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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流捕快一等护卫-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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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说,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吗。」 

「冷清凛!你这个木鱼脑袋!」压抑着吐血的冲动大骂出口,莫欣然仿若喷火地跺着脚扑跌回床上,狠狠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了一团。而就因为此,他错过了绽开在后者俊逸端正的容颜上,那丝春风化雪的栈笑…… 

前面的大堂里—— 

「没想到啊,跟了莫老大这么多年,第一次发现他有审问犯人的本领。」不远处,两个起来值班的小捕快小声讨论着昨夜传入耳中的种种…… 

「是啊是啊!昨晚叫得真叫一个惨……」 

「唉……早上就见莫老大屋里清理出两个死人来,连伤都看不出来,手段真高明啊!」 

「怪不得是莫老大,我们以后可得学着点!」 

「没错没错……只不过……」 

「什么?」 

「你有没有觉得……昨晚惨叫的声音有点像莫老大的呢……」 

「……」 

「你确定真的是这里吗?」忍着痛跟随轻车熟路的冷清凛七转八转地在自己从小长大的县城里穿梭,莫欣然也不禁有了昏头转向的感觉,好不容易前面那道飘逸的白影停了下来,一抬头,却是城里有名的吝啬鬼——周财主的豪宅。 

「你等在这里。」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以最快的速度将豪宅的布局观察了一番后,冷清凛不含语气地开口,冷冷的对还要反驳的莫欣然嘱咐道,接着不等对方凑近,一个腾身,轻如鸿羽地飘入了有一人半高的墙内。 

「哼!会飞了不起啊!」眼红的吐出嫉妒的言辞,莫欣然说归说,望着压迫力极大的高墙,还是老老实实地选择了不要去尝试。但是……他堂堂一个捕快,却只能蹲在门外干瞪眼,说出去就不用混了!理智与自尊在他闲来无事的心中挣扎,沉默了一会儿,手指触到腰间的令牌,一抹狡猾的光晕突然闪过他那双无事生非的桃花眼,低低的贼笑两声,莫欣然直起身来,拍拍土,迈着大步走到了周宅的正前门,理直气壮地打响了门扣。 

哼,那块冰会飞有什么大不了,他是捕快,可以名正言顺地走正门,干嘛为不能飞檐走壁,偷鸡摸狗而苦恼! 

隔了片刻,就在他志得意满的时候,周宅那桑楠木大门缓缓地被推开,露出老管家福伯那张橘皮般皱撷的脸:「莫捕头啊,我们良善人家,一向凭本分做事,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阴沉而苍老的语调,平时只能让熟知他孤僻本性的莫欣然皱眉而已,但此番听到耳中,却不知为什么,令他止不住轻颤了一下。有些要退缩的念头,在想到冷清凛拋下自己独自闯关,显然把自己当累赘的丑恶行径后,又立刻烟消云散。咽了咽口水,端出捕快办差的架式,莫欣然抬脚,假公济私地交代了一句:「衙门办差,有人告你们窝藏了钦犯,特地来检查一下以示清白,勿慌!」 

「既然这样,莫捕头请搜就是了。」阴笑着点点头,福伯佝偻着身体让开路,莫欣然见状,暗自得意地迈了进来,却不慎牵动了下体的痛处,一个趔趄,扑跌了两步。 

「莫捕头真是办案辛苦,要不……先到前厅坐下歇歇?」皮笑肉不笑地上来扶起腿软乏力的前者,福伯假做好心地劝道。懊恼地甩开他鹰爪一样的手,莫欣然咬着下唇努力站直身子,想也不想地回答:「不必了!刚才只是没看路,失误而已。」 

「哦?莫捕头真的不去前厅坐坐吗?」凉凉的讽刺着,福伯在莫欣然不注意的时候,突然出手,钳子一般扣住比自己高出一头多的对方的腰肢。 

「做什么!说不去就不去!」不悦地回头瞪了他一眼,刚想骂他故意要把自己引去前厅好趁机抹杀嫌疑处的莫欣然,猛地觉得腰间一麻,来不及反抗,浑身的力气就像被抽干了般,软倒在对方怀里。哼笑了一声,福伯轻松地抄起他瘫软如泥的身体,脚尖点地,飞射而去。而只能睁大眼睛叫骂的莫欣然,挣扎了几下,发现四肢根本不听使唤,只能狠狠咬自己舌头一口,大骂自己有眼无珠,生活二十多年,竟一直没有发现这孤寒周的家里居然是藏龙卧虎的宝地! 

