伏地跪下。
  他气势汹汹的道,你就给我这么跪着!不许抬头!!!
  说着便急匆匆地走了。
  我那日跪了很久,直到父王身边的老太监传话叫我起来为止。
  一站起身,那太监也不管我能不能走,便叫人强行拖我去行宫的温泉。
  被血浸透的衣服早已僵硬,脱不下来,只能用剪刀剪开,当场扔进火盆里烧尽。接下来,我便被扔进温泉里,好似一件衣服般被宫女们用力搓来拧去,上香精,再洗掉,再上,再洗掉,如此循环。即使是当年开阳殿中的四皇子姬绍熙也未必有这样的排场。
  据那太监讲,这都是父王的旨意,为了彻底去除身上的血腥气味。
  传言果然是真的,颤抖的指尖,罕见的咆哮,这都证实了父王晕血的事实,只不过,发展到如今这种局面却是我始料不及的,这不能不说是父王反应过度了。
  第二日,大队人马启程回宫,我却被勒令只能跟在最后头,可见父王心情依然不佳。
  我不敢造次,即便回到宫中也低着头,站得远远的。
  侍卫长全叔迅速的察觉到这种异样,为了不惹父王生气,极识实务的将我调开,留在晚上值夜,自然也就少了许多与父王正面冲突的可能。
  而我大白天的得了闲,自然也不忘去各处转转。天枢则总是紧跟在我的身旁。
  这日我和天枢恰好走到御花园深处,见到一个宫女正鬼鬼祟祟的四处张望。这条小径通向一座假山,中空,曾听人说过有宫女侍卫常在这里幽会。看现在在外面望风的宫女神情如此慌张,里面的人怕也来头不小。
  我朝天枢使了个眼色,他便心领神会,施展轻功前去打探。
  没过多久,便有人从假山里出来了。
  为避免打草惊蛇,我赶忙蹲下身躲进灌木丛中。
  看衣着打扮出来的那个像是后宫的嫔妃。望风宫女一见便松了口气,看看四周无人,赶忙一块走了。这嫔妃虽低头掩面,小心翼翼,却还是让我窥到几分。她肿着眼睛,像是哭过。这人我认识,却一时想不起来,正在努力思索,从假山后又闪出一个人来。
  定睛一看,竟然是淳。
  他环顾左右,一抖衣衫,也走了。
  我这才想起来,方才那嫔妃原来正是淳的母亲。
  天枢很快也回来了。
  他说他到的时候淳的母亲已经开始哭了,也不知淳之前说了些什么。然后便看到淳把手里的包袱塞给母亲。说里面装的是儿子这次秋猎猎到的紫貂皮毛,大寒将至,万望母亲保重身体。儿子平日不能尽足孝道,只望这皮毛能代替儿子为母亲挡风驱寒。
  淳的母亲边哭边道,我的儿,其实又何必拘泥,为娘早已习惯了,不值得你铤而走险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