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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野史-第2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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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日因大集文武,一决定都之议。左丞种世龙奏曰“自古人君图王霸之业者,必定根本之地,以作固守之基,若汉高之于关中,光武之于河内是也。纵经营四方,而根本自为重任,坚固不摇,方可进取,而犹非定都之谓也。天下建都之地,自有定所,关陕为上,荆襄为次,江淮为下,此大较也。然殿下今日,宁一时遂及此哉?广南虽抚有六郡,僻处海隅,无所控制,不如邵武据八闽之上游,枕三吴之襟带,控引二广,荆楚可通。昔文少保四镇建阃之策,今可用也。”参政范国昌、参议李穆、将军关普灵,皆主其说,独司马肃曰“依臣愚见,闽广皆近海表,不如收复长沙,更议定都。盖长沙峙以五岭,环以三湘,左纳荆门,右统夏汭,较之邵武尤便。”谏议大夫苏伏威曰“长沙虽据形胜,然未入版图,不如建昌控三吴之襟带,据五岭之咽喉,牵制江淮,呼吸瓯越,经营中原,实当冲要。”学土皇甫惇曰“臣之见与谏议相合,请殿下钧裁。” 

岳燕超曰“不然,自来建都者,西北可据中原,东南不据西北,古今大势已定,即南渡之事,殿下所深知也。 

舍建康而都临安,偏处一隅,弃六朝之遗迹,尚难振起,而况今日仅在闽广中求胜地哉?一时权宜,则非邵武不可,臣前于殿下固言之矣!”资政大夫刘知几进曰“臣以术占之,江青三百年王气,虽尽于六朝,然不出百年,金陵佳气,重见兴旺。殿下不如都建昌,为近江淮丘墓。南宋陵寝,当必有发祥于殿下者。”涪陵王笑曰“但得卿等同心戮力,众志可以成城,无形之险,牢不可破,况语云在德不在险乎?然闽广中非邵武,亦无险可恃矣,”卒主种世龙之议,命耿进诚允工部,经理建都事宜,祟墉浚池,筑关竖险,建宫立署,朝市社稷以次齐备,择日车驾当临幸焉。 




   
   
第三十九回 岳燕超练兵演阵 



涪陵王闻寿阳伪主秦锡帛将败,而汉阳巨寇贾辩犹盘踞云梦,骚扰州郡,行省奏知元主,而世祖年已昏髦,置不为意。 
贾(羽辛)愈横行无忌。涪陵王遂欲乘此抚定衡湘,平此巨盗,以苏民困,随集众将议之。关普灵曰“元人专意寿春、云梦不以为意,此殆天与殿下收复衡湘之机会。况安丰路虽复凤阳,仅一老将石中孚可制贼兵,然已病故,今耶律渊一人,不暇为谋,必用江右临安二省,合兵剿之,元人既征寿阳,必不能回顾荆楚,三湘可传檄而定矣!”岳燕超曰“先复衡湘,次定广右,自不待言。但目下秦锡帛,虽无能为,恐元人亦不能歼除之也。”涪陵王问故,燕超曰“近日昂将耶律渊,守定凤阳,不能移动。江浙二省,惟脱脱知兵,已回上都,其余镇将,直庸才耳,但锡帛贼党终必自相鱼肉,不久必败,殿下且静听好音。”涪陵王曰“寿阳、云梦二贼,皆我大宋误国元恶之后,若亲手刃之,方泄吾愤,但此时云梦猖獗尤甚,卿等宜整饬人马,以俟征进。”燕超奏曰“我兵除分去屯田,其在各营中,尚三万有余,臣等当逐日操演精兵,以便大举。”涪陵王甚喜。 

