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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野史-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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遂至于秋八月,庆辅归。已重订其臣士,约其民人。常猱之黩货日甚,而民财尽人于常氏。士民日夜号天,望商侯往救之也。伊尹乃请会师。
商侯自发国中三军分之为六,庆辅将前,湟里且将后,昌允将左,高离将右。已将中左,常驺为御。伊尹将中右为副。
诸侯来从者房伯为鸟,安侯为蛇,有男氏为风,杞氏为地,弦子为龙,太康为虎,有鬲为云,有莘为天,为八阵于外。而商侯在中。
十月四日出师。九日入息境。息民忭跃来迎,携老挈幼,拜赞遮道。十日阵于鲷阳之冈。而南国诸侯拍子、蓼侯、六侯等军七国之师来会。
惟麋子国尚助猱。猱方堆积金玉,修库藏。闻师至,急点起兵,五万之众已散其大半,问则皆迎商侯去矣,止点得亲卒数千人,附城万余人,使大夫将以出战。南国七军,假称助息。
实近而来持之,八阵之众大薄之。息师大败。溃者半,死者半。
商侯曰“嗟乎!其民何罪?乃无知从乱以求死乎?”
命瘗其尸。大兵薄城,使庆辅等呼招城中。城中息大夫有劝常猱者曰“何不发金玉,赏死士以战?”
猱曰“宁可吾死,金宝在则心安。若金宝去,吾虽在,亦无益也。金宝不可舍。”
其臣子隆自者曰“君既不舍金宝,请即舍身。”
遂率众缚猱以迎商师。商候入息,焚常猱而救其母,殛陶思嘉、柴经。访贤善。
尽发其金宝,赏有功贤士善人。其谷帛,赏将士,赈穷民。流其妻子,殛其聚敛之徒,刑其亲党。赏子自隆而封常驺,后改姓吕,是为吕侯之国。
其麋子引蛮兵自来救息,至于杏山。商侯命弦子伐之,大败之而去。商侯乃抚绥各君及民,举事赏功大劳而班师。往返四旬,散诸侯归毫安民。
明年壬辰,南方诸侯俱会,中东诸侯来朝商,北方诸侯亦来朝。而是时,桀又具兵击近地近年之不朝而来朝商者。中、东、南、北诸侯,大者七十余国,小者数百国之君俱推戴商侯为天子,商侯惶恐自罪。又俱请伐夏王。商侯问伊尹,伊尹曰“费昌之来,则夏王绝命之期也。今费昌未来,且待之。”
侯遂缓缓诸侯,使各自固守。
至七月,西方有洛氏来归,即夏桀元妃之家也。为顾氏所凌,而来乞师伐顾。金冥、湟里且、正宝等俱劝之。而十月后,绵氏、殳氏之族又皆来,恳出师。伊尹乃请命湟里且先往要结诸侯,并谍约其腹心,以癸巳元月趁诸侯来朝,即会师。商侯自发国中四军。以二军分为四,为前后左右,以二军居中。
正宝将前为导,庆辅将后,临天道将左,虞生衡将右。侯自将中左,殳氏为御。伊尹将中右,绵氏为御。有洛氏为虎,息侯常驺为地,有莘氏为天,蓼侯为鸟,葛伯从顺为蛇,有鬲氏为风,九伯巳离为云,大康氏为龙。共八阵,周于四外。各旅之师从行。
元月七日西行,十四日至有洛之国。商侯使大夫旬范,往朝夏之旧元妃焉。元妃泣告旬范曰“妾闻商侯仁者,当有天下。贱妾有罪,其亦已矣!惟此孤子,虽夏王之委然,生来三岁即不见夏王矣!若以救天下之心,怜其无罪,在所恤存,愿遂以为托。”
商侯闻之恻然。使旬范拜受命,献之布帛。不受。
师西行二十日,次于商南,夏阳之太康氏、褒氏,与西莘之姒氏等十三国来朝商侯于师。湟里且率有缗民之遗民来会。
顾金冥怒点国中师,四万之众大半溃乱。盖西方亦久想商侯之仁,尽怨其不早来。才望见商师,举手加额,谢天地,箪食筐篚以来迎矣!金冥点城中城外不满万五千人,连这万五千人也都心在归顺商侯,只因去商师远,不知果如何?近在里面,不得不从命。迟迟缩缩,不肯向前。金冥还狠戾叫有司,将迟缩百姓一连杀了百余人。又将迟缩有司,用极刑煅炼,炙其肝而食犬。城中大乱。其臣该众谓顾国人曰“商侯来,乃是生我民,何不早生?一顷刻杀此残贼,献之商侯。”
国人应声万数,千人从该众围厅,将顾金冥炼为碎泥,人人嚼食之荆乃尽杀其家妻子党类。遂出迎商师。商师整队而进,萧然雍然,未尝试一戈、弃一矢也。商侯乃命瘗死尸。赏该众以金帛,赈穷民以谷粟。访善人贤者,分之以顾氏之财宝,悉赦回狱官正宝。而复封绵氏、殳氏等诸侯。大康氏、有洛氏远来有功者,俱金币犒劳之。
时犹是元月二十五日,燕诸侯于复阳。豳侯姬公刘闻之,大悦曰“天下定矣!”
