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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追欢之棋亭-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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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繁琐,他还是比较轻车熟路的——脱得多。
白衣,黄衫,宽束带,再罩上青袍就大公告成了,谁知穿戴完毕戚少商却傻了眼。
贴身的看不见就罢了,那一袭黄衫昨天被卷成团垫在身下,一番滚压,皱得跟菜糠一样,而外罩的青衣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扯破了半截袖子,垂头丧气耷拉着,露出里面的黄|色。
本是一身清逸飞扬的衣衫,此刻却是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知道都是自己干的好事,戚少商垂下头等新一轮怒火,可顾惜朝却是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连话都说不出来。心里高速旋转着,这模样回去怎么解释?说遭抢了有人信么……记得临行前晚晴有给添了件长袍,先溜进帐里换了再说吧 ,不过那件袍子真是很不敢恭维……
越想越远,等回了神,戚少商自己也穿戴完毕,正抖了抖狐裘斗篷上的草屑要往身上披,顾惜朝猛地想起什么,一把将斗篷拽了过来,掖到身后,慌张道:“这,这件斗篷丢了吧,不要穿了。”
“啊??”这可是上好的火狐裘啊,戚少商呈木头状,见过顾惜朝任性,却没见过这么任性的。
目光在顾惜朝脸上溜了两圈,见他的眼神闪闪躲躲净是羞涩,顿时恍然大悟,“不行,这可是我最爱的斗篷,绝对不能丢。”戚少商扑过去争抢了起来。
争了几下,终究力气敌不过这土匪出身的家伙,顾惜朝被连人带斗篷地扯进他的怀里,眼睁睁看着他把斗篷披上去,果然在肩膀那块毛皮上找到自己昨天留下的激|情痕迹,一张脸顿时红得象正月的灯笼,埋在戚少商怀里不敢抬头,细若蚊声,“你……你……洗洗再穿吧……”
戚少商其实已经明白了怎么回事,却见他娇羞得可爱,故意装傻逗他,“为什么要洗,毛皮干得很慢,要等到什么时候啊。”
顾惜朝回想起昨天在毛皮上疯狂蹭动的情景,把脸埋得更深了,简直恨不得把自己憋死,烧糊了的思维根本没意识到戚少商在装傻,只得万般不情愿地戳戳那处痕迹,老实交代,“这……这里……我昨天……那个……”再说不下去。
戚少商见他羞得头上都快冒烟了,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惜朝啊,你真是太可爱了。”收住笑,低低道:“我偏要留着它,这样只要披着这斗篷,就能感觉到你在我身边。”
“你……你这疯子……”顾惜朝被他的疯狂想法吓得忘了羞怯,抬头楞看着他。
清亮的眼神让人直沉溺进去,再拔不出来,戚少商盯了半晌喃喃道:“我的确是个疯子……”语罢,俯头擒住他唇,细细吻咬起来,良久才将人放开。
昨夜还缱绻不分你我,再见面却是你死我活,怎能不叫人发疯?
“惜朝,别回去了,找个地方隐起来,等逆水寒的事一结束,我就去找你,如何?”戚少商眼里闪着光,一路逃亡过来,虽然千辛万苦,却没有哪样折磨比和他生死相博更痛苦。
顾惜朝何尝不也是这么苦过来的,只是他必须坚持下去,这一路若不是有他梗着,戚少商也不知死多少回了。
再转念想到傅宗书庞大的根节,不由眼神一暗,道:“傅宗书的势力不又只在朝廷里,连九幽都替他卖命,我能躲哪里去?”幽幽叹了口气,“一旦被发现我有二心,只怕……你连我的尸骨也见不着的……”
戚少商听他说的悲切,心下大恸,将人搂得死紧,生怕真如他所说的,转眼间消失无踪。
分别在即,自是依依不舍,怎奈时不我待,眼看着天边红霞皆数褪净,顾惜朝知道不能再延误下去,只得抽离戚少商怀抱,整装欲发。
临上马突然觉得腰上甚轻,才发觉落下了装小斧的布包,“少商,那布包被你丢哪了?”
戚少商想起昨天硬是从他包里抢了小药瓶的情景,自知理亏,俯身钻进苇丛搜找,不多时钻了出来,布包是找到了,手里却还多了一物——艳红色的小香包!
