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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野史-第9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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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有贻误生弊等情,即将该督抚司道立行从重处分,以为大吏溺职之戒。如此,庶地方不至因供应而扰民矣。” 

康熙辛丑科得人最盛,名臣名儒多出其中。官尚书者一,嘉兴钱陈群。官侍朗者二,静海励宗万、鄞县邵基。官总督者二,上蔡陈元章、平越王士俊。官巡抚者四,新喻晏斯盛、滋阳乔世臣、安居王恕、汉军孙国玺。名儒则德州卢见曾、孝感夏力恕、会稽鲁曾煜、宜兴储大文、归安陆奎勋、金溪冯咏、闽县谢道承,皆是科庶吉士也。 

海盐彭羡门孙遹,顺治己亥进士,康熙中官至吏部侍郎,兼充讲官。上特命进讲《大学·乐只君子》一节,音吐宏亮。 

极加称奖。时《明史》久纂未成,命为总裁,赐专敕。异数也。 

松江滨海一日两潮,历久不易。康熙戊戌重九日,华亭王相国顼龄拜入阁之命。是日潮忽三至,咸以为异。 

朱竹垞以检讨被命纂修《明史》。有《上总裁七书》,最为详赡。兹录其一,曰“彝尊来自田间,学无师法,一旦入著作之庭,备员纂史。受命以来,憢々惴惴,伏念史尚三长,而不有其一,何以克副厥任?犹幸有阁下总率之,可以无恐。 

今开局逾月矣,顾未见体例颁示,窃有所陈。造门者再,未值归沐之暇,敢奏记于左右。历代之史,时事不齐,体制因之有异。班固书无世家,而有《后戚传》,已不同于司马氏矣。范蔚宗书无表、志,后人因取司马彪《续汉书志》以为志,又不同于班氏矣。盖体例本乎时宜,不相沿袭。故汉之光武、唐之孝明、宋之真宗皆行封禅之礼,作史者不必效《史记》而述封禅之书也。德星庆云,醴泉甘露,不绝于世,作史者不必效《北魏》、《南齐》而述符瑞之志也。此志之不相沿袭也。班史第《古今人表》上及于皇初,欧阳子纪《宰相世系》下逮于子姓,辽之《游幸》、金之《《交聘》,他史无同焉者,此表之不相沿袭也。《史记》列传有《滑稽》、《日者》,《五代史》有《家人》、《义儿》、《伶官》,《宋史》有《道学》,他史无之,此传之不相沿袭也。至若《皇后》一也,尊之则附于帝纪,卑之则冠于臣传。《公主》一也,或为之传,或为之表。《释老》一也,或为之志,或为之传。余如《天文》、《五行》,或分为二,《《职官》、《氏族》,或合为一。然则史盖因时而变其例矣。明三百年事有创见者,建文之逊国革除,长陵之靖难,裕陵之夺门,宜何以书?跻兴献王于庙,存之则为无统,去之则没其实,宜何以书?志河渠者,前史第载通塞利害而已,明则必兼漕运言之,而又有江防、海防、御倭之术,宜何以书?志刑法者,前史第陈律令格式而已,明则必兼厂卫、诏狱、廷杖,宜何以书?若夫志地理,则安南之郡县、朵颜之三卫,曾入版图,旋复弃之,又藩封又建置、卫所之参差,宜何以书?至于土司之承袭,恭顺有勤王之举,反侧者兴征讨之师,入之《地志》则不能详其事,入之《官志》则不能著其人,宜何以书?凡此皆体例之当先定者也。又魏定黔成英监淮诸国,衍圣一公,咸与明相终始,则世家不可不立。惟是张道陵之后受世禄,奉朝请,于义何居?若竟置不录,难免阙漏,宜何以书?此亦体例之宜审量者也。又承阁下委撰《明文皇帝纪》,本之《实录》,参之野纪,削繁证谬,屏诬善之辞。拟藁三卷,已上之史馆矣。昨睹同馆所纂《建文帝纪》,具书燕王来朝一事。合之鄙藁,书法相违。匪敢扬己之长,暴人之短,但史当取信百世,讵可以无为有?明太祖之崩,在洪武三十一年五月,遗诏诸王各于本国哭临,不必赴京。??俞月而讣至燕,燕王抵准安,敕令归国。斯《太祖实录》史臣曲笔,谓用事者矫诏却还,当在是年之秋也。时方执周、王橚废为庶人,东齐王抟有罪,召人京留之。燕王方虑祸及,归国后恐,因简壮士为护卫。 

