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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野史-第3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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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地板声,就像起了火逃命一般。萧熙寿道“什么事,我们何不也出去看看?”熊义道“我们就此回去罢,蔡君把功课看得重的,不要在这里耽搁了他上课的时间。”蔡焕文因在毕业试验的时候,也实在怕误了功课不能毕业,巴不得二人快走,即提了书包,送二人出了青年会。也不打听枪声因何而起,向萧、熊说了两句道歉再会的话,匆匆的去了。萧、熊见青年会旁边一所小房子门口,拥着一群中国人,都颠起脚,伸着脖子,争向房里望。房里还有人在那里,拍桌打椅的大骂。萧熙寿笑道“你听声气,也是中国人,同去看看。在日本动手枪,这乱子只怕闹得不小。”熊义道“去看他做什么?不要碰着了那手枪的飞弹,受了伤,才没处伸冤呢。”萧熙寿嗤了声道“你的命就这么贵重?门口那些人不怕手枪,飞弹就偏偏打着了你。”说完,也不管熊义来不来,提起脚飞跑到那门口。他力大,挤开众人,就门缝朝里一望,也没看出什么。只听得有女人哭泣的声音,一个男子也带着哭声说道“你这样欺负我,我也不在这里碍你的眼了,拿路费给我,就回国去。你记着就是,你拿手枪打我。”又一个男子的声音,略苍老一点,说道“你要回国去你就走。我拿手枪打你,不错。你有本领,随便什么时候你来报仇便了。”女人忽然停了哭声,说道“你们再要吵,不如拿手枪索性将我打死。你们不打,我就自己一头撞死。”带哭声的男子,鼻孔里连哼子几声道“你这祸胎死了倒没事,你就撞死,我自愿偿命。有了你,我横竖是要遭手枪打死的。”女人即放出很决绝的声音说道“好,好,我死了,看你有得快活!”接连听得几个人的脚,擦得席子乱响,气喘气急的,好像几个人打做一团。不一刻,女人放声大哭。
萧熙寿很觉得诧异,问看的人,可知道里面是谁,因什么事这般大闹。即有人答道“这屋里住了叔侄两个,并不见有家室。他们叔侄的感情很好,平日出外,总是二人同去同回。
今日为什么动手枪打起来,却不知道。“再听里面哭泣的声音,渐渐小了。”哗啦“一声,推开了门,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子,穿着青洋眼,披了件獭皮领袖的外套,手中拿一顶暖帽,低着头泪痕满面的,匆忙套上皮靴;众人忙让开了路,他头也不抬,径问鹤卷町那条路上走去了。登时房里鸦雀无声,看的人一哄都散了。萧熙寿看熊义还立在那里等,跑上前笑道”你不来听,真好笑话。刚才从那屋里出来的那少年男子,你看见么?“熊义点头道”看见了,一个好俏皮后生。他那文弱样子,也会打手枪么?“萧熙寿道”打手枪的怕不是他,他大约是侄子;还有个年老点的,是他的叔子。听他们吵嘴的口气,又夹着个女子的哭声,总离不了是一个醋字。“熊义旋走着说道”管他们醋也好,酱油也好,我们回去罢。“萧熙寿约了,何时高兴,即来邀邹东瀛去拜访吴寄庵。二人分头归家去了。
且说那打手枪的是谁,因何这般大闹?说起来,也是留学界一桩绝大的新闻。闹遍了东瀛三岛,当日无人不知,无报不载,险些儿出了几条人命。这叔侄两个姓章,浙江人,叔名章筱荣,今年二十五岁。他父亲兄弟两个,都在英国什么洋行里当买办,积了二三百万家产,并没分析,各人都娶了三房姨太太,全家在上海居住。章筱荣的伯父七十来岁了,两个儿子都在西洋留学;一个孙子,就是和章筱荣闹的,叫章器隽,今年。
