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苒-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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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涛哥！我不去读书，我不要离开你！我要跟着你，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我有些语无伦次。　
“你不是一直想读书吗？”涛哥惊讶道，显然他对我对他怀着什么样的感情一无所知。　
“小枫，其实我该感激你。那一天，你告诉我，你最想做的事是读书，最希望的是活得有尊严，能和我平等地站在一起。”他抚摸着我的头，眼神却飘向了我所不知道的地方，“我这才知道，他为什么会离开我，为什么会怕我骗我……幸好上天又把他还给了我，这一次，我说什么也不会放手……”　
他仿佛觉得他说得太多，收回在我头上的手，道“宇翔集团马上要解散了，你跟着我没什么好处，如果有事的话，就找阿奇，嗯？”　
“不，涛哥，我不要离开你，我要跟着你！”我要读书，我希望能和你平等，是因为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　
我哭了。我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我以为我不会哭，可是当这一天真正来临的时候，我还是只能象个孩子般痛哭失声。　
“别说孩子气的话！小枫，我不希望你受苦。你挺象……挺象一个人，他受过很多苦，我不希望他受苦，也不希望你受苦。”　
他，他，你满心满眼里的都是他！　
可你知不知道，我满心满眼里的都是你？　

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　
我是求了奇哥好久，奇哥才告诉我你今天要坐这班飞机飞往澳洲――和他一起。　
你走到他面前，递给他一罐冒着热气的饮料，小心翼翼地替他围紧了围巾。　
他却仿佛有些不满意，指着饮料的名字，咕囔着什么。　
你笑着打开了饮料，喂到他嘴边，他撅着嘴一点点地喝着，手却狠命地掐着你的胳膊。你吃疼，却不挪开胳膊，就这么任由他掐，这么忍气吞声的样子，再也看不出当初只一下就废了黑虎帮老大的那个黑帮大哥的影子。　
他喝了一会，掐了一会，仿佛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松开了手，轻轻地在刚才掐过的地方揉着，对着你微微一笑。　
你一把将他搂在怀里！你的表情，是我从未见过的――幸福。　
我没有想到，他，会令你这样的幸福。　
我终于知道，我，永远也不会给你带来这样的幸福。　
我转过身，向候机大厅的出口走去。　
走出门口的一刹那，撒碎的机票如同飘絮，从我指缝间滑落……　　
　
　　
　番外3　

这是最后一篇番外了～～～　

“七年前震惊中国大陆的‘刘氏企业案’中，因涉嫌巨额走私、金融诈骗、教唆杀人、行贿等多项罪名、被判处无期徒刑的前刘氏企业总裁刘明武，昨日在×市平东监狱暴病身亡。刘明武系前刘氏企业董事长刘远祥的独生子，有传言原刘氏企业与前总理郭敬东关系密切……”　
我无聊地按动着手中的遥控器，不断更换着电视频道，只觉得烦躁透顶！　
这时，门边传来一阵开门的钥匙响……我不由自主地坐直了身子，故意作出一副聚精会神地看电视，对进来的人毫不在意的样子……　
“你在看什么？”范涛猛地一声大吼，令措不及防的我打了个哆嗦。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已经一下抢过我手中的遥控器，“啪”地关掉了电视。　
不就是三天没理你嘛？　
我看电视哪儿招你惹你啦？　
本来心里的气就不顺，这下子一股子火气更是直冲我脑门――“你不让我看，我偏看！”我冲上去就要去抢遥控器。　
“不行！”他看我扑过来，干脆手上用力一甩，只见遥控器划出一道抛物线，砸在墙上，摔得粉碎。　
“你――”我瞪着他，心中一阵气堵。看着面前这个从来对我千依百顺的人，他脸上的表情现在却复杂而让人难以捉摸，紧张、慌乱、焦急、惊恐……难道他真的象我猜想的一样？难道他心中真的不只装着我一个人？　
你从来都没有这样吼过我！　
难道你这么快就不再爱我了？　
怒火在心中燃烧，心中的委屈和不安更是迅速地扩大……我一扭头，猛地打开他伸过来的手臂，一口气蹬蹬蹬地冲上二楼的卧室。　
他竟然没有象以前那样追过来？　
跑上楼的一瞬，我偷偷瞥了他一眼，他竟然在打手机，竟然没有跑上来追我？　
我砰地一声用力摔上门，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你说你会一辈子爱我、宠我，都是骗我的！　
你这个骗子！　

××××××　
“很好，你做得很好。尾数我已经存进了你的户头，明天你就离开这里，永远不要回来。”　
我挂断了电话，走到窗边。　
站在顶楼上的感觉，是壮志凌云，一览众山小！　
我，黎明，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受人欺辱的穷小子！　
现在，我掌控着价值数百亿元的金融王国；　
现在，数万人的生计就在我的股掌之间。　
现在，我有钱，有很多钱，而金钱――为我带来名誉、地位……为我带来了一切！　
我现在拥有世界……只除了……他。　
没有了他，我即使拥有世界，也只感到――寂寞。　
我摸了摸身上的伤口，伤口早已愈合，但我仍感到隐隐作痛――　
风苒，你不是说爱我么？　
你不是说待在我的身边，就是你最大的幸福吗？　
你不是说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会离开我吗？　
那为什么？为什么现在你还不回到我身边？　