迨齐王之入燕,且益惧,焉肯以次年来朝,身犯危地?而且傲慢无礼,由皇道入,登陛不拜,致监察御史曾凤韵、户部侍郎卓敬一劾王大不敬,请徙封南昌,建文帝不报。而燕世子及弟高煦适以三月至京师,譬诸虎离其穴,尽将虎子入于陷阱之中,缚之一二猎夫力耳。虽至愚者弗为,而谓智虑过人之燕王为之乎?且燕世子之来在三月,则是时燕王犹未反国。野史称文皇遣之来,谁实遣之?姜清《秘史》据南京锦衣卫百户潘暄贴黄册内载校尉潘安二十三日钦拨随侍燕王还北平,以为来朝之验,似若可征。然稽之《实录》,靖难师驻龙潭,帝顾望钟山,怆然下泪。诸将请曰“祸难垂定,何以悲为?”帝曰“吾异日渡江,即见吾亲,此为奸恶所祸,不渡此江数年。今至此,吾亲安在?瞻仰孝陵,是以悲耳。”然则太祖崩后,燕王未尝入朝可知。盖革除年事,多不足信。即燕王来朝,不足信者一也。金川门之变,《实录》称建文帝阖宫自焚,中使出其尸于火。越七日,备礼葬之,遣官致祭,辍朝三日。野记则云,松阳王景请以天子之礼葬,文皇从之。夫既葬以天子之礼,未有不为之置陵守冢者,而钟山左右无之。则备礼云者,亦史臣欺人耳目焉耳。况孝陵既葬,文皇责建文以庶人之礼葬其祖,又岂肯以天子之礼葬建文乎?不足信二也。北京金山口景陵之北,相传有天下大师之塔,谓是建文皇帝坟,此尤无据。常登房山,山隅有乱塔,寺瘗僧骨不可数计。绕山村落田中亦多僧塔,或题司空,或题司徒,或题帝师国师。盖辽、金、元旧制则然。 

所称天下大师不足为异,乃诬为建文帝墓。既云不封不树矣,其谁为之立石为表?不足信三也。《从亡随笔》称太祖预贮红箧于奉先殿侧,四围以铁锢之,锁二,亦灌以铁汁。程济破之,得三度牒。济为帝祝发,既扶帝出聚宝门矣,不应复折而至神乐观。不足信四也。致《身录》载帝至鬼门,从者八人,牛景先用铁棒启之而出。考是日乙丑,文皇一入金川门,即命分诸将守京城及皇城。鬼门非无人之境,为景先者持铁棒启门,守城将士岂无一人见者?不足信五也。方孝孺衰杖哭阙下,语文皇曰“成王安在?”此事之所有也。至文皇谓曰“独不顾九族耶?”答曰“便十族如何?”因并其弟子友朋为一族戮之。此则三家村夫子之说矣。欧阳夏侯《尚书》虽云九族者父族四、母族三、妻族二,而马郑俱云九族上自高祖、下至元孙,九峰蔡氏从之。故世之言九族者,名为九族,其实本宗一族耳。 

迨秦汉诛及三族为最酷,而造为是说。使文皇果用是刑,无遽舍母妻之族,而遽诛及于弟子友朋者。且正学之友最莫逆者如宋仲珩、王孟、温仲缙、郑叔度、林公辅诸人,故叔度之弟叔美、叔端,仲缙之子叔丰,皆为及门高弟。诸君惟仲缙早卒,其余当日咸不及于难,辑其遗文以传,足以破野史之谬。不足信六也。《实录》载文皇入都,即收齐泰、黄子澄至阙,同磔于市。所榜奸党二十五人,郑赐、黄福、尹昌隆在其列,不闻伏法。又靖难师起北平,所司州县弃职远避,朱宁等二百一十九人,亦未尝悉诛。独大理寺少卿胡闰《野史》谓抄提男女二百一十七人俱死,外遣戍者又一百一十四人。而《奉天刑赏录》载茅大芳妻死,上命饲狗,不应若是之酷。不足信七也。万历初,以建文帝所遗三诗宣付史馆,窃疑是点窜元之故臣忆庚申君之作。若“天命潜移四海心”之句,岂出之帝口乎?不足信八也。铁铉二女没人教坊,世传七言二诗,乃吴人范宽题老妓卷而作,载《皇明珠玉集》中,好事者巧为附会。不足信九也。河西佣川中补锅匠、东湖樵夫、雪庵僧洁其身,隐其名姓,据传以书,奚而不可?乃凭转轮殿鼠啮余册,一一实之。不足信十也。《实录》载壬午岁七月,命前工部尚书严震直、户部尚书王钝、应天府尹薛正言分往山西、山东、陕西巡视,俾奏利弊。震直受诏至山西,九月卒于泽州公廨。初不闻震直督饷山东,为北兵缚置布囊,夹以两马舁至京,后使安南回滇,有吞金之事。不足信十一也。至若因杨行详事而移之杨应熊,因史仲彬之名而造为致身录,久而附益之。不足信十二也。论者以革除靖难之事,载诸《实录》者皆曲笔,无宁取之野史。然《实录》之失,患在是非之不公,然人物可稽,岁月无舛,后人不难论定。至逊国诸书,往往以黎邱之鬼,眩人观听,以虚为实,以伪乱真,其不滋惑焉者寡矣。阁下宜辨去其惑,晓然开谕同馆,毋相矛盾。作史之贵乎有识者,此也。故因燕王来朝一事兼及之。惟阁下垂鉴焉。 

