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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光 by 弱水-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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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先生你好，我是方蓝若。”方蓝若凝视商时雨，眼波里有相当程度的欣赏。显然，商时雨给她的第一印象也很是不错。
商时雨一听到方蓝若柔和而不带娇嗲的声音，就立刻含笑站起来，“方小姐你好，我是商时雨。”
几句寒暄后，方蓝若微笑开口，“唐时风，商时雨，商先生的名字真象是一阙宋词，让人一听顿生悠悠的怀旧之感。”
“方小姐见笑了，很高兴你能喜欢我的名字。”商时雨轻轻一笑，他的名字是他那位永远保持风花雪月的少女情怀的老妈起的，他从来没有留心过自己的名字是从那里来的，或者有什么特别的韵味或者深刻的含义。不过能引起美人的赞扬，也是意外之喜。
“那我们来谈一下合同吧。”方蓝若却不再闲聊，立刻转入正题。
商时雨有些愕然，却更为欣赏方蓝若的敬业和专业。他也随之收起自己开屏行为，转而投入到严谨细致的谈判中。
“你到底想干什么？”夏彦把厚厚的一叠资料扔到萧砚风面前，急不可耐的询问。“不要告诉我你对商时雨动了心？”
竟然让他找私家侦探跟踪商时雨，萧砚风对商时雨的兴趣，大的出乎夏彦的意料。
萧砚风但笑不答，只是拿过资料翻看起来。
“萧砚风，你的行动太奇怪了，拜托你告诉我，你不是真的煞到那个花心男了吧？”夏彦不肯放弃，喋喋不休的追问着。
“是也没什么不对啊？本人身体健康，心理成熟，喜欢上一个人也很正常嘛，别用这么恐怖的口气确认行不行？”萧砚风一面仔细的阅读报告一面闲闲的说。
“报应，果然是报应。这个世界果然是有报应这回事的。上帝，我相信你的存在了。原谅我以前不认主的罪行吧。”夏彦双手合十，喃喃念叨道。
“喂喂，你这叫什么话，好象我有多么十恶不赦，如今终于恶有恶报。”萧砚风不满的瞪着夏彦。
“难道你的行为不够恶劣吗？您老人家一向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这些年来，你有没有数数看打碎了多少人的心？如今上帝让你遇到商时雨，不是报应是什么？”夏彦振振有辞的说道。
“为什么我喜欢上商时雨就是报应呢？”萧砚风非常好奇的不耻下问。
“因为那个人叫商时雨。商时雨是出了名的滥情。只养情人不谈感情，不管是谁，只要看上了立刻上床，玩腻了马上甩掉……说好听点这叫风流，实际上根本是无情负心的色狼一只。你喜欢他，简直是上辈子没积德，这辈子没长眼……”
听完夏彦对商时雨的声讨，萧砚风这才点头同意道：“是啊，他的确很滥情。”
“你知道干吗还要喜欢他？能不能麻烦您解释一下，你到底喜欢他什么？”夏彦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他和萧砚风认识也快十年了吧，追求萧砚风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英俊潇洒的，纯真可爱的，成熟稳重的……什么类型都有，就没见萧砚风对谁真动过心，为什么会喜欢上商时雨这个花心罗卜呢？难道月老一时喝醉了，看花了眼，随便牵了根红线，所以萧砚风才会晕了头跑去喜欢一头色狼。
