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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野史-第5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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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文章而去。其才远播如此。
魏求己,自御史左授山阳丞,为诗曰“朝升照日槛,夕次下乌台。风竿一(耳少)邈,月树几徘徊。翼向高标敛,声随下调哀。怀燕首自白,非是为年催。”郑繇少工五言,开元初,山范为岐州刺史,繇为长史。范失白鹰,深所爱惜,因为《失白鹰诗》以致意焉。其诗曰“白昼文章乱,丹霄羽翮齐。云间呼暂下,雪里放还迷。梁苑惊池鹜,陈仓拂野鸡。不知辽廓外,何处别依栖。”甚为时所讽咏。子审,亦以文章知名。
玄宗朝,张说为丽正殿学士,尝献诗曰“东壁图书府,西垣翰墨林。讽《诗》关国体,讲《易》见天心。”玄宗深佳赏之。优诏答曰“得所进诗,甚为佳妙,《风》《雅》之道,斯焉可观。并据才能,略为赞述,具如别纸,宜各领之。”玄宗自于彩笺上八分书,说赞曰“德重和鼎,功逾济川。词林秀发,翰苑光鲜。”其徐坚已下,并有赞述,文多不尽载。
张说、徐坚同为集贤学士十余年,好尚颇同,情契相得。时诸学士凋落者众,唯说、坚二人存焉。说手疏诸人名,与坚同观之。坚谓说曰“诸公昔年皆擅一时之美,敢问孰为先后?”说曰“李峤、崔融、薛稷、宋之问,皆如良金美玉,无施不可。富嘉謩之文,如孤峰绝岸,壁立万仞,丛云郁兴,震雷俱发,诚可畏乎!若施于廊庙,则为骇矣。阎朝隐之文,则如丽色靓妆,衣之绮绣,燕歌赵舞,观者忘忧。然类之《风》、《雅》,则为俳矣。”坚又曰“今之后进,文词孰贤。”说曰“韩休之文,有如太羹玄酒,虽雅有典则,而薄于滋味。许景先之文,有如丰肌腻体,虽穠华可爱,而乏风骨。张九龄之文,有如轻缣素练,虽济时适用,而窘于边幅。王翰之文,有如琼林玉斝,虽烂然可珍,而多有玷缺。若能箴其所阙,济其所长,亦一时之秀也。”
卷九
卷著述第十九
太宗欲见前代帝王事得失以为鉴戒,魏征乃以虞世南、褚遂良、萧德言等采经史百家之内嘉言善语,明王暗君之迹,为五十卷,号《群书理要》,上之。太宗手诏曰“朕少尚威武,不精学业,先王之道,茫若涉海。览所撰书,博而且要,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使朕(致治)稽古,临事不惑。其为劳也,不亦大哉!”赐征等绢千匹,彩物五百段。太子诸王,各赐一本。
贞观中,纪国寺僧慧静撰《续英华诗》十卷,行于代。慧静尝言曰“作之非难,鉴之为贵。吾所搜拣,亦《诗》三百篇之次矣。”慧静俗姓房,有藻识。今复有诗篇十卷,与《英华》相似,起自梁代,迄于今朝,以类相従,多于慧静所集,而不题撰集人名氏。
江淮间为《文选》学者,起自江都曹宪。贞观初,扬州长史李袭誉荐之,征为弘文馆学士。宪以年老不起,遣使即家拜朝散大夫,赐帛三百匹。宪以仕隋为秘书,学徒数百人,公卿亦多従之学,撰《文选音义》十卷,年百余岁乃卒。其后句容许淹、江夏李善、公孙罗相继以《文选》教授。开元中,中书令萧嵩以《文选》是先代旧业,欲注释之。奏请左补阙王智明、金吾卫佐李玄成、进士陈居等注《文选》。先是,东宫卫佐冯光震入院校《文选》,兼复注释,解“蹲鸱”云“今之芋子,即是着毛萝卜。”院中学士向挺之、萧嵩抚掌大笑。智明等学术非深,素无修撰之艺,其后或迁,功竟不就。
太宗谓监修国史房玄龄曰“比见前后汉史,载扬雄《甘泉》、《羽猎》,司马相如《子虚》、《上林》,班固《两都赋》,此既文体浮华,无益劝戒,何瑕书之史策今有上书论事,词理可裨于政理者,朕或従或不従,皆须备载。”