建德宋白山维藩所善方尚节者,善卜易,以白山为东道主,或经岁不归。方春始和,白山必令占一卦以卜岁祥。戊午春占卦毕,忽呼奇奇,语白山曰“今岁必有人自天子所来召君者,谨识之。”白山笑曰“所以烦君卜者,姑以问安石何如耳。 

穷闾隘巷,于外间隔,孰为翰音登于天者,而有命自天乎?” 

方曰“书言之固然,谓余不信,请徐俟之可也。”及开制科,辟书至。乃信方之术神也。 

朱秋崖克生云宝应西北七十里曰张公铺,属天长县。康熙四年二月二日,张公铺人见平地忽拥官舰数十,帆樯楼橹毕具,船首列羽旗大纛之属,仪卫森然。所过之地迅如鸟迹,草木皆靡,竟不知是何祥也? 

益都泠孝子名升,邑诸生。父植元,好远游。崇祯己卯适岭表,鼎革后兵戈阻绝三十年。孝子发愤,依肇庆道赵韫退进美往端州,冀便咨访。一日,有乔某者亦山东人,往西粤,孝子跪请访求。阅岁乔返,微闻其父殁于龙州土司。孝子遂辞去,溯牂牁而上,历三百七十余滩,自横州达南宁,又经迁隆思明,行五千里,遇那利人蔡、郑二叟。询知与其父旧为龙州土司客,乃与偕往。复与葬师谭姓者遇,竟得父榇于龙州北门交带桥侧。 

负骸骨归,孝午自余其事为《龙州扶榇记》。夫以一寒士,父殁三十年,竟能觅遗骸于万里之外,虽欲不谓之孝,其可得乎?亟书之以愧世之蔑视其亲者。 

康熙间,泰安知州某行泰山下,忽见片云自山巅下,云中一人端立。初以为仙,及坠地乃一童子也。惊问之,曰“曲阜孔姓,方十岁。母病,私祷泰山府君,愿殒身续母命。母病寻愈,私来舍身岩欲践夙约,不知何以至此。”知州大嗟异,命舆载之以归。 

叶丙霞映榴,顺治辛丑进士,由庶常累官湖北督粮道。戊辰夏包子之乱,从容拜疏,公服自刭死。奉旨褒嘉,特赠工部侍郎。己巳圣祖南巡,其子叶敷迎驾。上谕礼部等衙门“当楚省兵哗之际,叶映榴尽节捐躯。朕心深切悯悼,特诏所司优赠亚卿,兼子荫恤。今巡行江南,见其子叶敷迎伏道旁,弥增轸恻。忠节之臣,应特予谥,以彰异数。尔等会议具奏。钦此。 

“部议上,奉旨赐谥忠节。圣朝褒忠旷典,迥出令甲之外。叶公死不朽矣。 

米侍讲汉雯令建昌时,有水夫文三郎者,颇文雅,不类俗人。米谢事居南昌,三郎亦随役。一日见家僮辈两素扇,一画梅,一画兰竹,,又书唐人绝句二首。问之,即文三郎妻徐蓉所作。年才二十三。 

睢州汤文正公族人,家有佣工夫妇。每闻主人与客谈诗文,辄窃听,如是者数年。一旦扃门去,留书千言,文词博奥,援据古今,多出意表。竟不知谁何也?此事与文三郎相类,而踪迹尤奇。 

孙文定公廷铨为童子时,尝五鼓入塾,道遇一长人如方相状,目睢盱可畏,直前欲搏之。公方错愕间,顿觉己身骤长,与之等,且搏且却,至半里许,其物忽不见。又书斋常有狐为祟,公读书其中,久之无所睹。邪不胜正,从兹可想。 