十六岁了。叔侄二人在上海的时候,手中有钱,就有一班不成材的青年,引着他们无所不为,无人管束的,全没些儿忌惮。
章器隽本来生得柳弱花柔,等闲千金小姐,还赶不上他那般腼腆。不知被何人教唆坏了,叔侄两个,竟做出那非匹偶而相从的事来。一日章器隽的父亲从西洋来信,教儿子去日本留学。
章筱荣一则丢不开侄儿的情义,一则终年在上海也有些厌烦了,便向他父亲说,要同章器隽去日本留学。他们有钱的人,听说儿子肯去求学,哪里不许可的?随拿出钱来,叔侄两个双双渡海,便入了留学生的籍。初到日本的时候,在同乡的家里住了几个月,想在日本研究饮食男女的事,不能不学会日本话。
年轻的人,只须三五个月,普通应用的话,便多说得来。章筱荣既将日本话学会,带着章器隽在本所租了一所半西式房子,用了两个日本年轻下女,也在明治大学报了名,缴了学费,领了讲义,只不去上课。讲义系日本文,更看不懂,便懒得理它。
章筱荣在上海的时候,长三幺二堂子里浪荡惯了的,到日本如何改得了这脾气?也跑到京桥神乐坂这些地方,嫖了几晚艺妓。章器隽作怪,居然和女人一样,也吃起醋来。章筱荣一夜不回,第二日章器隽必和他闹一次,也一般的撕衣服,打器皿,扭着章筱荣爪抓口咬。章筱荣只是低声下气的,温存抚慰。
但是无论章器隽如何打闹,章筱荣敷衍是敷衍,脾气却仍是不改的。到日本不上一年,已闹过无数次,闹得章筱荣渐渐不耐烦起来了,有时也将章器隽骂几句,甚至拿出叔子的架子来动手打几下。不知尊严是不能失的,失了便莫想收得回来。真是冤家聚了头,章筱荣越闹越横心,章器隽就越闹越凶狠。事有凑巧,他有个同乡姓张的,由江西亡命到日本,带了个姨太太,名叫绣宝,本是在上海长三堂子里新娶的。娇艳不过,住在上野馆,惹得一般轻薄青年,馋涎欲滴。住不到许多时,姓张的托人在袁世凯面前运动了特赦,接了朋友打来的电报,须去上海接洽。因带着家眷累赘,只道去一趟就要回的,便将绣宝留在上野馆,一个人回上海去了。张绣宝在上野馆,和一个姓李的姘上了。看过《留东外史》第四集的看官,总还记得有一回李锦鸡在上野馆闹醋,险些要打手枪的事,那二十来岁的女子,即是张绣宝。自李锦鸡那夜闹过之后,听凭那青年会姓李的独自将张绣宝霸占,没人敢问,也没人敢再吊张绣宝的膀子。只可怜张绣宝的丈夫,一个人回到上海。谁知那电报是假的,刚到几日,竟被侦探骗出租界,送到镇守使衙门,连口供都不问,就活生生枪毙了。
这消息传到上野馆来,张绣宝因相从不久,没有感情,不独不哭;反杀千刀杀万刀的,骂他丈夫不该将她带到日本来。
逢人便说姓张的不曾留下一点财产,于今什么不问死了,丢得她无依无靠。浙江同乡,有几个老成的人,见张绣宝如此年轻,一个人住在上野馆,又曾闹过乱子,但是她有丈夫在,别人不便去干涉她。此刻她丈夫既是死了,她总是浙江人,同乡的不能不顾全面子,就在替姓张的开追悼会的时候,提出善后的条件来,善后无非先要钱。留学界各省都有同乡会,同乡会成立的时候,都得积聚些会金,各省多寡不等。浙江留学生多,会金也很充足,在全盛时代,多至八千余元。当时出了张绣宝的问题,有说从会金里提出多少,交张绣宝做维持费的,有说规定一个数目,从会金提一半,大家再凑集一半的。许多人正在议论,忽然跳出个人来大声说道“一个月不过几十元钱,也值得这般议论?也不必从会金里提,也不必要大家凑集,由我一个人担负罢!”大家听了,都吃一惊。
不知说话的是谁,且俟下章再写。
第八章 浪子挥金买荡妇 花娘随意拣姘头
