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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野史-第6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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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十二月立冬,术者王凌明以谓,国家大忌。丙午冬三月,可于此日借春致祭,打牛如立春,朝廷从之。闻者或以为笑,天时岂可惜也但京城之陷,竟不出此月,理或近似。金人亦行夏时,去岁年号,天会四年闰八月,而中国乃闰十一月。天时也,番汉虽殊,而五年再闰,不同如此,岂历数有工拙耶未知孰是。
粘罕自谓用兵过孙吴,军中称二太子为佛子,言不杀人也。大抵纪律严明,故士卒用命。京城统制官死事者三人胡庆彦、陈克死于戎,姚友仲死于兵。独刘延庆、刘光国父子,夺万胜门,带班直长入祗候西方万余人突出,殊不念乘舆播迁无所,社稷安危在反掌间。延庆父子食禄,累世荷恩,而履蹈反愧于市人,要之危难之际,始见臣子忠义之节,不必将种相门也。金人每击鼓以报平安,其声如雷,传闻一鼓凡有数槌,槌上悉系球子,所以其声疾而大。或日暮天欲晓,其时不常。破城之后,又于四壁绕城种柏,不知何义。
去年春,金人犯阙,寨皆在西北地牟驼冈。金人既去,议者引汴水灌冈,为水所坏者凡十有八,冀金人不复下寨也,识者笑之。借使汴水可淹牟驼冈,胡不俟金兵复来,而后引水灌之则金兵可尽没。今乃先引水灌冈,是教金兵预备也。其谋之不臧,每每如此。
破城之日,百姓军人即都亭驿,杀金使四人,剖剥之,其一乃监军之子,余不得姓氏。自废主之后,凡欲洗城者数次,盖监军颇怒国人之杀其子也。力欲洗城,披甲挺刃,凡数次。登,城中有黄旗兵将在空中,不可近,遂止。未知是否,但主洗城者乃刘监军与粘罕,二太子不预焉,盖其性善矣。
金人自陷城后,征求不一,罄府库,竭帑藏,至取乘舆服御嫔宫等物,上在军中未尝动色,惟索及三馆书籍,上喟然嗟叹久之。
上讲和回,怜太学诸生辛勤,效死弗去,即遣中书舍人孙觌兼祭酒慰劳诸生,及闻议赏格,诸生感激上意,涕泗横流,继而再幸军中,驾往来,人数闻诸生时有献书乞诣军前论列者,官司例不许行。
丙午年十一月二十五日,金人到阙。闰十一月二十五日,大雪,城陷。十二月二十五日,大火烧开宝天宁寺及居民五百余家。丁未年正月二十五日,大风,金人敲杀从官梅执礼等四人及捶打台官四人。三月二十五日,金人前军启行,自犯阙围城,首尾半年,去来皆取二十五日,其余二十五日皆有变异,不知其适然耶或阴阳度数使之然也
京城四壁守御官吏,以南壁言之,都守御则有孙传,提举则有李擢、郭仲旬、乔师中,统制则有王奕、姚友仲,统领则有高特、范琼、何庆彦、石可宝、李湜,其余逐急差到统制、统领官,不下十数员。每一统制下,使臣不下三四十员,效用不下四五千人。每使臣一员,日给钱八百文,或一贯效用,或三百或五百,率多亲戚门生故吏。又有朝廷权贵内侍请求而至者,身未尝亲战,或不出战而受上赏者,用命当锋者未必收录。至于中伤军兵,有轻伤而得重赏者,有战死而复作逃亡申举者,其弊殆不可胜言。其尤甚则有统率官论功第赏,虽子侄亲戚远在重湖千里之外者,诡名诬奏,例被赏典。京师虽陷,彼犹携告札以遗子孙,归耀乡里,自以为得计,比比皆是。守御将士往往如此,冀其死守而不陷,其可得乎