代有释昙刚制《山东士大夫类例》三卷,其假冒者悉不录,署云“相州僧昙刚撰”。左散骑常侍柳冲,亦明氏族,中宗朝为相州刺史,询问旧老,咸云自隋朝以来,不闻有僧昙刚。盖惧见害于时,而匿其名氏耳。
开元初,左庶子刘子玄奏议,请废郑子《孝经》,依孔注;《老子》请停河上公注,行王弼注;《易传》非子夏所造,请停。引今古为证,文多不尽载。其略曰“今所行《孝经》,题曰郑氏,爰在近古,皆云是郑玄,而魏晋之朝无有此说。后魏、北齐之代,立于学宫。盖虏俗无识,故致斯谬。今验《孝经》,非郑玄所注。河上公者,汉文帝时人,庵于河上,因以为号,以所注《老子》授文帝,因冲空上天。此乃不经之鄙言,习俗之虚语。案《艺文志》,注《老子》有三家,而无河上公注。虽使才别朱紫,粗分菽麦,亦皆嗤其过谬,况有识者乎《艺文志》,《易》有十三家,而无子夏传。”子玄争论,颇有条贯,会苏宋文吏,拘于流俗,不能发明古义,竟排斥之。深为识者所叹。
梁载言《十道志》解南城山,引《后汉书》云“郑玄遭黄巾之难,客于徐州。今者有《孝经序》,相承云郑氏所作。其序曰“仆避难于南城山,栖迟岩石之下,念昔先人,余暇述夫子之志而注《孝经》。”盖康成胤孙所作也。陆德明亦云“案郑志及《晋中经簿》并无,唯晋穆帝集讲《孝经》,云以郑注为主。”今验《孝经注》,与康成所注五经体并不同。则刘子玄所论,信有征矣。
萧何封酂侯,先儒及颜师古以酂为南阳筑阳之城,(筑阳)今属襄州。窃以凡封功臣,多就本土,盖欲荣之也。张良封留侯,是为成例。案班固何须穿凿,更制别音乎
刘子玄直史馆,时宰臣萧至忠、纪处讷等并监修国史。子玄以执政秉权,事多掣肘,辞以著述无功,求解史任。奏记于至忠等,其略曰“伏见每汲汲于劝诱,勤勤于课责,云‘经籍事重,努力用心。’或岁序已奄,何时辍手。纲维不举,督课徒勤。虽威以刺骨之刑,勖以悬金之赏,终不可得也。语云‘陈力就列,不能者止。’仆所以比者,布怀知己,历讼群公,屡辞载笔之官,欲罢记言之职者,正为此耳。当今朝号得人,国称多士。蓬山之下,良直比肩;芸阁之间,英奇接武。仆既功亏刻鹄,笔未获麟,徒殚太官之膳,虚索长安之米。乞以本职,还其旧居,多谢简书,请避贤路。”文多不尽载。至忠惜其才,不许。宗楚客恶其正直,谓诸史官曰“此人作书如是,欲置我于何地?”子玄著《史通》二十篇,备陈史册之体。
开元十年,玄宗诏书院撰《六典》以进。时张说为丽正学士,以其事委徐坚。沉吟岁余,谓人曰“坚承乏,已曾七度修书,有凭准皆似不难。唯《六典》,历年措思,未知所従。”说又令学士毋婴等,检前史职官,以令式分入六司,以今朝《六典》,象《周官》之制。然用功艰难,绵历数载。其后张九龄委陆善经,李林甫委苑(咸),至二十六年始奏上,百寮陈贺,迄今行之。
开元十二年,沙门一行造《黄道游仪》以进。玄宗亲为之序,文多不尽载。其略曰“孰为天大,此焉取则。均以寒暑,分诸晷刻。盈缩不愆,列舍不忒。制器垂象,永鉴无惑。”因遣太史官,驰往安南及蔚州,测候日影,经年乃定。
玄宗谓张说曰“儿子等欲学缀文,须检事及看文体。《御览》之辈,部帙既大,寻讨稍难。卿与诸学士撰集要事并要文,以类相従,务取省便,令儿子等易见成就也。”说与徐坚、韦述等,编此进上,诏以《初学记》为名。赐修撰学士束帛有差,其书行于代。
道家有庚桑子者,代无其书。开元末,襄阳处士王源撰《亢仓子》两卷以补之。序云“《庄子》谓之庚桑子,《史记》作亢桑子,《列子》作亢仓子,其实一也。”源又取《庄子》《庚桑楚》一篇为本,更取诸子文义相类者,合而成之,亦行于代。
卷従善第二十
魏征尝取急还奏曰“人言陛下欲幸山南,在外装束悉了,而竟不行,何因有此消息?”太宗笑曰“当时实有此心,畏卿嗔,遂停耳。”
韦悰为右丞,勾当司农木橦七十价,百姓四十价,奏其隐没。太宗切责有司,召大理卿孙伏伽亟书司农罪。伏伽奏曰“司农无罪。”太宗骇而问之,伏伽曰“只为官木橦贵,所以百姓者贱。向使官木橦贱,百姓无由贱。但见司农识大体,不知其过也。”太宗深赏之,顾谓韦悰曰“卿识用欲逮伏伽,远矣!”
