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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野史-第10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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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弃刃投降,名爵赏赐,予所不吝,凡尔百姓,果能安业不动,即我良民。旧有田产房舍,仍前为主,依额纳粮,以供军储,余无科取,使汝等永保乡里,以全室家,此兴师之故也。敢有千百相聚,旅拒王师者,即当移兵剿灭,迁徙宗族于五溪、两广,永离乡土,以御边戎。凡予之言,信如皎日,咨尔臣庶,毋或自疑,钦此。除钦遵外咨请施行。准此,合行备出榜文晓谕,钦依令旨事意施行。所有文榜,须议出给者。 

张九四之败,由其伪司徒李伯升倒戈。今吴人犹呼卖友者为李司徒。皇祖始见伯升,命劳以酒,花彩迎赏于京城。三月郤取对九四斩之。 

吕珍为张仕诚守绍兴,皇祖屡攻之,未克。珍有材略,善战,尝以牛革囊兵,霄济以袭我师。每战,令战士及城中人为歌高噪,以诟胡公大海。王冕元章不肯附珍,诣我军献策攻之。然亦弗克。即而竟不能支,降深自效。初珍作《保越录》自诩守城之功。既降,乃泯之。今越人有其书。 

皇祖一统后,每高秋严冬,分命诸王,师兵巡边,远涉不毛,校猎而还,谓之“肃靖沙漠”,岁为常。 

刘诚意屡白上“汪广洋不堪相,胡惟庸必乱政。”上未见从。刘屡乞归,久而得请,且有密旨,令察其卿有利病于民社者,潜入奏。括有淡洋,斥而不卤。豪奠数辈,即之为场鼋,私煮海贩利,聚为大窟,益肆劫掠。刘疏其事,请建巡捡司其地,而籍其酋为鹾丁,令子尚宝琏上之。上纳其奏,遣琏归, 将见施行。惟庸辈闻之怒,谓“中外章卖,悉由中书。刘虽勋旧,既已休闲,不应私有陈请。且安得不入政府而径彻宸览?”言于上,请究其事,且请以琏付法司。上曰朕已遣之矣。海首知之,相结为计,通于惟庸,走阙下言“刘某善相地,以此土踞山面海,有王气,构图欲空民居,假以立公署而规攘为已有,则将居之,以当异符。且其地本不可为巡司。”上下之有司,惟庸等因请加以重辟。上不报,久之,为手书谕刘,历言古之君子保身之福,作孽之祸,及君臣相待之义。词甚详。末言“念卿功,姑夺其禄,而存其爵。”刘得书,即诣阙谢恩,讫,遂居京师,不敢归。久,姑求赐环。上已洞释前疑,从之。复手书慰之,语极尊隆,方以周公。刘归未几而卒。御史中丞徐节言“基以遇毒死,广洋宜知状。”上召问广洋,对“无之”。上怒。以为欺罔,贬之。则诚意之殁,未得其实也。 

汪广洋先为中书左丞,为杨宪嗾御史刘炳劾贬海南。宪诛,召拜右丞,封忠勤伯。后复谪,复相。宠遇殊渥。又以知惟庸之逆而不言,又引进夷使不时,继又为节言之,遂仍谪海南。甫出国门,又赐敕切责。广洋惧,遂自经。 

刘诚意初仕元。方国珍兵起,刘疏请勿受其朝,当举兵伐之。国珍纳贿元主及权幸,朝命贯其罪,应僭窃名号仪物,就令有之,且谪刘于绍兴海滨。国珍将甘心焉。刘遽欲自尽,其仆劝止之。无何,遂归皇祖。 

闻功臣庙正殿初有刘诚意,文皇去之,未审果否?今七人徐、常、李、邓及汤、冯、沐也。 

功臣庙祀馒头,撤之散给卫士,以激劝也。 

高皇始造钞,累不就。一夕,梦神告“当用秀才心肝为之。”寤,思之示得。曰“岂将杀士而为之邪?”高后曰 “不然。士子苦心程业,其文课即其心肝也。”祖喜曰“得之矣。”因命取太学积课薄捣而为之。果成。遂令岁输上方。今太学季纳课业薄,云给军卫糊为炮,仿书给光禄为面囊。造钞事想行于国初耳。 