远引十乘来朝商侯于夏阳,劝商侯伐夏救民,即就天位。商侯逊让不遑,劳豳侯去。乃遣诸侯各班师。自与中、东诸侯一路归。往返不四旬耳!”
诸侯各归国,商侯自归亳。休兵息民。命各诸侯俱行善政,仁民礼士,用贤。
自选举于东方之士,得贤者九人。选于北方之士,得贤者十人,选于西方之士,得贤者七人。选于南方之士,得贤者八人。选于中原,得三十人。用之以行各国,赈老恤穷,奖善访贤。盖已行帝王之道于天下矣!一年之间,陶唐氏、有虞氏、有仍氏等附夏之旁者数十国,俱来诉于商侯,请师伐夏。至十二月,夏秩宗费昌来归,力请伐夏。不识何如吊伐?且看下回分说。
第十九回 汤王誓师征履癸 桀败三嵕终南巢
却说夏桀自乙酉以后,看得天变也不相干,地变也不相干,人离去的也不相干。只说他有财有力,有位有势,何不可横行天下?只管在长夜宫中,把一月为一日,安心乐意,淫欢酗泼,妇女裸戏。一日一出朝,或二日一出朝,实是三月作三旬。宠臣赵良、曹触龙、于辛、侯知性、武能言等中外恣恶,欺士害民,桀亦不闻。即闻之,以为常然的。既役民开河,三年不成,遂杀多民。民益怨恨,辄指日曰“时日曷丧?予及汝偕亡!”
命赵良等伐诸侯,诸侯益离。惟有狠夫媚徒,狡童淫女,于记小幸,或偶值收进者,以为好过日子。佞幸于是益多。括搜既尽天下,财货丰裕。又生巧计,于顷官之上置宝盖,以象天盖,上嵌珠以象日月星辰。置绝色美女三十三人主之,谓之三十三天妃。群集歌舞女子以数百计。又于长夜宫中铸金柱、琢玉梁为地府,铸铁为奇山怪石,铸锡为池渠。置绝色美女七十二人主之,谓之七十二洞主。其歌舞女子以千计矣!桀与妹喜并称天帝天后,以游于天地上下,随处为乐。出则天宫,入则地府。于是群幸臣宠姬又为新声,为六乐天宫之乐,凉台之乐,洞宫之乐,地宫之乐,洞神之乐,夜台之乐。各有歌。每随地张宴而歌之。拟其天宫之乐歌曰世外呵天宫,长栏呵螮蝀,虚风呵鼓韵,仙部呵玲珑。
凉台之乐歌曰
天极也何清凉!玉殿也何飞翔!
乐莫乐兮永日,悲莫悲兮皑霜。
行乐呵及此时,奈何兮辞玉卮?
温宫之乐歌曰
万国兮霏雾,此地兮长春。
肉圆兮帝女,耳热兮天宫。
暖玉兮合怀,稠笑兮酰醺。
媚香肩兮摇馥裙。
地宫之乐歌曰
蕊珠兮芙蓉,嫏嬛兮宝宫。
地中兮天地,人世兮仙踪。
玉梁兮歌绕,金柱兮欢丛。
乐酰兮谁御?何知兮夏冬?
洞神之乐歌曰
洞灵兮氤氲,洞神兮郁云。
幽馆令潜扃,异狡兮婵娟。
身绕兮悠柔,颈交令笑言。
膳蛰龙兮醴温泉,入海藏兮通丸元。
冥帝兮入来,佑赓兮管弦。
夜台之乐歌曰
入彼长夜兮登彼台,迷蒙四望兮阴郁霉。天地混蒙兮日月归,山河隐晦兮风雨回。殷舞蠕动兮歌雷豗,鬼帝环听令声欲哀。长夜眙霾兮何时开?穷乐兮极情,世事兮何哉?
