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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雨月色-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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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萧怡微微撇过头去,舔了舔唇上的伤口,一阵刺痛传来,这疼痛竟是像从嘴上一直传到了心里。
萧怡道:“秦少主,你想要我说什麽?”
秦月眠盯著他,眼中的火焰渐渐平息下来,又渐渐转冷,终於道:“不错,是本座问得傻了。”
萧怡看著他眼中的寒光,著魔般伸出手来,触上了秦月眠眉间的皱褶,轻轻抚平,道:“不要皱眉,我认识的秦月眠不是这样。”
秦月眠甩开了他的手,冷冷道:“你不要碰本座。”
萧怡一怔,收回了手。他们之间,一向是他甩开秦月眠,是他让秦月眠不要碰他,他从没有想过,有一天,秦月眠也会甩开他的手,不屑於他的碰触。
秦月眠道:“你既然不屑,本座又有什麽放不开的,何必强求於你?”他虽然说要放手,但神情语气透露的却绝对不是那个意思。
萧怡道:“秦少主,你能想通就好。”
秦月眠盯著他的眼神越来越冷,道:“萧大侠,你走吧。让本座一个人静一静。”
萧怡有些不放心,几番欲言又止,最终,却还是转过了身,逃一般地冲出了凉亭。
秦月眠的目光一直追随著萧怡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花丛之中,再也看不见了。他走到桌前,一把抓起桌上的酒壶,满斟一杯,而後一饮而尽。
酒入愁肠,竟然是说不出的苦涩。秦月眠手中用力,不期然将酒杯给捏得粉碎。瓷杯的碎片深深地嵌进了他白皙如玉的指间,鲜血从中涌了出来。痛楚让秦月眠被怒火冲走的理智略微回笼,他闭上眼,静静地陷入了沈思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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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怡跌跌撞撞地出了凉亭,脚步越来越快,到後来几乎是跑了起来。等他停下来的时候,已经跑出了不短的一段距离。环顾四周,尽是密叶繁花,炫人眼目的烈日之下,更加分不清东南西北。
萧怡四下张望了许久,仍然不知道该往哪里回去。他出来的时候跟著秦月眠,料想有他在身边,必然不会迷路,哪晓得回来的时候居然只有他孤身一人。
想到秦月眠让他离开时的冷漠决绝,萧怡觉得心中一阵抽痛。这究竟是怎麽了?他自问应该并不喜欢男人,对秦月眠的纠缠,他开始当然是厌恶的,如今,虽然不再讨厌秦月眠,那也不过是感动於他一片真心,觉得愧疚而已。但是,为什麽会这麽心痛呢?
萧怡在路边坐了下来,不急著找到出路。他身上还带著沈月宗用来传递消息的磷火弹,是秦月眠交给他以防万一的。但是,他却并不想动用。
他还记得当日他在深夜中了瘴气之毒,慕容青华点燃磷火弹,秦月眠亲自赶过来救他。而如今呢?他若是点燃磷火,来的又会是谁?离他最近的当然是秦月眠,可是他现在还愿不愿意再看见自己呢?
萧怡苦笑了一下,如果是自己,恐怕也不会愿意再见到刚刚伤害过自己的人,更何况高傲如秦月眠?
想到这里,他安心坐了下来。从那凉亭出来,不过只有这一条路。秦月眠若是要回去,必然也会从这里经过,届时再厚著脸皮跟著他回去也就是了。
他躲在树影之下,遥遥看著荷塘景色。
然而,正午过去,夕阳西下,直到夜幕降临,秦月眠却依然没有出现。
21
夜色已深,一轮明月在荷塘上升起,月光映照在摇摆的荷叶与微微颤动的花苞上,几缕凉风吹过,一扫白日的酷热。
秦月眠遥遥望著夜空。这个晚上的月色很美,令人一扫心中的郁闷,连心胸都变得旷达起来。
其实,他又如何不知道自己是在强求呢?就算将萧怡骗上山的时候不知道,但在萧怡一而再、再而三地试图逃离之後,他已经清楚地看到了这一点。只是,他的心中却仍然还抱著一丝微弱的希望,期盼萧怡有一天能被他的真心所感动。
不过,现在他总算明白,这世上有些事情是无可奈何的,不论怎样努力都不可能会有所回报。而真正卑鄙无耻的手段,秦月眠的骄傲不允许他去用,他又怎麽舍得去伤害萧怡?
