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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乱世风流-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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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人影落地后“噗”的一声吐出一口冒着寒气的鲜血，胸口现着一个仿佛龙头的潮湿掌印。红影落地后便恢复本色，正是一身便装的赵子羽，赵子羽此时也稍显狼狈，一双袖口被利器齐齐削掉，露出一截如婴儿肤色的双臂。
赵子羽哈哈一笑说道：“承让承让！”然后飘然落地，早有一群买赵子羽赢的人上去贺喜，一群人嘻嘻哈哈的拉着赵子羽喝酒庆祝去了。余下买宁玉碎胜的人纷纷抱怨：“什么宁氏奇才，新一代第一高手，狗屁。呸！”“就是，平时拽的跟王八似的，狗眼看人低，原来也是个不中用的家伙。”“输了好啊，咱大小姐也不用嫁给这种狂妄的人了，还是赵大哥好啊！”“就是，就是。”宁娇银牙一咬，也转身向后院走去，宁致远叹息一声，也离开了，只留下宁玉碎一人独立高台。
“不可能，不可能，我怎么会输，我不会输得，不可能！”宁玉碎喃喃自语，接着不知道心中闪出了什么相法，满脸狰狞，血脉奋张，狠狠的说道：“是你们逼我的，别怪我！”
……
比武告一段落，赵子羽在宁家的声望更是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不论走到哪儿，不论人年纪多大，见面都叫：“见过赵大哥。”赵子羽在推辞过两次之后就欣然接受了这一叫法。
这日，宁夏照旧接受赵子羽的虐待，期间赵子羽忽然想到好像有些时间没看到过宁夏的老子宁致远了。于是问宁夏：“你爹最近干吗呢，怎么最近没见到过他？”
宁夏趁机放松了一下肌肉说道：“最近我家发望齐国的货物频频遭受洗劫，不禁我家损失惨重，齐国更是借机出兵说要助我国平定沿途的匪乱，现在已经陈兵三万，兵车二百乘。出太行，过泰山直往我卫国边邑莘城压来。我爹正为这事儿烦心呢！”
赵子羽听后略一思考就明白了齐国的用意，招呼宁夏不可偷懒，径直往筱韵处走去。人未到声先到，隔大老远赵子羽就喊道：“筱韵，我饿了！”
筱韵正在做菜，虽然宁府有人做饭但筱韵总觉得没自己做的好吃，所以每顿饭赵子羽都老早的跑来等起。筱韵见赵子羽进来，嗔道：“羽哥哥，你总是饿的时候才想到要来！”
赵子羽大摇其头，乐呵呵的辩道：“筱韵，这话你就说错了，你羽哥哥我不是饿了才想到你，而是想到你就饿了！哈哈……”
“讨厌！就会哄我开心……”
“哈哈……”
“……”
“不闹了，不闹了，筱韵我怎么感觉好多天没看到过霸大哥了呢，哥干嘛去了？”赵子羽和筱韵闹腾着吃过午饭后问筱韵。
筱韵靠着赵子羽脸带红晕的说：“好像是卫国东边出了点事儿，我哥跟宁完大哥到莘城去了。”
赵子羽心中一凛，又是莘城，看来齐国迫不及待了，就是不知道郑国和楚国现在情况怎么样，看来该去见见宁致远了，心中拿定主意，赵子羽告别筱韵，一路向宁致远处走去。出得后院，再行百多米就是宁府的办公会客之处，百多米的路段中间间杂的种了些花草，修了一个四角凉亭。赵子羽一出后院就看到宁致远一个人在凉亭中来回踱步，不时向后院这边望来，待看到赵子羽时大步迎了上去，就好似专门在等赵子羽一样。
赵子羽抱拳行礼，呵呵一笑说道：“家主好兴致啊！”宁致远叹息说道：“我心中焦急啊！如今我卫国面临灭国的危险，国君昏庸，全靠我宁家和孙家才勉强支撑着，现在可好，齐国大兵压境，我卫国无天险可守，兵力又不足，所以我是心急如焚啊！”