燕超次日领兵,至教场扎定,聚众将,分拨人马,列作五营令马遇乐屯其东,用青色旗帜,按苍龙之势;种世虎屯其西,用白色旗甲,按白虎之势杨孝伯屯其南,用赤色旗甲,按朱雀张怀亮屯其北,用黑色旗帜,按元武;以刘瑛屯其中,旗甲器械,概用黄色,按勾陈戊已。又设招摇北斗七星皂雕旗,自掌中军。始将各队人马,逐一检阅,去老弱而选精壮,士卒俱量才而用身材长大者,拽弓拽弩;矮小者,持矛戟;少壮者,鸣金鼓;强健者、持旗者、不能远视者,听号令;不能聪听者,望烽火;肥者为马军;瘦者为步军;日食斗粟者,为前驱;日行二百里者,探机密。更换纪律,部伍一新,乃命各部以五人为旗,十人为总,用队长头目,执旗以为其表。余者随后,务步迹相继。一不许混乱行伍;二不许退后;三不许喧哗;四毋得越规;五要遵约束。将禁约三令五申。令军中鸣鼓一鼓整兵;二鼓习阵;三鼓趋食;四鼓严扮;五鼓就行。鼓声既合,然后举旗,旗举处,果然麾左则左,麾右则右。燕超约略演了一会,见三军颇服其威,士卒亦皆用命,乃召集诸将谕之曰“练兵之法有五曰、练胆、练艺、练阵、练地、练时,五者缺一不可。师若不练,虽百万军可立溃也。然五练之内,又有三威一日清;二日明;三曰严。金鼓威耳,不可不清;旌旗威目,不可不明;号令威心,不可不严;故军伍贵严整,士卒贵齐备。今可令任天鹏为军政司,兼五军提点,多用书手,将练兵实录,缮写成编,分给各部,使将士知阵法,谙进退,营屯有阴阳,有生旺。队伍如何排列,阵势如何调度,奇正如何相生,动静如何起伏,以便将军等教演士卒,如何是入队,如何是出队,如何是行营,如何是安营,如何是对敌,如何是摧敌,如何是埋伏,如何是攻夺。营阵方向,出入纪律,各有条理。大约三月,可成精兵,某当五日,巡视一次,不可违误。” 

众将受命讫,自此日日操演,燕超不时阅视,见将益熟,兵益精,甚喜。 

三月有余,一日涪陵王与种世龙等,俱来视师,燕超先至营中,又下一十七禁令,晓谕辕门,将士观之,曰其一、闻鼓不进,闻金不止,旗举不起,旗按不伏,此谓悖军,犯者斩之。 

其二、呼名不应,点视不到,违期不至,动乖师律,此谓慢军,犯者斩之。 

其三、夜传刁斗,怠而不报,更筹换度,声号不明,此谓惰军,犯者斩之。 

其四、多出怨言,怒其主将,不听约束,梗教难治,此谓横军,犯者斩之。 

其五、扬声笑语,蔑视禁约,驰突军门,此谓轻军,犯者斩之。其六、所用兵器,弓弩绝弦,箭无羽簇,剑戟不利,旗纛凋敝,此谓欺军,犯者斩之。 

其七、谣言诡语,造作鬼神,假托梦寐,大肆邪说,蛊惑吏士,此谓妖军,犯者斩之。 

其八、奸舌利齿,妄为是非,调拨吏士,令其不和,此谓谤军,犯者斩之。 

其九、所至之地,凌侮其民,逼淫妇女,此谓奸军,犯者斩之。其十、窃人财物,以为已利,夺人首级,以为己功,此谓盗军,犯者斩之。 

其十一、军中聚众议事,私近帐下,探听军机,此谓探军,犯者斩之。 

其十二、或闻所谋,及闻号令,漏泄于外,使敌人知之,此谓背军,犯者斩之。 

其十三、调用之际,结舌不应,低眉俯首,面有难色,此谓憾军,犯者斩之。 

其十四、出越行伍,挽前越后,言语喧哗,不遵禁训,此谓乱军,犯者斩之。 

其十五、托伤诈病,以避征伐,扶伤假死,因而逃避,此谓诈军,犯者斩之。 

其十六、主掌钱粮,给赏之时,阿私所亲,使士卒结怨,此谓弊军,犯者斩之。 

其十七、观寇不审,探贼不详,多则言少,少则言多,此谓误军,犯者斩之。 

满营将士观罢,无不股栗,各归队伍,悚息听命。燕超升帐,众将参见毕,燕超谓众将曰“阵图一书,虽系行军死法,然为将之道,亦不可不知。故阵而后战者,用兵之常,不阵而战者,用兵之妙也。今主上亲临视师,三军操演已熟,诸将其各如约,毋违军令。众将皆曰“诺。”于是,燕超请涪陵王登台,观兵耀武。燕超下令演阵,只见众将整率人马,挥之则前,伏之则退,左右有法,启闭有路,金鼓响应,旗帜严整,规矩准绳,毫厘不差,按九宫四象八卦,列五行十干十二支,旗虽尚赤,而引军开道者,则按五方;制虽为王,而威仪号令,则专五伐;合四阵而为一阵,起则为长蛇;分一阵而为四阵,止则为四门,坐作起伏,井然不乱。涪陵王叹曰“将军练兵如此,虽颇牧不是过矣!曩日之兵,真儿戏耳!”种世龙笑曰“殿下曩日以儿戏之兵,犹席卷各郡。今兵已有纪律,宁畏蒙古哉?”寿阳、云梦,直拉枯折朽耳。”涪陵王甚喜,奖誉将士,大加犒赏,燕超令三军,谢恩收阵,一时,欢声如雷。涪陵王观毕,有种世龙、岳燕超等保护始归。 