钞法既行,上命皇太子专堑其事。时伪造甚众,比有得者,一验即知真伪,盖其机识在二印,伪者不知。 

太祖筑京城,用石灰秫粥锢其外,时出阅视。监掌者以丈尺分治,上任意指一处,击视皆纯白色,或稍杂泥坏,即筑筑者于垣中。斯金汤之固也。 

懿文太子以洪武二十五年夏薨,将停效祀。礼部议当如宋制,从之。 

洪武三年五月,命制四方平定巾式,颁行天下,以士民所服四带中未尽善,复制此,令士人吏民服之。皂隶、伶人如初所定以异其式。二十四年五月又谕礼部右侍郎张智等“恁礼部将士民戴的头巾样制再申明整理。”智奏“先为软巾,制度已尝钦定,而小民往往成造破烂不堪,纱罗消纸粘{贝衣},竹丝漆布混同造卖,有乖礼制。请申禁,违者论如法。”国初诸司官,或不由科荐。苟得其人,便令正席,民服莅政,故有“平巾”“祭酒”等称。或有过,稍轻罚,去冠带,此法今犹用之。 

孝慈尝幸太学,遂赐监生家人浆粉钱。 

太祖命有司造成均士人肄习案座,以独木坚厚,曰“秀才顽,母败吾案。” 

太学初成,上幸观,怒某处侈,即命埋督造部官于咎台下。顷,成化间,有广士入监,潜奠其处,云是厥祖也。 

洪武七年二月丁酉朔,日食。诏孔庙释奠用十一日丁未。 

洪武七年,御史答禄与权请举禘祭。下礼部、太常、翰林集议。奏以“古者世系易寻,故有禘,自汉唐宋皆不明言始祖所出,已不可行。今国家既追尊四庙,所自出者未有所考,恐难遽奉事。”乃寝。 

尝禁四六文辞,欲撰表,以柳宗元《代柳公绰谢表》及韩愈《驾雨表》为式,颁示。 

洪武三年五月,谕中书诏曰“今人书札,多称‘顿首’、‘再拜’、‘百拜’,非礼也。宜定其式。细民有取古圣贤汉唐国宝等字为名若字者,亦宜禁止。”礼部议“凡致书于尊者,称‘端肃奉书’,答则称‘端肃奉复’。敌己者称‘奉书’、‘奉复’。上与下称‘书寄’、‘书答’卑幼与尊长云‘寡书’、‘敬覆’。尊长其卑幼云‘书付某人’。其名字有夫、国、君、臣、圣、神、尧、舜、禹、汤、文、武、周、汉、晋、唐、等国号,犯者悉更之。”是日,又命定服色所尚,礼部奏“宜尚赤。”从之。 

洪武己未冬,诏“致仕官居乡与人叙坐,唯于宗族外祖及妻家叙尊卑,若筵宴,则设别席,不得坐无官者之下。如致仕官胥会,则叙爵,爵同,则叙齿。其与异性无官者相见,不次答礼。庶民则以官礼谒见。敢有陵侮者,论如律,著为令。”此制今殊不然,不知何时驰也。又,允明记先公云“国朝之制,三品致仕,班序与见任同。”今亦不知所出也。 

洪武十九年六月二十日,诏“赐耆老粟帛。京师应天府、凤阳府,民年七十以上,天下民年八十以上,赐爵里士。应天、凤阳民八十以上,天下民九十以上,赐爵乡士。皆与县官平礼,并免杂役,冠带服色别议颁行。正官岁一存问。”此爵称今亦多不知也。又,官民吏胥等除正名表字应合公私身名于世。敢有更名易讳,及两三名字者,为人举发,家产给赏告人,诛其身,家徙化外。 

洪武壬子,遣中人往苏杭,选民间妇女通晓书数者入宫给事,得四十四人。比至试之,可任者才十四人,乃留之,赐金以赡其家。余悉遣归。至永乐癸卯,又令选天下婺妇无子而守节者,有司籍送内廷,教宫女刺绣缝纫,因以廪之。及有藩王之国,分隶随行,以教王宫女。其所处曰养赡所。初,独以无子者。其后,有子而幼且窘者亦遣行。时吴郡吴江吴家妇陆氏,亦以例入内,有子遗于家。至宣德丙午,陆从某王封广东,又转从封江西。子已长,往来二藩间,屡请求见母,辄不允。迨正统丁卯,复恳启于王,王情而许之。命入见于养赡所。陆已病笃,不能言。子刲股食之,陆苏,王阆益闵。召见,赐金币,劳遣之。子遂引出,至旅而卒。归榇先墓。大夫士多作吴孝子传,记诗歌。子名璋,生子起进士,历显仕,即令南京刑部尚书。 

国初,司天之官犹候气测景,测用八尺之表,而郭守敬用四十尺,故号精密。今并废。 

南极入地三十六度,北极出地三十六度,皆以地尽处言。今南京乃入十二度,至苏殆十五度。北京出十五度。 

郭守敬说古日舒长,今日渐促,此义在度数之外,无伤也。不可以语■者,每百年短一分也。粥熊曰“运转无已,天地密移,畴觉之哉!” 