赵子羽本想先客套一番，但宁致远见面就将所有情况全盘托出，毫无隐瞒，况且虽仅几天未见，眼前的宁致远仿佛老了十几岁的模样，赵子羽脱口问道：“郑楚二国情况如何？可有异动？”
宁致远闻言精神一振，说道：“郑国掘突本娶我国公主，况且其父刚死不久加上前些日子被犬戎灭掉大半军队，现在不会对外用兵。楚国地处江汉，四邻蛮夷，现在正全力用兵肃清周围小族，暂时也不会向北扩展。”
赵子羽略一盘算说道：“宋国不足虑，申国被犬戎占据，犬戎先前大肆抢掠一番，大动干戈，最近用兵的可能性也不大，如今看来就只有一个齐国了。”
宁致远叹道：“一个齐国就足够灭我卫国了，如今只好走着看了！”
“不对，此事不对。”赵子羽突然说道。
“哦？”
“宁家主，我问你，卫齐的矛盾是怎么激化的？可是因为货物被劫？”赵子羽问道。
宁致远点头称是，赵子羽又问道：“宁家主可押送过货物？”“押送过，接连出事几次后我就亲自押送了一回。”“可曾出事？”“没有，一路风平浪静，颇为顺利。”“这就对了。”
宁致远忽然说道：“你是说有内奸？”
赵子羽：“没错。家主你想，宁家发往齐国的货物定然不是什么白菜麦子之类，货物的运送时间也是临时定的，以前也没有出现过抢匪什么的。可是如今货物接连被劫，说明劫匪对运送货物的时间和路线了如指掌，但是一旦家主你去，劫匪就不见了，这说明什么，说明劫匪知道队伍中有大人物，怕露出马脚，所以不敢出现。所以，一定是宁家出了内奸。”
宁致远紧锁的眉头上皱纹更加深了，说道：“此时先不管内奸之事，先稳住齐国，让其退兵才是最重要的。”
怎么能不管奸细呢，内奸与齐国勾结，为国本就没什么优势现在更是赤裸裸的摆在别人面前，家主心力憔悴，糊涂了啊！赵子羽心中感叹，但并没有说出口，只是问道：“家主可相信我？若家主相信我，可将莘城一切事物交给我，我定然退齐国之兵，还卫国一个清净！”
宁致远盯着赵子羽的眼睛，好一会儿，才坚定的说道：“好，就将莘城一切事物交给你，现在封你为戍边大将军，领莘城一切事务。明日我就向国君讲明。事不宜迟，你赶快出发，对了小女宁娇也在莘城，代我照顾好他。”
赵子羽还有一个疑问：“可是孙家？”
“哼，孙家管的是西面和南面，管不到我东面来。”宁致远打消了赵子羽最后一个疑虑。赵子羽也不废话，带上筱韵和宁夏就朝莘城赶去。
第十一章夜探敌营
莘城，地处黄河以北，临齐国，东南临宋鲁二国，是卫国东南门户。赵子羽星夜兼程，赶到莘城时正是漫天星辰之时。顾不得休息，赵子羽急忙召集众人了解情况。
宁完、霸下加上莘城城主你一言我一语将情况大致介绍给赵子羽。齐国大军压境，此时正陈兵二十里外的一条小河旁，带队的将领是大将雍廪。齐兵步兵三万，兵车二百乘，虎视眈眈的盯着莘城。莘城原本有守兵三千，现在又从别处调来五千，共八千人，粮草箭矢充足，只是莘城年久失修，城池不高，大门破旧，不知道能否抵挡住齐兵的进攻。听完介绍，赵子羽不置可否，转而问道：“莘城百姓怎样？居所分布情况怎样？”
莘城城主是一个年约五十的老人，此时听到新来的戍边大将军问话，赶紧上前回答道：“莘城百姓听闻齐军大军压境，大多都向国内逃去，剩下的大多是些奴隶和没有能力搬走的老病残疾。至于城内建筑物的分布，大将军可以明天自行查看。”
赵子羽眉头一皱问道：“没有规划图吗？”
这下不仅城主愣了，众人也是面面相觑，不知道赵子羽所说的规划图是什么东西。城主小心地问道：“大将军所说的规划图是？”
赵子羽这才想到自己脱口而出的东西现在根本不存在，所以解释道：“是一张地图，就是莘城内部的地图，可有？”
城主略一思考说道：“没有，自二十年前我来此做官就没见过大将军说的那个规划图，莘城虽大，但站在高处就可一目了然，大将军还是明天直接看吧，规划图是没有的。”
