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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断声声繁华梦-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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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寒凌突然站起,哈哈大笑,道:“永绝后患?何将军,你在我的手里,比打败你那十几万铁骑还要来的爽快。”罢了摇头,又道,“以你作为钳制,别说那十几万大军,就是你们的皇帝,也不敢把我怎么样!”
我也大笑了起来,瞬时扯动了伤口,却也不去在意。
皇帝?
在下毒的那一刻,恐怕我对他已经没有什么价值了。我不过是政治棋局上的一颗子,不过是龙床上暖床用的娈童。怕我夺了他的江山,不从于他的情欲,已经到了要用药物来控制我的地步。
心已经死了。
彻彻底底得死了。
白色的睡袍上顿时绽开了一朵一朵的红色,胸前的伤口不断涌出温热的液体,我使劲的按住,力道一点一点的加重,手指想要抓进皮肉里去。
究竟是伤口在疼?还是心在疼?
早已被咬破的唇舌,就连一星半点的血珠也不会涌出。
是的,我的心……已经死了……
“你干什么?”赫连寒凌突然大吼一声,几步上前将我的手腕一把扣住,力道之大,像是要捏碎一般,俯下身,另一只手捏住我的肩膀,毫不犹豫的盯上我的眸子。
我微微的喘气,任他的灼热的呼吸拂上我的脸。
他的眼眸仍然漆黑如夜,戾气在里边不住的翻滚,浓密的剑眉倒竖,锐利的眼神在我脸上扫来扫去,薄唇紧紧地抿成一条线。
“你……想死?”
我忍住了手腕和肩膀的剧痛,朝他轻蔑的扬起嘴唇。
“想死又怎样?不想死又怎样?”
赫连寒凌的嘴唇慢慢的弯起,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何以轩,你刚才的言语激怒,难道真的以为我会因此杀了你?”
我的确想激怒他,死没什么可怕的,不过是碗口大的一个疤,瞬间的痛罢了!
“何以轩,为何想死?我为你治伤,那些对付俘虏的惯常法子,一丝一毫也没用到你的身上,我可不记得我有逼迫过你。”
“我也没求你给我治伤。”我丢了一句话。
他敛起笑容,一丝怒意在眼底飘然而过,又俯了俯身,问道:“你是在恨我么?对……是在恨我,堂堂大澜的大将军,竟然被一个你们称之为蛮夷的鲜狄人俘虏,尤其,这个鲜狄人还曾经是你的手下败将。”
一股热热的气息拂面而来,我侧头避过,怒道:“你知道就好!”
“你想杀我么?”
废话!
“想杀我的话,就先把自己身子养好,再杀我也不迟。”
话音刚落,赫连寒凌就猛的把手松开,我猝不及防,一下子摔回床上,一阵疼痛袭来,我咬牙忍住,毫不畏惧的看着他。
他直起身,笑了几声,语声沉沉,向我道:“把这碗药喝趁热喝下去,等身体好了,再说其他的话。”
一股怒火翻涌而上,看着他就要走出帐篷,我怒道:“等一下!”
他微微侧过身,沉声道:“还有什么事情?”
“我的那两个部下呢?他们在哪里?”
他转过身,哼了一声,撩开门帐,说:“你指那两个家伙?哼,本可汗对他们没兴趣!”说罢就走了出去。
混帐!自大的家伙!
余光看到那碗药已经不再冒热气,我捧了起来,深深吸了一口气,咬牙一口气喝光,
赫连寒凌,我何以轩从来都不会轻易认输!尤其面对你这种人!
情况没有我想得那么乐观,第二天我就开始发烧,直烧得浑身滚烫,就像被放在火上烤着,没有一刻可以停歇下来。
口干舌燥,只想喝水。
我烧得迷迷糊糊,只听到身边有人在隐隐约约的说话。
“他都烧了几天,怎么还不醒来?”
