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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黄记之一霸者至尊-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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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上发生这件大事的时候，沈有怀和李远已经进入瀚海城中，所以并不知道，这时听来也不由觉得欣慰，到底正派还是有人出面带头的啊。当下就将自己探得的瀚海城所有消息告诉史掌柜，由他立即写好书信，先飞鸽后快马，用一切力量尽快通知湖北武当山上的齐飞等人。
接下来的几日，两人足不出户，天天等齐飞那边的消息。等待的时候觉得日子好生漫长，待回头再看时，也就这么一转眼的功夫就过了。
这天晚间，史掌柜面上带着兴奋之色来找二人，压低了声音道：“正派已经决定联手攻打瀚海城了！如今各派都在组织人手向这边赶来。”
沈有怀和李远二人对望一眼，没有说话，但都从对方眼中发现一丝激动之色。
史掌柜道：“原本各家还在武林大会上争论不休，但咱们的消息一到，立刻就没人反对了。这可是天赐良机啊！此次事后，你们二位的功劳可是不小啊！呵呵！”
沈有怀和李远再次对望一眼，但这回两人都毫无反应。沈有怀对名利本就看的淡，李远显然也志不在此。
李远对付瀚海城还可以说是看他们不入眼，沈有怀则更多是因为朋友而卷入其中。
各大门派这么大的行动瀚海城也不可能得不到一点消息，他们又会有什么对策呢？
现在两人不由后悔出来的太早了。要是能在里面多呆上些日子，也许就能知己知彼，对接下来的围剿魔城之战大有帮助。
只可惜出来都出来了，再回去也不大可能，已经把人家瀚海城当傻子似的耍了一回，总不能再去耍第二回吧。
两人一阵商量后定下来的结果，由李远负责秘密潜回武夷山上的老城，看能否从他那里盗取瀚海新城的攻防布局图，说不定还能得到些许瀚海城对抗正派围攻的计划。
沈有怀的意思是，实在不行的话，就是得到一张新城的建筑图纸也好。他总觉得将瀚海城改在新城中有古怪。有了一张房屋建筑布局图，心里可能就会有底。他猜想，也许在老城中还留有当初建造新城时的图纸也不一定。
为此，沈有怀甚至忍不住问过李远有没有把握潜入瀚海新城盗取更确切的情报。李远当时翻着白眼，回答就是四个字“我不想死”。
沈有怀当然也舍不得李远去送死，就只好退而求其次。想来老城他应该熟悉，而且那里也好像没什么太过厉害的角色，应该还能去得回得。
李远走后，沈有怀又开始整天无所事事，实在闲极无聊，就天天装成茶客坐在茶馆里听人说书。什么“风流公子被逐花家门”，“柏、花、沈义结许昌城”，“毒公子惨遭劫持案”，“峨美人怒斩登徒子”等等故事的各种不同版本听了一遍又一遍，甚至连自己在奔腾马场一事都不知怎么的远从西北传到东南，说成“飘摇公子怒烧大草原，马场主人决断手足情”……
对江湖传言散播之快之广之随性之无稽，沈有怀早就已有深刻见识并且佩服的五体投地，但见他们在如此靠近瀚海城总部的地方还这样肆无忌惮的大说特说，不免有些替他们的安全担心。
但转念一想，自古以来便是朝廷都挡不住悠悠众口，更何况一个瀚海城？再说了，瀚海城也不该会无聊到去理会这些个街传巷闻的地步。
他就是想理会，那也得有那么多的精力理会的过来呀！