赵子羽也不计较这些，静静的思考了一会儿后说道：“今天不早了，大家回去休息吧，霸下和宁完留下，散了吧！”
众人走后，赵子羽说道：“你们二位今晚跟我到那边看看去。”赵子羽用手指指齐军驻地的方向，接着说道：“齐军来的蹊跷，驻军的位置也蹊跷，来之前我推测是有内奸应和，但来此的路上我仔细一想又不是这么回事，总觉得齐国这次出兵有什么阴谋在里头，不去看看心里边不安稳，今晚你俩也别睡觉了。”
霸下早想会会齐军，宁完也是一个不安分的主，俩人巴不得有个什么刺激的事儿做，现在赵子羽这么一说，俩人欣然同意。
三人换好衣服，俱是一身漆黑，面孔都包在一块黑布之中。三人都是武功高强之人，也不骑马，先后跃出莘城，飞一般的朝齐军方向扑去。
三人俯首趴在齐军北面一处土坡上，旁边躺着两个巡视此处的齐兵。赵子羽正透过土坡上密密的青草向下方齐军看去。齐军大营延绵几里，赵子羽所看到的恰好是整个军营中心偏后的位置，按照兵书上说的，一般将军大帐就在这片区域。赵子羽正仔细的观察着齐军岗哨的活动和寻找着中军大帐。
整体而言，齐军帐篷是交错排列的，每一个交错点都升起一盆火，照亮周围区域。中军大帐正在这片区域的后部，临河而立，除了小河中，其他三面各有一对齐兵放哨，若想悄无声息的接近中军大帐难度很高。
赵子羽双手大致测量了一下土坡到中军大帐的距离，二百米左右，三人浑身黑衣要想穿过通明的营区，难度很大。现在只有另想他法。
小河！赵子羽朝霸下和宁完一摆手，三人缩回土坡后面，赵子羽将计划向两人说明，三人悄悄绕到小河旁，口含一根芦苇管子，入水向大帐摸去。
雍廪此时正在喝酒，一旁相陪的是大夫高溪渚。雍廪猛灌一口老酒，满口怒气的吼道：“我齐国大军威武之师，为何只能驻扎于此而不能进攻卫国？他公孙无知什么东西，竟然下达如此荒唐命令，之后我雍廪岂不成为各国笑柄？”
大夫高溪渚叹息一声说道：“我王昏庸，宠幸佞臣，如今公孙无知和连称、管至父三人专权，我等只好奉命行事。区区一个卫国何须如此兴师动众，我怕的是我等离开后国中会出什么变故啊！”
雍廪闻言大怒，啪的一声将酒杯摔碎在地上，吼道：“公孙小儿若干胡作非为我雍廪定然取他人头。”
“雍将军息怒，我知道雍将军在此地无聊，有道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现在我等陈重兵于此，西有卫国，南有宋国鲁国，若将军实在无聊又怕落下笑柄的话，尽可以发兵进攻，拿下一两个城池也算对这次出兵有一个交代，不然军中也会有怨言。”高溪渚缓缓的道出自己的想法。
雍廪一听出兵，顿时兴起，问道：“那依你的意思朝那里发兵比较好？”高溪渚缓缓一笑说道：“当然是卫国，我们这次出兵所借的缘由就是帮卫国肃清盗匪，出兵卫国名正言顺。且此地距卫国边邑莘城仅二十里，莘城以往守军仅三千人，现在我等大军压境，莘城守卫定然有所增多，但以我之见绝不会超过一万人。莘城城池破旧，定然挡不住我三万大军的进攻，拿下莘城，卫国腹地便暴露在我等眼前，到时不论是赔钱还是割地就是我们说了算了。”
高溪渚一席话说的雍廪心情大好，当即决定天亮就进攻莘城。之后两人又嘀咕嘀咕的说了些风花雪月等无关紧要的事儿。赵子羽见所需情报已经到手，再听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三人原路返回土坡。
赵子羽一屁股坐在一具齐兵的尸体上，边翻检着齐兵的尸体，边向一目瞪口呆的两人问道：“都听明白了？”
两人眼见赵子羽翻出一小块金子，装进自己的口袋，愣愣的问道：“明白什么？”赵子羽收刮完屁股下的尸体，转而将魔抓伸向另外一具，边摸边说：“没明白算了，但是这一窝齐军明天要去进攻莘城，你们可是听明白了？”“听明白了。”“可有什么计策？”