贞观中,金城坊有人家为胡所劫者,久捕贼不获。时杨纂为雍州长史,判勘京城坊市诸胡,尽禁推问。司法参军尹伊异判之曰“贼出万端,诈伪非一,亦有胡着汉帽;汉着胡帽,亦须汉里兼求,不得胡中直览。请追禁西市胡,余请不问。”纂初不同其判,遽命,沉吟少选,乃判曰“纂输一筹,余依判。”太宗闻之,笑曰“朕用尹伊,杨纂闻义,伏输一筹,朕复得几筹耶!”俄果获贼。尹伊尝(为坊)州司户,尚药局牒省索杜若,省符下坊州供送。伊判之曰“坊州本无杜若,天下共知。省符忽有此科,应由谢朓诗误。华省曹郎如此判,岂不畏二十八宿向下笑人。”由是知名,改补雍州司法。
郭翰为御史,巡察陇右,所经州县,多为按劾。次于宁州,时狄仁杰为刺史,风化大行。翰才入境,耆老荐扬之状,已盈于路。翰就馆,以州所供纸笔置于案,召府寮曰“入境其政可知,愿成使君之美。无为久留,徒烦扰耳。”即命驾而去。翰性宽简不苛,读《老子》至“和其光,同其尘”,慨然叹曰“大雅君子,明哲以保其身。”乃祈执政,辞以儒门不愿持宪,改授麟台郎。时刘祎之坐赐死,既洗沐而神色自若,命其子草《谢死表》,其子哀哭将绝,不能成语。刑者催逼之,祎之乃自操纸,援笔即成,词理恳至,见者无不伤痛。时翰读之,为宦者所奏,左授巫州司户,俄而征还。
陆象先,为益州长史,奏嘉邛路远,请凿岷山之南,以従捷近。发卒従役,居人不堪,多道亡愈死,行旅无利。左拾遗张宣明监姚帯罹拢嬲形渴梗郧籽槠渎罚笃淠严眨齐阂嬷菰弧按寺犯呱搅僭疲罟任蘧埃劣卸肪尴眨煌ㄈ俗佟>撸夭诎拢蚕⒍龋渚谷盏嵌伲砝铩D救擞炭袄嵯拢硪嗫商愦!毕笙壤乐ぬ瑁岚找郏跃陕芬晕拧J袢死笛伞!
卷谀佞第二十一
太宗尝止一树下,曰“此嘉树。”宇文士及従而美之不容口,太宗正色谓之曰“魏征尝劝我远佞人,我不悟佞人为谁矣,意常凝汝而未明也。今乃果然。”士及叩头谢曰“南衙群臣,面折廷诤,陛下常不举首。今臣幸在左右,若不少顺従,陛下虽贵为天子,复何聊乎!”太宗怒乃解。
代州都督刘兰谋反,腰斩之。将军丘行恭希旨,探心肝而食。太宗责之曰“典自有常科,何至如此!若食逆者心肝而为忠孝,则兰之心肝当为太子诸王所食,岂到汝乎?”行恭惭谢而退。兰本青州明经,遇乱为乡里所称,保完青郡,远近归之。初降李密,密败归国,在代州为游客所告,遂族灭。
许敬宗父善心,与虞基同为宇文化及所害。封德彝时为内史舍人,备见其事。贞观初,敬宗以便佞为恩,德彝薄其为人,每谓人曰“虞基被戮,虞南匍匐以请代;善心之死,敬宗蹈舞以求生。”敬宗深愧恨焉。初,炀帝之被戮也,隋官贺化及,善心独不至。化及以其人望而释之,善心又不舞蹈,由是见害。及为封德彝立传,盛加其罪恶,掌知国史,记注不直,论者尤之。与李义府赞立则天,屠害朝宰,公卿以下,重足累息。移皇家之社稷,剿生人之性命,敬宗手推毂焉。子昂,颇有才藻,为太子舍人。母裴氏早卒,裴侍婢有姿色,敬宗以为继,假姓虞氏。昂素与之通,敬宗奏昂不孝,流于岭南。又纳资数十万,嫁女与蛮首领冯盎子及监门将军钱九陇,叙其阀阅。又为子娶尉迟宝琳孙女,利其金帛,乃为宝琳父敬德修传,隐其过咎。太宗作《威凤赋》赐长孙无忌,敬宗改云赐敬德。其虚美隐恶,皆此类也。敬宗卒,博士袁思古等议曰“敬宗位以才升,历居清级。弃长子于荒徼,嫁少女于夷落。闻《诗》闻《礼》,事绝于家庭;纳采问名,唯同于黩货。易名之典,须凭实行。案谥法,名与实爽曰‘缪’。请谥为谬。”敬宗孙彦伯诉于执政,请改谥。礼官议以为既过能改曰“恭”,乃谥为恭。彦伯,昂之子也,既与思古忿兢,将于众中殴之。思古谓曰“吾与贤家君报仇,缘何反怒?”彦伯大惭而退。
