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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野史-第5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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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张衡,令史出身,位至四品,加一阶,合入三品,已团甲。因退朝,路旁见蒸饼新熟,遂市其一,马上食之,被御史弹奏。则天降敕“流外出身,不许入三品。”遂落甲。 

周右拾遗李良弼,自矜脣颊,好谈玄理,请使北蕃说骨笃禄。匈奴以木盘盛粪饲之,临以白刃,弼惧,食一盘并尽,乃放还。人讥之曰“李拾遗,能拾突厥之遗。”出为真源令。秩满还瀛州,遇契丹贼孙万荣使何阿小取沧、瀛、冀、贝。良弼谓鹿城令李怀璧曰“‘孙'者胡孙,即是獼猴,虽可当也。‘万'字者有‘草’,即是‘草中藏’。”劝怀璧降何阿小,授怀璧五品将军。阿小败,怀璧及良弼父子四人并为河内王武懿宗斩之。 

周春官尚书阎知微,庸琐驽怯,使人蕃,受默啜封为汉可汗。贼入恆、定,遣知微先往赵州招慰。将军陈令英等守城西面,知微谓令英曰“陈将军何不早降下。可汗兵到然后降者,剪土地遗。”令英不答。知微城下连手踏歌,称“万岁乐”。令英曰“尚书国家八座,受委非轻,翻为贼踏歌,无惭也。”知微仍唱曰“万岁乐,万岁年,不自由,万岁乐。”时人鄙之。 

唐崔湜为吏部侍郎贪纵,兄凭弟力,父挟子威,咸受嘱求,赃污狼藉。父挹为司业,受选人钱,湜不之知也,长名放之。其人诉曰“公亲将赂去,何为不与官?”湜曰“所亲为谁吾捉取鞭杀。”曰“鞭即遭忧。”湜大惭。主上以湜父年老,瓜初熟,赐一颗,湜以瓜遗妾,不及其父,朝野讥之。时崔、岑、郑愔并为吏部,京中谣曰“岑羲獠子后,崔湜令公孙。三人相比接,莫贺咄最浑。” 

唐左卫将军权龙襄,性褊急,常自矜能诗。通天年中,为沧州刺史,初到乃为诗呈州官曰“遥看沧州城,杨柳郁青青。中央一群汉,聚坐打杯觥。”诸公谢曰“公有逸才。”襄曰“不敢,趁韵而已。”又《秋日述怀》曰“檐前飞七百,雪白后园强。饱食房里侧,家粪集野螂。”参军不晓,请释,襄曰“鹞子檐前飞,直七百文。洗衫挂后园,乾白如雪。饱食房中侧卧。家里便转,集得野泽蜣螂。”谈者嗤之。皇太子宴,夏日赋诗“严霜白浩浩,明月赤团团。”太子援笔为赞曰“龙襄才子,秦州人士。明月昼耀,严霜夏起。如此诗章,趁韵而已。”襄以张易之事,出为容山府折冲。神龙中追入,乃上诗曰“无事向容山,今日向东都。陛下敕进来,令作右金吾。”又为《喜雨诗》曰“暗去也没雨,明来也没云。日头赫赤赤,地上丝氲氲。”为瀛州刺史日,新过岁,京中数人附书曰“改年多感,敬想同之。”正新唤官人集,云有诏改年号为“多感”元年,将书呈判司已下,众人大笑。龙襄复侧听,怪赦书来迟。高阳、博野两县竞地陈牒,龙襄乃判曰“两县竞地,非州不裁。既是两县,于理无妨。付司。权龙襄示。”典曰“比来长官判事,皆不著姓。”龙襄曰“余人不解,若不著姓,知我是谁家浪驴也!”龙襄不知忌日,谓府史曰“何名私忌?”对曰“父母忌日请假,独坐房中不出。”襄至日,于房中静坐,有青狗突入,龙襄大怒,曰“冲破我忌。”更陈牒,改作明朝好作忌日。谈者笑之。 

李宜得本贱人,背主逃匿。当玄宗起义,与王毛仲等立功,宜得官至武卫将军。旧主遇诸途,趋而避之,不敢仰视。宜得令左右命之,主甚惶惧。至宅舍,请居上坐,宜得自捧酒食,旧主流汗辞之。流连数日。遂奏云“臣蒙国恩,荣禄过分;臣旧主卑琐,曾无寸禄。臣请割半俸,解官以荣之。愿陛下遂臣愚款。”上嘉其志,擢主为郎将,宜得复其秩。朝廷以此多之。 