元年冬十一月,金人游骑渡河,先遣王芮来,坚欲割两河以和,朝廷从之。遂遣耿南仲割河北,聂昌割河东。二十日,粘罕来自太原,河阳营青城斋宫;干离孛来自真定,渡河,营刘家寺。先是,枢密李回将兵防河北,不能御敌,回引兵遁走,金人遂猖獗,京城闭守,居民乘城。二十七日,东壁百姓喧哗,殴杀统制官辛康宗等,城几陷。诏罢百姓守御,差官召募死士发城,然守备不戒,将卒庸懦。又赏罚不明,识者知其必不能守。车驾亲幸四壁,抚军擐甲服剑,士卒鼓勇,造攻具甚急。或劝上遣兵出郊,结诸□以扼金人,纵不欲战,庶几金人不敢近城,为异议所阻。金人筑甬道,造鹅车、洞子、欲攻南壁,为都水聂守决河水灌,所以金人不得攻,且遣使邀车驾议和,又欲皇帝逊位于肃王,辞语慢侮。宰相何招集流民数千,厚赏,号为奇兵。又马步军太尉王宗础荐健儿,郭京召游手七千余人,自言有隐形秘术,且以拒金人,金人皆以为笑,后尽没于护龙河。中书舍人李擢守南壁,不以闻,自治甬道,上幸陈州门,大怒,罢擢拘系之。时天大雪,十一月初十日,风暴甚,守城官不能彀弓,凡二十余日不霁,雪深丈余。二十四日,金人自陈州门推鹅车、洞子、云梯,上纵火烧鹅车等,风火反烧敌楼,三门士卒惧甚,几于溃散。有旨并力修完敌楼,未毕。二十五日,金人自所烧城入,凡十四人先登,士卒溃散,自相践蹂,死者以千万计。统制官相星宏死之。是日,郭京引兵入陈州门,或云与金人为应援,就拔汉帜,遂立黑帜,敛兵不下。是夜,火九门城堞,内侍黄经臣死之。金人又纵火烧近城寺观屯兵者,凡五日五夜不息。城中不知死所,百姓奔左掖门,问车驾所在,帝御宣德门抚谕,且纳死守五日,内城门始开。二十六日,金人遣使议和,何使金求和。明日,遣皇子为质,不纳,坚欲邀龙德出郊。卫士蒋宣、李福作乱,伏诛。时有欲邀车驾南幸者。明日,上单骑出南薰门,见二酋纳款求和,迨夜还宫。自是何、李若水等及误国大臣,皆谓金人守信不渝,殊不为备。初凌铄阻格议臣,金人遣使入城,需车马金帛宝玉缯绮女子百货,动以亿兆计,官兵守城者多投金营,言城中虚实,取索官司百物、玉宝、器玩,无不欲者,金人又令朝廷使使赍诏四方勤王退师,两国永和,盖欲绝我外援也。凡五十日,而金人敛兵不下,伐木为障,蔽若山林,内外虽不相见,时有游骑剽掠近城居民,焚劫王侯大第,取金宝妇女。小人乘势剪发涂面,诈称番兵,白昼为盗,官不能禁,有捕获斩首者日十数人,凡月余始定。正月七日,金人遣何、李若水入城,责金宝不足,欲挈何家属,又欲纵兵大杀,甚惧,奏言金人欲入城,上再行出郊,议上徽号,至,乃迫车驾出郊。上虽难其行,然甘之诈而不疑也。别无一人知者。明日,急传车驾如军中,百官痛恨,复莫能救,且知其必生变异矣。皇太子监国,孙传、五相、张叔夜至枢密。范琼摄兵政。车驾幸刘家寺,逾月不得归,太学生何揆等哭于南薰门,金人追至军前杀之,事见前录。
九州春秋
作者西晋·司马彪
○崔烈
崔烈,廷尉卿。灵帝时开鸿都门榜卖官爵,烈时入钱五百万,得为司徒。及拜日,天子临轩,百僚毕会。帝顾谓倖者曰“恨不小靳,可至千万。”程夫人於傍应曰“崔公,冀州名士,岂肯买官,赖我得是,反不知姝邪?”烈问其子钧曰“吾居三公,於议者何如?”钧曰“大人少有英称,历位卿守,论者不谓当为三公。而今登其位,天下失望。”烈曰“何为然也?”钧者“论者嫌其铜臭耳。”烈怒举杖击之,钧走。烈骂曰“死卒!父挝而走,孝乎?”钧曰“舜之事父,小杖则受,大杖则走,非不孝也。”烈惭而止。
○王芬
于是陈蕃子逸与术士平原襄楷会于芬坐,楷曰“天交不利宦者,黄门、常侍真族灭矣。”逸喜。芬曰“若然者,芬愿驱除。”于是与攸等结谋。灵帝欲北巡河间旧宅,芬等谋因此作难,上书言黑山贼攻劫郡县,求得起兵。会北方有赤气,东西竟天,太史上言“当有阴谋,不宜北行”。帝乃止。敕芬罢兵,俄而徵之,芬惧自杀。
○杨凤
张角之反也,黑山、白波、黄龙、左棱、牛角、五鹿、羝根、苦崷、刘石、平汉、大洪、司隶、缘城、罗市、雷公、浮云、飞燕、白爵、杨凤、千毒等各起兵,大者二三万,小者不减数千。灵帝不能讨,乃遣使拜杨凤为黑山校尉,领诸山贼,得举孝廉计吏。后遂弥漫,不可复数。
○张燕
燕本姓褚。黄巾贼起,燕聚少年为群盗,博陵张牛角亦起与燕合。燕推牛角为帅,俱攻啊铡E=俏墒杆校淮辞宜溃蠡崞渲冢嬖弧氨匾匝辔А薄E=撬溃诜钛啵矢男照拧P载夂方菟伲示泻旁弧胺裳唷薄F浜笕酥诮悖I健⒄钥ぁ⒅猩健⑸系场⒑幽谥钌焦冉韵嗤ǎ旁弧昂谏健币病!