也罢,自己已经如此痛苦,又何必再将萧怡陷入左右为难的境地?今天过後,就把这段感情沈淀下来,让时间去冲淡它,将它渐渐遗忘。
秦月眠打定了主意,缓缓移步,离开了凉亭。
夜色如水,充满了温柔的感觉,秦月眠走在小径上,回想著两人相携而来时的情景,只觉得恍如隔世。他当然曾经想过,花前月下,如能与爱人漫步而归,会是如何的一种幸福,而如今,却是连想一想都已经不敢了。
秦月眠一边走著,忽然眼角一瞥,看到树下有一个黑影,竟然有人躺在路边。他凑近一看,心跳顿时漏了一拍,竟然是萧怡。看他一脸苍白憔悴,难道又中了瘴气之毒麽?
想到刚才自己一怒之下赶他离开,竟然忘了萧怡在沈月山时日不长,这荷塘又在後山偏僻之处,萧怡必然不认识路径。自己就这样将他撇下,如果萧怡有个三长两短,他自己也无法原谅自己。
秦月眠的右手微微颤抖著,伸到了萧怡的面前。
就在此刻,萧怡忽然睁开了眼睛,道:“秦少主,你终於来了。”
秦月眠见他没事,一怔之下,脸上的神情又转为冷淡,慢慢收回了手,道:“你没事麽?”
萧怡看到他的脸色,苦笑了一下,道:“多谢秦少主挂念,我只是等你等得有些乏了,略微歇息一下。此处路径复杂,我认不出归路,只好在此等候,希望秦少主不计前嫌,给我指一条明路。”
秦月眠道:“这麽说来,你要是认得路,那是肯定不屑在此等待本座的了?”
萧怡道:“秦少主,你何出此言?现在,事情到了这个份上,彼此见了都感尴尬。若是秦少主你,恐怕也不愿主动来见我吧?”
秦月眠猛然惊觉,偏过头去。暗暗责怪自己,为什麽气量这般狭小?先前还想著只要萧怡不为难,自己无论如何都要放下,怎知,一见到萧怡的脸,就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又爱又恨的情绪在心中翻涌不息,几乎令他窒息,说出来的话也根本不受控制。
他道了句:“你跟上来吧。”便头也不回地当先向前走去。他怕自己一旦回头,就又会忍不住再次向萧怡不顾一切地告白。
萧怡叹了口气,也不再说话,快步跟上了秦月眠。两人在一片寂静中走了半个时辰,终於回到了萧怡的房间。
萧怡看看停在他门口,一言不发、面色阴沈的秦月眠,终於还是推门而入。
秦月眠看著房门在他面前合上,毅然转过了身,离开了这个伤心之地。
22
自此而後的一个月中,萧怡几乎再也见不到秦月眠的身影。
虽然秦月眠也没有弃他於不顾,还是派了机灵的离妍和其他两个丫头,每日里跟前跟後、悉心照料。虽然萧怡也与秦月眠的几个师兄弟结为了至交,相携在沈月山中游玩。但是,少了秦月眠陪在身边,萧怡竟然开始觉得寂寞起来。
刚开始当然没有什麽特别的感觉,但过了几日,依然没有那个美貌的少年伴在身边,萧怡竟然时时想起他来,秦月眠的伶牙俐齿、略带邪恶的笑意和眼底暗含的温柔,此时回想起来竟然都是非常甜蜜的。
这种绮念虽然一出现就会被萧怡从心中强行压下,但越临近三个月的期限,思念的频率却是越来越高,高到萧怡无论如何也不能忽视的地步。他甚至开始暗自期望时间可以过得慢一点,发现自己竟然一点也不想离开沈月山。
不过,他还是反反复复告诉自己,离开才是正确的,也控制著自己不能去找秦月眠。虽然他很想见秦月眠一面,但他也明白,一旦他主动去见秦月眠,这一场沈沦的恋情必定再不会有退路了。
时光飞逝,秦月眠就任沈月宗宗主的仪式终於还是到来了。
一个月後,再次见到秦月眠,萧怡却觉得似乎已经过去了很多很多年。
高台之上,秦月眠一身锦服盛装,头上戴著冠冕,系发的镶宝丝带从额头上垂落下来,映衬著洁白如玉的肌肤,更加显得俊美非凡,不似凡间人物。
他从沈月宗现任宗主秦锦华手中接过沈月宗代代相传的印信与宝剑,一双修长又有力的手把长剑缓缓抽出,银光一闪,在石阶上划下了一个月形的印记。
秦月眠收剑入鞘,长身玉立在繁花之间,沈月宗众弟子按照辈分排行一一上前,向他行礼祝贺。
秦月眠的脸上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但远远看著他的萧怡却敏锐的发现,秦月眠的笑意并没有到达眼底,他的眼中依然是一片淡漠。
萧怡见沈月宗的弟子都已经行礼完毕,便也走上前去,笑了一笑,道:“秦少主,不,现在应该叫秦宗主了。恭喜!”