苏颋年五岁,裴谈过其父。颋方在,乃试诵庾信《枯树赋》,将及终篇,避“谈”字,因易其韵曰“昔年移树,依依汉阴。今看摇落,凄凄江浔。树犹如此,人何以任。”谈骇叹久之,知其他日必主文章也。 

唐娄师德,荥阳人也,为纳言。客问浮休子曰“娄纳言何如?”答曰“纳言直而温,宽而栗,外愚而内敏,表晦而里明。万顷之波,浑而不浊,百炼之质,磨而不磷。可谓淑人君子,近代之名公者焉。”客曰“狄仁杰为纳言何如?”浮休子曰“粗览经史,薄阅文华。箴规切谏有古人之风,剪伐淫词有烈士之操。心神耿直,涅而不淄,胆气坚刚,明而能断。晚途钱癖,和峤之徒与!”客曰“凤阁侍郎李昭德可谓名相乎?”答曰“李昭德志大而器小,气高而智薄,假权制物,扼险凌人,刚愎有余,而恭宽不足,非谋身之道也。”俄伏法焉。又问“洛阳令来俊臣雍容美貌,忠赤之士乎?”答曰“俊臣面柔心狠,行险德薄,巧辨似智,巧谀似忠,倾覆邦家,诬陷良善,其江充之徒欤!蜂虿害人,终为人所害。”无何为太仆卿,戮于西市。又问“武三思可谓名王哉?”答曰“三思凭藉国亲,位超衮职,貌象恭敬,心极残忍。外示公直,内结阴谋,弄王法以复仇,假朝权而害物。晚封为德静王,乃鼎贼也,不可以寿终。”竟为节愍太子所杀。又问“中书令魏元忠耿耿正直,近代之名臣也?”答曰“元忠文武双阙,名实两空,外示贞刚,内怀趋附。面折张食其之党,勇若熊罴;谄事武士开之俦,怯同驽犬。首鼠之士,进退两端,虺蜥之夫,曾无一志。乱朝败政,莫非斯人。附三思之徒,斥五王之族,以吾熟察,终不得其死然。”果坐事长流思州,忧恚而卒。又问“中书令李峤何如?”答曰“李公有三戾性好荣迁,憎人升进;性好文章,憎人才笔;性好贪浊,憎人受赂。亦如古者有女君,性嗜肥鲜,禁人食肉;性爱绮罗,断人衣锦;性好淫纵,憎人畜声色。此亦李公之徒也。”又问“司刑卿徐有功何如?”答曰“有功耿直之士也,明而有胆,刚而能断。处陵夷之运,不偷媚以取容;居版荡之朝,不逊辞以苟免。来俊臣罗织者,有功出之;袁智弘锻炼者,有功宽之。蹑虎尾而不惊,触龙鳞而不惧。凤跱鸱枭之内,直以全身;豹变豺狼之间,忠以远害。若值清平之代,则张释之、于定国岂同年而语哉!”又问“司农卿赵履温何如?”答曰“履温心不涉学,眼不识文,貌恭而性狠,智小而谋大,趑趄狗盗,突忽猪贪。晨羊诱外,不觉其死,夜蛾覆烛,不觉其毙。头寄于项,其能久乎。”后从事韦氏为逆,夷其三族。又问“郑愔为选部侍郎何如?”答曰“愔猖獗小子,狡猾庸人。浅学浮词,轻才薄德。狐蹲贵介,雉伏权门。前托俊臣,后附张易。折支德静之室,舐痔安乐之庭。鸋支栖于苇苕,魦鲿游于沸鼎。既无雅量,终是凡材。以此求荣,得死为幸。”果谋反伏诛。 

贞观末,南康黎景逸居于空青山,常有鹊巢其侧,每饭食以喂之。后邻近失布者诬景逸盗之,系南康狱,月余劾不承。欲讯之,其鹊止于狱楼,向景逸欢喜,似传语之状。其日传有赦,官司诘其来,云路逢玄衣素衿人所说。三日而赦至,景逸还山。乃知玄衣素衿者,鹊之所传也。 

汝州刺史张昌期,易之弟也,恃宠骄贵,酷暴群僚。梁县有人白云“有白鹊见”,昌期令司户杨楚玉捕之。部人有鹞子七十笼,令以蜡涂爪。至林见白鹊,有群鹊随之,见鹞迸散,惟白者存焉。鹞竦身取之,一无损伤,而笼送之。昌期笑曰“此鹊赎君命也。”玉叩头曰“此天活玉,不然投河赴海,不敢见公。”拜谢而去。 

