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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凤-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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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那种打法还真舒筋骨,你小子不怕死,我们就来吧……!”
那两人有说有笑的离开了,没有对她苛责半分,对她的失常也不加以追问,叮脖子上的那抹腥红被抹去时,好像刚刚发生的一切都被抹去了,较场上的士兵各自练习着,没有人再对她加以侧目,若不是地上那两柄残废了的兵器和她身上黏腻的汗液,她会以为什么也没发生。
她居然失心疯的把叮当成了北宫薪,而且想置他于死地,她不是顶明白,她对北宫薪现在究竟是什么样的心态,磐与万历的联姻传遍了各国,德天的兵部统自然不会忽视这一重大的讯息,鲜少有皇子上门和亲,何况这位皇子是让莽卓招致亡国的卧底皇子,他们的联姻,被各国都揣测成居心叵测,消息也就这样传入了她的耳中。
北宫薪娶亲,她居然失魂落魄,然而将叮成为泄愤对象既而当成北宫薪时,又决绝的想杀之而后快,她对北宫究竟是怎样的心态?爱?恨?
望着已远去的叮的背影,他听到了她叫北宫薪了,北宫薪这个名字太招摇了,现在在整块中原大陆,凡是关心国事之人,都对北宫薪这个名字有所了解,她那一声愤吼,他就不怀疑么?
叮并不如他表面上所表现的大大咧咧。看着地上的两把残刃,卓冰突然有些感动。他是在帮她,他发现了她今天的失常,那场明里是为他的技能测试而进行的比试,用步步紧逼来调动她的神经,用不依不饶来激发她的斗志,他是在帮她转移注意力,让她爆发,给她渲泻的机会。自然,他听到了什么,他也绝计不会再提起,不让她再度陷入苦楚的泥沼。
罢罢罢,对北宫薪恨也罢,还有留恋也罢,在某一天,她会换上一把强韧利剑,斩他个干干净净!
第八十六章 飓变
    缜缬与溯涪两国结盟了,两国在边境之地进行了大规模的军事演习,他们的兵力并不是展示给对方看的,而是给其他几国看的,地处东南的两个国家,或许他们并不是军事强国,比起磐来,他们显得太过弱势,但两国结盟,取长补短的互助,将会使他们的军事力量大大的加强,现在的演习,是对磐侵略的野心的告诫。
硒奈还来不及和任何的国家结盟示好加强国备,磐国已向它打了过去,磐要向一个国家挑衅侵略,不需要任何理由,也不用挑什么时机,早有的计划,看似肆意却有着他们才知道的节奏。战火自硒奈与磐的边境小城璋平城开始蔓延,首战结果:璋平被屠!
这是第三个国家的首战城被屠了,也是磐大规模征战的始兆,最终是像莽卓般三月亡国还是像德天般先死而后生,一切,看硒奈的造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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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候死了!
方言僵了半天,没有动弹。
怎么一下就没了?!
六月的早晨仍有着透骨的寒冷,因为她在早晨看见地上打霜了。
茨蔚说早上没有打霜,虽然地处偏北,却已时值六月下旬,不可能会打霜了,那地上的白,是太阳照的,一大早就照的白花花的,今天是个大晴天!
方言没有争辩,但是她认定茨蔚在骗她,那地上的,是霜,今天可能是出了太阳,不过早晨仍然相当的寒冷!
茨蔚知道方言是诸葛发掘出来的,因此,在她向她学习以前,整个兵部统方言只和诸葛有交集,诸葛的死,对她来说,应该是很悲痛吧!
她也非常的难过!她们都知道诸葛的厉害,这样强的一个人突然逝去,参与过广武战役的士兵都非常的愕然,听说那些士兵们为了纪念他,将他研制的多发弓弩取名为“诸葛弩”。诸葛一人,于战场可抵千军万马,于千里外也能用兵如神,挥斥沙场,是老皇帝害了他!一纸遗诏,竟折了德天一大能才,不值,太不值!只怕有此才干之人,日后难求了!