时间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呀过，李远那边犹如石沉大海，齐飞这边却是消息不断传来。今天刚收到最新信息，由中原五大世家结成的联军已经进入福建，约莫六百多人驻扎在某一偏僻小镇。
沈有怀一听哪里还坐得住？当即催着史掌柜帮忙问清楚确切地点后匆匆赶了过去。
小镇名叫昌宁镇。说是镇子，但其实看起来也就像个比较大点的村子而已，位于武夷城外东南角某处山脚下，和武夷城已是近在咫尺，但还算比较僻静，因此被此次正派联盟选定为攻打魔窟的临时据地。其实双方即将对垒，正派人数又众多，倒也不是怕被敌人发现，不过担心引来朝廷过多注意而已。
由于正派盟军总人数加起来也有将近五千人，小镇也容纳不下这许多，所以村子周围一圈便安扎了许多各式各样的临时帐篷，有的索性就只是燃堆篝火露天宿营。此刻一眼望去，就能大概知道各门派实力强弱。但凡那些井井有条的围聚在大帐篷周围，装束统一，脸带傲色，不屑与他人为伍的大都属于名门大派；而那些服式杂乱，乱哄哄闹作一团的基本就都是些乌合之众了。
镇子里也早有盟军的先发人员过来准备好了十来间空屋，供各大门派掌门当家人休憩并讨论商议围剿方案。齐家堡这次的领头人就是齐飞，所以齐飞在镇中也占有一间房屋，这里当然就成了几个年轻人聚集的所在。
所以沈有怀虽然通报的是找齐家堡齐二公子，但被带进来后一看，所有想见的人都在眼前。经过了这么多日后再看到这一张张熟悉亲切的面孔，他心里这个高兴可真不是言语所能形容，除了一脸傻傻的“不亦乐乎”也不知道该怎么表示了。
齐飞性子比较沉稳，南宫真和沈有怀也不是很熟，这两人看到沈有怀虽然也很高兴，但表现的都还好。就只有花杏，一看到沈有怀立即怪叫一声，一下扑了上去，对他表示了“隆重”的欢迎，差点没把某个就知道傻笑的家伙压死……
吴明只是在旁边微笑着看着这一幕。沈有怀冲他笑的时候，他也只是微一点头。沈有怀是激动的不知道说什么，他则好像是真的无话可说。对他这种古井不波的性格，沈有怀本来是又好奇又欣赏的，但现在也不免有些剃头担子一头热的感觉。
几人闹了一阵，坐定下来后，才开始细述别后之情。就如史掌柜说的，他们在去岭南的路上得到各路英雄豪杰将云集武当山召开武林大会的通知后，立刻赶到了武当。
少林武当是公认的武林泰山北斗。这次武林大会之所以开在武当，原因大家也都心知独明。少林寺自静元方丈离奇被害之后，方丈之位一直悬而未决。少林寺至今内乱未止，当然也无法再管其他了。
所以对召开武林大会一事，武当掌门清虚子尽管一向超然物外，但此时也是义不容辞。
其时，江湖上也已经有了幽帝是被练功走火入魔的紫魔发狂后失手打死的传闻，但因为没有实据，所以武林大会上各家各派对是否组成联盟讨伐瀚海城一事一直争论不休，毕竟各家都有各家的利益和想法，直到沈有怀和李远的消息传来，知道瀚海城中确实已经群龙无首多时，这才终于个个踊跃起来，很快结成联盟。
本来武当掌门清虚子乃是众望所归，将会成为这次武林联盟的盟主，但他老人家不知为何，非但坚辞不受，更且中途退出，在这个紧要关头闭关修行起来！
大家无法，只好一边派人火速去洛阳端木世家请来他的爱徒汤文汤大公子，希望他能够说服乃师担当重任；另一边由剩下的六大门派掌门和五大世家家主组成暂时的武林联军决策团，所有盟军行动由这十一个人一起商议决定。
但，遗憾的是，他们大部分联军都已经赶到地头了，点苍派却至今没有带人前来参战。而少林寺代表自打离开武林大会后也就再没了消息，也再未有少林僧人出来声明加入此次行动，再加上武当派掌门闭关不出，所以七大门派中真正准备应战的就只剩下峨嵋、天山、青城、崆峒四派而已。