“爱情是没有道理没有征兆的，谁让我第一眼瞧见他，就喜欢他那种又霸道又狂妄又可爱又可恶的样子呢。”萧砚风微微眯起眼睛，悠悠然的回答。
喜欢他霸道狂妄……可恶没错，可是，还可爱？夏彦脑子严重缺氧。萧砚风审美观有问题还是他根本有隐藏性的受虐狂心态？
“没错。”萧砚风诚实的点头。他知道自己的喜欢商时雨的理由是有点奇怪，不过这可都是事实。他其实性子挺冷淡的，不喜欢的人连话都懒得和人家说。当时商时雨张口就要包养他，那种盛气凌人的样子，却奇怪的惹了起他的兴趣。
不知道是不是他自己性格气质的问题，所有喜欢上他的人都对他温柔有加，乖巧有加，听话有加……所以霸道狂妄到欠揍的商时雨一下子就引起了他无比的好奇心，再然后，他一逗就跳、一挑就张牙舞爪的有趣反应，却是实实在在的让他生了想要把这个人一辈子绑在自己身边、好好调教驯养疼爱的心思。
“萧砚风，你要是和他玩我不管你，可是你既然说你真的喜欢他，那我坚决不同意。”夏彦突然一脸的严肃，好歹萧砚风是他的朋友，他虽然也很想看看一向万事遂心的萧砚风郁闷的样子，但是感情这东西可不能随便开玩笑。尤其听说不容易动心的人一旦喜欢上人，就很疯狂，他可不想看到萧砚风被情伤害的痛苦。
“为什么？”萧砚风眨了眨长长的睫毛，甜美的笑容始终没变。
“商时雨根本不懂爱人。这种男人我见多了，只要性不要爱，根本不把别人的真情当回事。他欠下的风流帐太多了，不知道多少人想要抓住他是有不少人爱上他的钱，可是也不乏真心爱他的但是从来没见商时雨对任何人留恋一分半点的。他根本是抱定玩的心思，就没打算过用真心。说实话，我很怀疑他有没有心这个组织成分。砚风，不是我小看你，虽然你确实有吸引力，追求者也是一把一把的。可是首先你是男人，你们之间首先就存在严重的问题。其次我也不信你有苏妲己的天赋，能让所有人为你神魂颠倒。商时雨现在缠着你，不过是从来没有没有遇到过对他横眉冷对的人罢了，所以才觉得新鲜。一旦吃到手，保证故态复萌。”
“夏彦，我是不是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我记得我既没抢过你女朋友也没偷拍你的裸照去卖……还是你一直暗恋我，结果求爱不成反成恨？怎么听你话里话外的意思除了打击我就是贬低我啊？”萧砚风一脸的无辜和委屈。
“好心当成驴肝肺就是说你呢，”夏彦恨恨的瞪着面前的人，“我是提醒你，不要太自信，亲爱的风风。这个世界上多的是阴沟里翻船的事情，感情这东西伤人无形，我不是反对你谈恋爱，但是你也得把眼睛张大挑个象话的人啊？说老实话，唐华岳都比他好不知道那里去，至少唐少爷对你可是真情实意……你看看报告，这几天人家已经有了新的目标了，和一美女出双入对的。这种男人谁爱上谁倒霉，你何苦给自己找苦吃？要知道一失足便成千古恨……不过，你如果真的死了心要往商时雨这个火坑里跳，我也拉不住你，好话劝不醒要死的鬼，到时候我会送块手帕给你擦眼泪的。”
“可是，捕捉这样的猎物才更有刺激性，更有挑战性啊。”萧砚风懒洋洋的回答，顺手从报告种拿起一张照片欣赏着。
“你找的人照相技术真差，人家俊男美女，居然不知道选个好点的角度……”看着照片，萧砚风喃喃的批评。
“你喜欢的男人美女在怀，你居然这种反应？”夏彦狐疑的看着萧砚风，他真的喜欢商时雨吗？还是根本在故意消遣自己？夏彦忍不住严重的怀疑起萧砚风的用心来。
“说的也是哦，太放任了将来会有点麻烦，恩，还是收收线的好。”萧砚风轻抚嘴唇，沉思着道。