唉……虽然长了个教训,但这次的『学费』也未免太贵了点吧…… 

轻身落入院中后,冷清凛不费吹灰之力便避开了周宅的护院,来到了后院一个明显被隔离开的小柴房旁边。虽然四周静默无声,但他仍旧可以灵敏的捕捉到柴房内不均匀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微皱柳眉,轻扫云袖,柴房上粗大的铜锁发出沉闷的声响,断成两半。 

谨慎地飘身上前推开柴门,没有预期中的敌人出现,只有满屋绑得七零八落的莺莺燕燕们,用崇拜的花痴目光瞪着自己。干咳了一声,冷清凛的目光迅速在众姑娘们身上流览了一遍,认出角落里还算面善的小翠,却不愿动手碰触,只一道劲风,巧夺天工地卸去她身上的桎梏,并连一根青丝也没有碰落。呆呆的发现捆绑的感觉瞬间消失了,小翠眨眨眼,压抑想要扑上去小鸟依人的冲动,就事论事地开口解答冷清凛还没有出声的询问:「老板不在这里,我们被一群蒙面的人袭击,很多姑娘因反抗而受了伤,不过似乎还没有人死掉。我们醒来就在这里了,也不知道身处何处。」 

「你们出去后向右转走后门,不会遇见阻拦的。」目光因小翠的快人快语而缓和了一下,本来不想理会她们死活的冷清凛,突然改变了主意,挥袖帮所有人松了绑,纵身跃出屋去。只听外面飞快传来几声惊呼,接着便归于平静。小翠带大伙出去时,哪里还有那道雪白的身影,有的……只是倒了满地的家丁…… 

「小王……少爷?」无声无息地解决了拦路家丁后,冷清凛在第一时间赶到了门外,想要叫守在那里的莫欣然随众女先行回去,但到了以后却发现,早已没有了对方的影迹!冷冷的攥紧没有什么温度的拳头,埋怨的不满在墨玉的眸子里流转,轻轻含怒地跺脚,他再次闯入了周宅里寻找揪住他心脏的人儿…… 

「喂!轻点行不行?」随着木门被掀开的声音,被点了||||穴道混身无力的莫欣然被福伯像丢麻袋般狠狠甩进地窖里,发出光用听的就知道会很痛的落地声。 

「莫大捕头,辛苦你了,好好在地下休息吧!哈哈!」阴沉的哼笑了几声,福伯无视于不断叫骂的莫欣然,毫不犹豫地扣上了地窖唯一的入口,也夺去了那仅有的光芒。被四周令人窒息的黑暗所压迫的莫欣然,苦于||||穴道未解,只能咒骂两句,自我安慰一下受伤的自尊:「哼!我就知道这周家不尴尬(水浒里形容人不清白的方式,借来用一下……)果然不出所料,我莫欣然捕快可不是白当的!」 

「是啊……不是白当的,能当到地牢来的笨捕快也还真是独一无二了!」猛地,地窖更深之处传来一声沙哑的女声,讽刺意味明显地窜入莫欣然的耳中,使他恼羞成怒地翻着桃花眼吼道:「何方妖孽!躲在黑暗里装神弄鬼!」 

「妖怪你个头!死儿子!连你老娘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你还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早知道你这么笨,当初就该把你掐死!」一股脑地把被关数日的不满之情发泄出来,莫大娘口若连珠地尖声嘲弄:「还指望你来救老娘出去呢!现在可好了,我们母子俩只能一起死在这里了!」 

「娘……」在认出她声音的同时就没了底气的莫欣然,趁着老妈换气的空档,连忙插嘴解释:「不要这么绝望啊……你难道忘了,还有那个变态爹派来的一等护卫呢!我们绝对不会死在这里的啦!」唉……现在他才明白,被点了||||穴最痛苦的不是在于不能反抗,而是此时不可以摀住耳朵以抵挡老妈的魔音传耳神功! 