话说大家听了这般大话,争着看那人时,正是章筱荣。同乡会都知他是个有钱的人,但是从没听说他做过慷慨疏财的事。他初来东京的时候,同乡会因见他们叔侄是个大阔人,特意开会欢迎他们,要他多捐助点会金,预备将来或在北京,或在上海,设个浙江图书馆。他听了,皱了一会眉头,提起笔来,大出手写了十块钱。同乡会的会长,冷笑了声道“我和你比财产,只算得个寒士,我还捐了一百元。请你在十字上添一撇罢,你这样的阔人捐一千块钱,办这于全国有益的图书馆,也不算多了,也不觉冤枉了。”章筱荣吓得吐舌,大家恭维的恭维,挖苦的挖苦,才改成五十元。倒是章器隽不待人费口舌,写了一百元。以后无论开什么会,但是传单上载了备金会的字样,总不见他到会。这追悼会因有些设备,会金取得很重,他倒来了。,张绣宝的生活维持问题,并没向他商议,他忽然如此慷慨,说出这般大话来,不由得到会的人不犯疑。
会长见他说得淋漓痛快,忙将手掌拍得乱响,众人也跟着拍了一阵。会长等掌声住了,说道“既是章君肯如此仗义,一人担负张绣宝的生活,我们的责任就没有了,真是难得。不过还有个问题,须得与章君大家研究,章君要知道,我等所提议张绣宝君的生活维持问题,是因为她年轻,远在异国,一旦把丈夫死了,没有依靠,恐怕为生活在此地弄出不尴尬的事来。
一则对死去的张君不住,一则也失了我们浙江同乡的体面,因此才提议筹点钱给她。若能为张君守节,可维持她下半世的生活,不然,也有钱可以回国,随她自行适人,总以不久住日本不弄出笑话为目的。上野馆是个藏垢纳污之所,尤不宜住。章君美意,担负她的生活,这一点是要请章君注意的。“章筱荣一口承认道”这是我应尽的义务。“到会的人,都知道张绣宝不是安分的人,又都不肯结怨逼着她回国,在这里不维持她生活,一定要闹到实行卖淫,丢尽浙江人的脸,巴不得章筱荣出头,顶这烂斗笠。只要她不再住上野馆这众目昭彰的地方,虽明知章筱荣不怀好意,谁肯多管闲事,使名誉金钱上都受损失。会长是逼于地位的关系,不能不正式做个问题,故意和章筱荣研究,他既一口承认,是应尽的义务。会中尖刻的人,便要张绣宝向章筱荣道谢。张绣宝本不知什么叫廉耻,真个就席上瞟了章筱荣一眼,磕头下去。大家又拍掌哄笑起来,会长连忙喊散会。从此张绣宝便由浙江同乡会开会交给章筱荣了。
散会之后,章筱荣同张绣宝到上野馆商议迁居。张绣宝水性杨花,见章筱荣年轻,又有的是钱,登时将那爱青年会姓李的情分,纤悉不遗的移注在章筱荣身上。章筱荣因怕章器隽不依,不敢移到家中同住,就在本所离家不远的地方,另觅了所房子,带着张绣宝置办了些家具,清了上野馆的帐,搬到新房子里来。也雇了两个下女,出入俨然夫妇,只夜间不敢整夜的歇宿。如此过了四五个月,章器隽虽疑心章筱荣有外遇,但每晚归来歇宿,闹不起劲来。
一日,章筱荣到张绣宝那里去,刚到门口,一个邮差送信来了。章筱荣接在手里一看,封面写着“张绣宝女士”,下写“青年会苹卿寄”。连忙开了封,抽出来才看了一句“来书具悉”,张绣宝已在房中听得门响,料道是章筱荣来了,跑出来迎。接。一眼看见章筱荣手中拿着封信,脸上变了颜色,早已猜着是青年会李苹卿写来的。一时只急得芳心乱跳,不暇思索,伸手便去夺那信。章筱荣怎肯由她夺去?将身一偏,握得牢牢的,伸远了手看。张绣宝一下没有夺着,心里更急,见他伸远了手在那里看,也不顾地下踩脏了袜子,跳下去,一把将章筱荣抱住,挤在壁上,拼死去抢那信。章筱荣气力本小,被张绣宝挤在壁上动弹不得,只紧握了信举得高高的,一手去推张绣宝。口中骂道“无耻贱人!我难道待你错了,写信引野鬼上门。”张绣宝知道章筱荣最怕咯吱,在他胁下捏了两下,章筱荣的手果然缩了下来。张绣宝双手捉着那手,用力拨开手指,两个对撕,将信撕得稀烂。章筱荣喘着气跳起来骂。张绣宝见已将信撕烂了,便大了胆,也开口骂道“我又没卖给你,我又没嫁给你,你能禁止我和朋友通信?好没来由。”一边骂,一边哭进房,反将桌上陈设的器物,朝席子上掼得一片声响。