○大洪缘城苦蝤
《后汉书·朱隽传》“自黄巾贼后,复有黑山、黄龙、白波、左校、郭大贤、于氐根、青牛角、张白骑、刘石、左髭丈八、平汉、大计、司隶、掾哉、雷公、浮云、飞燕、白雀、杨凤、于毒、五鹿、李大目、白绕、畦固、苦哂之徒,并起山谷间,不可胜数。注九州春秋“大计”作“大洪”,“掾哉”作“缘城”,“哂”作“蝤”,音才由反。
○阎忠
中平元年,车骑将军皇甫嵩既破黄巾,威震天下。阎忠时罢信都令,说嵩曰“夫难得而易失者,时也;时至而不旋踵者,机也,故圣人常顺时而动,智者必因机而发。今将军遭难得之运,蹈易解之机,而践运不抚,临机不发,将何以享大名乎?”嵩曰“何谓也?”忠曰“天道无亲,百姓与能,故有高人之功者,不受庸主之赏。今将军受钺于初春,收功于末冬,兵动若神,谋不再计,旬月之间,神兵电扫,攻坚易于折枯,摧敌甚于汤雪,七州席卷,屠二十六万方,夷黄巾之师,除邪害之患,或封户刻石,南面以报德,威震本朝,风驰海外。是以群雄回首,百姓企踵,虽汤武之举,未有高于将军者。身建高人之功,北面以事庸主,将何以图安?”嵩曰“心不忘忠,何为不安?”忠曰“不然。昔韩信不忍一飧之遇,而弃三分之利,拒蒯通之忠,忽鼎跱之势,利剑已揣其喉,乃叹息而悔,所以见烹于儿女也。今主势弱于刘、项,将军权重于淮阴;指麾可以振风云,叱咤足以兴雷电,赫然奋发,因危抵颓,崇恩以绥前附,振武以临后服;徵冀方之士,动七州之众,朋檄先驰于前,大军震响于后,蹈迹漳河,饮马孟津,举天网以为纲罗京都,诛阉宦之罪,除群怨之积忿,解久危之倒悬。如此则攻守无坚城,不招必影从,虽儿童可使奋空拳以致力,女子可使其褰裳以用命,况厉智能之士,因迅风之势,则大功不足合,八方不足同也。功业已就,天下已顺,乃燎于上帝,告以天命,混齐六合,南面以制,移神器于己家,推亡汉以定祚,实神机之至决,风发之良时也。夫木朽不彫世衰难制,将军虽欲委忠难佐之朝,彫画朽败之木,犹逆坂而走丸,必不可也。方今权宦群居,同恶如市,主上不自由,诏命出左右。如有至聪不察,机事不先,必婴后悔,亦无及矣。”嵩不从,忠乃亡去。
○董卓
卓初入洛阳,步骑不过三千,自嫌兵少,不为远近所服;率四五日,辄夜遣兵出四城门,明日陈金鼓而入,宣言云“西兵复入至洛中”,人不觉,谓卓兵不可胜数。
○胡轸
卓以东郡太守胡轸为大都督,吕布为骑督。轸性急,豫宣言“今此行也,要当斩一青绶,乃整齐耳”。布等恶之,宣言相警云“贼至”,军众大乱,奔走。
○吕布
布素使秦谊、陈卫、李黑等伪作宫门卫士,持长戟。卓到宫门,黑等以长戟挟叉卓车,或叉其马。卓惊呼布,布素施铠于衣中,持矛,即应声刺卓,坠于车。
布与暹、奉书曰“二将军拔大驾来东,有元功于国,当书勋竹帛,万世不朽。今袁术造逆,当共诛讨,奈何与贼臣还共伐布?布有杀董卓之功,与二将军俱为功臣,可因今共击破术,建功于天下,此时不可失也。”暹、奉得书,即回计从布。布进军去勋等营百步,暹、奉兵同时并发,斩十将首,杀伤坠水死者不可胜数。
○田景
《后汉书·董卓传》主簿田仪及卓苍头前赴其尸,布又杀之。