有金杖做免死牌,却免不掉真正的死亡,她们是喟叹,是唏嘘,感怀着一代英才的早逝,而方言是什么?看她的面无表情,一如刚进兵部统般淡然无谓,茨蔚却瞧见了她眼中的落寞。
“你回去吧,今天我不研习阵法了。”方言逐客了。
房门慢慢被阖上,马茨蔚在门外,透过最后那一线的门缝看方言的脸,未掩上铁面的那半边,湿了!
原来,方言会有那么的悲痛!
外面的阳光确实是白花花的,洒在身上却不如想象中有炙热,倒是强烈的光线,让人的眼睛眯的有些模糊,然后酸涩的有些想哭,等茨蔚往脸上一摸时,她已经在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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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丝就华发,玉面破碎颜,乱世诸候撵,戎马半生缘……!”
“前世今生债,百载情难全。虚空浮生梦,笕丝胡雁哀!”
乱世呢?
半生缘呢?
一根金杖,鞭笞着分离;一道宫墙,阻隔了念想;一纸诏书,划分了阴阳。
师父没说过乱世由她独背,她也从未将那半生缘理解为戎马沙场,诸葛候,他就只负责撵她出山吗?
前些天,她还在心里抱怨诸葛未曾来探望曾垂死的她,现在她是心痛回怨恨,莫名的,她学会了思念,在刚刚发现她也会思念之际,已念无可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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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候死了,那李斩呢?
从两人的交情来看,他们会站在同一战线上吗?管遗诏之人都已遇险,那会成为帝位之争的皇子会落得怎样?前几日对兵部统的搜查,已让她揣测到李斩的情景之危险,诸葛的死讯一传来,她不由得更为他担忧。一个宫廷,几个兄弟,难得的缘分攒一世的血脉亲情,她求也求不来的渴望,他们却弃之如弊履,父未亡,便急不可待的上演同室操戈的悲剧,皇家,还真凡人难古,亲情与权势,孰轻孰重的标准,已不能以他们这些平民百姓一贯的认为去套用。
肩上有人搭了一只手,茨蔚一惊,回头一看,是叮。
回头的时候,她才发现,叮长个了,才多久的时间,从被征召到现在,也不过是一年多的时间,叮的变化竟是如此的巨大,站在她的面前,她竟需要仰望。而他面部分明成型的俊朗线条,让他看起来已经很男人了。经过了挫折考验的叮,不再是司方城大街上蹦蹦跳跳嚷着要当将军的毛头小子了。事物总在发展变化,没有留心,没有对比,她一时间就忽略了不知不觉的改变。
“你变了!”
没想到,她还未对他说,他倒先如此说道。感觉好久好久没有和叮促膝而谈了,两人挑了块树荫,席地而坐,缓缓而谈。
“你一点点在改变时,我并不会有太大的感觉,总以为你在适应,适应一个新的身份,适应一种新的生活,适应新被开阔的视野,可是,这些需要多久的时间就适应了呢?我还在笑你不能摒弃女儿家的小气量时,你就将那层小气尽数敲碎了,丢掉那个壳的你,迅速的变强了!”
两人一直将视线望向较场的某一点,有种时光回溯的感觉,在那漫天的芦花飞舞的某天,他们兄弟俩相倚而谈。
“这一年,我们各在都在向着不同的方向成长,我看你小有担当的成为十夫长,用一种让我嫉妒的亲和力服人,看你驯服摔折我左腿的麒麟,你的好运让我眼红,看你仅仅偷学枪法便可一人杀九狼,用一种惊悚听闻的能力让人刮目相看,听闻你夜袭单挑磐军营,勇谋相当的让人直竖大拇指,很难想象,一年前的你,会哭的眼泪巴巴的你,会带着上万的士兵在沙场上耍狠,看见你,总会觉得人的潜力无穷,所以,我残了,我也不觉得太丧气,你让我觉得一切皆有可能,只要还活着,用坚强的意志,仍然可以将自己打造成自己设定的形状。”
她发现了叮的转变,经叮一说,她才发现了自己的转变。她自己也没想到她会变成这样!