“可汗,他原本身子就不好,一直虚着。箭伤没有得到及时的医治,伤口已经恶化,再加上新的刀伤,不至损及心脉,可新伤加旧伤,恐怕一时半会难以清醒。”
“已经烧了四天,他还未醒……”
那声音透出忧切。
我在火中意识不清的想,是谁……是谁还会这么关心我……
“可汗……不过因为他是武人,身体底子很好,若是能够闯过这关,再细细的调理,会慢慢的好起来。”
只听沉沉一声叹息,“我知道了,一切就交给你吧……”
之后数日,我总被人强迫着灌下药水,然后整日整日的昏睡,肩伤似乎一天一天的在好转。
偶尔清醒的片刻,只看到那两个女子悄然的站在帐内,而后有条不紊的劳作着。赫连寒凌每日会来这里数次,都是匆匆而来匆匆而去。
我虽神志昏沉,心中却清醒明白,他这般的忙活,只不过要等到我完全的康复,而后好好的利用一番。
再次醒来的时候,床边的帐子已被拉开,我睁开眼睛,看到只有两个女子背对着我,正窃窃私语。整个帐篷依然是浓香药味弥漫,久久不肯散去。
“嗯……”我想说话,喉咙里却干涩的无法出声。一个女子听闻抬起头,看到我想挣扎着坐起,连忙扶住我,满脸欣喜,说:“将军,您总算醒了。”回头向另一人道:“快去禀报可汗,就说何将军醒过来了。”
舔舔干裂起皮的嘴唇,我微微的说:“我……水……”她明白了我的意思,快步走到桌前,倒了一碗水,凑到我嘴边,我口渴难耐,一饮而尽。
刚刚下肚的那一碗水引出了身体里更多的火,现在整个身子就好像被架在火堆上,焚烧的异常难受。她又倒了第二碗,我还是一饮而尽。就这样来来去去的,一口气喝了四碗。
放下碗,我疲惫的靠在软垫上,问她道:“我昏睡了多长时间?”
她垂下头,偷偷抬眼看了看我,立即低下头,细声细气的回答道:“您昏睡了十天。”
十天?
我在心里算了算,刚被俘虏就昏了五天,现在又是十天,总计半月有余,那么估计帝都里早就得到了消息。
滔天大浪啊……我心里一块地方被猛然间揪了一下,疼痛不已,遂闭上了眼睛。
突然额上一阵温热,赫连寒凌的声音随之响起:“这烧,还真是退了。”我猛地睁眼,看到他正坐在床沿,左手抚摸着我的额头,黑色的眸子里笑意浓浓。
我下意识的偏过头,躲开他的手,他短促的笑了一声,收回手对女子说到:“没你什么事情了,下去吧。”
女子面上犹豫了几下,低声道:“医生吩咐过的,等将军醒过来就要换药。奴婢……”
“退下。”赫连寒凌顿了一顿,又道,“药给我。”
她退了出去,静谧的帐篷更是静得连每一声呼吸都清晰可闻。我的心猛然跳了几下,但硬是按下了不安,沉声道:“把药拿来,我自己换就好。”
肩头一凉,被衾竟被揭开,他拨开我贴身睡袍的领口,手指触到肩颈伤处。
他的手指与我肌肤相触,刹那间,激得我身子一颤,立时往后缩了几分,道:“说不用就不用,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他眉眼含笑,低声笑谑道:“你怎么上药?你现在连左手都抬不起来,只怕连这带血的绷带都没办法解。”
话音未落,他已然扯开领口,一股冷气立即蹿了进来,我怒道:“你没听到我的话么?我……我自己来!”
恼怒之下,我陡然扣住他的手腕,身子继续向后缩。他大笑,目光肆无忌惮地扫过我,复而道:“亏你还是个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我们这里的女子都要比你豪爽上几分!”
我道:“我是我,你们是你们!不要废话,把药拿来!”
他眼光一扫,哼笑一声,挣脱我的手,将我圈住,越发凑近了说:“你要是还坚持,我就用强的,脱光了你的衣服再上药!”
我顿时僵住——赫连寒凌这人,我相信他说得出,自然做得到。
却见他的目光从我面孔滑下,嘴边笑意愈加浓烈。我才陡然想起,睡袍本就宽宽松松,一扯带子,就再无遮拦。
我憋住火气,别过脸道:“快点!”