夏彦看着萧砚风，怎么看怎么觉得萧砚风的表情奸诈无比。他忽然觉得，也许他该为商时雨哀悼才对。被这个绵羊外表狐狸心肝的人喜欢上，其实并不是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6
“大老板呢？”
封钦再度在商时雨的办公室门口吃了闭门羹，他悻悻的抱着资料踱到朱利的桌子前面，用食指敲着桌子打听商时雨的下落。
“怎么？现在不把老板当老虎了？你前几天不是还恨不得能躲到外太空去吗？”朱利正在给自己漂亮的指甲涂指甲油，一面小心的抹着一面调侃封钦。
“此一时彼一时也。现在老板就算是老虎也不吃人啦。”封钦抬腿坐到了桌子上，不以为然的道。
“你还不一样，前几天乖的小猫似的，这会子可知道说我了。哎，快说，老板人呢？我找他签字。”封钦催促着。
“老板今天有约。”朱利眨眨眼睛，给了封钦一个暧昧的笑容。
封钦一听就明白是和谁有约了。除了方蓝若还有谁？按理说，自己加班加点，熬得眼睛红如兔子，眼圈黑如熊猫，而大老板却是悠闲自在，惬意的享受着醇酒美人。一般正常人都会觉得心理不平衡，从而发出老天不公的感慨。若是换了以前，封钦绝对是其中一员，保证抱怨的让鬼神不宁，可是这次他不但一点怨言都没有，还分外的心情舒畅、笑口常开。
无他，只因为他的英明预计已经变成了现实。到今天为止，商时雨已经整整一个星期都没有提起过萧砚风这个名字了。虽然这几天因为要赶货的原因封钦天天加班，辛苦无比，但是比起商时雨乌云罩顶式的精神折磨，身体的劳累实在不算什么。所以现在封钦实在是觉得自己仿佛生活在天堂一样幸福。
看来方蓝若果然魅力无双，挽狂澜于既倒啊。
“你笑的好恶心。看到你，就知道什么叫奴性十足了。”从朱利艳丽的红唇里吐出的却是刻薄的形容。
“哎，朱利你也太没同事情谊了吧，怎么能这么伤害我脆弱的心灵？”封钦捂住胸口以示震惊。
“哈。”朱利干笑一下，然后撇撇嘴，“我够客气了，纵观你这几日的行为，难道还有别的词可以形容吗？简直恨不得把方蓝若送到老板床上去，哎，我说你什么时候变成皮条客了？以前你对老板的这种花心滥情行为不是和我一样深恶痛绝吗？”
朱利一面满意的欣赏着自己粉红色的荧光指甲油，一面质问着封钦的变节。
“那不一样啦。”封钦长叹一口气，幽怨的看了朱利一眼，颇有“我的苦衷你不能了解的”的忧郁。
“得，别以为谁不知道你那点小心眼。你不过想着老板有了方蓝若，就会抛开萧砚风罢了。”朱利端坐起来，目光炯炯的瞧着封钦，笑容似是嘲弄又似诡谲。
“我告诉你，别做梦了。这次老板对萧砚风的态度认真的太不一般，绝对不是说算了就能算了的。退一万步说，他真的喜欢上方蓝若，那也不一定是好事，方蓝若这个人绝对不比萧砚风更好对付。”
“所以。”朱利微笑起来，充满同情的拍拍封钦的肩膀，柔声道，“接受现实吧，你的未来其实还是一片黑暗啊。不过你一定要撑下去，总能守的云开见月明的。”
“去去去，你再咒我小心我扣你奖金。”封钦恼怒的威胁。
“真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朱利摇头叹气，低头欣赏自己的美甲，不再理睬封钦。
非常优雅的音乐声轻轻柔柔的流淌在空气里，幽暗而温柔的橙黄｜色灯光营造出浪漫旖旎的气氛。商时雨和方蓝若正坐在宽大的落地玻璃窗旁喁喁细语。
“这次真的很感谢你的帮忙。”方蓝若笑意盈盈，平时锐利清澈的眸子此刻在柔和的灯光下变的迷离柔媚，再配上她精心的装扮，那股子女性独特的妩媚娇柔气息扑面而来，熏人欲醉。
“能为蓝若你效劳，是我的荣幸。”商时雨不失时机的握住方蓝若的手，深深的凝视着她。
