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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情假爱 by 小十四-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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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春申吃了一惊,忙不迭地抢前两步,臂膀迅捷地向前一展,勾紧白翩然的柳腰后,足尖踏在雪上一旋,洒然地将他修长纤细的身体完全收在怀中。 

怀中人早就失去了意识,软绵绵地依在他的身上,慕容春申将手背贴在他光洁的额头上,只觉一片炙热,再看看在他双颊上不健康的红晕,慕容春申才明白了过来。 

有如鹰隼的眸光向四周一扫,是了!在这样的环境里坐了三天,怎可能会不生病? 

解下身上的黑裘包裹着怀中脆弱的身体,慕容春申抱着白翩然施展起踏雪无痕的轻功,如同一道黑影向堡内飞掠而去。 

一路上,慕容春申不时垂首察看白翩然在乌黑的裘袍之中映衬得份外嫣红的脸色,他的脸上映照着的是从未有过的着紧和担忧。 

慕容春申闪灼生光的眸子落在白翩然尖削的下颚上,那儿泛着的是一种柔和而坚毅的线条。 

慕容春申在江南情挑白翩然本着的时一时耍弄的心情,但见他不远千里而至,心中不禁一动。 

彷佛第一次正眼看他一样,一种与印象中完全不同的新的感受在心中缓缓展开。而那一种不知明的新感受在白翩然住在堡中养病的时间里渐渐地浓烈起来。 

他将白翩然安排入住霜月楼,那时候的霜月楼尚未有其它男宠居住,是堡中最安静,景色最优美的地方,每一天的黄昏,当他处理好堡中的事务时,都会亲自捧着丫环熬好的药,前往探望。 

他们之间谁也没有提起在江南不辞而别的事,彷佛它根本不曾存在似的,每每坐在床畔看着白翩然蹙着两弯姣好的柳眉喝下苦药,漂亮的凤眼儿满是盈盈水光的模样,慕容春申就会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平静。 

白翩然亦表现出一种令人安心的柔顺,如同在江南的日子一样,白翩然很少说话,总是静静的,用依恋的眸子追逐着他的身影。 

白晢纤细的身躯埋在厚重的织锦被衾之中,乌亮如瀑的青丝垂在双肩,雪白的梨花脸在晕澄的烛火下勾勒出圆润的白玉光芒,还有总是羞涩地半敛的睫扇下隐现的晶莹眸子,都在发放出一种说不出的媚惑。 

媚惑柔顺的美貌,加上那种不远千里而来的坚贞,和全心全意的爱慕,令慕容春申的心不得不被震撼了。 

他留恋起陪伴在白翩然身边的感觉,亦以一种认真而诚恳的态度对付这一份刚萌生的说不出名字的感觉。 

他不知道当时的那一份感觉如果持续下去会变成什么,只知道在他将那一份感觉成功归纳之前,一切就已经破碎了…… 

慕容春申本来很有节奏地敲打着扶手的指头,突然不受控制乎重重叩了一下,「啪!」的一声,将沉静的万籁同时惊醒过来。 

自种种奇怪的猜测之中回过神来的李慕成,看了慕容春申一眼,倏然惊觉他锐利的鹰眸之内,有一簇奇异的,可以称为愤怒的火焰飞快地掠过,快得他以为是自己一时之间产生的错觉。 

由李慕成带着淡淡的惊讶表情的脸孔上,察觉到自己表露了不应该有的感觉之后,慕容春申缓缓地闭上眼眸,再次张开时,眸子内已是一片麻木。 

李慕成一看见他眼神中的冷,就在心中不住叹息,唉!白翩然呀!白翩然,即使堡主不答应,我也尽过力了,你可别怪我。 



第二天的午后,在白翩然向来冷清的小院子内出了两位得一见的客。 

其中之一的李慕成正伫立在分隔外室和寝房的竹帘之前,关怀的眼睛不看向十数步以外的架子床,可惜关心的眼神只能隔着两层竹帘,纱帐见到床上的暗影。 

床上人的身影被包裹得密不透,只有一瘦削的右手垂了在纱帐之外,一条红线缠绕素腕,连系着另一个人的指头,线另一端的主人,年七十,白眉低垂,是皱的脸上表情严谨,眼为了保持心而合,正是那名天下的『赛阎王』薜瑞。 