忍住了绷带和血肉撕扯的剧痛,眼角看到他用手指蘸取药膏,仔细涂在我肩部的伤口处。
“放松点,绷得这么紧,药膏不能涂抹的均匀。”
我深深的吸气,复而吐气,慢慢的放松了身子。
帐篷里只有一阵唏唏嗦嗦的上药包扎声,到处飘散着清淡的药味。
药是清凉的,抹上去疼痛顿时减了几分。他的手指停留在我肌肤上,缓缓按揉药膏,灼热的呼吸亦喷在我的胸前,我不禁微微的颤抖着身子,呼吸也慢慢的急促起来。
“弄……好了没有?”
“这是我们鲜狄人的外伤良药,对刀箭伤最有效果,不过一定要要慢慢的抹开,抹得均匀,才有效果。”他说着抬起头,狡黠的笑,“记着,一定要慢慢来才好。”
我略微不快,转眸见他笑容朗朗,无一丝一毫的昵狎之色。他亦凝视我,忽然莞尔一笑,道:“怎么,你以为我是那些好色之徒?”
我道:“你之前的行径,的确可以算上是一个登徒子。”
赫连寒凌亦轻哼一声,说:“我们草原儿女,讲究是率真随性,喜欢一个人,若是对方不愿,就不会强来。”说罢直起身,盯着我的眼睛,“昆仑神的子孙,都是光明磊落的人!”
我扬眉看他,往事历历浮上心头,心里一颤,千般滋味涌上。
他的手指依旧轻轻的抹着药膏,一圈又一圈,道:“你胸前的伤疤真多,比起我也不逊色,医生还说,你的身子原本就不是很好。怎么,这样的身子,你家皇帝也舍得让你来打仗?他就不怕痛失爱将?”
我幽幽一叹,道:“自古以来,有道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何况是打仗呢?”
他不屑的一笑,“你们中原人的那一套,迂腐至极。我也算作是君主,倘若我的部下忠心耿耿,我怎会对他不利?算了……我懒得和你多说。”
我拔高声音,“箭伤是赤楝王留下的,刀伤是你弄的,关我大澜皇帝什么事情?”
赫连寒凌的手指停了停,没有言语,半晌之后道:“人人都说,你何以轩是大澜皇帝最忠心的臣子,别人都会叛变,只有你不会。”
无奈的苦笑,我摇摇头,“唉……”
叹过之后,我问道:“你就这么放心给我治伤?不怕我伤好之后逃走,坏了你的大计?”
他目光一凝,随即笑了,“你这么问,就代表你不会逃。”
我看着他的笑容,缓缓笑:“你刚才还说过,我是大澜皇帝最忠诚的臣子,只有我不会变节。”
他微略一怔,笑容不减,“如果我连这点都想不到,我还能坐上这可汗的位子么?”
我点头,轻然道:“倒是实情。”
他的手指慢慢离开了伤口,划过我的锁骨,划过咽喉,渐行渐上,最后停在下巴。缓缓地将我的脸拨正,正对上他深邃的眸子。
我不知他何故如此,一时忘了发问。
“以前有人给我说过一句话,我一直不信,自从见了你,我信了,彻彻底底的信了。”
“什么话?”
“他说,这世上有比女子还漂亮的男人。”他颇有深意地看我一眼,目光深沉如潭,“清亮凝静的目,细滑匀称的肌肤,清明冷静的神志,整个人丰神如玉;虽然带兵打仗,却丝毫不见戾气,唯有谦谦风度,何以轩,好一个清俊男子。”
我闻言不禁身子一颤,一时怔怔,连话也说不出,就那样呆住了。
他方才还深沉如潭的一双眼睛,渐渐的带上几分逼人的气魄,在我脸上游走。
时间凝固了一般,只有两人呼吸一起一伏,数声浅浅可闻,热气隐隐可感。
“看够了么?” 他看着我,不掩揶揄,眼底的狡黠终于流露出来,“若是看够了,你就下地走走吧。”
猛然一个认知窜入脑中——我被他耍了!!