掼完了,攀倒桌椅,打得乒乒乓乓。章筱荣站在玄关里,气得手脚冰冷。本想跑回去,从此不理张绣宝,一转念又有些舍不得。听她哭啼啼的在房里打东西,把不住,急忙脱了靴子走进房,圆睁两眼望着。张绣宝见他进房,停了手,往后便倒,脚连伸几伸,一声妈没叫出,咽住了气,直挺挺的不动弹了。
章筱荣看她的脸色时,如白纸一般没一些儿血色。怕闭住了气,不得转来,跑拢去弯腰去摸她的手,竟是冰冷的,摸胸口,只微微的有些动,倒吓慌了,忙叫两个下女,大家来救,自己用大拇指掐了张绣宝的人中。下女立在旁边望着,知道要怎么救呢?幸张绣宝被章筱荣掐得人中生痛,忍不住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章筱荣才放了心。张绣宝一边哭,一边在席子上打滚,口中数说,“我直如此命苦,在堂子里的时候,受尽了磨折;好容易嫁个人,飘洋过海到日本来,不曾舒服一天就分开了。一天一天的望他回来,眼都望穿了,望得一个死信。同乡的一番好意,要凑钱维持我,你偏要当着人夸海口,说担负维持我的生活。谁知你倒起了不良之心,将我软禁在这里,一步也不许我出外,于今是更凶狠了,连和朋友通个信,也想禁绝我的,我又不犯了罪,你是这样的对待我,实在受不得。我去见同乡会的会长,将你和我的情形,说给他听,请他评判评判,看可有这理由。”章筱荣见她是这么说,也真怕她去将实在情形告诉同乡会的会长听,反凑近身用好言去安慰她,张绣宝还做作了许久,才得平安无事。
又过于几时,这日,章筱荣托人在上海买了些衣服裁料,兴高采烈的,一手提了一大包,来送给张绣宝。进房不见了人,下女惊慌失措的,说是今早天才明,来了一乘汽车,三个男子打门进来。太太还睡在床上,一个身躯矮小的男子,在床跟前和太太说了许久,太太只是摇头不起来。那矮子像很着急的样子,从怀中掏出一件东西,五寸多长,黑漆漆的,指着太太的胸口,太太吓得扯被卧盖了身体。我们不懂话,又见矮子是来过几次的,太太对我们说是她的兄弟,教我们不要告诉老爷。
因此我们虽见那矮子的情形,是像逼着太太,太太不叫我们拢去,我们就在这隔壁房里望着。那两个同来的男子,打开了柜,将两口衣箱,一个驮一口,送到汽车上。矮男子逼着太太起来,胡乱穿好了衣,提了那放在枕头边的小铁箱子,被矮男子推着出去了。我赶过去问“太太上哪里去?老爷只怕就要来家了。”太太流着眼泪说道“我去去就回,老爷来了,你就说我出外买东西。”那矮男子不许太太多说,拖上了汽车,飞一般的去了。我们两人正在这里着急。
章筱荣听了这话,急得只管顿脚,看柜里的箱子,及稍值钱的衣物,都搬跑了。他曾见过李苹卿,是个极矮小的身体,知道一定是他,手中拿着黑漆漆五寸多长的东西,不是手枪是什么?必是张绣宝不愿意跟他去,他说了许久,说不肯,只得拿出手枪来威逼她。可怜她一个弱女子,哪有什么抵抗力?但是驾着汽车,将她弄到什么地方去了?一个人胡猜乱想了一会,忽然想起那日的信来,虽然拖拖扯扯的没看清楚,仿佛见上面有,“同归于尽”、“不要后悔”两句话,因她哭哭啼啼,急得闭了气,一时不好诘问她;气平了之后,她又发誓愿,表明心迹。是我大意了,不曾注意防范她。李苹卿这杂种,实在可恶!若就是这般由他霸占,不设法抢了回来,我怎能甘心。
此刻何不去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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