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骥 疯诉-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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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要离开？！手中的酒瓶滑落，着地时发出一声闷响。

　　我怒瞪着他，一把抓住他的手，“你又要去哪儿？”

　　“移民。”小从看着我的眼睛，无比认真，“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巧我会认识你们全家，可是，我相信烁，他绝不可能做这种事！跟周伯伯的公司，我想也只是正常的商业行为而已。明天，我会去医院看周伯伯，现在，请让我离开！”

　　我不清楚是那句“移民”还是那句“我相信烁”深深刺痛了我，还是因为酒上头了？总之，倏地将我心中本已稍稍平息的那把火又煽旺了。

　　管你是真的知道还是假的明白，我付出了我的感情，却换来你一句毫无留恋的离开？不！绝不能就此罢休！

　　我想都没想，一个巴掌重重扇了过去。

　　猝不及防的小从跌了开去，额头磕上床脚，立时红了一片。

　　我却仿佛什么都没看见，伸手拽起摔得晕乎乎的小从，“想这样一走了之，天底下没那么便宜的事！既然整个周家都付出了代价，我替他们讨点利息也不过分！”再不废话，开始疯狂地扯脱他身上的衣服。

　　妈的！他的皮肤比女人还光滑还细腻……我的欲望几乎在灼烧！

　　“住手……”小从似乎清醒了，努力想摆脱我的手。

　　啪——

　　第二个耳光甩了过去，早已按耐不住的我哪还顾得了其他。

　　他一个趔趄摔在床上，半晌没有动弹。

　　我趁机脱掉他的鞋袜，长裤，内裤……

　　小从性感姣好的身体立时赤裸裸地呈现在我面前……我哆嗦着手，分开他的双腿，没有任何前戏，粗鲁地挤进他的柔嫩所在。

　　“啊——”他的身子猛地弹起，一声惨呼倾泄而出。

　　妈的！太爽了！我血红着双眼，胡乱地捏掐着他上身各处，一边疯狂地律动。

　　“啊——啊——走开——”小从在我身下哭喊狂叫，不知怎的，我却觉得更加兴奋，前所未有的快感刺激地我浑身发抖，下身动作越发激烈成狂。

　　“啊——”我和小从同时发出一记呼喊，我射在他体内，他昏死过去。

　　嗯，流血了……他私秘处流出红白交错的液体……我居然又开始兴奋！

　　小从……要怪就怪你那个秦烁吧……是他把你推进这个漩涡的……

　　不再犹豫，重又找到他的唇，吻了上去……

　　
［疯之烁心卷：四十二　　周自横］


　　从心去哪儿了？从心去哪儿了？

　　这几天发生的事令我目瞪口呆，大脑混乱不堪。等到冷静下来，却发现自己不得不面对现实，这件事的确跟从心有关。但是，我绝不相信从心的纯真是装出来骗人的，一定有人利用了他！会是谁呢？是不是那个收购周氏集团的秦烁？从心跟他有什么关系？

　　糟糕！我为什么从来没问过从心他家里的事？否则也不会找不到和尚也找不着庙了。现在，只好一个人在家来回踱步干着急。

　　幸好这几天过年，我正在休假，所以我的麻烦还没真正开始，除了接过李响一个电话，其他都被我按掉了。

　　李响也确定我们一家都掉进别人设好的局里了，如果输了这一战，恐怕不光周英凡的公司毁了，我的前途，佟飒的事业，甚至小宁的整个人生都会产生巨大的影响。我没有想到的是对方竟然把小宁也计算在内，他跟周家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