说到这里，大家一阵唏嘘感慨。幸好敌人正处在非常时期，否则，就凭各大门派这副样子，要想剿灭魔城，可真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去了。
紫魔和幽帝这老少两代瀚海城主就这么莫名其妙的长期消失不见，真正是自做孽，不可活了！
沈有怀也把自己和李远两人在瀚海城内的所见所闻详细的叙述了一遍，又将李远目前正在执行的秘密行动告诉大家知道。听完后，花大公子代表大家，对两人此次奋不顾身深入虎｜穴，探得重要情报的英勇行为给予了高度的评价和肯定，并且对他们的光辉未来寄予无限厚望……
因为各门各派都分处于中原各地，为了不引起朝廷注意，所以在武林大会上就已经决定分批分散进入福建，汇合日期和地点也早就定了下来并通知了出去，接下来的两日，所有该来的门派也都来了。还没来的门派，也就不太会来了。
趁着这个时候，三位公子带着天尊使者拜会各大派掌门。在这里，沈有怀这个冒牌货又狠狠的风光了一把，小小的虚荣了一把。
他其实一直很想当众表明自己并非真的天尊使者，将这个想法告诉吴明后，吴明却道：“所谓天尊使者，唯一的信物就是泪牡丹。谁手上有泪牡丹，谁就是天尊使者。难道你真以为天尊将如此重要的东西交给你会是毫无用意的么？”一句话问的沈有怀彻底傻掉。
这是不是意味着自己本来就是真正的天尊使者？
难道以后真的可以从以假乱真变成以假成真？
吴明见他一脸茫然的样子，不禁摇头微笑，用极其肯定的语气对他说道：“你，沈有怀，就是名副其实的天尊使者！”
这句话从吴明口中这样被说出来，沈有怀再无怀疑，从此终于确信自己的天尊使者身份。
各门派英雄好汉很快集合完毕，讨伐计划已经订出就等最后一次通过，众儿郎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可李远至今还是没有半点消息。
难道他出了什么意外？
被发现了？被抓住了？被杀了？被埋了？被分尸了？总不会被吃了吧？……
沈有怀一刻比一刻担心，满脑子胡思乱想。
总攻在即，那边“中军帐”中，却似又起争执。
等齐飞回来后大家一问才知道，原来不知从哪里传来的消息，说魔城众贼知道各派联合攻来，已经乱成一团，十大长老根本弹压不住，因此就有许多门派一反从前畏首畏尾，瞻前顾后的作风，一致要求立刻进攻，并个个争先恐后的争抢先锋，惟恐错过这个标榜武林史册的大好机会，简直就好像已把瀚海城当成落水狗一般准备痛打了。
听到这事沈有怀的心头已经开始觉得不妙了。自己亲眼目睹过瀚海城的规模气势，尽管紫魔和幽帝离开了近两年，但表面上看来还是比较稳定齐心的，所以“听到正派进攻就乱成一团”的这种说法实在不足为信。如果各大派齐心协力，认真谋划的话，靠着人多势众应该还有六成以上胜算，但如此乱来的后果却是难以预料了。
沈有怀说出自己的忧虑，几位公子也都深表赞同。只可惜，看眼前的局面，恐怕便是武当掌门清虚子即刻赶来，也难以控制的住了。
那边还在争论，这边一个重要的人物终于在最后关头及时赶到。这个人就是李远。
几人一见到他当然又惊又喜。李远不顾劳乏，立刻取出一卷轴，摊开一看，正是瀚海新城的建造图纸。
大家再一次惊喜交集。有了这张图纸，无疑给这次联合讨伐行动的胜利打下一个良好的基
础。刚准备给那边主营帐送过去，沈有怀忽然道：“且慢！”
沈有怀抢过地图，平放在桌上，就着烛火细细研究起来。
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明白他一个人在那瞎琢磨什么。
花杏忍不住劝道：“这会儿也没时间给你细看了，再不给他们送过去，那些没头脑的人怕就要闭着眼睛开打了。”