七年前你就爱我了，你爱我爱得这么久，怎么舍得离开我？　
七年前我离开你，五年后你还回来找我，你爱我爱得这样深，怎么舍得一去不返？　
现在，我要和你一起分享我的成功与荣耀！　
无论经过什么事，我都一样爱你。　
当初你是那样害怕我嫌弃你，而我如今对你如此宠爱，你为什么还要离开？　
你爱我，就应该理解我！　
你也跟过范涛，你应该知道什么叫做忍辱负重，什么叫做迫不得已！　
你生气，你怪我――刺了我一刀，气也该消了……你怎么可以气这么久，怎么可以消失得无影无踪！　
“砰”！拳头重重地砸在玻璃上！风苒，你不可以逃开，我绝不允许你从我身边逃开！　

“哎！你……你不可以进去――”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然后是办公室的门被大力地撞开，一个人冲了进来！　
我看了看冲进来的人，向跟进来的秘书挥了挥手，示意她下去。　
我的神情又恢复了一贯的淡然自若，道，“吴江，你来干什么？”　
“黎明！你――你好狠！”面前的人头发蓬乱、面色蜡黄，一身又脏又皱的病号服。大概是经过了很大一番周折才来到这里，他不停地喘着粗气。　
“我？我对你不好吗？你有吃有住，有什么不好？”　
“好？！你把我关进偏僻的疗养院，这和让我死有什么分别？”　
“有，当然有区别。区别就在于――你还活着。”我道，如果不是你帮过我，你现在已经是个死人。　
　
　
91　回复：＜＜风苒＞＞－－小完大人有一重量级文！！大家赏脸啊～～～　　
　“哈……哈哈！”吴江突然爆发出一阵狂笑，“对……对对……我还活着！黎明！你想让我死对不对？因为风苒，你恨不得我死对不对？因为那天风苒听到了我跟你说的话，因为风苒离开了你、再也不要你了对不对……”　
“住口！”我愤怒地喝斥，“风苒绝不会离开我！就是因为你，风苒才会生我的气，才会跑出去不理我！他想明白了就会回来，他想明白了就会知道这世上最爱他的人是我！”　
“哈……哈哈……哈哈哈！”吴江指着我，笑得溢出了眼泪，“黎明，你把自己……说得还真象个情圣！哈哈……说得好象你有多爱风苒……你如果爱他――就不会把他拱手让人！就不会任由刘明武糟蹋他！就不会把他当作挑起刘明武与范涛争斗的棋子！”　
“我――那是迫不得已！”　
“迫不得已？哈哈……哈哈……这话等你有机会见到风苒的时候骗他去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一向小心谨慎的你，早已给你和你那生病的妈准备好了退路！你只要花上半天的时间，就能带着风苒远走高飞吧？你没有走，因为你舍不得你拥有的一切，你更舍不得放弃这个能得到刘氏企业的千载难逢的机会！那年的冬天你很烦恼吧？你每天在办公室里一个人待到很晚才回去吧？你在犹豫向不向刘明武献出风苒吧？可是最终你还是放出了风苒这只大饵……”　
“哈哈……哈哈……风苒还真蠢！他还想救你的母亲，他还对我说，为了你他什么都愿意做！什么都愿意！哈……哈哈……真可笑……哈哈……真可笑……”　
他的笑声比哭声还难听，他蹒跚地向我走来，一下子扑倒在我的脚边，“黎明……我……我也什么都愿意为你做！为什么？为什么我们都爱上了你这个铁石心肠的人？！”　
没有等我回答，他突然从地上爬起，将一把匕首架上我的咽喉，“你说！你爱我！黎明，你说你不爱风苒，你爱我！”　
他的眼神涣散而疯狂，神经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面对明晃晃的匕首，我依然镇定，“不，吴江，我不爱你。我不想骗你――我不爱你，我只爱风苒。”　
“你爱他？不爱我？”吴江的面前一阵扭曲，但如我所料，他的匕首没有划下而是被远远地抛落。――你是绝对不会伤害我的，吴江。　
他摇着头，踉跄着后退，“不，黎明，不会的，你也爱我的，你也爱我的！你不会不爱我的！”　
他径直退到窗边，往窗口外看了看，突然笑了，“我为什么要你爱我？谁会稀罕你的爱？你爱风苒，可你看风苒他有多惨？我该庆幸才对，庆幸你爱风苒，不爱我……我才不会象风苒那么惨……我该庆幸才对……我该庆幸才对……”　
他微笑着打开窗户，将腿跨了出去……他扭过头看着我，带着笑的脸上透着无限的凄凉，“黎明，也许你是爱风苒的……可是，你不要再找他了……他一定不在这个世上了……将心比心，他爱你爱到这样深……知道你这样对他……他是绝对活不下去的……活不下去的……连我都活不下去……他又怎么可能活得下去……”　
喃喃自语着，他毫不犹豫地迈出了窗口，象一抹飘絮，从空中坠落……　