桀自是乐极生悲了。乐此数年,至庚寅年,乃四十六年。
诸侯该大朝,但见昆吾氏来,顾氏来,其余皆不来。桀大怒,问究。牟卢乃上言“豫方诸侯,商国子履,狂悖称兵。先灭葛伯,次灭豕韦氏。因此夺去中原及东方诸侯,并隔绝南方诸侯不得来朝。请君王亲征之。”
桀谓“此小畜悖,何劳朕驾亲征?卿往征之便了。”
牟卢承命去。夏秋闻说昆吾灭,桀才慌张问赵良曰“何不早擒此贼?仍囚之夏台。”
良曰“如今擒他不得了。”
桀曰“如擒不来,朕乃自征。”
乃传命龙、虎二将领车百乘,甲士千人。曰“汝可速往,擒商侯来。”
龙、虎二将领命。行至路上,闻天下归商,遂不敢行。龙将谓虎将曰“天下归他,我汝千人干得甚事?不如脱身远遁。”
两人弃众逃人终南山去了。连众人都四散了。桀闻龙、虎二将路上脱逃,遂无策可施,道“我且仍乐天宫乐。”
长夜日饮千钟,夜度数女,以尽性命便了。却又不死。
辛卯,常氏灭,桀遂不知。盖中原之路已隔绝矣!癸巳,闻顾氏灭,桀乃大慌。叫集诸侯师,言欲亲征。诸侯皆不来,桀遂自点国中师众。原二十万,今只得十万。十万中又有一半不应命。桀遂率平日所厚养的猛士二万,先去伐近国之不用命者。遂灭陶唐氏、有虞氏等十余国。既处胜,归而察臣士之不用命者,又自杀百余人。甚怒者,皆全家杀之。日日寻杀不已。
于是地大震,倾宫崩,长夜宫陷,压死千余人。桀又欲役民夫修造,民闻之四散逃走。
十二月,桀令群臣率力修长春楼,修容台,相与共乐,更选补女子。于是费昌来归商。夏王之士民闻之,奔走来商。赴诉请师者,前后共有数万人。桀乃散金帛,招猛士,拣择北国凶人、毕渝者为将。那些近方贪顽愚力之民、久不闻正道者,既图免穷困,又贪其财者,有三万。带本有的猛士,共五万人。
桀问赵良曰“此可以伐商否?”
良实心怯对曰“未可!彼合天下兵,已有百万。是以一车攻二十车,未可也。今中国尽从彼,惟有施乃君王至亲,尚在海滨自全。其近地有九夷之师,不下数十万。君王可命有施氏纠合九夷之师,共得十万来。那时,以君王之勇,统之亲征,可平贼也。”
桀从计。令新幸臣巫耿往有施氏、九夷去。桀自是终日演兵,不敢为乐矣!演武之际,稍不如律者,皆杀。兵少,便乱抽民丁来补。稍逡巡不来者,又杀。于是夏民能逃者尽逃,不能逃者日日望商师来矣。
时商侯在亳休民,正与伊尹议拨乱反正之道。忽闻费昌来归,伊尹曰“夏只有一费昌默地系士民之心。今费昌来,则士民尽来。只除恶党无多矣!不必待也。”
费昌既见商侯,涕泣请师。陈夏王之酷虐,必不可一日存续。后夏元士育潜、逢元皆随昌以来。皆陈言夏王当伐。而士民陆续来者,不可胜数。
皆号泣请命。商侯不得已,乃会师。命五方诸侯尽具车甲战士,聚于殷。殷邑,今偃师是也。
岁甲午,元月,商侯自起国中六军。临天道,豪勇士也,将前军。旬范,持重士也,将后军。庆辅、湟里且,皆善用兵,出奇者,将左右。侯自将中左,费昌为御。伊尹将中右,为副。
领近地诸侯之来朝者西行,而会天下之诸侯。
五日出师,十二日至殷,则天下诸侯俱已齐集矣!就殷而朝商侯。商侯乃誓师。商师日过葛、莘、杞等国之郊。诸国之民素无教化,中有顽民,指商师而詈曰“乱人,方春不务农,乃伐王好战。”
商师闻之颇惑。商侯乃命虞生衡作誓曰尔众庶,悉听朕言。非台小子敢行称乱!有夏多罪,天命殛之。今予命尔有众,汝曰“我后不恤我众,舍我穑事而割正夏?”
予惟闻汝众言,夏氏有罪,予畏上帝,不敢不正。今汝其曰“夏罪其如台?”