余姚黄梨洲宗羲,明御史忠端公尊素子,少补仁和诸生。 

忠端公死魏阉之难。崇祯初,梨州年十九,刺血缮疏,袖长锥入京讼冤。至国门而忠贤伏诛,恤典已下。刑部鞫阉党许显纯等,召梨州对簿,即出锥锥许,血被体,又殴崔应元,拔其须,归而祭忠端神主前。已又击杀狱卒颜咨、叶仲文。盖显纯为大理时,锻炼忠端公罪,而绝命于二狱卒手。梨州冒死报仇,时以忠义孤儿宥之。后以攻讦阮大铖被逮,值大兵南下,事得解。 

康熙戊午己未,学士叶子吉、都御史徐立斋先后荐于朝,以老病辞。后圣祖复以海内遗献问徐司寇乾学,仍举以对,且言其衰老,乃止。 

盩厔李中孚容,父信吾死流寇之难,容母子相依,虽贫不受人馈遗。母卒,三年后徒步之襄城,求父骨不得。知县张允中闻之,为立信吾祠,且造冢于古战场,以慰其心。乃取其冢土归告于母墓,更持服如初丧,累荐不就。圣祖西巡,欲见之。 

陕督传旨,容惊泣以废疾辞,特赐关中大儒四字宠之。 

闽中有鬼孝子者,七岁丧父,家赤贫。孝子虽幼,即能以力养母。数年孝子死,邻人将夺母志,孝子为祟于其家以止之。 

且托梦于母曰“儿虽死,犹能以力养母。”母泣曰“儿已鬼矣。安所用力为?”曰“母第适市,语负担者,令加重焉。 

儿阴佐之力,使能胜。则其佣可倍获。母取其赢以给赡也。” 

母如其言,果赖以存活,守节至老。宋射陵曹为作《鬼孝子传》,见《虞初新志》。世之生而忘亲者,愧比鬼。 

康熙甲申四月,命侍卫拉锡等探视河源。初四自京起程,五月十三至青海,十四至呼呼布拉克,六月初七至星宿海之东。 

有泽名鄂陵,周二百余里。鄂陵至有泽名札陵,周三百余里。 

二泽相隔三十里。初九至星宿海,蒙古名鄂郭塔拉。登南山视星宿海之源,小泉万亿,不可胜数。周围群山,蒙古名库尔衮,即昆仑也。南有山名古尔班吐尔哈,西南有山名布胡珠尔黑,西有山名巴尔布哈,北有山名阿克塔因七奇,东北有山名乌阑柱石。古尔班吐尔哈山下诸泉,西藩国名为噶尔马塘。巴尔布哈山下诸泉,名为噶尔马春穆朗。阿克塔因七奇山下诸泉,名为噶尔马沁尼。三山之泉,流出三支河,即古尔班索罗谟也。 

三河东流入札陵罗,自札陵一支流入鄂陵泽,自鄂陵流出乃黄河也。除此,他山之泉与平地之泉流为小河者不可胜数,尽归黄河东下。使者自星宿海于六月十一日回程。向东南行二日,登哈尔吉山,见黄河东流至呼呼托罗海山,又南流绕撤除克山之南,又北流至巴尔托罗海山之南。次日至冰山之西,其山最高,云雾蔽之。蒙古言此山长三百余里,有九高峰,自古至今未见冰消,终日云雾蔽之,常雨雪,一月中三四日晴而已。自此回行十六日,至席拉库特尔之地。又向南行,过僧库里高岭,行百余里至黄河岸。见黄河自巴尔托罗海山向东北流于归德堡之北、达喀山之南,从尔山峡中流入兰州。自京至星宿海共七千六百余里,宁夏之西有松山。至星宿海天势渐低,地势渐高,人气闭塞,故多喘息。 

靖逆侯张勇字飞熊,国初定鼎,即仗剑出关,求见英王,王大奇之。提督甘肃,知吴三桂将反,命子云翼间道入都,首发其奸。圣祖亲解御袍赐之,功成后谥襄壮。相传其封公梦夏侯惇而生侯,薨后葬坟掘地,得夏侯碑碣。亦奇事也。 

金会公德嘉,顺治庚子举人,就安陆府教授,不赴会试。 

一日梦有人投刺来拜,视之,乃“门弟刘子壮”五字,奇之。 

因北上。康熙壬戌会试,总裁掌院学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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