元之《授时历》,逆之前二载不差,而顺之后四十年已爽一度。《大统历》法即用《授时》,特改太阴行度耳。 

云唯本朝祭,前代不然,以为云即雨也。 

国初,议郊礼,分合久不决。太祖曰“非天子不议礼。朕决为合祭。”并坛屋诸制一日悉定。上敬天无复毫末怠,以乐生不娶颛洁,创神乐观居之,赡给优裕,所辖钱谷不刷卷,曰“要他事神明,底人不要与他计较。”常膳外,复予肉,人若干,曰“毋使饯寒乱性。”郊坛武舞执干盾,后易以猪甲,绘兵其上,曰“为后世防微。” 

国初,群神尚仍旧称。洪武三年,即诏更之。城隍神亦始有封爵。府为公,州为侯,县为伯,皆号显佑。其制词曰“帝王受天命,明行政教于天下,必有生圣之瑞,受命之符。此天示不言之教,而人见闻所及者也。神司淑慝,为天降祥,亦必受天之命。所谓明有礼乐,幽有鬼神,天理人心,其致一也。朕君四方,虽明智弗类,代天理道之物,实□于衷,思应天命,此神所鉴,而简在帝心者。君道之大,唯天与神,有其举之,承事唯谨。某府城隍,聪明正直,圣不可知,固有超于高城深池之表者。世之崇于神者则然,神受于天者盖不可知也。以临御之初,与天下更始。凡城隍之神,皆新其命。卷此府郡,灵祗所司,宜封曰“鉴察司民城隍显佑公”,显则威灵丕著,佑则福泽溥施。此固神之德而亦天之命也。司于我民,鉴于群政,享祀典,悠久无疆,生者施行。洪武二年正月某日。 

国初,官名有更制,后人鲜知者,漫记二二,曰尚宝大使,曰都谏官,曰知骁骑卫指挥使司事,曰詹事府赞读,曰儒学提举司校理,曰侍礼郎,曰引进使,曰翰林院使学士,曰翰林院应奉,曰起居注,曰左右正言、天门侍诏、閤门使、观察使、侍仪司通赞舍人。如罢中书、四辅、谏院、仪礼司及改御史中丞、大夫之属。 

洪武初,尝命翰林院编修、检讨、典籍、左春坊左司直郎、正字、诵读考驳诸司奏启,如平允,则署其衔曰翰林院兼平驳诸司文章事某官某,列名书之。 

洪武二十三年九月,谕礼部左侍郎张衡、左都御史詹徽等“有司公宴扰民,今后支与官钞,布政司一千贯,以下另详。”十月,衡等奏行遵守。凡遇正旦、圣节、冬至,公宴钱于本处官钱内支给。无府、州、县、都司、卫所,移附近有司关用。每节,布政司一千贯。府。州。县无有司衙门。十九,年又赐有司官,朝觐每员给盘缠钞一百贯,在任岁支柴炭钞五十贯。又定引钱为堂食费。 

太祖命图大辟囚造罪被刑之状于锦衣卫外垣,俾人得见为惩戒。亦象刑县魏之义。 

太祖平乱国用重典,当时政刑具有成书,及辑古事劝惩诸王、百官,往往今人少见之,如《彰善瘅恶录》也。《奸臣录》、《清教录》、《永鉴录》、《省躬录》、《志戒录》、《世臣扌忽录》等,甚多。 

国初犯大辟者,其家属多请代刑。上并宥之。如《伍伦书》所载是也。其后继请,乃一切许之为多。既,以杜奸谲,且因成其孝弟,此非细者所知。吾苏戴用代其父,王敬代其兄,余未殚纪。至有弱媳代其阿翁。 

高皇恶顽民窜逃缁流,聚犯者数十人,掘泥埋其头,十五并列,将露其顶,用大斧削之,一削去数颗头,谓之“铲头会”。时有神僧在列,因示神变元既丧,随复出,一凡三五不止,乃释之,并罢斯会。 