“所以,诸葛先生死了,很让人惋惜,他留下的,只有让活着的人不断的去缅怀,痛心却又无可奈何!人死的太早,他生命的精彩就浓缩了,无法再续写了。原本一切的可能,被打散消逝在这一直持续进行的时间空间,少了多少的有趣啊!”
茨蔚一直盯着远处,耳边的话有些似懂非懂,听得茫茫然又全盘的理解。但她终是听出来了,叮在说“活着”的好处,转头望向叮,看他沉静的面容,难道,他曾想过放弃生命?
突然,长钟大鸣,一声,两声,长鸣未止,一下下的那震耳的声响回荡在整个兵部统,茨蔚与叮都站直了身子,较场上所有正在操习的士兵全都停止了练习,将眼光全调向兵部统的主营楼,那里,有士兵撞着长鸣钟,楼上的军旗被换下,挂上的,竟是白幡。
丧钟长鸣,举国哀痛。
德天史记:德天总纪年三百二十九年(牍後三十三年)盛夏,皇帝牍後驾崩……。
第八十七章 调遣
    牍後驾崩了!
遗诏还是被公布了,那些个皇子或者想早料先机,或者想毁掉先帝之意,总之,这纸遗诏若是令他们不满意,在宣诏之前,他们都在竭尽全力的去篡改,然杀了诸葛候,仍是未取得这纸遗诏,老皇一死,遗诏仍是出现了,该怎样的,还是那样,新的皇帝在国丧进行的同时登基,原本朝中大臣力挺的老四失势了,爬上帝位的,是老五狴犴。此诏一宣,全朝哗然!
就在登基当天,老皇帝还未下葬,狴犴的臀还未沾上那金光闪闪的尊位龙椅,兵变开始了。老四抽出了他的长剑,直指已龙袍加身的老五,陈继往领着禁军南军从宫外杀进了宫内,本来就力挺老四的一些臣子也与老四一起进行了逼宫,殿前刀光四起,真正的同室操戈上演了。
同一天同一时间,止戈城被万历派兵挑衅,隔着两国的交界河—;—;会津江,万历将箭射向了止戈的城楼!休养大半年的德天,北方又燃战火。
这一切,绝不是巧合!
皇宫内一片混乱,禁军反了,近卫军兵力单薄,兵部统早有抽调的几万兵力正好及时的护驾免难,宫中的一切因为老帝早有算计,还有高人布局,因此应付起来惊险却还有游刃,而让人措手不及的便是边关告急。
发动宫中兵变的是老四,可是与万历有勾结的是谁?一直以来野心勃勃的老四?众臣力挺呼声最高老二?除了老五老七与原本自动让贤的太子外,其余六子皆有可能。
而最有可能的便是老四。
兵部统在等,等新皇帝抽个空发放虎符,圣旨加虎符才可以调兵遣将,边关情形刻不容缓,止戈城仍会津江最大的渡口,万历若一破城,德天的形势将非常的被动,而且新帝登基,这一仗必须保住止戈。
陈继往的将军职务被革,禁军进行了人事大变动。而兵部统一接圣谕,于凌晨吹响了号角,全军整合,圣旨钦点,军阶重整。
“……加封玉其林为二品镇北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统辖会津江诸军之事,可便宜行事,而不必事事报与朝廷,另广武一役中的将领按原职提升一级,品级升一级,由大将军另行编制。钦此!” 来等不及全军跪恩,宣旨太监就将圣旨递交给了玉其林,并小声的商量着什么,参与广武役的将士都有些吃惊,新君一登帝位,兵部统怎么就像换了层天,他们这些咸鱼突然大翻身,不仅官复原职,而且全部晋阶,看着蒙蒙亮的天,有人掐了掐自己,应该是清醒的,可是真的太不真实了!
