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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狼烟(解放军出版社2002年出版)-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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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遍地的破烂。
这次轰炸成功地破除了岸基炮火中很重要的一块势力，混沌势力布置在凤凰群岛周围的防天火力立时弱下去一半。
趁着这一刻，约翰逊中校的攻击编队已经突至3万米极限天域，在此过程里，他的编队中只有12架巡天战机被交织左近的密集防天火力击毁，这简直是个奇迹。
混沌基地母船失去了一切可以依赖的庇护，天军一轮接一轮的冲击终于让暗藏在母船腹中的混沌力量感觉到了末日来临的恐惧。这座号称永不会沉没的浮岛，里面最少集中了上千架各种类型的空天战机，还有数以万计的各种大型武器装备，包括悬浮粒子炮车和悬浮装甲运兵车等，而其中的混沌士兵更是不计其数。除了底舱中一些潜器类装备之外，这里面所有的一切，命运或许都将是相同的——
等待灭亡！
也许混沌势力还从来没有考虑过，他们眼中的垃圾人类也一样可以给他们如此恐怖的感受。曾有几架碟状幽灵和一些悬浮炮车试图从通向外界的舱口冲出去逃生，但天军对基地母船的火力覆盖实在太严密了，尤其是几处与外界相通的地方，总是被各种有力的武器封锁。那些企图突围而出的混沌力量几乎都只是才露出舱口，就已经被击中。一部分纷碎化做飞烟，一部分支解跌落大海，剩下的一些无法再做冲出的打算，只能乖乖地退回去。绝望中的混沌力量只能是利用一切武器可以利用的武器垂直向天开火，但那种做法除去为垂死挣扎中的混沌力量聊作发泄，大概并没有更多的作用，因为那些武器大多在还不能刺破大气层的时候，弹流能量就已经消耗殆尽。
约翰逊上校的巡天飞机翱翔到28天域偏东一些的地方。观测仪显示，这里是混沌基地母船正上方。在监控板上显示智能弹药导航数据为“100％”的那一刹，约翰逊上校就掀动了5号投射手柄……
但，毫无动静！
投射掣竟在这关键的一刻卡住了。
与此同时，他的巡天飞机突然机身陡地一下剧震，险些整个翻转过来。约翰逊上校的脑子里“嗡”地一晕，本能地拉升起机身。他知道，自己的座机一定已被弹流射中。
“白熊一号！小心上面那些家伙！”僚机肯尼思少校在大叫。
击中约翰逊上校座机的并不是来自混沌基地母船或者凤凰群岛的岸基防天炮火。那一击竟然是来自头顶的。战团中，不知从哪里忽然又闯出一批为数不算很多的碟状幽灵。这一批碟状幽灵有近40架，它们一定是从附近的天域完成某种作战任务而返航的。本来的目的地也许就是那只混沌基地母船，但天军突如其来的攻势却已经把它们的归路切断了。
这些幽灵战机从北面的29天域方向直扑下来，它们现在的高度大概是37000米左右。从这个高度冲过来的时候，那些幽灵战机分成了三队，像是一头头已经瞄准了猎物的鹰隼。它们的主要目标是约翰逊上校率领的攻击编队。
“白熊一号！拉起来！拉起来！后面尾巴咬住了！”僚机肯尼思少校仍继续大叫，焦急的声音里已开始流露出一种恐慌。
约翰逊上校并没有立即驾机爬升，他只是利用娴熟的技术，频繁改变着方向。巡天飞机在3万米附近的天域里连续划了几个圈子，他始终想把那枚极具破坏力的巨型智能中子炸弹投射出去。这段时间里，他至少又试过三次，投射掣依然如故。约翰逊上校的额头微微渗出些汗水，然后他就突然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事情。本来火力应该占据相当大优势的那些碟状幽灵，这时竟然仿佛相当吝惜每一簇弹流，除非在极有把握命中的角度上，否则绝不开火。而且，它们居然没有爬上更高远的太空去威胁已没有太多保护的“勇士”号天战堡垒，只是一味地纠缠抑制着第二梯队的对地攻击。