沈有怀道：“有笔吗？”
花杏愣了愣。齐飞命人笔墨伺候。
沈有怀提笔轻轻的在图纸上左描一道，右添一条，大家眼睁睁的看着好好的一张图很快被他糟踏成蜘蛛网，都是又吃惊又不解。
李远眼看自己潜藏多日，辛辛苦苦得到的珍贵图纸就被他这么糟践，心里的这个痛啊，几乎就想上去拼命！
好在沈有怀赶在众人发作前终于停下笔来，道：“看见没有？”
南宫真冷冷道：“你便是喜欢涂鸦，何必非要在这张图上？你究竟什么意思？”
沈有怀叹了口气，花杏突然叫道：“好像一个阵！”
沈有怀点点头，道：“九宫八卦阵！整个瀚海新城的建筑就是按照九宫八卦的格局建成的。你们看，所有房屋呈放射状排列，向外延伸八条弄堂，将整个大宅分为八块。这些弄堂似通非通，似连非连，曲折玄妙，变幻莫测……”说到这里语声忽然停顿，瞪大了眼睛，脸色已然大变。
大家本来正听的迷迷糊糊，似懂非懂，见他这个样子，不免紧张起来，南宫真第一个忍不住先问道：“到底怎么了？你倒是快说啊！”
花杏看着他道：“你是不是又发现了什么？”
沈有怀被他们一问，才似有些回过神来，慢慢坐下，又沉思片刻后，看着李远苦笑道：“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幽帝会将瀚海城搬到武夷城中了。”
这个问题困扰李远已久，一听这话立刻就问道：“怎么了？快说！”
沈有怀深吸一口气，面色凝重，缓缓道：“因为，这武夷城中的瀚海新城，是攻不破的。”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花杏问道：“这又是什么道理？”
沈有怀整理了一下思绪，才道：“表面看起来，这座宅邸四通八达，好像不堪一击，但是，这就是九宫八卦的玄妙所在！无论咱们大队人马是一起从一条路进去也好，还是分开分别进入也罢，他们都可以分而攻之，而因为弄堂狭窄咱们的队形则根本很难排列，而且等我们深入后，他们就更容易将我们彻底包围……”
南宫真忍不住抢道：“不会吧。他们的人会有多少？咱们这回全部加起来可是有五千多人，他们能合围的了？”
沈有怀叹道：“他们有多少人，我们根本不知道。”
南宫真道：“你可以估算啊。这宅院虽然不小，但也就这么大而已，里面撑死了躲上个六、七百人也就顶天了，咱们的人数几乎就是他们七倍多啊！”
他一径说，沈有怀只是一径摇头，等他说完，沈有怀才道：“谁说他们的人就一定都在瀚海新城这座宅院里头？”
南宫真不解道：“那还能在哪里？”
沈有怀叹道：“瀚海城中除了十大长老外，就我们所知的，最起码还有靖安、刑治、户名三堂。这三堂中，仅靖安一堂就要负责整个瀚海城的安全防护，这势必就要分成几班日夜轮流守卫，这就需要多少人手你们想想看。这些人能够全部住的进这所宅院？还有另外二堂，要负责上上下下那么多事，又需要多少人？他们平时又在哪里？还有所谓的紫带铁卫，这些人又在何处？幽帝为这座新城设计了这么多条四通八达的道路，难道为的就是方便我们进入的吗？如果我没料错，整个武夷城内，瀚海城属下不计其数。这些人虽然不住在这所宅院中，但只要我们一进攻，他们就必将从四面八方涌入，将咱们围杀！”
不等众人说话，沈有怀又望着李远道：“你是看见过老城的山谷有多大的，你说那里能容下多少人？所有这些人中能够住进新城这所宅院的又有多少？还有，以新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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