悬丝诊脉多时,薜瑞放了线,在白眉掩下的目睁了来,沉吟一会后,用他缓慢而沙哑的声音问。 

「你是否有肺壅,胸闷气短,咳嗽,痰饮,咯血的毛病?」 

「……是。」 

「持了多久?」 

「八年……」白芳在被衾捏着嗓子白翩然的声音话,心中回想起当日病症初起的日子。 

那是他由南方来到此处不久后始的,起初只是咳得厉害,他一直都不以为然,想不到日子久了,一咳起来,就是天地动,痛不欲生。 

「你的五内邪热壅盛,看来是得了肺病,得病主要是因寒燥火侵肺,久不能散,以至瘀血化火,在肺中凝成块。此病足可致命,幸好你之前看的大夫也不算窝囊,用的药还好,要不然拖不到如此的,不,也是极限了。」 

薜瑞把着垂到的白眉,缓缓道来,一也有对病人稍加安慰的意,在纱帐内的白芳听了只是地挑一挑眉,近似的话,几年来他已经听数次,早就没有什么感觉,反而是站在一旁的李慕成着急地追问起来。 

「薜神,那你有法好吗?」 

「老夫『赛阎王』之名天下,怎会有法?」薜瑞一听到有人疑他的本领,立刻去瞪了李慕成一眼。 

李慕成忙垂下去,暗地吐一下舌不敢再问,薜瑞从鼻向他啍了一声,才再度去,看着眼前得的床帐,又是一阵心烦。 

他十九始行,今年已经七十有五了,五十多年来治数三教九流的人,眼前个可算是奇怪之最,又不是在深中的大姑娘偏偏要躲在床上见人,还用言语挤兑他,一定要他悬丝诊脉。 

薜瑞是个脾气古怪的人,要不是受了慕容春申的拜托,又本着救人一命,胜做七级浮屠的善心,他早已拂袖而去,但是,言之仍然带着些以掩饰的不悦。 

「你的病虽然不简单,不过,老夫自有办法,一会儿我着人送张药单来,两天再为你施针。」不冷不热地抛下几句话,薜瑞快地站了起来,向李慕成招一招手,着他背起药箱,就身去。 







直至两人的背影完全消失,白翩然才自床后墙壁的空隙站了起来,坐在床边,对白芳。「你看薜神医他多有自信,想来是真有法可以好你。」 

「和之前的……大夫……不也是……一个模样吗?又有什么差别了?」 

「兰芳……」白翩然知道是他病得太久了,对什么也不敢抱有期盼,只得坐在一旁气。突然,房外传来声响。 

「白公子,我可以来吗?」李慕成阳刚的声音,将白翩然吓了一跳,手忙地将被衾拉起,把白兰芳藏好。 

刚把纱帐再次放下来,李慕成已站了在相隔内外室的竹帘之前。白翩然忙迎上去,将他挡了下来。 

「李护卫,你不是送薜神吗?怎么回来了?」白翩然一面对李慕成笑颜,一面担地以眼角向后扫去,心忖:不会被他发现了吧? 

李慕成没有留意他的慌乱,只是将手中的瓷瓶上,。「是薜神叫我回来将瓶参苓清肺丸交你的,每天服三颗。」 

白翩然伸手接,见李慕成不住地打量他拿着瓷瓶的右手,他不着痕地将手收到身后,口中笑问。「你看什么?」 

李慕成自知失礼,忙抬起头来,摇头说。「不,什……只是得好像……有不同……」 

刚才薜神为白翩然,他已得有些奇怪,在看了白翩然骨肉匀的右手,更感异样,只是一不出来。 

这是虽然知道不应该,眼光仍然忍不住向白翩然的右手去,口中喃喃地道。 

「实很奇怪,刚才……好像不是样子的……」 

白翩然心中一惊,不由自主地将手了在衣袖之内,垂下眼帘扯话。「我刚才看薜神的心情好像不是太好,一定是我的要求太失礼了……」 

性情爽直的李慕成果然丢开了心中的疑惑,用明朗的声音安慰在他眼中显得充满忧虑的白翩然。 

「哦!不打紧的,薜神是前辈高人,脾气自然大一点,你别放在心上,而且……你不准我入内室,又要薜神悬的原因,我多少都猜到,我会为你想法向他解释的……」 

语末微微低沈下来的声线,令白翩然睁着眼奇地看着他,猜到?他猜到什了? 