“奇怪,荒郊野岭的,怎么有这女人事物,而且还是簇新的?”顾惜朝警觉的皱起眉头,联想到昨天荒唐时候听到的响动。
“再拖下去你真不用回营了。”戚少商递过布包,一边不露声色的把香包揣进怀里。
这香包,他认得。也许,是该摊牌的时候了。
顾惜朝确实来不及多做计较,牵过马刚翻身上去,“哎呀”一声差点又跌了下来。
自股及腰一阵阵的抽疼,蹂躏了一夜的后|穴,一触到马鞍,更是疼得连汗都冒了出来,顾惜朝想起要骑几十里的路,登时面如死灰。
正俯在马背上不知如何是好,那罪魁祸首却轻轻一跃,跟着翻上马背来,从身后搂住他,小心翼翼将人侧过身横抱在怀里。
“你……”顾惜朝脸上一红,免去跨骑的姿势,又被拦腰搂着贴在宽阔的胸膛上,苦楚确是减少了许多,但是一想到戚少商说的要送他回去,心里又大不安起来,“你真要送我回去?那可是自投罗网啊,黄金鳞都在那里等着……”
“驾!”戚少商不等他说完,已催动坐骑,发足奔去。
顾惜朝知道戚少商的脾气,一旦决定了的事,别说九头牛拉不回来,就是九百头也未必能撼他一下,索性在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安安稳稳靠了下去。
目之所及,正是他左肩上那撮被自己污染了的毛皮,欲液早已凝固,颜色上倒不怎么分明,只是那些狐毛被黏结在一起,干了后一簇一簇的变成了硬刺,顾惜朝红着脸把那些硬刺梳理了几下,小声问道:“果真不去洗掉么?”
戚少商只是一笑,低头在他额上印上一吻,柔声道:“有空在这里担心我的斗篷,倒不如抓紧时间小眯一会,快到了我叫你。”
“嗯……”顾惜朝已在马背上颠簸了一会,倦意浓重,乖乖地搂住戚少商的腰,闭目养神,心里却是一阵阵的甜蜜,只盼着时间能停在此刻,不问过去,不管将来。
奔驰中颠了几下,顾惜朝迷迷糊糊抬眼,看到的正是戚少商专注赶路的侧脸,饱经挫折却依然刚毅的面孔,明亮坚定的眼神直视着远方。
顾惜朝突然感到无比的安心,或许前面的路依然危险重重,但是眼前这个男人,值得他去赌一把。
霞光已经完全散去,朝阳映照下,青天黄土,两人一骑,逐渐远去。。
坚持王道到底,一甜到底~~
被我腻到的各位大人,对不住啦~~~~
PS:关于小戚的“神勇”——息红泪开始出去巡逻的时候已经是下半夜,也就是夜里1点左右。
多走几圈再罗嗦一下,戚顾见面差不多就是半夜2点左右,说说话搂楼抱抱发发呆,开始H应该3点。
断断续续的做,还停下来说说话调调情什么的,大概5点半左右结束,根据我这几天通宵的经验,6点左右天就亮了。
所以,H全程应该是2个多小时,包括前戏,一个3次一个 2次,还是挺合理的么
PS的PS:关于小戚的“尺寸”,“尺”是古代的“尺”啦,大概22CM左右,在亚洲人中算是比较雄伟,但不算夸张……根据卖TT的统计,最大尺寸的24CM的TT还是颇有人买滴……
PS的PS的PS:我是CJ的,你们要相信我!!!!!!
1、
远望深陷在山洼中的雷家庄,实在很像一个铜铁打造的笼牢,连唯一透风的天顶都被灰蒙蒙的雨云层层笼罩。那几排单零的伸向天际的铁枝,就仿佛牢狱四周防止越狱的倒箭,把妄图爬出的犯人勾个肠穿肚烂!
所以,顾惜朝第一眼就非常的不喜欢雷家庄,尤其是那个阴森压抑的霹雳堂,尤其是那霹雳堂中央突突乱跳的“引雷线”,更尤其是霹雳堂天井淡水茶室中,以无比缓慢的速度喝着茶,那个自称“三分不像人,七分倒像鬼”的雷卷雷大堂主。
他说:“我们断不可能成为朋友。”
又说:“你肯承认自己不行,这一点很像戚少商!”