我可以阻止他，但是我没有。　
他不该说实话，　
他不该揭开我心灵深处的保护膜。　
风苒不会死的，风苒一定会回来！　
过去的我一文不名，都能拥有风苒的爱；现在的我功成名就，更不可能失去爱我的风苒！　
我抱住头狂喊，似乎这样就能说服自己。　
但吴江的话已经犹如梦魇一样挥之不去――　
内心深处的痛告诉我，　
我已经永远失去了风苒。　

××××××　
“小苒？小苒？”范涛忐忑不安地走进二楼的卧室，只见令他牵肠挂肚的人儿，正如木雕泥塑一般呆坐在地板上，脸上还挂着几滴晶亮的泪珠。　
他想起来了？　
他记起了多少？　
一阵心疼，又是一阵惧意，范涛将呆坐在地上的人紧紧地搂在怀里――不，绝不放手，说什么也不放手！　
被搂得几乎窒息，我拍打着范涛的胸膛，“混蛋！放开我，范涛，你这个混蛋！放开我！”　
“不！我不放手！小染，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放手！我绝不放开你！”　
“你这个骗子！”听到他的话，我的怒火重炽，“你说你会一直爱我，会一直宠我，可是，你还爱着别人！”　
　
　
　　
　“别人？”范涛愣了一愣，紧张的神情明显放松。　
“对，就是有别人！那个人叫枫对不对？前天我听见你在梦里叫枫，枫是谁？是你的爱人吗？我几年前就和你一起了，所以这个枫是你的新欢对不对？我总觉得你对我好得过份，好得似乎欠了我什么似的……说不定我根本不是遇到车祸，而是因为自杀！因为你有了新欢，所以我去自杀，于是失忆了，你因为内疚，才对我这么好！你说！你说！是不是？”气愤中，我把自从那天夜里听到范涛嘴里喊出这个陌生的名字以后的所有胡思乱想通通喊了出来，全然没有发现范涛紧绷的肌肉已经完全放松下来。　
“你真的不记得了？”他问。　
“记得什么？记得你的这个情人‘枫’？”我没好气地大吼。　
他笑了，眼珠子却在不停地转，“小苒，你真的不记得了？这个风，就是你的外号啊……”　
“我的外号？”这个回答好意外。　
“是啊，以前在学校的时候，你总是玩得特别野，特别疯，所以大家给你取了个外号，叫‘小疯子’，这些你都不记得了？”　
“胡说！我哪有这么难听的外号！”　
“小苒，别胡思乱想了！那天肯定是我梦见我们上学时候的事，你肯定少听到个‘子’字，我在叫你呢，‘小风子’！瞧我连做梦都记着你，你还敢说我不爱你？”　
我看着他，他的表情是一贯的坦然，难道――真的是我胡思乱想？　
他突然恍若明白了什么似的叫道，“原来这几天你都不理我，就是因为这个啊――这可不行，我要好好地罚你――”　
“哎……我不记得以前……你……你干……什么……唔……”他的唇吻上来，把我要说的话堵回嘴里。我努力地挣扎，却敌不过他的力气，到了最后，竟变成了欲拒还迎。　
当我被他吻到七荤八素之际，他才放开了我。　
我喘了口气，骂道，“死范涛！你――唔……”没等我说完，他又是一个霸道的吻上来，这次并不仅仅是吻了，他的大手也顺势抚上了我的肌肤。　
他的手在我身上燃起了处处火焰，我犹如置身于热浪中翻滚，口中却还没忘了喋喋抱怨，“你今天还凶我……”　
“我错了，我不该凶你……我这就来好好向你赔罪……”当他说到“赔”字，我一声惊叫，因为他的大手正揉捏着我胸口最敏感的地方。　
这一下也让我的大脑彻底停摆，我只好喘息着，接受他的“赔罪”。　

××××××　
“小苒？小苒？”　
范涛紧张地翻过枕边人的脸，小心地擦去上面的泪珠，“怎么又哭了？”　
我看着他心疼的表情，心下一暖，伸开双臂揽住他，“范涛，你不能骗我！不许骗我！我虽然记不起过去，但我时常会感到心酸酸的、痛痛的……我感到心里难受，却又说不上来是怎么难受……这时我就好怕好怕你骗我，好怕好怕你不爱我……范涛，我相信你！我给了你全部的信任！你千万不要骗我！你绝对绝对不可以骗我！”　
范涛一阵沉默，然后将我紧紧地搂在怀中，“小苒，忘记了过去也好……你只要记得――我只爱你一个人！你只要相信――我会永远爱你！永远不离开你！”　
他的怀抱滚烫而炽热；　
他的爱语发自肺腑；　
我透过他真挚的眼睛，看到了他的内心。　
我相信――　
他，没有骗我。　
我相信――　
他，是真的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