李慕成看见他睁了眼睛,只道是他有心掩饰,也不便多言,只压低了声音。 

「你请薜神医悬丝诊脉,免去身上的接触,也是好的……免得又好像当年一样……放心!我明白的……我不会张扬……」 

白翩然的脸色随着他的话白了又白,直到李慕成去了,僵硬如石的手才能稍稍动弹起来,战危危的身子,倚着墙壁跌坐在地。 

多可笑的一件事,他费尽心思为白兰芳掩饰,竟然被看成是害怕当年的会再次发生。 

那件事……那件事……他一直力忘怀,想不到在不为意之又被提起…… 



斜阳的橙光正笼罩着霜月楼外雅致的庭园,为寒风中的万籁穿上一件蒙眬的纱衣。白翩然坐在床上,盈盈秋水不住地向窗外看去,眼内流露着明显的心焦。 

双手紧紧地抓着心爱的玉佩,忖度:怎么他还不出现?难道才三个月,他就已经厌倦了吗?他的身体似乎承受不了这一种想法,削肩倏地抖了起来。 

或许是他的着急表现得太过明显了,被派来侍候他的丫环小红,弯下身安慰他,说。「公子别着急,奴婢看堡主只是有要事担搁,应该快到了。」 

白翩然宽慰地看了她一眼,还未说话,外面就传来了慕容春申铿锵动听的声音。 

「小红你说错了,不是快到,是已经到了。」 

颀长矫健的身形随着被撩起的珠帘,出现在两人的眼中。小红伶俐地上前接过他身上的披风后,掩着唇娇笑一声说。 

「奴婢说错的是堡主才对,迟了时辰到来,害公子他焦心等侯。」 

慕容春申本来御下甚严,但是这些日子来在白翩然面前却显得特别和善,时日长了,小红也大着胆子和他调笑起来。 

果然,慕容春申只是摇摇头,笑骂了一句。「饶舌的丫头片子。」就越过她的身旁走到白翩然身边,坐在床沿。 

「在想我吗?」醇厚的嗓音在耳边响起,白翩然羞怯地垂首,修长的十指抓着被角,对自己翘首以待的心情是羞于启齿。 

慕容春申看着他彷如美玉生晕的脸蛋儿,心动地将大手覆在他的右手上,贴着他的脖子香了一口,轻声说。「抱歉,明天我会早一点来。」 

温热的男性气息令白翩然连耳尖都红了起来,慕容春申先是得意地笑了起来,后来又担心地将手放了在白翩然光洁的前额上,确定了他没有发热后,才松了一口气,笑着说。 

「看你的脸蛋儿红得出血,我还以为你又病了呢!」 

原来白翩然自到了龙腾堡之后,不知怎地,总是反复作病,很多时病得快好了,才一晚又复发起来,慕容春申看了他肌体消瘦,病弱如蒲柳之姿,只觉心怜不已,每每探望都是小心翼翼,柔言细语,生怕风一来就把他吹走了的温柔态度,却令白翩然沉醉其中,恨不得自己永远病了下去,要不是,就不知道还可不可以得到慕容春申如此关。 

他心中总有些不祥的想法,觉得如果他身上的病好了,慕容春申就会变回在江南的慕容春申,不会再看他一眼。 

慕容春申虽然机智善断,但是也想不到白翩然心中千回百转的心思,他在背后将请来的大夫治病的都骂遍了,却对白翩然身上反复的风寒束手无策,只能加倍细心地去照顾他。 

这时抚着白翩然身上单薄的罗裳,说。 

「过两天待你的身子好一点,我再叫人为你裁几件新衣。」 

「不,不用了……」白翩然嗫嚅着声音,红着脸摇头。慕容春申看了更觉怜惜,伸手取过小红刚取来的一碗药。 

「来!先把药喝了。」 

慕容春申将盛药的粉彩瓷碗放在唇边吹凉了,才送到白翩然面前,一手扶着他的后腰,一手托着碗喂他。 

白翩然看着碗中黑漆漆的液体,喉头上下滑动了几下,把凤眼紧紧地起来后,才张开嘴巴,一口气将苦药骨碌碌地喝下去。 

他苦着脸将药喝光后,又因口中的苦味而吐着舌头,小截粉色的丁香落在慕容春申眼里,甚是俏丽,随手放下瓷碗,含了一颗银丝酥糖,单手托起他秀气的下巴,将唇抵了上去。 

白翩然温顺地闭上眼睛,感受他炽烈的热吻,在不断吮吸的双唇中,舌头彷如一条灵蛇,在满是苦味的唇内钻探,一颗酥糖在两人的口内推来推去,蜜也似的甜味儿化在口中,混和唾丝更是销魂。 