　　我自己没什么可怕的，大不了不当律师，专心做“奔风”。但我绝不能失去从心，我必须得找到他，查清楚真相，把他带回到我身边，一定不能让利用他的那个人伤害到他。

　　突然，心里没来由一阵慌乱，我这是怎么了？或许是这几天没睡好，太累的缘故，还是洗个澡早点睡觉吧，所有的事都等明天再说。

　　等我冲完热水澡，正准备睡下的时候，门铃响了。

　　这么晚了，会是谁？

　　从心！这个念头从脑中一闪而过。

　　我忙从床上跳起，跑去把门打开。

　　空无一人。

　　我疑惑地四处张望，还是不见一个人影，正要关门却发现地上有一个大信封，上书“周自横先生收”几个大字，旁边还有“急件”两个小字，没有寄信人的姓名和地址，很明显是有人直接送到我家门口的。

　　什么东西？

　　打开信封，里面是一张DVD光碟，上面有用记号笔写的日期，嗯……是今天的。

　　不会是来勒索我的吧？我冷哼一声，随手将它塞进DVD机，一边倒了杯水，坐到沙发上慢慢地喝着。

　　从心的身影出现在画面上，我几乎被水呛到。

　　这是哪里？！从心的房间？他的房间被人装了摄像机？！一连串的疑问让我惊怒交加。果然，有只黑手在幕后操纵着一切！

　　佟飒……没有声音，根本就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他在干什么？！为什么对从心动手？！这个笨蛋！

　　画面上，佟飒开始动手脱从心的衣服。

　　“不！”我从沙发上惊跳起来。佟飒！你如果真心喜欢从心，就不能这么对他！可是，他根本就失去了理智，像一头发疯的野兽，狂乱地扯去从心身上所有的衣物……

　　我的大脑瞬间一片苍茫，两眼呆呆地注视着画面里发生的一切，残酷、丑陋地让我不忍卒睹的一切！

　　直到画面漆黑一片，我才从震惊中清醒过来。

　　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我猛然响起光碟上的日期，是今天！难道……是才发生不久？！

　　怒意瞬间盈满我全身上下，胡乱披了一件外套，抓起车钥匙，我冲出门外。

　　佟——飒——

　　车，几乎要飞起来！可，此刻的我心急如焚，恨不得自己长上翅膀会飞！

　　好几次，差点就撞上迎面急驰的车一命呜呼了！可是，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我满心满眼想的只有从心！

　　从心！对不起！我没能保护好你……

　　我心急火燎地赶到从心的公寓门口。门，居然是虚掩着的……该死的社区保安，究竟是干什么吃的？！

　　心，剧烈地跳动，我差点就瘫软在从心的房门口。

　　遍地凌乱的衣物……床上，静静地睡着两个人……靠外面的那个是……从心……

　　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就是那个曾在我怀里笑过，哭过，绽放着惊人美丽的从心？！此刻的他，却紧闭着双眼，奄奄一息，不见一丝生气。额头上的伤口微微渗着血丝，半边脸明显肿了起来，嘴唇就更不用提了，唇角亦有干涸的血迹……我抖着手掀开被子。

　　老天……我重重闭了一下眼睛。

　　他身上的青紫瘀伤指痕爪印纵横交错，甚至一直延伸到……私秘处被红白相间的液体重重包围着……惨不忍睹……

　　禽兽！佟飒是禽兽！

　　我无法遏制地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感觉自己愤怒心痛地几乎要窒息了。眼，恶狠狠地扫向睡在床里面的那具身体……就是他！就是他伤害了我的从心！

　　我四处逡巡着，在地上横亘着一个酒瓶，我捡起它，牢牢握在手中。

　　“起来！你给我起来！”我走到床另一边，怒气冲冲地拽起睡得正熟的佟飒，一股酒气扑面而来。

　　我的胸口几乎要爆炸了！

　　佟飒微微睁着茫然的眼，半天摸不着头脑，“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怎么了……喝了酒你就可以胡作非为了吗？！混蛋！为什么要这样对从心！！？？”我越说越愤怒，手不由自主地高高举起，朝佟飒的头上，狠狠地砸了下去……