“没什么好怕的！它们没有战斗能量了！”约翰逊上校蓦地醒悟到这一点，这些从遥远地方返航的幽灵战机，战斗能量本就消耗得所剩无几，他们只是要拼尽力气来缠住第二梯队的巡天战机，为混沌基地母船搏一丝躲避攻击的机会。
“是真的么？白熊一号。那我们怎么办？”僚机肯尼思少校声音听起来多少有些疑问。
“不用管他们，和他们兜圈子！找机会尽量设法完成对目标的攻击！”约翰逊上校规避碟状幽灵的追击，适时地扣动炮掣射出一堵堵火墙。
那只紧咬在他机后的碟状幽灵技术显然也相当高超，约翰逊上校几次颇具创意的变向闪躲，却仍没有将它抛掉。
“猪猡！”约翰逊上校忿忿地骂了一声。
“白熊一号！白熊一号！不好了！我也被咬住了！”僚机肯尼思少校这次呼叫得更急迫。那种芒刺在背的感觉，时间长了一定会令人发疯。
没等约翰逊上校做出更多的反应，他陡然看见那僚机箭一样从身侧直飞出去，机身翻滚着，带着一绺长长的火花直向大气层内部栽去。
“白熊九号！”
呼叫，却再没有应答。约翰逊上校狠狠地咬了咬牙，这时观测仪上又跃出那组红红的文字：
——进入目标最佳投弹区！
刹那，约翰逊上校第五次扳动了那投射手柄，这一次，他发狂般地用力。就是在这个瞬间，投射掣轻轻“哒”地一响，巡天战机倏地向上跃起一些，那枚巨型智能中子导弹终于投射了出去，穿破血色浓云，向着那硕大的目标飞坠……
紧接着，约翰逊上校猛然又感觉到自己机身在剧烈地震动。滚滚浓烟和火光旋即窜进舱内。此刻，他的身体陡地一僵，明显感觉到有股炽热的暖流如利刃般刺透了自己的身体。那股暖流仿佛一下带走了他身体里全部的精力，去势不衰地把驾驶舱顶厚重坚硬的特质玻璃击成齑粉。
那是一簇罪恶的弹流！
咬在后面许久的那只碟状幽灵，终于抓住机会开火了！
约翰逊上校身体随即向前仆倒，他的巡天战机开始翻转、爆裂，破碎的机身颤抖着，跌向大气层。就在这时，约翰逊上校忽然看见几簇异常明亮的弹流从天顶划过，就打在那只袭击自己的碟状幽灵机身上，碟状幽灵有如流星般霍地飞起，甩出烟花一样美丽的火束，然后凌空爆裂！
约翰逊上校就笑了。他最后留给这个世界的是一种很满足的笑。
他知道他可以满足了。那不仅仅是因为作为总预备队的C战队第三梯队已经冲进了战团，强大有力的巡天战机机群正如摧枯拉朽一般吞噬着碟状幽灵，而且也许还因为他在最后那一瞬间投射出的巨型智能中子导弹……
这枚巨型智能中子导弹精准地从混沌基地母船顶舱撕开的大洞里钻了进去，一直往下钻，差不多钻到了底舱才停下，它就在底舱里炸响了。底舱也裂开了，海水立时漫入。
和这枚导弹几乎同时，另有3枚同样规格的导弹如有神助一般也透过顶舱破洞穿进来，一枚命中了中间偏外一点的武器库，另一枚命中了能量中心，第三枚的线路和第二枚偏差不大，只是没有打到能量中心就爆炸了。这样四枚中子导弹的威力足以炸平一座相对高度500米左右的山坡，这个世界上也许还没有什么坚固的东西能经受得住如此猛烈的破坏力。混沌的基地母船虽然不完全属于这个世界，但它一样也只能在这种惊天的爆炸下接受殒灭的命运。
黑色蘑菇云冲天而起，甚至把半空中的血色浓云也彻底搅翻。基地母船骤然裂成了两片，于是两片小山一样的船体向里翻扣过来，把腹内所有的残留物顷刻泻入大海。两片船体开始下沉，巨大的身躯无可奈何地在海面上打着转。汹涌的海水扑上来，眨眼之间便将这永不会沉没的浮岛彻底淹没。这样的结果大概包括混沌势力在内，也没有人会想得到。
混沌基地母船葬身大海的过程竟然是如此的简单。
