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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绽放的年代-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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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
其实,望岛的每封来信胡一百都看了,是在章梅不在家的时候。那时的胡一百显得很慌张也很神秘,把门插了,窗帘也拉了,然后偷偷地读望岛的信。有时,望岛在信中写得也很动情。望岛在信中说:妈,你和爸年龄都大了,多注意点身体。
胡一百看到这时眼睛也潮湿了。
现在,望岛终于回来了,当胡一百激动地问望岛这次能在家住多久时,望岛大大咧咧地说:这次回来就不走了。还开了句玩笑说:我要常住沙家浜了。
望岛刚说完,胡一百就瞪起了眼睛,目光里包含着威严。章梅意识到了空气中的火药味,忙用脚尖踢了一下望岛,望岛随意地说:我转业了还走啥?我要从新开始生活了。
胡一百真想上去再抽儿子两个耳光,但他还是忍住了。如今儿子五大三粗地站在自己的面前,他开始怀疑自己还能不能收拾动儿子了。但他还是忍不住大骂:混账,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爹了。你扔下柳南一个人回来,你是个逃兵,你知道不知道?
望岛就梗着脖子说:我不是从前的我了,我现在长大了,这么多年你没管过我,我照样活得挺好,咋样?
父亲的棍子终于抡了过来,打在望岛的腰上。望岛认真地看了一眼父亲,平静地说:我知道你看不上我。你看不上我,我走还不行。说完,他收拾起自己的东西,义无反顾地又一次走出了家门。
章梅就说:你看看,儿子在家里还没坐热呢,你就把他赶出去了。
胡一百气呼呼地拎着棍子一圈圈地在屋里转,呼吸也牛样地喘。他说:混账,真他妈混账。
毕竟不是10年前了,望岛的腰挺硬了,他是连职干部转业,他什么都见过了。
于是,他离家出走,把自己安顿在同学家里,等着市转业办公室安置工作。
胡一百眼睁睁地看着儿子走了,他没处发火,便一个电话打给了崔师长。他上来就训斥:小崔呀,你还讲不讲原则,你为啥让望岛转业。
崔师长就说:首长,大势所趋呀,骑兵团撤销了。
胡一百又说:骑兵团撤了,不是还有别的守备团嘛,干嘛不让他去那里。
崔师长又说:首长呀,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孩子大了,有自己的志向,就让他们奔着志向去吧,你不是也退了,再过一个月零三天,我也该退了。
胡一百就不想多说什么,气呼呼地把电话挂上了。后来章梅也对他说:望岛转业,就让他转吧,老在部队里呆着,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人挪活,树挪死。
胡一百就冲章梅吼:混账,你们都是逃兵。
听老胡这么说,章梅就反驳道:啥逃兵不逃兵的,你也退了,我也退了,难道咱们也是逃兵。
胡一百就疯了似的从这屋走到那屋,看什么都不顺眼,不停地摔东打西的。章梅在后面就颠颠地跟着收拾,一边收拾一边说:老胡你消消气吧,孩子大了,随他去吧。
102。两位母亲的担心
那些日子,胡一百都没脸出门见人了,他最怕见的就是柳秋莎。自己的儿子转业了,就像他自己做错了什么事。直到望岛被分到了公安局,当上了一名刑警,他才走下楼。当然,这消息也是章梅告诉他的。
才走下楼,他就看见了柳秋莎。柳秋莎正挽着袖子和老王在下象棋。胡一百红头涨脸地说:亲家,我对不住你,真的对不住你呀。
柳秋莎就说:咋的了老胡,咋说这话呢。
胡一百别无选择地说:望岛那个混蛋东西当了逃兵。
在这之前,柳秋莎已经听说望岛转业了,她曾收到柳南的来信,柳南的信写得很平静,她说人各有志,望岛走了就让他走吧,她自己还要在守备师干下去,坚持到最后一个人。那一刻,柳秋莎一下子喜欢上了柳南。她读着女儿平淡如水的信,激动得要死要活。她抱着邱云飞的肩膀说:这才是我闺女。她说这话时,脸上还淌下两行泪水来。
这时的柳秋莎有十二分颜面面对老胡,她底气十足地冲老胡说:咋样呀老胡,你养的儿子还不如个丫头,我丫头还在部队坚守阵地呢,你的儿子呢,当逃兵了吧。
柳秋莎的话,比打老胡两个耳光还要难受,他咬着牙站在那里,气咻咻地说:这小兔崽子,要是10年前,我一枪把他崩了。
此时的老胡,谁也崩不了了,他只能站在那里自己跟自己较劲了。
柳秋莎知道话说得有些严重了,便又说:老胡,这事也不能怪你,要怪还得怪你儿子,就让他去吧,看他能出息成个啥样。
老胡有了坡下,脸色也好看了一些,他说:亲家,让你笑话了。
胡望岛住在公安局的单身宿舍里再没登过家门。偶尔,也往家里打过几次电话,遇到胡一百接电话,他就把电话挂了,要是母亲接电话,他就会跟母亲讲上两句。
章梅经常做一些好吃的,背着胡一百偷偷给望岛送过去。望岛就来者不拒的样子,送了就吃,不送也不要。每次章梅送去好吃的,他都狼吞虎咽的。章梅就说:望岛,你这样也不是个法儿,柳南不回来,这日子可怎么过?