「哼……」不以为然地轻哼了一声,莫大娘可没有儿子那么乐观了:「你就那么肯定那个小子会来救我们啊?别忘了……我们整了他那么多次,又不肯合作的跟他回去,要是我是他啊,巴不得我们死在这里,他回去报个人口失踪,乐得轻松!」 

「娘……不要以小人之心去度君子之腹嘛……」 

「你说什么?」 

「不是不是!我是说,那个……儿子已经和他有了……呃……肌肤之亲,有道是一日夫妻百日恩,他不至于那么绝情,见死不救吧……」生怕莫大娘抓着话题扯个没完,莫欣然一个不小心,把困扰在心头的事实脱口说了出来。 

黑暗中看不见莫大娘的表情,在一阵令人呼吸艰难的沉默后,地窖里迸发出她不知是喜是怒的贼笑:「嘿嘿嘿,老娘就知道!你是我的儿子,手脚果然够快的!这就好,这就好……现在他是我们『莫家的人』了……还怕他不来救自己的『丈夫』和『婆婆』吗?儿子!你这招够高明,老妈欣赏你。」 

「娘……那个……你难道不觉得自己的儿子和男人发生关系是件无法忍受的事情吗?」接受不了老妈思维的运转路线,莫欣然横在冰冷的地板上,不悦的追问。 

「什么样的爹生什么样的娃!就知道你像你那断袖的老爸,好不到哪去!老娘我早就觉悟了啦!」 

「娘!你刚刚还夸我是你生的好儿子呢!怎么现在就全推到别人身上去了……」哭笑不得地反驳着,莫欣然想要再做补充的话被莫大娘自信满满的声音盖了过去:「计较那么清楚干什么!总之,儿子啊,多亏你这跟他有一腿,我们才不用死在一起啊!」 

「唉……」无力地叹了口气,莫欣然疲惫地合上发涩的眼睛。不知道如果自己的老妈知道她儿子不是抱人的那个,而是被抱的那一个时,还会不会这么高兴…… 

蹙着双眉隐没于周府正堂的房梁上,冷清凛压抑住心头莫名的不安与恐惧,冷冷的注视着周家来往的家眷。为什么……他要不听自己的劝告独自涉险!?为什么……自己会想也不想地为他再一次孤身闯入!这一切的一切,究竟是因为他冷清凛不是个完美的护卫呢?还是根本因为莫欣然不是个合格的主子? 

就在他古井不波的外表下心潮澎湃之际,一声苍老的低语突然在下面响起:「禀老爷……那个笨小子竟然自投罗网,小的已经把他和他那下*的娘一起关入地窖中了!」 

「!」难以相信自己在听到苦寻不着的答案时,竟有想要轻声欢呼的冲动。冷清凛自我厌恶地咬紧了下唇,就在那片薄薄的唇叶因充血而绯红时,他的人已如白烟一缕,飘向周府深处…… 





第七章 

此时,漆黑一团的地窖里,尚不知救星将至的莫家母子,还在浪费口水进行着毫无意义的唇枪舌战。听完儿子对那个莫名其妙的表哥的抱怨,莫大娘就用一副过来人的口气语重心长地劝解道,而就是她多管闲事的点醒了莫欣然心中的疑虑,才会让恼羞成怒的后者掩耳盗铃地抗议起来…… 

「唉唉……儿子啊,你那个叫吃醋。」 

「吃、吃醋!开什么玩笑!」莫欣然帅气的脸红了起来。 

「你根本就是在嫉妒那冰块替你表哥说话嘛!我是你娘,难道还不懂你吗!」 

「我才没有嫉妒呢!我为什么要为那个家伙嫉妒别人!」莫欣然帅气的脸白了起来。 

「笨得和你老爹有得拼!当然是由于你喜欢他啦!」翻了个白眼,莫大娘受不了儿子的迟钝地高声尖呼道。 

「我才不喜欢他呢!」想也不想地吼回去,苦于||||穴道未解动弹不得的莫欣然,只好用眼神威胁自己的娘闭上嘴巴。可惜地窖太黑了,莫大娘没有发现儿子的『眉目传情』,还自顾自地火上浇油:「不喜欢你也能和人家上床吗?娘可不记得把你教成了这么不负责任的家伙!」 

「那是因为中了春药!又不是我自愿的……」被批评的弱了气势,莫欣然小声地嘟嚷道,俊朗的容颜一阵铁青。他哪里能承认,自己在那不堪回首的过程中,也获得了莫名的快感呢!他不是龙阳!他不是断袖!他只是……一个健康正常的青年男子罢了! 