伴随着混沌基地母船渐渐沉入大洋深处，坎顿岛、伯尼岛、凤凰岛上的岸基防天火力也几乎被强大的天战利器扫荡一空。
海面上于是就只有那两团邪异硕大的旋涡，旋涡愈转愈疾，愈转愈小，而后突然地就消失了……
这以后，徘徊在九天之外的“勇士”号天战编队很快也退走了，就像它们悄悄飞临一样，悄悄地退走了。
太平洋的海水又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平静得有如什么也不曾发生……
直到很久以后，才有考察战史的人研判过28天域下这场惊心动魄的天地之战。或许这时身临其境的人们，还从不知道这一战的结果对整个战争究竟有着怎样重大的意义。
有谁知道，太平洋的海水是不是真的永远都如它的名字一样平静？
第十四章 旗 帜
“这是不可能的！混蛋！畜生！白痴！”
齐格布里奇才踏进钢穴的走廊，已经听到参谋大厅里传出来龙形二世歇斯底里的怒吼。
这吼骂禁不住让齐格布里奇也为之一颤，还从未有人在钢穴里这样叫骂过。
龙形二世这次看来真的是气急了。
“我真是不懂，你们怎么还有脸站在这里，你们怎么会还活着，怎么没有和A3基地一同沉到太平洋里去？”龙形二世在屋子里来回踱着步子，愈踱愈快，“沙森主将，你知道不知道，你这是犯罪，对整个混沌文明的犯罪！我要处分你，我要处分你！”
齐格布里奇走进大厅，脚步已不禁停住。
参谋大厅的一侧，圣传宗、中央集团军主将沙森、空天战机集群主将基米扬站在那里。只是笔直地站着，一言也未发。
“已经不是第一次了。”龙形二世走近沙森主将，站定，“上一次是装甲兵团整建制地被损失；这一次，居然连永不沉没的基地母船也葬送了。下一次是什么？回答我，沙森，你是不是要告诉我，超群的混沌军团不是那些垃圾人类的对手？”
沙森主将沉吟了一下，还是决定抗辩：“报告陛下！我不想找理由辩解，可是，在战争开始之前，我们的确没有能足够的认识到X73时空期那些人类的战斗能力，我们甚至不知道他们已经掌握了太空武器，可以进行立体战争。我们一心以为只要用血色浓云包裹地球，瓦解对方的空军，这场战争就可以完全变成平面的，我们可以轻而易举地踏上他们的陆地，打垮他们的一切，然后占领他们的资源。顺便说一句，这也始终是战略署设计的理想攻击状态，可是真正的战争并不是这个样子。”
龙形二世闷哼了一声，抬眼看见站在门口的齐格布里奇，便用手指了指：“你在抱怨他们，不过那丝毫不会减轻你作为攻击主将所应该承担的罪责。”
沙森主将依然挺得很直：“不是，陛下！我并不想推卸什么。但在今天这种情况下，我不得不说，正是战略署的轻敌思想从根本上感染了整个混沌军团，才会使他们在前线屡屡遭受不应有的重创。”
“唔，原来是这样。是这样！”龙形二世两眼里的目光钩子一样放射出了，盯牢在沙森主将的身上，“A3基地损毁了，A5基地重伤。几乎所有的超远程空天战机都报销掉了，这些居然你都没有责任。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战略署不好，因为钢穴的指挥失当。这一切与你都没有什么关系。那你为什么不索性说，那一切损失都是我的话造成的。”
“不是，陛下！您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沙森主将继续抗辩。
“我知道，所有的事情我都知道。”龙形二世开始在咬牙，“中央集团军主将沙森完全缺乏对局部战争发展的预见性，而且不善于随即应变地指挥部队。所以这场战争对你而言已经结束了，你所等待的，应该只是钢穴对你的制裁。”
这最后的话等于是一种宣判。沙森主将没有再说什么，他的脸忽然变得红一阵、白一阵……
龙形二世迎着沙森主将的视线，恨恨地盯了一眼，然后继续踱向前。前面是空天战机集群年轻的主将基米扬：“好了，主将阁下，说说你吧。你的超远程空天战机怎么样了？”