渤海高嶷巨富,忽患月余日,帖然而卒。心上仍暖,经日而苏,云有一白衣人眇目,把牒冥司,讼杀其妻子。嶷对“元不识此老人。”冥官云“君命未尽,且放归。”遂悟白衣人乃是家中老瞎麻鸡也。令射杀,魅遂绝。 

文明以后,天下诸州进雌鸡,变为雄者多。或半已化,半未化。乃则天正位之兆。 

卫镐为县官下乡,至里人王幸在家,方假寐,梦一乌衣妇人引十数小兒着黄衣,咸言乞命,叩头再三。斯须又至。镐甚恶其事,遂催食欲前。适所亲有报曰“王幸在家穷,无物设馔,有一鸡见抱兒,已得十余日,将欲杀之。”镐方悟乌衣妇人果乌鸡也,遂市解放。是夜复梦,咸欣然而去。 

久视年中,越州有祖录事,不得名,早出,见担鹅向市中者。鹅见录事,频顾而鸣。祖乃以钱赎之,至僧寺,令放为长生鹅,竟不肯入寺,但走逐祖后。经坊历市,稠人广众之处一步不放。祖收养之。左丞张锡亲见说也。 

汉时鄢县南门两扇忽开,忽一声称“鸳”,一声称“央”。晨夕开闭,声闻京师。汉末恶之,令毁其门,两扇化为鸳鸯,相随飞去。后改鄢县为晏城县。 

天后时,左卫兵曹刘景阳使岭南,得秦吉了鸟雄雌各一只,解人语。至都进之,留其雌者。雄者烦然不食,则天问曰“何无聊也?”鸟为言曰其配为使者所得,今颇思之。乃呼景阳曰“卿何故藏一鸟不进?”景阳叩头谢罪,乃进之。则天不罪也。 

峰州有一道水从吐蕃中来,夏冷如冰雪。有鱼长一二寸,来去有时,盖水上如粥。人取烹之而食,千万家取不可尽,不知所从来。 

通川界内多獭,各有主养之,并在河侧岸间。獭若入穴,插雉尾于獭穴前,獭即不敢出。去却尾即出。取得鱼,必须上岸,人便夺之。取得多,然后放令自吃,吃饱即鸣杖以驱之还。插雉尾,更不敢出。 

有人见竖子在洛水中洗马,顷之,见一物如白炼带,极光晶,缴竖子项三两匝,即落水死。凡是水中及湾泊之所皆有之。人澡浴洗马死者,皆谓鼋所引,非也。此名“白特”,宜慎防之,蛟之类也。 

齐州有万顷陂,鱼鳖水族,无所不有。咸亨中,忽一僧持钵乞食,村人长者施以蔬供,食讫而去。于时渔人网得一鱼,长六七尺,丝鳞镂甲,锦质宝章,特异常鱼。赍赴州饷遗,至村而死。众共剖而分之,于腹中得长者所施蔬食,俨然并在。村人遂于陂中设斋超度。自是陂中无水族,至今犹然。 

杭州富阳县韩珣庄掘井,才深五六尺,土中得鱼数十头,土有微润。 

贞观中,卫州板桥店主张迪妻归宁。有卫州三卫杨贞等三人投店宿,五更早发。夜有人取三卫刀杀张迪,其刀却内鞘中,贞等不知之。至明,店人趋贞等,拔刀血狼藉,囚禁拷讯,贞等苦毒,遂自诬。上疑之,差御史蒋恆复推。至,总追店人十五以上集,为人不足,且散,惟留一老婆年八十已上。晚放出,令狱典密觇之,曰“婆出,当有一人与婆语者,即记取姓名,勿令漏泄。”果有一人共语者,即记之。明日复尔。其人又问婆“使人作何推勘?”如是者二日,并是此人。恆总追集男女三百余人,就中唤与老婆语者一人出,余并放散。问之具伏,云与迪妻奸杀有实。奏之,敕赐帛二百段,除侍御史。 




   
    
卷五 



贞观中,左丞李行廉弟行诠前妻子忠,烝其后母,遂私将潜藏,云敕追入内。行廉不知,乃进状问,奉敕推诘极急。其后母诈以领巾勒项卧街中,长安县诘之,云有人诈宣敕唤去,一紫袍人见留宿,不知姓名,勒项送至街中。忠惶恐,私就卜问,被不良人疑之,执送县。县尉王头磕谕莆剩怀小-‘先令一人于案褥下伏听,令一人走报长使唤,棵哦ァW幽赶辔皆弧氨夭坏贸小!辈⑺矫苤铩-‘至开门,案下之人亦起,母子大惊,并具承伏法云。 
李杰为河南尹,有寡妇告其子不孝。其子不能自理,但云“得罪于母,死所甘分。”杰察其状,非不孝子,谓寡妇曰“汝寡居,惟有一子,今告之,罪至死,得无悔乎?”寡妇曰“子无赖,不顺母,宁复惜乎!”杰曰“审如此,可买棺木来取兒尸。”因使人觇其后。寡妇既出,谓一道士曰“事了矣。”俄而棺至,杰尚冀有悔,再三喻之,寡妇执意如初。道士立于门外,密令擒之,一问承伏“某与寡妇私,尝苦兒所制,故欲除之。”杰放其子,杖杀道士及寡妇,便同棺盛之。 