　　砰——

　　玻璃碎片四散飞溅，伴着黏稠的红色液体，霎时溅了我一身！

　　佟飒连哼都没哼一声，便向后倒了下去，不一会儿，白色的被单上就被怵目惊心的红浸润了……

　　我呆呆地望着自己手中剩下的瓶颈，脑中的意识渐渐清晰：我杀人了……

　　
［疯之烁心卷：四十三　　苏轻灵］


　　啪——

　　一个耳光重重甩在我脸上，生疼！

　　伴随着耳鸣，我默然地看着眼前暴怒的这个男人。如果眼神可以杀人，我早已被生吞活剥了几千几万遍了吧？

　　“为什么我一上飞机就出了这种事？！你还背着我干了什么？！”

　　“我是按照你的吩咐做的……”我的声音平板地如同机器压出来的。

　　“我让你做什么了？！”秦烁逼近我，怒火熊熊燃烧。

　　“让周家每个人都痛苦……”

　　“但不包括从心！”他喊出这句话时，我看清了他眼底的痛楚。

　　我的心，更痛……

　　没有在再说什么，我直接打开了墙上巨大的液晶显示屏，放进那张光碟。

　　从心在叫，从心在哭，从心在痛……他挣扎着，但，没有用，压在他身上的那个人疯了……第二次看这段影像，我仍然猛烈地打了一个冷颤。

　　秦烁僵立着，不能动弹。

　　我心里竟升起一股莫名的快意。

　　“我看到这段画面的时候……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刚刚上了飞机，根本联络不到。所以，我只好自作主张，拷贝了一份给周自横。可是，我并没有料到……结果会是这样！”我看向秦烁，神情复杂而奇特。

　　“但，我很满意呢！你不这样认为吗？你不觉得佟飒很该死？！虽然周自横有些无辜，可谁也没逼他杀人！何况……他还是你嫉恨着一心要打击的人，不是吗？”

　　结局多妙啊……伤害从心的人死了，你的情敌会坐牢……周英凡一下子失去了两个儿子和整个公司，打击必定非常大吧？

　　一声巨响，紧接着玻璃碎裂滑落的声音……我目瞪口呆的地看着整扇落地玻璃门在我眼前崩溃，消亡。

　　……

　　等我僵硬着脖子转头看秦烁时，发现他办公桌上的水晶烟灰缸不见了……

　　秦烁幽黑的眸子里闪烁着冷厉的光芒，“别跟我耍花样！不要以为你想什么我不知道！”

　　这是什么意思？不相信我？！认为是我在算计从心？！我拼命压抑的怒意刹那间冲上大脑。

　　“我想什么？！秦烁，我想什么你还就是不知道！”我的胸口剧烈起伏着，表情严肃，“我才应该说，不要以为只有你爱从心！我……”我生生顿住，我在说什么？！

　　“你……”秦烁惊讶万分。

　　“不是！不要以为你爱从心！你如果真的爱他，你就不会这样利用他，哪怕什么都没让他知道……我提醒过你，你会后悔的！你以为所有的事情都掌握在你手里，你以为它会朝你预料的方向发展，可是，你千算万算就是没有算到天底下还有意外这回事！从心现在所遭受的一切伤害，都是你造成的！”

　　我指责秦烁何尝不是在指责自己……没有人，根本没有人会理解我此刻的心情……

　　我承认，我从来就不是一个单纯的人，在商场上耍心机用手段似乎太正常不过了，曾几何时，我为自己的无往不利而骄傲而蔑视他人，尤其是败在我手下的男人。我甚至一早就明白只有比我更强的男人才可能征服我……秦烁，他仿佛是上天生派来克制我的，和他之间的战役，我竟从未赢过……于是，心甘情愿地跟了他，因为知道他就是那个征服我的男人！

　　我跟了秦烁七年，一直不知道从心的存在，直到从心十六岁，因为秦烁终于信任我了。那时我很开心，以为他开始接纳我，开始引我进入他的生活了。但是，当我亲眼目睹他跟从心相处的场面，我才发现，秦烁，绝不是外界评价的无心无情的人，只不过，他的心，他的情，都给了一个叫从心的男孩儿……可笑的是，他自己竟然没发现。