基米扬主将不久前还洋溢在脸上的傲气，这时连一点也看不到了。龙形二世盯着他看，他的身子就开始微微在抖：“我……实在没有料到……对方这么快……”
“没有料到？”龙形二世霍地“啧啧”两声，又摇了摇头，“你瞧你说得有多轻松。”
龙形二世的声音愈平和，基米扬愈从心底里觉得发冷。他甚至再不敢抬起视线去碰触龙形二世锋利的目光。
“你知不知道那是多少架超远程空天战机？”
“是，陛下！”基米扬的声音一下比蚊声还低，“2264架。”
“失去了那些超远程空天战机，我们短期内再都无法实施对月球背地面那些天军力量的打击。彻底摧毁月球基地的‘败月计划’不得不无限期被延后。而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我的空天战机集群主将阁下。”
基米扬这次连大气都不敢再出。
“你们在前线作战中表现出的情况简直让人看不懂。对那些垃圾人类，混沌军团需要的是战略上藐视他们，而不是在战术上轻视他们。这样的事情还需要钢穴教你们么？瞧瞧你们的样子。混沌军团在X73时空期遇到的顽强阻击难道还不足以让你们正视这个问题？你们的对手的确是垃圾人类，但他们始终还是人类，不是猩猩、老鼠，不要幻想他们会等着混沌世界去征服，他们会在一切可能的时候给我们强大的混沌军团制造各种各样的麻烦。你们怎么还敢如此掉以轻心？尤其是你，基米扬主将，我简直对你的无能失望透顶。因为你的无能，强大的混沌军团不得不在以后相当一段时期内要面对彻底丧失制天权的尴尬，由着那些垃圾人类在我们的头顶上胡闹。怎么可以这样？到现在我都想不通，你为什么竟然敢把所有的超远程空天战机全都集中在A3和A5两个狭小的基地母船中，这是违背常识的。基米扬主将，你到底有没有一个高级将领的头脑。”
“报……报告陛下！那是遵照战略署的指挥。”
“战略署？是这样么？齐格布里奇。”龙形二世已在看木立在门边的齐格布里奇，“为什么？”
“是战略署的失算。”齐格布里奇只有怯怯地回答，“那些超远程空天战机和能量补给机是准备用来在之后不久实施‘败月计划’的。战略署考虑，超远程空天战机集中在赤道附近的A3、A5两个基地，可以利用地球自转提升起飞效率，这样只要经过一次太空能量补给就可以完成对月球的直接袭击。但我们的确低估了那些天军，他们……”
“他们本应该在‘天外飞仙’以后被完全打垮了，他们剩余的力量连保卫他们的月球基地都成问题，怎么还敢再主动出击？”
“是的，陛下。战略署的确是如此考虑的。那些天军在这样的时间做这样的举动，实际上是用一种他们根本支付不起的赌注来与我们赌博，确实出人意料。”
“好，很好，真是很好。”龙形二世气急败坏地哼了一声，“但他们最终赢了这场豪赌，而且为混沌军团日后的行动带来了难以预料的麻烦。齐格布里奇，你们战略署是不是一直在吃闲饭，为什么这么低级的错误也会犯？”他不再继续理会基米扬，迈步走近齐格布里奇，“曾经有一个未来学家告诉过我，对付X73时空期的垃圾人类，如果不是割下他们的头颅，就不能断定他们不会反抗。我想，混沌世界总算在这场战争中验证了那位学者的理论，可是这绝不能作为你们轻敌败阵的理由。你们不觉得在征服那个世界的战争中付出的代价有些过分么？”
齐格布里奇愣愣地站在门口：“是，陛下！”
“圣传宗！”龙形二世回过头叫道。
“陛下！”圣传宗一直站在那里听着，在龙形二世怒斥参谋大厅里每一个人的时候，他始终没有说什么。事实上，有些事情也实在没有什么好说的了。而龙形二世现在叫到他，他就只有回应。
“已经够了！这样无能的错误什么时候才可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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