望岛说:她不回来,我也没有办法。
母亲就叹气,然后说:望岛,你也快30岁了,也不为将来打算?
望岛说:走一步算一步吧。
那时,章梅就隐隐约约地有些担心,她担心儿子的婚姻,可能要到头了。其实,柳秋莎也有这样的预感。望岛回来后,曾到家里来过一次。她当时并没有给望岛好脸色,她认为望岛是逃兵,自己的闺女才是坚守阵地的勇士,她没有理由给一个逃兵好脸色。柳秋莎就说:你自己逃了,把我闺女一个人扔下了。
望岛笑笑说:她不愿意回来。
柳秋莎就不说什么了。后来,邱云飞就埋怨柳秋莎:你看,孩子第一次上门你就这样,多不好。
柳秋莎说:咋的了,我这是客气的,要是放在从前,我一脚把他踢出去。说着就气呼呼地在屋里来回踱步。这时她迫切地想见到柳南,她觉得有许多话要对柳南说。
103。奔赴内蒙古看望女儿
火车载着柳秋莎直奔内蒙古。一路上,柳秋莎的心情很悲壮,有点像她当年从延安赴东北那种感觉。
柳南的部队很好找,她找到柳南时,柳南正在操场上带着一队女兵搞训练。柳秋莎站在那里望着女儿。柳南刚开始并没有看见母亲,她做梦也不会想到母亲会来看她。这些日子柳南瘦了,也有些憔悴。这一切,对柳秋莎来说并不清楚,在她的眼里,女儿大了,变得更加漂亮了。她站在那里想,这就是我的女儿。那种悲壮又一次在柳秋莎的心底升了起来。突然,她的双眼潮湿了。
也就在这时,柳南发现了母亲。她向前跑了两步,突然又停住了,娘儿俩隔着几步的距离就那么相望着,接下来母女就拥抱在了操场上。多年不见的母女都在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感情,就是在宿舍里,她们的话语也不多,更多的时候,她们在用眼神相互交流着、试探着。
柳秋莎望着女儿,觉得女儿真的是长大了。女儿的长大不仅体现在身体上,更重要的是女儿的神态。女儿的神态让她突然觉得女儿成熟了,女儿的眼底埋着刚强、果断。柳秋莎又想到了年轻时的自己。她一直希望在三个孩子中,有一个孩子能像自己,今天,她终于找到了,眼前的柳南就是年轻时的自己。想到这,她沉寂了多年的心,呼啦一下子就打开了,见亮了。柳秋莎从来没感到这么踏实和幸福。那天,她冷静着说:柳南,你的事我都知道了。
柳南答非所问地说:爸爸好吗?一家人都好吗?
柳秋莎望着女儿,目光穿过女儿的眼神,一直走进女儿的心里。她说:你留在部队我支持你。没啥大不了的,剩下你一个人照样过日子,孩子,你记住,从今以后部队就是你的家,妈永远跟你在一起。
柳南终于控制不住了,她大叫了一声:妈——便扑到母亲的怀里。柳南哭了,这是她离开家后,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痛痛快快地哭泣。
那天晚上,母女俩躺在了一张床上,说了好久。母亲的开场白是这样的:闺女,还恨不恨妈?