时间好像很紧张,玉其林命沧海马上去整军,原来参与广武战争的将领集于帅账,接受听封与调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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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将营的气氛很是紧张,玉其林并没有大升的喜悦,临危授命,有更多更重要的事情待他的处理,传令的公公说宫中的兵变已止住了,四皇子已被打成逆臣,但是禁军南军一被制服,四皇子便突然消息了,现在正在进行全城的搜索因此宫中的兵部统的士兵已经可以抽调回统,这次止戈之战,按皇上的意思,是由他亲自挂帅上阵,一切的调度任由他安排。
一直有情报传至他处,他左顾右阅,忙得不亦乐乎,所有的士兵都已整好,在大较场候命,忙,但是他绝不乱,事情再急迫他也得按步骤来,向底下的将士扫了一眼,如何调遣他已有了计划,快速的对他们进行了封级,分发了新的服制与令牌,接下来,便是止戈城的战将调遣。
“方言听令!”点将开始了,方言一愣,步出行列,单膝跪地接令。“止戈一役,令你为行军参赞兼步兵都尉,与增援大部队同时行进。”
“得令!”方言敛下了眼睑,有些苦楚被硬生生的压了下去。
“冥云听令!”第二将,冥云!
“令你为先锋官,带你麾下斥候得令后马上前往止戈进行战前打探与布控。”
“得令!”一接军令,冥云转身便步出了主将营。
“浴凰,马茨蔚,沙旦,利器,朱峰,思哲听令!你们四营士兵共同编为一团,随方言同时出征,一切行动听方言命令。”
又要开始拼命了,少了前一役的雀雀欲试,也许以后会有数不尽的战役,能被点将上场,去经受或胜或败的战火考验,是他们的使命、责任。
“花娇柔听令!”
花娇柔一笑,他要是敢落下她,她定会跟他闹个没完。
“令你带女兵团随军,作为后援部队!”
啥?后援部队?服务大后方?打杂?!好说歹说她的女兵在她的训练下,已经了不得了,竟只配做后援?她是很想发作,却又不是太敢,就怕最后让她上场的机会也没有了。有些不甘不服气,那句“得令!”含糊在口中。
见调兵符令分配完毕,叮急了,一个箭步冲到前面,跪请授命。
玉其林抬眼一看,拧起了眉,“叮校尉你的……。”
“将军,我的人是残了,可是我并没有废了,若因我人残将军便放弃了我,我还有什么理由不放弃自己?”
“这……!”玉其林有些犹疑,但是眼前的这小子看起来意志十分的坚定,他一直看好叮,以前看他死不服输的与浴凰互博时便对他看重,虽然他手残了,但是却仍没有让他失望,点一点头,“你下去准备吧!”
叮抿唇一笑,叩谢道:“谢将军!”
出兵十万,启用的多数为新兵,并不是他玉其林承秉其训兵的作风,给新兵更多的磨练机会,战场不容他做试验,眼前这些人,都是他私底下所器重的,有经过沙场的新兵,有长技稳重的老兵,神通广大的他也有,但是留在兵部统的更多的是老的将领,那些人在,皇城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将东西收了收,得令的将士各自去进行出发前的准备,而他,需要进宫一趟,与圣上进行临行前的秘谈。
玉其林与皇上谈了什么,无人知晓,在玉其林踏上征途后,皇宫变得太平了,宫变的余孽基本已清,四皇子的下落,仍在搜查之中。其他的皇子按遗诏,或被削权或被流放,老皇帝的心狠,在对待这几位皇子上显露无遗。
其实谁也不知道,附着遗诏的,还有一道密折,上面,是一串的死亡名单,其首,便是老四睚眦!
老五狴犴坐在原先他父皇所坐的位置上,看着空空的朝堂,从这个角度看这座殿堂,好开阔!
有两人从后殿步了出来,随伺太监并未通报,只是扫了他一眼,便又本份的低垂下了头,狴犴支着头并未动弹,听到蟋蟋索索的声响,扯唇笑了起来。
“五哥的感觉如何?”
狴犴放下支颔的手,站立了起来,正面对着侧面站立的两人,露齿一笑,“不过如此!”
那两人见状,相视一笑,这里没他们什么事了。
“动身出发吧!”
一摊手,三人同时发出了大笑,回荡在空荡的大殿里,有着某种胜利,掺杂着一些心酸,还有一些悲哀!
第八十八章 形势
    会津江为万历国和德天国的界河,在江边的渡口,在德天的这边的是止戈城,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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