听到这里,顾惜朝不禁冷笑。用“很像戚少商”这个理由,来答应合作共同“捕杀戚少商”这件事情?雷卷怕是把他顾惜朝当傻子!不过既然如此,他也乐得和雷卷来个互相监视。只是,带着人马走近雷家庄的一瞬间,顾惜朝还是止不住打心底里泛起的厌恶,不禁在门口勒停了马匹。灰蓝的天色映着漠漠的黄土,青衣黑马,在其中显得分外的凄冷萧杀!
戚少商……
顾惜朝皱起了秀气的眉头,双腿用力一夹马腹,骏马长嘶,疾驰入城——很像戚少商吗?他只是觉得,此时此刻,他非常能了解戚少商叛出雷家庄的原因!如此笼牢,岂能不成那困龙在渊之势?!
“顾大寨主来了?”阴森森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那苍白似鬼的雷卷,还是一成不变的坐在淡水茶室中喝着他的茶,半敛着一双精光四射的目。
“嗯。”顾惜朝只是淡淡的点头应道,浑然没了当天进来请求合作的热络。既然各自对彼此的“鬼胎”心中有数,又何必仍诸多做作?
“我带来的人马众多,雷堂主能否安排一下他们的下脚之处?”理所当然的语气,既不客套,也不谦卑。顾惜朝慢慢的下了马,挑眉看了下四周光溜溜的霹雳堂,心想晚晴既然来了,就必须给她安排最好的住处,不能让她有半分的委屈。
“……”雷卷似乎有点诧异顾惜朝的冷淡,但脸上还是一片漠然。“住处都安排好了,边儿,你去给顾大寨主的人马带个路。”
“劳烦雷堂主了。”顾惜朝微微作揖,转身离开,走向马车,牵下妻子的手,谈笑风生的远去,“三乱他们还年轻,有武学潜质,过个十年,中原武林就是他们的了……”
雷卷在这时抬起头来,看了顾惜朝的背影。一时急功近利、言辞诡诈,一时风度翩然、进退得体。他雷卷阅人无数,这个顾惜朝是第“二”个让他看不透的人,而那第一个,就是由他亲手带大却叛出霹雳堂的“九现神龙”戚少商!之前的话虽然是安抚顾惜朝的借口,但也不完全是信口开河。这个顾惜朝,在某些方面奇异的和年轻时候的戚少商很是相象,比如眉宇间极力掩饰的对这个雷家庄的不耐,比如无所顾忌时不自觉流露的高傲,也许,还有那面对心上之人的时候灿烂得耀眼的笑容……
安顿好晚晴,三乱也证实了晚晴马车的马果然是戚少商的战马!顾惜朝心中已经大概有了个底,放走了马,让它带路去找戚少商。仔细叮嘱三乱的时候,目边余光闪过数条人影,顾惜朝不理,心中只是冷笑。
布置好一切,顾惜朝长长的吁了口气,闲适的甩了甩衣袖,背着手走向天井。既然进了这个号称天下禁地的霹雳堂,不探个究竟,岂不浪费?
雷卷果然还在那里喝茶,只是身边多了个身形似曾相识的喽啰在报告消息。见得顾惜朝突然出现,那喽啰立马噤声隐入黑暗之中。天井中仅剩那二人,雷卷不动如山,顾惜朝只是挑眉,默契般的无声。
“卷哥!……顾大寨主。”沈边儿突然走进天井,话未出口,便见得顾惜朝也在,不禁有些怔怔。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雷卷还是慢慢的拿起了茶杯就口。
“这个……”沈边儿看了一眼顾惜朝,顾惜朝一副了然的表情,转身要走。却被沈边儿叫住了。
“顾大寨主请慢!”沈边儿喊道,“是有件事情……顾大寨主,您的房间还未备定是吧?”
顾惜朝蓦的站住,雷卷则玩味的抬头。一时沉默,沈边儿突然觉得有点尴尬。
“我夫人……她……旅途劳累,要好好休息……”顾惜朝边说边转过身来,看人的眼睛竟然有点闪烁,沈边儿发誓从他眼中看到了“慌乱”两个字!“……嗯……所以麻烦另外……嗯……另外给在下找个住所……”
“那……”一旁的雷卷竟然也插话了,“顾大寨主想住在哪里?”