女儿在母亲的臂弯里摇了摇头。
母亲说:我打过你,又骂过你,最后把你送到了部队,原本都是为你好。
柳南说:妈,我知道。
母亲说:你不知道,你恨妈,这么多年你没回过家,就是信写得也少得可怜。
但我相信,你迟早有一天会明白的,因为你是我的闺女。
柳南又含泪带泣地喊了一声:妈——母亲又说:闺女,那时你不懂因为你经历的少,妈这辈子啥事没经历过。你现在还不到30岁,一切都还来得及,谁年轻时都犯过错误。
半晌,母亲不说话了,两人都感受着对方的心跳,这心跳声最后合在了一起。
柳南说:妈,你和爸爸还好吧?
柳秋莎没有急于回答女儿,她现在已经早就不是二十多岁时的柳秋莎了。如果是那时,她会脱口而出。现在,她真的要好好想一想才能回答女儿了。半响,母亲才答:这辈子我找你爸没有错,你爸是个好人。你爸是个小知识分子,按理说,他和你妈是两种人,可两种人最后不也走到了现在。有时,过日子并不像想像的那么容易。
柳秋莎回答着女儿,似乎也在回答着自己,这是她对自己大半生的总结。她要把自己一生得来的经验和教训告诉女儿,让女儿在这种经验教训中快点长大。
104。母女之间
黑暗给了母女俩许多坦诚,也给了她们许多谈话的勇气。母亲又问:闺女,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柳南沉吟了一下:妈,什么样的结果我都想到了,现在我就是不想离开部队。
柳秋莎用力地把女儿抱住了,她相信,女儿什么风浪都可以走过来了,就像相信自己一样。
那次在部队,柳秋莎住了一个多星期,她伴着号声起床,又伴着号声入睡,仿佛又回到了年轻时的岁月。
柳秋莎每天变着花样地为女儿改善伙食,她甚至说,等柳东大学毕业结婚了,就过来陪着柳南过日子。女儿由衷地感叹道:有妈真好。
柳秋莎说:你妈这辈子还有好多事没干,人就老了。都怪你妈是女人,要是个男人,肯定会做出些大事来。
柳南说:妈,你别这么说,我为有你这样的母亲感到骄傲,我知道。
柳秋莎又一次流泪了,为了自己在女儿心中的形象和地位。许久,她说:闺女,看来只有你才能圆了妈多年没实现的梦了。
柳南真诚地说:妈,我现在做的,是我愿意做的,你的经历,怕我这辈子都赶不上了。
就在柳秋莎要离开女儿时,崔师长得知柳秋莎来队的消息,风风火火地赶来了。
他一见到柳秋莎便大呼小叫地说:柳大姐,还认不认识我了?
柳秋莎一下子就想起来了,这不是当年的小崔吗,他现在已经老了,头发都开始花白了。崔师长向柳秋莎敬了一个军礼,然后两双手就握在了一起。崔师长望着柳秋莎,颤颤地说:大姐,你也老了。
柳秋莎感叹道:真想念过去的日子呀。
崔师长说:当年,大姐可是咱们部队头一号的女英雄。
柳秋莎此时的心情已经很平静了,她满足现在的生活,也回忆过去拥有的辉煌。
当天晚上,崔师长把柳秋莎和柳南接到了自己的家里。崔师长已经被宣布退休了,现在还住在营区里,过一阵子,他就要住到军区的干休所了。
那天晚上,崔师长陪着柳秋莎又痛饮了一回。柳秋莎举起酒杯说:小崔呀,谢谢你这么多年对柳南的照顾。
崔师长就一口喝干了杯中的酒,抹一抹嘴说:没啥。又端起一杯酒道:大姐,你养了一个好闺女。
喝来喝去的,最后两个人就整高了。喝多的两个人,话语就稠了许多。崔师长说,大姐呀,当年胡参谋长追你追得好苦哇。
柳秋莎就说:老胡是个好人。
崔师长又说:老邱还好吧?