高宗末年,苦风眩头重,目不能视。则天幸灾逞己志,潜遏绝医术,不欲其愈。及疾甚,召侍医张文仲、秦鸣鹤诊之。鸣鹤曰“风毒上攻,若刺头出少血,则愈矣。”则天帘中怒曰“此可斩!天子头上岂是试出血处耶!”鸣鹤叩头请命,高宗曰“医之议病,理不加罪。且我头重闷,殆不能忍,出血未必不佳。朕意决矣。”命刺之。鸣鹤刺百会及朏户出血。高宗曰“吾眼明矣。”言未毕,则天自帘中顶礼以谢鸣鹤等曰“此天赐我师也。”躬负缯宝以遗之。高宗甚愧焉。
则天称尊号,以睿宗为皇嗣,居东宫。洛阳人王庆之希旨,率浮伪千余人诣阙,请废皇嗣而立武承嗣为太子。召见,两泪交下。则天曰“皇嗣我子,奈何废之?”庆子曰“神不享非类,今日谁国,而李氏为嗣也?”则天固谕之令去,庆之终不去,面覆地,以死请。则天务遣之,乃以内印印纸,谓之曰“持去矣。须见我,以示门者,当闻也。”庆之持纸,去来自若。此后屡见,则天亦烦而怒之,命李昭德赐杖。昭德命左右引出光政门外,昌言曰“此贼欲废皇嗣而立武承嗣。”命扑之,眼耳皆血出,乃榜杀之。
则天朝,尝三月降雪,凤阁侍郎苏味道等以为祥瑞,草表将贺。左拾遗王求礼止之。味道曰“国家事,何为诳妄以贺朝庭?”求礼曰“宰相不能燮理阴阳,令三月降雪。此灾也,乃诬为瑞。若三月雪是瑞雪,腊月雷当为瑞雷耶!”举朝善之,遂不贺。求礼方正有词毕,历左台殿中,转卫王掾而卒。
魏元忠为御史大夫,卧病,诸御史省之。侍御史郭霸独后,见元忠,忧形于色,请视元忠便液,以验疾之轻重。元忠辞拒,霸固请,尝之,元忠惊惕,霸喜悦曰“大夫泄味甘,(或难)疗;而今味苦矣,即日当愈。”元忠刚直,甚恶其佞,露(其事)于朝庭。
张易之兄同休,尝请公卿宴于司礼寺,因请御史大夫杨再思曰“公面似高丽,请作高丽舞。”再思欣然,帖纸旗巾子,反披紫袍,作高丽舞,略无惭色。再思又见易之弟昌宗,以貌美被宠,因谀之曰“人言六郎似莲花,再思以为不然,只是莲花似六郎耳。”有识咸笑之。后昌宗兄弟犯赃,则天命桓彦范、李承嘉勘当以取实。经数日,彦范等奏“昌宗兄弟共有赃四千余贯,法当解职。”昌宗奏“臣有功于国家,所犯不至解免。”则天问诸宰臣曰“昌宗于国有功否?”再思时为内史,奏曰“昌宗合炼神丹,圣躬服之有效,此实莫大之功。”乃赦之。天下名士,视再思如粪土也。
成敬奇,有俊才,文章可立就,为大理正,与姚崇有姻亲。崇或寝疾,敬奇造宅省焉,对崇涕泣。怀中置生雀数头,乃一一持出,请崇执手而后放之,祝云“愿令公速愈。”崇勉而従之。敬奇既出,忿其谀媚,谓子弟曰“此泪亦何従而来?”自兹不复接遇。
郑愔者,沧州人,来俊臣罗织文状,皆愔草定。张易之兄弟荐为殿中侍御史。易之败,黜为宣州司户。既而归,武三思用事,将害桓敬等,愔揣知其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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