赵子羽翻检半天只翻检出几块碎金子，暗骂了一声“穷鬼”，转而恨铁不成钢的说道：“算了算了，问你们俩也是白问。听我说，这群齐兵来的的确蹊跷，具体是怎么蹊跷，我现在先不说，当务之急是怎样阻止齐军进攻莘城。这方面我已有计策，但需要你们帮助。”
赵子羽重新趴下，透过先前的那从杂草向两旁的两人指道：“那边，就是将军大帐后面小河的对岸，有一片用马车围起来的区域，据我推测，哪里十有八九是齐军粮草所在地。如果我们能将齐军的粮草烧掉，那么齐军明早就无可用之粮，加上今晚我们骚扰一番，明日齐军又累又饿，绝计是不会再去进攻莘城了，只要过了明日，我就有把握让齐军一只不能进攻莘城，不仅如此，我们还可能消灭掉这股齐军。”
交代完毕，赵子羽指着地上的两具尸体，说道：“换衣服，我再去找一套，河对岸集合。”说完一道黑影般的跃下土坡，几起几落间消失在一处帐篷之中。
三人重新碰头儿，赵子羽带着两人若黑鸟般掠到一处马车旁，果然不出所料，此地正是粮草堆积的地方。可能是没有考虑到会遇到敌人，此处的防守十分松懈，仅有的几队守卫也是各找舒适的地方睡得直香。
赵子羽指着不多的齐兵，向霸下和宁玩作出一个抹脖子的动作。霸下、宁完早等待不及，若杀神一般从天而降，各自施展本领，宁完《镇山诀》翻山式用出，直接将四五个齐兵连同身下的土地一起翻转三百六十度，齐兵哼都没哼一声就进了坟墓。相比之下霸下就飘逸的多，血苍龙上下飞舞，所过之处带起一片血腥，死去的齐兵每人胸口都露出一个大洞，血肉模糊。
赵子羽却是趁两人杀人的时间，将喂马用的草料一股脑的分撒到粮堆之上，然后找到运酒的马车，尝尝度数还行，将酒胡乱分撒在草料之上。做完这些，霸下和宁完也将守卫的齐兵杀戮完毕。三人分头点火，之后闪电般的飞过小河，返回莘城。
睡梦中的雍廪被冲天的火光惊醒，来不及穿衣就冲出帐外，大喊来人。早有眼尖的士兵跑到河对岸救火去了，待到雍廪和大军到时，火势已经很小，不是被扑灭的，而是能燃烧的已经基本燃烧干净余下的只剩些火炭灰烬。
雍廪大怒，喝道：“叫守卫粮草的守卫都过来，老子要亲手砍了他们！”
第十二章犬戎来使
“将军，守卫粮草的守卫全部失踪，估计已经全死了。”一个偏将军报道。“哼”冷哼一声雍廪怒道：“守卫粮草的都死光了你们也都死光了吗？为什么没有早点发现火光？”
偏将军一时唯唯诺诺，答不上来。这时高溪渚走上前来，劝解道：“雍将军不必动怒，也不怪众将士，即便是你我不也是认为大营安稳如山，绝不会有人来敢来捋虎须吗。如今之计明天卫国是攻不成了，现在重要的是从齐国尽快运粮草过来，不然我军危咦！”
雍廪也觉得无趣，愤愤的走回大帐，高溪渚转身对两位偏将军吩咐道：“明天一早带步兵两千，兵车五十乘，回齐国运粮草，务必保证粮草安全。另外，你们两个附耳过来，我有一件大事要你们去办！”高溪渚小声交代完毕，交待道：“一定要秘密进行，不可泄露！”“是！”“去吧。”
两偏将军走后，高溪渚冷冷的看着粮草烧尽后的灰烬，思考着问题。如今粮草被烧，这样丝毫不惊动守军就烧完几万人粮草的大手笔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做出来的，卫国何时有这样的人物了？这倒不是最让人担心的事儿，只要明日派人问一下宁玉碎，就可知道一切。关键是齐国内部，襄王昏庸，公孙无知专权，如今又无缘无故的将自己和雍廪派来边关驻扎，这一切太不正常了，希望借这次运粮之际，可以打探到什么，不然自己是寝食难安啊。如今乱世，也只能走一步说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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