胸中一口怒气涌上,我气极,推开正将我衣襟掩上的手,自己将领口拢好,道:“不了,伤口刚好了些许,再说我也累了。”
赫连寒凌一言不发,间或看我一眼,他不由分说,将我从床上抱起来。
“你干什么!!”
“你也是习武出身,知道既然已经没有大碍,就可以略作走动,一味躺着倒是无益。”
真是力气够大。我苦笑,自己再怎么说也是成年男子,最少也有百八十斤,而赫连寒凌他竟然只用一只手就把我给提了起来。这就是长年生活在草原上的男儿。
脚一沾地,瞬时酸软,全身绵软无力,我的身子,竟然虚到了此种程度?
一时摇摇欲坠,我本能地伸手寻物支撑,他却一把扣住我的腰身,我转头不满的瞪他一眼,他微微一笑,没有言语。
被他扶着缓缓地走到窗前,他径直伸手推开窗棂,揭开遮盖在上面的薄毯,清冽的夜风直灌进来,带来清新的草木芬芳,亦有淡淡的泥土味夹杂其间。
“晚上了么?”
他点头,“你睡的时间太长,黑白颠倒是常事。”
夜风虽然清冽的让我缩了缩肩,但我还是深深地吸了一口,很清爽,很新鲜,将胸内的沉闷一扫而光。
不知站了多久,只听到窗外唧唧虫鸣,只看到月光寂寂发白。
“这么晚了,你不睡么?”
他侧脸道:“刚睡下,女仆就进来通报你醒了,我本着仁爱的心思,只能爬起来,过来看看。”
我淡淡一笑,“愧不敢当,我还不知我有如此大的本事。”
他道:“你之前说,永绝后患,其实我的很多部下在你昏迷之后,都这么劝过我。说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哎,烦都烦死了。”
我忍不住叹道:“他们说得没错,我被你俘虏,也是你撞上了好运。若不是我受了伤,而且还中……下次可没这么便宜的事情。”
差点就把中毒的事情说出口,幸亏反应得快,才把那几个字吞进肚里。
他仰头,注视着窗外,道:“虽说知己难逢,能得一个有能耐的对手,何尝不是乐事。”罢了侧头看我,道:“这普天之下,只有你,才是我的对手。”
我微微发怔,随即微笑颔首,道:“过奖。”
“你十四在岐水一战,以三千骑阻拦鲜狄一万铁骑,虽然那三千骑尽数战死,你却浑身浴血从地狱里回来,还放箭射伤我父汗,算起来,真是一介少年英雄。”他转过头,复而看向窗外,“你的名字在我们鲜狄人里,就是杀戮和鲜血,但我们并不记恨你。昆仑神教导我们,强者是令人敬佩的,输给强者不是让人羞愧的事情。”
我轻笑,道:“你也一样。赫连代去世之后,你的几个兄长意图谋位,鲜狄面临分裂,你刚刚十五,却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真英雄也。”
蓦的,手上一紧,只听他的声音自耳边传来。
“被世敌俘虏,不急不躁,大将风范。”
“罢了,既来之,则安之,一向如此。”
图穷自然匕现,我既不惜性命,又何惧你之有。
和他相视,均淡淡一笑。
烛影跳动,帐篷壁上的人影也随之晃动,我道:“真的有些乏了,我要睡了,你也回去睡吧。”
赫连寒凌转过身,道:“天快亮了,就让我在这里凑合一晚得了,何必来来回回,弄得那么麻烦。”
我嘴角抽搐,甩开他的手,撩起门帘,道:“可汗还是请回吧。”
他抱住双臂未动,神色悠然,道:“若我不走呢?”
我也笑,道:“那我只能委屈自己了,这床就让给你,我去外边溜达一会儿,等上一两个时辰,天亮了就好。”顿了顿,我道,“我就不打搅了,你好好休息。”
说着抬脚跨出门去,手腕却陡然被扣住,随即被他勾住腰身,一把拖回帐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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