柳秋莎又答:就那样吧,知识分子永远都是酸的。
两人说到这,就哈哈大笑。笑过了,柳秋莎说:这日子过得可真快,当年的事就像昨天发生的似的。
崔师长说:可不是咋的,一晃就过去了。当年你多年轻,梳两条大辫子,说抓土匪就把土匪给抓回来了,胡参谋长都服你。
柳秋莎借着酒劲就多了些豪气。她站了起来,胳膊撸了,袖子挽了说:小崔,不是吹,当年我要是个男的,根本就不会有老胡啥事。
崔师长哈哈大笑,笑得鼻涕眼泪的,然后就说:胡参谋长这么多年没服过人,他就服你。
这一次部队之行,柳秋莎很愉快。她在柳南身上又找到了当年自己的梦想,更重要的是,她发现女儿长大了,什么风霜雨雪都能一个人扛了,也就是说,她不用为女儿操心了。柳秋莎怀着愉快的心情回到了家里。
·14·
石钟山 著
第十四章
105。柳秋莎“高度警惕”
柳东从医学院毕业了。他被分配到一家医院工作。柳东的女朋友杜梅也被分到了这家医院,两人又是同事又是恋人。于是,两人便经常出双入对的,这就引起了柳秋莎的警觉,她认为这样下去早晚有一天会出事的。每次柳东把杜梅带到家里来,柳秋莎都是高度警惕的。
柳东每次回来,自然希望把自己和杜梅关到小屋里,柳秋莎就坐卧不宁的样子,她压低声音冲书房里的邱云飞喊:你过来,快过来。
邱云飞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便颤颤地过来了。邱云飞说:又咋的了。
柳秋莎就说:我这眼皮老是跳,会不会出事啊。
邱云飞一脸困惑地望着柳秋莎说:谁呀,谁要出事了?
柳秋莎就用手一指,向着柳东房间的方向。邱云飞长吁了口气,摇摇头说:人家在谈恋爱,能出啥事,你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说完又回书房了,忙活他的小说创作去了。
柳秋莎见邱云飞是这样的态度,便很失望。她轻手轻脚地来到柳东房间门口,侧耳细听,自然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又一次回到客厅里,便急中生智,把水果盘端在手里。这回再走起路来就理直气壮了。她理直气壮地推开柳东的房门,见柳东和杜梅两人端正地坐着,便大声地说:孩子,快吃苹果,这是我早晨刚买的,可甜了。
把水果放下了,又看了看两个人,因为没有在屋子里呆下去的理由便出来了,出来时故意把门留了条缝。一会儿,门就被关死了。门一关上,柳秋莎心里又不踏实了,抓心挠肝的样子。一会儿,她又端了两杯茶,横冲直撞地走进去,这回,她发现两人的坐姿已经有所变化了,刚开始,两个人一个坐在床上,一个坐椅子上,现在,两人都坐在了床上。柳秋莎受不了,心里乱跳一气,她气喘着说:喝茶,喝茶。然后她就又退了出去,刚走到门口,杜梅就冲她说:阿姨,你不用忙了,有事我们自己能干。
她就尴尬地笑一笑,门依旧留下条缝,过一会儿,那条缝就又关上了。
整个晚上,柳秋莎都是在焦灼不安中度过的。她已经没有理由再进柳东的房间了,于是,她就在柳东房间对面开始翻箱倒柜地弄出挺大动静,有几次,邱云飞和柳东都推开房门看她,她就笑着说:没事,整理东西。
从那以后,杜梅一和柳东回来,两个人关在小屋里,柳秋莎就开始不安,然后一次又一次地故意大声说话,尤其是在柳东的房门前,咳嗽、大声走路。直到杜梅离开,她才长吁一口气。
晚上,邱云飞和她躺在一起,邱云飞就说:你这个当妈的,累不累呀。
柳秋莎说:累啥累,我不累。
邱云飞又说:你以后就别管那么多了,孩子大了,有自己的分寸。柳秋莎忽地坐起来,瞅着邱云飞说:你们男人懂啥,这事吃亏的是女人,知道不?咱要对人家女孩子负责,万一有个啥的,咋办,咱们不能干那个事。
柳秋莎这么一说,邱云飞不说什么了,躺在那里摇头叹气。柳秋莎就信誓旦旦地说:柳北和柳南的婚姻大事,我都没有管过,就剩下了一个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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