卫州新乡县令裴子云,好奇策。部人王敬戍边,留牜孛牛六头于舅李进处,养五年,产犊三十头,例十贯已上。敬还索牛,两头已死,只还四头老牛,余并非汝牛生,总不肯还。敬忿之,经县陈牒。子云令送敬府狱禁,教追盗牛贼李进。进惶怖至县,叱之曰“贼引汝同盗牛三十头,藏于汝家,唤贼共对。”乃以布衫笼敬头,立南墙下。进急,乃吐款云“三十头牛总是外甥牜孛牛所生,实非盗得”云。遣去布衫,进见是敬,曰“此是外甥也。”云曰“若是,即还他牛。”进默然。云曰“五年养牛辛苦,与数头,余并与敬。”一县服其精察。 

中书舍人郭正一破平壤,得一高丽婢,名玉素,极姝艳,令专知财物库。正一夜须浆水粥,非玉素煮之不可。玉素乃毒之而进,正一急曰“此婢药我!”索土浆、甘草服解之,良久乃止。觅婢不得,并失金银器物十余事。录奏,敕令长安、万年捉不良脊烂求贼,鼎沸三日不获。不良主帅魏昶有策略,取舍人家奴,选年少端正者三人,布衫笼头至卫。缚卫士四人,问十日内已来,何人觅舍人家。卫士云“有投化高丽留书,遣付舍人捉马奴,书见在。”检云“金城坊中有一空宅”,更无语。不良往金城坊空宅,并搜之。至一宅,封锁正密,打锁破开之,婢及高丽并在其中。拷问,乃是投化高丽共捉马奴藏之,奉敕斩于东市。 

垂拱年,则天监国,罗织事起。湖州佐史江琛取刺史裴光判书,割字合成文理,诈为徐敬业反书以告。差使推光,款书是光书,疑语非光语。前后三使推,不能决。敕令差能推事人勘当取实,佥曰“张楚金可”,乃使之。楚金忧闷,仰卧西窗,日高,向看之,字似补作。平看则不觉,向日则见之。令唤州官集,索一甕水,令琛投书于水中,字一一解散,琛叩头伏罪。敕令决一百,然后斩之。赏楚金绢百匹。 

怀州河内县董行成能策贼。有一人从河阳长店盗行人驴一头并皮袋,天欲晓,至怀州。行成至街中见,嗤之曰“个贼住,即下驴来。”即承伏。人问“何以知之?”行成曰“此驴行急而汗,非长行也;见人则引驴远过,怯也。以此知之。”捉送县,有顷驴主踪至,皆如其言。 

张粝匚救眨谐萍苋寺涝弊鞑侄椒氤朗椋留胁至杆凇3啦蝗鲜椋思嶂矗荒芏āz|取吕元告牒,括两头,惟留一字,问“是汝书,即注是,以字押;不是,即注非,亦以字押。”元乃注曰“非”,去括即是元牒。且决五下。括诈冯忱书上一字以问之,注曰“是”,去括乃诈书也。元连项赤,叩头伏罪。又有一客驴缰断,并鞍失三日,访不获,经县告。瓶奔保狗怕砍龆仄浒埃芍蔽迩б牙础z|曰“此可知也。”令将却笼头放之,驴向旧喂处,钏哑浼遥浒坝诓莼碌弥朔浼啤!

张松寿为长安令,时昆明池侧有劫杀,奉敕十日内须获贼,如违,所由科罪。寿至行劫处寻踪迹,见一老婆树下卖食,至以从骑驮来入县,供以酒食。经三日,还以马送旧坐处,令一腹心人看,有人共婆语,即捉来。须臾一人来问,明府若为推逐,即披布衫笼头送县,一问具承,并赃并获。时人以为神明。 

元嘉少聪俊。左手画圆,右手画方,口诵经史,目数群羊,兼成四十字诗,一时而就,足书五言一绝六事齐举。代号“神仙童子”。 

并州人毛俊诞一男,四岁,则天召入内试字。《千字文》皆能暗书,赐衣裳放还。人皆以为精魅所托,其后不知所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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