秦月眠却连看都不看他一眼,道:“不敢当。”便不再说话。
萧怡见他不搭理自己,顿时觉得尴尬起来,刚准备离开,却听见秦锦华在他背後说道:“萧少侠,你到沈月山上作客,我却在闭关之中,未能招待,实在於心有愧。”
萧怡慌忙转身。这也是他第一次见到秦锦华,先前的三个月,秦锦华在後山闭关,直到前一天才刚刚出关,所以一直没能见面。
武林中人一向对沈月宗评价不佳,以之为旁门左道,却没有一个人敢上门向沈月宗挑衅的,这绝大部分的原因是由於秦锦华的赫赫威名。
但是,萧怡看到的秦锦华却并不像他想象中那样,既没有秦月眠的俊美飘逸,也不似慕容青华亦正亦邪,相反,却是一派温文儒雅的气度。可以想见,他的脾气一定很好,谁能想到,他喜欢的却是慕容青华这样与他的个性截然相反的人。
萧怡急忙行礼,道:“秦前辈,晚辈久仰大名,今日得以一见,深感荣幸。”
秦锦华笑道:“萧少侠客气了。今日犬子接掌宗主之位,是本派的一件大喜事,晚上会有一个家宴,还望萧少侠能赏光光临。”
萧怡急忙道:“岂敢,晚辈求之不得。”
秦锦华看看他,又看看旁边阴沈著脸、既不说话也不肯走的秦月眠,似笑非笑地道:“如此甚好,我还有些私事,不如就让月眠陪你在山上走走,何如?”
萧怡听了这话,很有一些心动。他已经打定主意,明天一早就下山,再也不回来了。唯一的遗憾,就是不能在走之前与秦月眠再独处一次。秦锦华的建议可以说正中他的下怀。
他刚想答应,却听见秦月眠在一旁冷冷地道:“我刚接任宗主之位,还有众多事务有待处理,恐怕无暇陪伴萧大侠了。反正萧大侠在沈月山也住了不少时日,想必也能认得路径,更何况,萧大侠也未必想要我陪在一旁碍眼。”
萧怡听了,心中不由一阵作痛,又想到秦月眠今日从接任的仪式开始一直到现在,连正眼都没有看过他一眼,更是心中烦乱,低下头去,默默不语。
他哪里知道,秦月眠内心的波澜比他更剧烈百倍。只要想到萧怡今日过後就要下山,此後江湖之大,也不知有没有再见的一日,他就觉得痛彻心肺。若不是他父亲在场,恐怕他在已经扑了上去,抱著萧怡,狠狠地亲吻他了。
他自己知道,一旦有了独处的机会,他一定会忍不住对萧怡做出冒犯的举动,届时萧怡如何反应姑且不论,自己却肯定不会舍得再放他离开了。因此,他怎麽敢单独与萧怡在一起?
只是,萧怡却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得知他的这一番心思的。
23
萧怡道:“多谢前辈的好意了。正如令公子所言,晚辈来沈月山也不是一两天了,山中景色也看得差不多了。明日晚辈便准备下山,还要回房收拾行李,就不用劳烦秦宗主了。”
秦月眠听他说到“明日下山”之时竟然没有一点犹豫,脸色愈加地难看了。
秦锦华却仍然笑道:“萧少侠明日就要走了麽?怎麽如此匆忙?我早听说萧少侠武功既高、人品又正直,是武林中年轻一辈的杰出人物,正欣喜得以一见。岂料还未详谈,你就要下山了。何不再多住几日?”