○焦和
初平中,焦和为青州刺史。是时英雄并起,黄巾寇暴,和务及同盟,俱入京师,不暇为民保障,引军逾河而西。未久而袁、曹二公与卓将战于荥阳,败绩。黄巾遂广,屠裂城邑。和不能御,然军器尚利,战士尚众,而耳目侦逻不设,恐动之言妄至,望寇奔走,未尝接风尘交旗鼓也。欲作陷冰丸沉河,令贼不得渡,祷祈群神,求用兵必利,蓍筮常陈于前,巫祝不去于侧。人见其清谈千云,出则浑乱,命不可知。州遂萧条,悉为邱墟也。
○胡文才杨整修
催等在陕,皆恐怖,急拥兵自守。胡文才、杨整修皆凉州大人,而王允素所不善也。及李催之叛,乃呼文才、整修使东解释之,不假借以温颜,谓曰“关东鼠子欲何为耶?卿往呼之。”于是二人往,实召兵而还。
○樊稠
马腾、韩遂之败,樊稠追至陈仓。遂语稠曰“天地反覆,未可知也。本所争者非私怨,王家事耳。与足下州里人,今虽小违,要当大同,欲相与善语以别。邂逅万一不如意,后可复相见乎!”俱郤骑前接马,交臂共语,良久而别。■兄子利随稠,利还告■,韩、樊交马语,不知所道,意爱甚密。■以是疑稠与韩遂私和而有异心。稠欲将兵东出关从■,索益兵。因请稠会议,便于坐杀稠。
○刘虞
绍、馥使故乐浪太守甘陵张岐赍议诣虞,使即尊号。虞厉声呵岐曰“卿敢出此言乎!忠孝之道,既不能济;孤受国恩,天下扰乱,未能竭命以除国耻,望诸州郡烈义之士戮力西面,援迎幼主,而乃妄造逆谋,涂污忠臣邪。”
○韩暹
暹失奉,孤,特与千余骑欲归并州,为张宣所杀。
○韩馥
馥遣都督从事赵浮、程奂将强弩万张屯河阳。浮等闻馥欲以冀州与绍,自孟津驰东下。时绍尚在朝歌清水口,浮等从后来,船数百艘,众万余人,整兵鼓夜过绍营,绍甚恶之。浮等到,谓馥曰“袁本初军无斗粮,各已离散,虽有张杨于浮罗新附,未肯为用,不足敌也。小从事等请自以见兵拒之,旬日之间,必上崩瓦解。明将军但当开阖高枕,何忧何惧。”馥不从,乃避位,出居赵忠故舍。遣子赍冀州印绶于黎阳与绍。
五厕因以书刀自杀。
○张纯
纯自号弥天将军、安定王。
○公孙瓚
还屯广宗界桥。
公孙瓚曰“始天下兵起,我谓唾掌而决;至于今日,兵革方始,观此非我所决,不如休兵力耕,以救凶年。兵法百楼不攻,今吾诸营楼橹千里,积谷三百万斛,食此足以待天下变也。”
○侯成
初,布骑将侯成遣客牧马十五匹,客悉驱马去,向沛城,欲归刘备。成自将骑逐之,悉得马还。诸将合礼贺成,成酿五六斛酒,猎得十余头猪,未饮食,先持半猪、五斗酒自入诣布前,跪言“间蒙将军恩,逐得所失马,诸将来相贺,自酿少酒,猎得猪,未敢饮食,先奉上微意。”布大怒曰“布禁酒,卿酿酒,诸将共饮作兄弟,共谋杀布邪?”成大惧而去,弃所酿酒,还诸将礼。由是自疑,会太祖围下邳,成遂领众降。
○朱灵
初,清河季雍以鄃叛袁绍而降公孙瓚,瓚遣兵卫之,绍遣灵攻之。灵家在城中,瓚将灵母弟置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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