国初重辟,凌迟、处死外,有刷洗,裸置铁床,沃以沸汤,以铁刷刷去皮肉。有枭,令以钩钩脊悬之。有称竿,缚置竿杪,彼未悬石称之。有抽肠,亦挂架上,以钩入谷道,钩肠出,郤放彼端石,尸起肠出。有剥皮,剥赃酷吏皮置公座,令代者坐警,以惩有数重者。有桃膝盖,有锡蛇游等,凡以上大憝之辟也。迨作《祖训》,即严其禁。 

洪武中,征高僧复见心,其师䜣笑隐止之曰“上苑亦无频婆果,且留残命吃酸梨。”复不听,后竟被诛。濒死而悔, 因道䜣语。上闻,逮䜣至,将杀之。䜣曰“此故偈臣偶举之,非有它也。”上问“何出?”䜣曰“出《大藏》某录,在某函、某卷、某叶”。命检视,果然,乃释之。 

秦从龙,字元之,洛阳人,为元江南行□侍御史,避乱居镇江。王师下金陵,命徐太傅,汤信公徇镇江上谓徐曰“入城为吾访参元之,言予欲见意。”既而,得之。驰报上。上令某王以金币聘之,从龙与妻偕来。上至龙湾迎候。时上居富民陈家,因与陈同处。且夕共谋画,深见采纳。既而,上居元御史台,徙从龙居西门外,谟议益密,称为先生而不名,每以漆版书讯问答,人不得知也。乙巳岁,求还镇江,上饯之郊外,握手为别。既卒,上适督军江上,遂幸其家,哭之恸。命营葬,厚赙其家。 

洪武中,郭德成为骁骑指挥,尝入禁内,上以黄金二锭置其袖曰“弟归,勿宣出。”德成敬诺。比出宫门,纳靴中佯醉,脱靴露金,阍人以闻。上曰“吾赐也。”或尤之,德成曰“九关严密如此,藏金而出,非窃邪?且吾妹侍宫闱,吾出入亡间,安知上不以相试?”众乃服。 

洪武中造徐中山坊,表初成,江阴侯吴良、靖海侯吴贞兄弟薄暮过之,问左右曰“何以称大功坊”?对曰“此魏国公赐第也。”良乘醉迳击坏额署。有司以闻。明日,二吴入朝,上怒问“何以坏吾坊?”良对曰“臣等徐达同功,今独达赐第表里,且称大功。陛下安乎?”上笑曰“毋急性”。未几,令有司即所封地建宅二区赐之,今在江阴。良居前,称前府,贞居后,称后府,甚弘丽。 

宋祭酒讷,刚严当其职,高皇殊眷之,君臣之契莫伦。上燕居常思见之,不欲数召劳烦,令画工阴写其神以来。工往,潜处廉幙,讷方公服,危坐不语。工函图以造。上览之,妆迄。明日,讷朝罢,上谓曰“昨日某时,卿尝公服坐堂上乎?”对曰“然。”上曰“何以有怒色?”讷惶恐,对曰“适一生献茶踣而碎茶瓯,臣不觉怒,且念臣不才,不能教率所致,有负陛下委任,故含怒自讼,未责此生耳。”因问何以知之。上出像,语其故,笑而慰之,更赐以茶。 

危学士素,以胜国名卿事我太祖,年既高矣。上重其文学,礼待之。一日,上燕坐屏后,素不知也。步屐屏外,甚为舒徐。上隔屏问“为谁?”素对曰“老臣危素。”语复雍缓。上低声笑曰“我只道是文天祥来。” 

太祖召杨维桢,将用之。维桢八十余矣,作《老客妇谣》以见意。或劝上杀之。上曰“老蛮子,止欲吾成其名耳。”不僇而遣之。一时颇高其事。宋学士送以诗,詹同文为作传,皆假借之。所谓非义之义也。 

宋濂被谪,居茂州,卒于夔葬莲花。成化末,蜀府承奉宋昌葬母,凿独石屋为椁。垣隧悉拟邸园之制,又大筑享堂。有司将以上闻。昌惧请毁去,众曰“盍以藏宋先生乎?”昌欣然应命。因稍削僭饰,启学士之茸。学士骸肉消尽,骨犹完整,浴加袭衣而瘗焉。享室即以为祠堂。昌以同姓且敬祀守护焉。 

太祖平吴后,虑犹有余孽,城守难其人。与孝慈议,因言“唯魏观可守,已致仕。及同起事有蔡本,忠勇可武卫,今在散地。”后劝赞用之。上即命召二臣,既至,引入后宫,便殿赐坐。二臣扣头谢,且请睿旨所在。上曰“朕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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