萧怡摇头道:“多谢前辈好意,不过晚辈父亲的生辰快要到了。每年家父生辰之日,萧氏子弟必然要回祖宅庆贺,我便是明日就走,那也是要快马加鞭才能赶得及,如何能够再住?”
秦月眠忍不住转头看了他一眼。这一件事,萧怡却从来没有跟他说过。但他转念一想,自己将萧怡当作爱人,萧怡却未必把自己放在心上,何必事事要跟自己说明?不由又立即移开了视线。
秦锦华见两人神情,知道必有古怪,但苦於昨日方才出关,不知详情,无从劝解,便想著还是过会儿问过慕容青华再作打算,口中说道:“既然如此,就让离妍先服侍少侠回房歇息。今夜家宴,既是犬子的贺宴,也是给少侠送行,你可一定要来。”
萧怡急忙答应了,就跟著离妍离开了。他不敢回头去看,当然也就没有看见秦月眠一直跟随著他背影的目光。
秦锦华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儿子,摇了摇头,拍了拍秦月眠的肩膀,也转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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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怡回到房内,连坐都不坐,立即收拾衣物,打成了一个包裹,放在桌上。
他本以为,一个月过去,就算秦月眠再如何痛苦,也应该消气了。哪里想到,今日一见,竟然如此尴尬,看来秦月面对他的执念确实很深。这更加坚定了萧怡要走的决心。这样纠缠下去,绝对不会有什麽好结果的。
收拾完行李,萧怡本打算再去後山的那个荷塘看一眼。虽然两人曾在哪里不欢而散,但是秦月眠带他到荷塘边上时他心中的狂喜与感动,他是永远也不会忘记的。
岂知,沈月宗一些与他交好的弟子听说他要下山,纷纷上门来告别,也都劝他不要离开秦月眠。萧怡一批批地接待,一批批地解释,不知不觉中便已经到了晚上。离妍过来叩门,引他到前庭的一个大厅中去。
沈月宗入室记名的弟子几乎都在座,还有不少来道贺的江湖豪侠,人满满地坐了好几桌。秦锦华给萧怡留的,却是一个主位。萧怡走过去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在看他,令他著实尴尬。
沈月山的饮食一向是极为讲究的,今天这样一个大日子,当然做得更加用心,但萧怡却只觉得食不下咽、如坐针毡。
秦月眠明明就坐在他的身边,却根本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就连萧怡向他敬酒,都轻描淡写地避了开去。而除了秦月眠之外,所有其他人的眼睛似乎都盯在他的身上,这些眼神几乎无一例外地都带著好奇与玩味。
酒过三巡,萧怡终於觉得无法忍耐了,忽然起身,以不胜酒力为由,匆匆离席而去。
他刚刚走到大厅外,却听到背後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显然是有人也跟著他出来了。
萧怡心跳陡然加速,心想莫不是秦月眠追了出来?但他今日摆明了不愿与自己说话,又怎麽会在这时候追出来呢?
他猛然回头,却不由微微一愣,他身後站著的居然是慕容青华!
慕容青华露出一个懒散的笑容,道:“不是秦月眠追出来,你觉得失望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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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怡确实非常失望,但是看到慕容青华却比看到秦月眠更加令他讶异。
他跟慕容青华不过一面之缘,之後就再也没有接触过。萧怡总觉得慕容青华此人深不可测,每次看到自己都笑得诡异莫名,令他背後冷汗直冒,堪称一个进化版的秦月眠。萧怡怎麽敢随便招惹?总是远远地避了开去。
今日,慕容青华居然主动来找他,他却不能再随便溜走了,只得疑惑地问道:“慕容前辈,不知您有什麽指教?”
慕容青华笑道:“你明晨就要下山了,我想著与你相识一场,怎能不来送行?萧公子可愿与我共饮一杯?”
萧怡道:“怎敢劳动前辈大驾?晚辈已经喝醉了,实在没有办法再喝酒了。”
慕容青华道:“萧少侠只当是陪我散散心,又有何妨?还是说萧少侠也与那世俗之人一般,不齿於我与锦华的关系,看不起我呢?”
萧怡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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