「那你打算怎么样?始乱终弃吗?」狠狠地瞪了儿子一眼,莫大娘浑身散发出不怒自威的气势,虽然用来恐吓别人稍嫌不足,但要用来吓唬从小养大的儿子却是魄力十足了。后者并没有看见母亲的表情,可母子连心,不用目测就有一股寒气油然而生在莫欣然心底,迟疑了片刻,他嗫嚅着唇反驳道:「……我都跟他说好了!一切就当没有发生过!娘!你要自己的儿子因为一时错误而毁掉终生吗?再说……我又不喜欢那块大冰雕一点情趣都没有的样子……」为什么不干脆地说自己不喜欢冷清凛,则是连莫欣然自己也不明白的事情了。反正,重要的是他没有那个变态老爹的嗜好! 

就在他言不由衷的话音刚落之际,先于莫大娘,一个冷冽清雅的男音缓缓地响彻在地窖的门口,随着那熟悉的音调,门外的阳光被瞬间推了进来:「……真是不好意思,我是个没有什么情趣的男人……」 

「冷、冷清凛!」使劲眨了眨眼睛,在玻鸬奶一ㄑ凼视α送蝗缙淅吹墓饷鞫ソタ辞宓耐保廊徊桓抑眯诺鼗督辛似鹄矗俗约荷弦幻牖乖谏⒉ザ苑降幕祷埃骸改憷吹谜茫』共豢彀镂野眩ǖ澜饬耍乙夷歉鏊栏2阏剩 埂

「哦?我这么招小王爷讨厌的家伙,还是消失好了,岂敢再与尊贵的您有任何接触呢?」凉凉的祭出前者刚刚说过的话,冷清凛不愠不火地抱臂而立,丝毫没有要帮忙的意思。本来准备救人的他,正要开门就听见了地窖内母子的谈话,虽然他被莫大娘道破天机的话吸引而感慨万千,但心中孕育的温柔还没有明确成型,就又叫莫欣然死鸭子嘴硬的辩驳给打消殆尽了。权衡了一下,心知时间还早,他索性划开好气又好笑的古怪表情,慢悠悠地逗弄着心急如焚的莫家母子,也顺便让自己乱糟糟的心思有机会慢慢沉淀下来…… 

果然不出所料,莫大娘在听到他开始犹豫的第一时问,就抢过了儿子的话头,不理会后者自咬舌头的窘迫,谄媚地笑道:「啊呀呀——我的好『媳妇』啊,这死小子是口是心非啦!你千万别往心里去!婆婆给你打包票,我这儿子越是别扭就越是证明心里有了你!别的不敢说,欣然我养了二十多年,从来没有见他这么为一个人伤脑筋的!你可不能一失足,就守半辈子寡啊!快把婆婆先放了吧!我可被栓了两天了!」 

「娘——你胡说什么啊!」一张俊美的脸庞,红得连耳根都烧起来了。可莫大娘依然不体谅他的羞愧,生怕冷清凛改变主意地说个不停:「真的真的!我不在乎你这个媳妇是个男人。婆婆我是过来人,很开通的!你快把我放了,我这儿子就任你处置了!要带回王府还是要烤了吃肉都无所谓啦……」 

「娘!我是你亲生的哎——」 

「闭嘴!人家哪点配不上你不成!少捡了便宜还卖乖!」 

「我们都是男人啊!你就不觉得别扭吗!我……我还是应该喜欢女人才对吧……」吼到一半,莫欣然的高亢的声调渐渐沉了下去,而压在心头的那个模糊的疙瘩也缓缓浮出了心湖。 

沉吟着朝黑洞洞的地窖顶望了一会儿,莫大娘似乎迟疑了,但最终,她还是叹了口气,由衷地把自己几十年风月场上悟出来的真理告诉给独子:「欣然……你这傻孩子。你该问自己的不是『你应该喜欢什么人』而是『你喜欢的应该是什么人』。对或错……人生匆匆不过百年,能计较到什么时候呢?喜欢就去喜欢,这世上最消磨不起的就是似箭光阴了……」 

「……」不着痕迹地牵动了一下唇角,本来默默听着她们母子对话暗自发笑的冷清凛突然沉着脸,身形轻展,飘落在莫大娘的身畔,云袖卷舒间,把绑缚着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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