   
   
第四十回 蓝天蔚弃暗投明 



寿阳伪将蓝天蔚,由南陵败走吴兴,时耿星星镇守吴兴,二将商议,欲雪败衄之耻。耿星星乃移兵屯石门县走马岗,遥为声援。蓝天蔚领兵由秀水海监,偷渡泾水,直走南陵,过石砻矶,拿获沿江屯卫守卒,用为前导,袭破南陵。 
时,宁国府守将乃指挥刘成,即刘遇隆也,火速提兵,来争南陵,大战于朗陵坡。刘遇隆三战不胜,遂失南陵,退守石柱关,蓝天蔚直抵关前索战。刘遇隆少年,亦颇有识,因出牛千余头,角束利刃,尾施油炬,列为火牛大阵以御之。蓝天蔚久经沙场,望见火牛,笑曰“此死法也,岂可再用?”令军士速掘深堑,宽丈余,长十余丈,复翼以强弓硬弩。一牛仆,二牛必不能行。然后令善射者,发弓矢,直射牛鼻,牛负痛狂奔,元兵必溃。既而蓝天蔚略与交战,佯败绕堑而走,元军中放出火牛,势甚猛烈,果然一牛仆,二牛便阻,弩箭直中鼻上,牛痛急乱窜,元兵白相践踏,死者无算。蓝天蔚督兵掩杀一阵,刘遇隆弃关不守,败入旌德城中,坚闭不出。蓝天蔚围之三匝。 

刘遇隆暗思贼兵远来,粮必将尽,能战不能守。旌德城小而坚,积储充足,准备持久,俟粮尽击之。谁知蓝天蔚亦早计及此,因敌就粮,督兵攻打,不三日攻陷西南一角,元兵不支。 

刘遇隆恚甚,跃马下城,挺枪直取蓝天蔚。刘遇隆怎敌蓝天蔚,不数合,大败而走。蓝天蔚又夺了旌德,方喜士卒得食。讵刘遇隆出城时,早约守城军吏“如胜,急鸣鼓助战;败则火焚仓库,弃城而逃。”一时烟涨蔽空,不能扑灭,连库糗粮,一火煨烬。蓝天蔚叹息良久。急遣裨将,火速往广德州,借粮以济燃眉。 

时,广德州守韩某系贾智深妻舅,智深素与蓝天蔚不睦,州守又忌其功,竟不与粮。先是韩某镇守广德,京口都督彭悦兵来时,韩某死拒建平县之诸葛城,百计御之。彭悦久而无功,引退。韩某当万俟蛎去后,仍权州事,至是闻蓝天蔚连复二县,暗遣心腹至寿阳,与贾智深说知。智深瞒过恢复二县之功,劾其贪战邀功,越境启衅,乏粮必败,有失淮南锐气。伪王秦锡帛于失陷凤阳时,即有心杀之,奈史献(白寿)、莫绥猷等保奏免,今又妄动致败,益中其忌,怒命史献(白寿)以槛车囚至寿阳杀之。史献(白寿)沿途打探,则蓝天蔚连战皆捷,收复南陵、旌德、太平、宣城四县。刘遇隆抵敌不住,死守宁国府,相持未决,蓝天蔚筑起土山以瞰城中,日夜攻打。刘遇隆渐不能支,蓝天蔚下令军中,限三日下之。恰好次日史献(白寿)槛车即至,蓝天蔚接待毕,史献(白寿)因述来意。蓝天蔚曰“参政奉命囚某,某有何罪?或出淮王本意,抑贾平章之主见也?”史献(白寿)曰“虽出淮王令旨,乃贾相奏将军贪战邀功,引兵越境致败,有损国威,故有是命。今将军连复数县,所战皆克,则左相所奏,皆虚诳应坐。史某当回寿阳,与将军辨明此功,水清自然石见。”蓝天蔚曰“某若攻宁国不下,愿就槛车,以正擅兵越境之罪。某之功罪,皆赖右相一言耳。”说罢恚怒不已,深恨贾智深忌妒,有误大事,自念理直气壮,亦无嘱托,更无馈送。史献(白寿)怏怏出营,路过广德州,州守贿赂甚厚,二人甚合心事,盘桓数日,计议停妥。 