　　说没有嫉恨过从心，那是撒谎！毕竟秦烁是第一个让我死心塌地爱上的男人，即使……他从没表示过一丁点儿爱我的意思。

　　我们之间，有性，有工作，有秘密，就是没有爱！或许，永远也不会有……

　　可是，慢慢跟从心相处久了，某一天，我突然醒悟过来，原来生活还可以这样过：不去算计，没有纷争，想笑就笑，想哭就哭，有什么说什么，不懂就问……可我，几乎一辈子没有过过这样的日子，好轻松，好舒服……温暖地让我想哭……

　　刹那间，我似乎明白秦烁为什么会爱上从心而不是我了。因为秦烁和我都是被锁在阴暗腐败的破木柜子里的植物，早已失去了清丽的颜色和生气，而从心却是那透过夹缝照射进来的阳光……

　　以至于后来我总迷惑着，究竟是因为爱秦烁才留在他身边的，还是因为贪恋从心身上温暖的感觉？

　　所以，当秦烁告诉我他的复仇计划时，我惊呆了……

　　他知道他将亲手扼杀的是……他的幸福吗？

　　可是，这个男人的固执是不容轻视的，策划了整整十八年，筹备了整整十八年，换做是我，恐怕也不会就此罢休。更何况，我算什么？！他怎肯听我的一面之辞？我只好不时地提醒他，希望他不要后悔，一边小心翼翼地看着发生的一切。

　　大局已定之时，天知道我是怎样地松了一口气，我当然也看出是秦烁自己撑不下去了，他终于肯面对自己的心了，终于决定收手了……谁知道竟会出这种事！

　　我爱秦烁，是情人间的爱；我爱从心，是信仰般的爱，现在，他们都在离我远去……

　　“是我的错……”秦烁喃喃自语，双目无神。

　　“算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还是想想……怎么照顾从心吧。”

　　之后的事都瞒着从心，只是不知道，能瞒多久……

　　从心瘦了，也沉默了，常常一个人发呆，盯着他种的那盆罂粟，开得很美，红艳如血。

　　秦烁和我都怕他胡思乱想，于是，想尽办法跟他扯别的话。只是，我们都是天生缺乏幽默感的人，难掩捉襟见肘。

　　聪明如他，立刻看出了秦烁跟我的心思，强扯出一抹笑容，“我很好，真的。”那时，他的唇角还是青青的。

　　然后，他又说了一句，“你们不要怪佟飒，他……只是喝醉了……”说着眼神却黯淡下去。

　　傻孩子……我的鼻子酸酸的。

　　
［疯之烁心卷：四十四　　周英凡］


　　我直视着眼前这张如雕刻刀精心雕琢出来性格分明的脸，心里仍是疑云重重。

　　他是一向被外界公认无心无情的秦天国际的总裁——秦烁，也是致使我破产，设局让周家丑闻漫天，最后还令我的两个儿子一死一毁的幕后黑手！

　　可是，为什么？！

　　若不是请私家侦探查到他的住址，我根本没有见到秦烁的机会，难道连死他都不让我死个明白吗？究竟是什么事令我的两个儿子到了血溅当场的地步？！老二是浮燥了些没错，可老大怎么也会……律师不肯透露半点实情，而我，猜测多半是因为从心……那孩子为什么会是秦烁的人？那么纯真善良的一个孩子，我绝不相信他会害人！因为，秦烁太卑鄙了！

　　此刻，我和小宁正在秦烁的书房。

　　秦烁对他身边的一个女人耳语了几句，那个女人就出去了，带上门时，别有深意的看了我跟小宁一眼。如果我没猜错，她应该是秦烁的得力助手，秦天国际的副总，苏轻灵。

　　“为什么？”我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我必须知道原因。

　　秦烁没有说话，径自按了遥控器上的一个按钮，墙上的一副装饰风景画的画面突然变了，出现了一张少女的脸，甜美，天真，不食人间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