夏王率遏众力,率割夏邑。有众率怠弗协,曰“时日曷丧?子及汝皆亡。”
夏德若兹,今朕必往。尔尚辅予一人,致天之罚,予其大赉汝!尔无不信,朕不食言。尔不从誓言,子则孥戮汝,罔有攸赦。
又命庆辅等遍逾诸侯之师,以不得已之情,乃俱从誓。侯遂部分以九伯巳离为左蛇,安国侯倚任为右蛇;殳氏为左天,绵氏为右天;黎侯为左云,沙侯为右云;无终子尤庭为左虎,胙伯良仁为右虎,有鬲氏为左龙,有仍氏为右龙;息侯吕驺为左地,拍子为右地;有莘氏为左风,有男氏为右风;蓼侯为左鸟,六侯为右鸟。是为二八十六阵。各以一军周围于四外。太康氏、延葛氏从顺陶唐氏、有虞氏,俱从于中军。余杞氏、洪洞氏、缯氏、冥氏、房伯、弦子、斟灌氏、斟鄂氏八国之师,又为游奕于外。
十五日,整师北行。循道,中车不喷尘,马不逸田,土不喧声,戈戟不动,鼓声清而扬,旗旄前指。十八日,阵于鸣条之冈。夏人履癸闻之,怒,疾呼点国中五万人,车五千乘,分为五军。辜渝将前,于辛将后,赵良将左,曹触龙将右,履癸自己将中。奋怒而出,汹涌欢噪至于中条。望见商师少,以为易下。遂接冈而阵。
是时,九夷及有施氏之众,俱不至。而桀旁之国,郇伯耿侯者,向以桀凌,远遁。会闻商侯起,乃阴集其亡民,各得数千人,乘履癸之后,密人来报商侯。商侯命之以赏誓。伊尹请命旬范率房、弦、二斟四国游师往应之。遂绕夏师之东而让,履癸全然不知。
二十日,两阵既对。商侯登车楼而望,见众嘈嘈杂杂,吆吆喝喝。车疏密不等,马前后不齐,人行立不一。商师人人欲战。而士不哗,马不嘶,戈不乱。商侯乃命前军击鼓,大声宣木板布履癸之罪。辞若曰尔履癸自绝于天地,自绝于天下之人,安得而为君?尔弃元妃而嬖妖女,罪当诛一。尔灭同姓无罪之有缗氏,罪当诛二。
尔起倾宫,累杀民命,罪当诛三。尔为酒池、肉林,侈费民命,罪当诛四。尔又为夜宫,自埋于幽而杀民,罪当诛五。尔不视政而杀忠臣贤士,罪当诛六。尔用小人苛剥万民,罪当诛七。
尔又命五霸国虐天下,罪当诛八。尔又索夜宫之需,尽天下之财与女子,罪当殊九。尔又役民开河,杀民命,罪当诛十。
至天怒而谑,地变而嬉。武断苛征土木无已,使臣士民人夫妻离,父子散,兄弟亡,母子怨。生无食,死无葬,长无室,家无升斗,身无麻缕。饿殍盈道,膏血渍砾。又尽灭帝王贤圣之后。尔罪当诛万不可数计。尔尚不自殒残民生哉?
履癸闻之大怒。鼓众而进,直压商阵。商侯亲鼓,伊尹上车楼持麾指九国安国、受氏、绵氏四军伐辜渝,黎、沙、鬲、仍四军伐赵良,无终、胙、息、柏四军伐曹触龙。指杞、洪、缯、冥四军出夏众后,伐于辛。而商侯中军与莘、男、蓼、六四军共挡履癸。遂大战。临天道等率诸军,整阵奋击夏众。庆辅、湟里且左右持幡大呼曰“下车而来者赏,擒暴君与奸相者封。”
夏之后师先溃。杞子擒于辛以还,其军弃车走。伊尹麾杞氏四军取其车,夹击履癸之后。战既接,夏右师溃。曹触龙与其众之半北奔,其半皆下车从商。庆辅率之曰“即反而攻夏王,吾君已记尔劳。”
众军乘车反攻履癸。
战正酣。有鬲之师射赵良,杀之,获其尸。夏左师溃走者一,从商师者三。湟里且率之攻辜渝,夏前师始败。九伯射辜渝,中右目,辜渝犹战。鬲君至,再射中其左目,辜渝乃被擒,其众悉从商师。昆吾氏率之俱击履癸。其无终四君已先夹击,于是商侯在南,无终四君在西,杞子四君在北,九国四君在东,四面击履癸。而先诸侯师接战者,又皆夏氏之降兵。履癸见四面皆夏兵自来相攻,而军中锋将悉死矣。乃自奋怒而出。辜渝既擒,夏无勇将。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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