回至寿春,直奏“蓝天蔚握兵倔强,不就槛车,大王可命广德州守,就近以兵袭而擒之,久则生变。”锡帛许之,贾智深即令人往广德州去讫,州守既得密旨,即拥槛车一乘,刀斧手五百人,直望宁国而来,方至中途,闻蓝天蔚已破宁国,大惊,顿足曰“计不成矣!”踌躇一会,令藏去槛车,直投宣城,令人报入府中,说淮王已知将军恢复宁国,功可赎罪,令韩某权摄府事,请蓝将军面叙。蓝天蔚心疑,命人哨探韩某来此,曾带人马否?人役回报“随行五百刀斧手。”蓝天蔚立即上马出城,遂远望见韩某领五百刀斧手,一字儿列开,蓝天蔚纵马上前,方欲施礼,韩某手中弓弦响处,箭已当头,蓝天蔚急闪,一手接住,大怒曰“与尔素无冤仇,如何暗害?某当走诉淮王,谁功谁罪?”韩某大言曰“奉命拿获叛贼以正国法。” 

军士一拥围住,缚定,韩某直入府中,盘查仓库钱粮,打点章奏,拟三日后即押赴寿阳正法。蓝天蔚怨气冲天,终日闷恹欲死。不数日,又闻淮王令下,不必械赴寿阳,即于宣城处决,以有前功,赐仰药自尽。蓝天蔚听罢,大惊曰“某与淮王患难相从,今事业未成,遂忘故人耶?”一时愤惋,至于泣下。 

既而曰“鸟尽弓藏,古人皆然,况某等乎?静以待命而已。” 

恰好刘遇隆兵败琴高山,得此消息大喜,不分星夜,倍道而进,一鼓袭破宣城,转夺宁国,下令曰“有人生获蓝天蔚者,千金重赏;有伤其生命者,族诛。”元兵急将蓝天蔚拥入府中,刘遇隆亲解其缚,扶之上座,纳头便拜曰“以将军才略,何不辅弼大元?扫清宇内,名垂青史,奈何助桀为恶乎?”蓝天蔚羞惭满面,无可措辞,惟请死塞责而已。刘遇隆笑曰“将军何执迷也?尔主起义,惟将军相从最久,犹听谗言,槛车就征,即以报将军之功也,将军何负于尔主哉?今大元一统,群雄窃据者,不久即灭,将军何不三思乎?”蓝天蔚曰“某本顺昌弓手,亡命江淮,自谓择主而事,不负生平,讵知血战半生,为贼党所卖,不忠不孝,两无所辞,尚复靦颜人世耶?将军若施法外之仁,赦某还乡,老死垅亩;若欲归元,宁作刀头之鬼。”刘遇隆见他执意不从,艴然不悦曰“遇隆以豪杰待将军,将军犹以木偶人视遇隆也!”仍令囚之。刘遇隆始清查户口,修理城垣,吊生问死,召集流亡。约有数日,安抚早奏以刘遇隆失陷宁国府兼四县,法应斩决,念已恢复,宜逮入京,交部议处。差官到日,刘遇隆错愕不知所出,褫去衣冠,束手受缚,自入囚车,差官簇拥而去。蓝天蔚在狱中,叹曰“夫差诛子胥,勾践杀文种,何不约而同也?”耶律渊闻遇隆已去,乃调合肥张知白,来守宣城,控制要害,以防贼兵窃发。原来张知白,亦素闻蓝天蔚将才可用,一到宁国,即放出囚车,荐往京口彭都督处。蓝天蔚拜辞去讫,暗思刘遇隆械京逮问,年少可惜,当设法救出此人,共投明主,方不辜负一场邂遁。 

蓝沿途打探,闻已过丹阳,喜曰“计在是矣!”遂直往镇江,投入都督营中,将荐书呈上。彭悦令为裨将,随军听用,有功升赏,蓝天蔚即请将令,沿途巡哨。彭悦许之,蓝天蔚赚得将令,乃急出城,追至金坛,款住差官,且言“彭都督有密语嘱托,请暂回京口,缓行数日。”差官验过令箭,约住人役,仍返旧路,暗思彭都督必有贿嘱。时刘遇隆在车中,见军官乃蓝天蔚,心中大疑,蓝天蔚频顾以目,遇隆不省。是夜宿于青龙镇。蓝天蔚一人破钞,大犒人役,无不欢喜过望,差官与蓝天蔚呼卢畅饮,亦酩酊大醉。至夜深睡熟,蓝天蔚为刘遇隆落去肘锁,附耳曰“趁此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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