“嗯?”顾惜朝抬头,仍残留点无措的看了眼仍是一脸淡漠的雷卷,确定一定以及肯定,雷卷是故意找茬的。他怎么知道要住在哪?这里有多少房间、多少屋子他都不知道,又不是他霹雳堂的人……
慢着!
“既然雷堂主这么热情待客,我也不客气了,”本有点手足无措的顾惜朝突地稳稳的站正,扯开一抹淡定又带点得逞的笑意,“我……要住以前‘戚少商’在这里住过的房间!”
2、
一番言语后,哄得妻子安静入眠,顾惜朝慢慢的步出晚晴的房间,眉间添上了层层阴霾。
晚晴果然是隐瞒了戚少商的去处!戚少商啊戚少商,你到底有什么魔力,能让一个女人为了你这样一个陌生人,欺骗自己的丈夫!
一念及此,顾惜朝不禁拽紧了拳头。转头吩咐三乱去找小玉探听口风,见那三乱一副色迷心窍的模样,心中一片悻悻的凉意。真是一群痴物!看那小玉听到戚少商时的表情,便知道又是一个被迷得七荤八素的女人!能让三乱探到口风才怪!看来也要另行打算,还要赶在雷卷之前找到戚少商……
沉思中踏入门槛,脚下一沉,顾惜朝才稍稍回神,抬头看了“自己”的房间,却不由得展眉失笑出声。雷家庄给自己“安排”的房间啊——想起开口要求住戚少商的房间时,那雷卷的表情……真是让他出了一口那天“驴唇不对马嘴”的恶气!
推门入内,入眼便是一个外堂内室结构、整洁简单的房间,雷家庄的人一直把戚少商的房间保存的很好,让顾惜朝不禁有点好奇雷卷对戚少商的心思——叛徒?仇人?还是兄弟?
略小的外堂,仅在左边角落放了一张方桌,方桌旁,正面向门处,是一张扶手内圈、阔大得足以容两人入座、上面覆盖着褐色熊皮的抱椅。一幕隔开内室、外堂的屏风,除此外别无其他家具。那内室中一面长桌,摆满了各式的兵器,此外便是一张比一般更宽大的床榻,上面还留着有些眼熟的皮裘,是戚少商惯穿的那些。这房间,就像它曾经的主人给人的感觉:豁达而豪迈,简单又直接——
“这位书生倒是一表人才,气宇不凡!”
“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我一见便觉得你是个不平常的人,便把你当朋友了!”
“这真是一本好书,能著作兵书战法心得,必是心怀天下之人……”
“来!快活一下!”
……
“顾惜朝?惜朝?惜朝!惜朝,惜朝……你真的……很美……”
“惜朝……不要动啊……来……抱着我……嗯……好乖……”
低哑沉厚的嗓音,带着哄骗般的调子,刮过明薄敏感的耳朵——
“戚少商!!!”清亮带怒的呵斥声蓦地在空荡荡的房间中响起、回荡,顾惜朝惊疑的回过神来,才发现是出自自己的嘴中!
他在想些什么东西!!戚少商???顾惜朝惊得心中砰砰直跳!伸出冰凉的左手抚上脸颊,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却感到触手一片火热,战栗的身体内泛起一片既熟悉又陌生的潮热! 顾惜朝只觉得双腿一软,靠着内室一面的屏风滑坐在地。
为什么?为什么要想起戚少商?为什么要记得旗亭酒肆那一夜?如果不是那一夜,如果戚少商没有说把他当做知音,如果戚少商不曾拉他进连云寨,如果他要杀的,不是这个曾经温柔的进入他体内,恣意轻怜蜜爱的男人……那事情,是不是就不会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
顾惜朝蹲坐在地,抱着头,深深的埋入双膝之间。他知道这是软弱逃避的姿势,但是他不敢想,也不能想。晚晴来了,彻底的提醒了他所有必须杀死戚少商的理由。他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晚晴,建功立业,飞黄腾达,出将入相,才能不令出身豪门的妻子蒙羞,才能令她过上无忧富足的生活。所以,他必须听从相爷的吩咐——杀人夺剑,不惜任何代价!
只是……戚少商!为了他,他屡屡的在最后的时刻,放弃了完成任务的机会。追赶上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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