一番纠缠之后,慕容春申松开两人相系的唇舌,伸出指头温柔地为白翩然抹去唇角的银丝,指腹抚上红肿柔软的唇上又是一阵恋恋不舍,看着他迷离湿润的眸子,磨蹭了好一会儿,才悻悻然地收回了手。 

白翩然见他松开了自己,心中不由得一阵失落,但是明白他是顾虑自己的身体承受不了,又不禁甜甜地笑了起来。 

挂在红润朱唇上的甜笑,落在慕容春申的眼中,再次翻起一阵骚动,热切如火的唇再次贴上,掠夺眼前香甜如花的笑靥,却始终不敢越雷池半步。 

抱着白翩然消瘦的肩头,慕容春申早在心中将那些害他要禁欲的庸医骂了千遍万遍,脸上却永远不失笑意,体贴地陪白翩然用过晚膳,直至黑幕低垂才离去。 

到了二更时分,小红为熟睡的白翩然落下床帐,关紧所有窗框,再吹熄了桌上的油灯,也静悄悄地离开了。 

一直动也不动地躺卧在床上的白翩然,此时突然睁开了眼睛,眸子骨碌碌地在昏暗的房中转了两圈,轻巧地翻身下地,推开窗子,站在锁窗之下,任由刺骨的寒风吹拂。 

修长的身子打着哆嗦,手脚冰冷的同时,雪白的脸上却泛起了如花笑意。 

任慕容春申绞尽脑汁也不会知道他的病是怎么来的,只可怜了那些总是被他骂是庸医的大夫。 

在寒风的笼罩下,也有灿烂的笑靥所掩盖不了的悲哀,他知道这个方法很蠢,却只愿永远永远沉沦在慕容春申的温柔之中。 



如此冬去春来,在不变的柔言细语之中,白翩然的心渐渐安定下来。 

在鸟语婉转,繁密的枝叶中争奇斗艳的百花庭园,两条一高一矮的身影漫步在小石路上,站在前方身形娇小,梳双髻,作丫环打扮的女孩经常回过头去,和身后那体态婀娜,容貌美艳的彩衣俪人交谈。 

「公子,你猜堡主今天准备了什么东西来讨你欢心呢?」 

白翩然一边行,一边惯性地把玩着挂在身上的玉佩,说。「我怎会知道。」 

灵动嗓音响起之余,凤眼横波轻扫,衬上在阳光映照下洁白如雪的肌肤,泛着两抹自然红晕的丰腴双颊,活脱脱就是一个美人胚子,比当日在江南总是笼着忧患的模样不知胜过了多少。 

原来这些日子来,天气越来越温暖,他的风寒再也装不下去,只得用心地养好身子,加上每日准时送到的补品,人看起来是红光满脸,比以前还要健康多了。当然,最重要的是慕容春申对他的态度,仍如躺卧病榻时的温柔体贴,令他心宽不少,在爱情的滋润之下,容姿更如一朵盛开的鲜花般娇艳欲滴。 

「我看堡主可能是又买了新的饰物要送给公子,再不是就是有什么新玩意,好象上次做的秋千,上上次的……」 

小红彷如枝头上的黄鹂鸟般吱喳不断的声音,只令白翩然摇头,心忖:这小丫环的性子和兰芳倒有几分相似,说起话来都是滔滔不绝,小小一件事也可以说上半天。 

想起白兰芳,他的心中便是思念之极,双眸幽幽地眺望天际,只觉天上无依浮云,便似那一别多月的好友,就不知道他在路上有否遇到凶险,又不知道他见到了子文没有? 

淡淡的思念凝在心头,化成一声轻叹「唉!」的一声正巧入了迎面而来的慕容春申耳内。 

他抢前两步,宽臂一伸,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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