“为什么不多留几天呢？这些天忙于工作，我都没有好好陪陪你。”
“公司急召我回去一定有事的。否则，有你这么好的游伴，谁也不会舍得离开的。”方蓝若丝毫不掩饰自己对商时雨的好感。
商时雨轻柔一笑，正想再说几句柔情蜜意的话，好把浪漫的气氛推向高潮，让方蓝若意乱情迷之下，自然而然的一直和他发展到床上。
商时雨正在酝酿感情，刚开口叫了一声“蓝若”，就听到背后一个熟悉的轻笑声。不用回头，商时雨就知道那是谁的声音了。他仿佛被针扎到一样，猛然转头看去。
果然不是冤家不聚头，那个颀长的身影不是萧砚风是谁？
让商时雨眼睛冒火的是，萧砚风身边的那个人影。肥胖的身躯好象一个活动的油桶，稀疏的头发梳理的一丝不乱，眼睛小的好象缩水的豆子，一看就知道是个脑满肠肥的商人。
那个老头他怎么会不认识，本城商界最著名的老色狼之一，最喜欢清秀的少年，好几次都险险被告诱奸，也幸亏他钱多，最后都压了下去。萧砚风怎么会和他在一起？难道……
一股子怒火立刻烧上了商时雨的脑袋，让他瞬间忘记了对面的佳人。倏然站起来冲了过去，一把揪住萧砚风的胳膊，怒冲冲的质问道，“你在这里干什么？”
“风风啊，这个人是谁啊？你认识吗？他凭什么管你的事？”老头不满的问着萧砚风。
商时雨立刻仿佛遇到蛇的刺猬一样，混身的刺都乍了起来。
风风？好肉麻，好酸。肉麻是针对这个称呼。酸，则是商时雨从心里泛起的最直接的感觉。虽然和这样一个人吃醋实在太没面子，但是萧砚风居然让这个老头叫他风风的事实实在是让商时雨没办法不酸。
萧砚风这个笨蛋，他到底有没有长眼睛？放着英俊多金，有气质有气派的自己不要，却去和那龌龊的老色猪交际。虽然商时雨此刻还根本不知道萧砚风和那个人的关系，却已经一相情愿的认定萧砚风在和这个色老头做性茭易了。
这种行为叫做武断甚或叫诽谤，但是换一种说法也叫关心则乱或者是患得患失。人一旦太喜欢一样东西或者一个人，自然而然的遇到什么事就只会往坏的地方想，情人间多有此事发生，哪怕只是因为对方对自己笑的没有往日甜这种小事，就会立刻联想到自己要被抛弃的后果。
现在商时雨的表现大致就可以这样解释。
所以当商时雨看到那只很不识相的当着他的面放到萧砚风腰间的圆滚滚的胳膊的时候，他的拳头立刻开始痒痒也是非常合理的事情。幸好商时雨一直是个很有理智的人，而他的理智此刻很幸运的没有罢工，尽职尽责的一再提醒他这里是高雅的餐厅而不是地下酒吧，一旦他真的动了手，后果就不是偷溜掉可以了结的。若非如此，只怕那位油桶先生早就变成真正的油桶在地上滚出去了。
“萧砚风，你居然让他这么肉麻的叫你？你是不是有病？”商时雨紧盯着萧砚风，声音里有压抑不住的嫉妒。
萧砚风侧头看着商时雨，既不惊讶也没有生气，只是浅浅笑了一笑。灯光下，他流光异彩的眸子仿佛有一种神秘的魔力，吸引着人沉溺其中。商时雨立时楞在了那里，立刻忘记了自己是来干什么。
“对于你这个问题一向有一个非常经典的回答。”萧砚风唇边漾开一个微笑，然后抬起手勾了勾手指，示意商时雨靠近他。
商时雨被那一笑迷的目眩神离，心如擂鼓，脑子也晕晕乎乎的，险些连自己姓什么叫什么都忘记了。看到萧砚风的举动后，他想都不想就乖乖的低下头，把耳朵凑了过去。
“回答是：第一，因为我愿意，第二呢，是因为你管不着。”
萧砚风的声音不大，却清晰的足以让身边十米开外的人都听清楚。餐厅里立刻爆发出一阵细碎隐约的笑声。
话入耳有半分钟之久后，商时雨才明白过来，当时一口气没回过来，几乎当场就窒息而亡。而在他楞神的时候，萧砚风已经挽起身边的人款款走出了餐厅的大门。
不行。不能就这么让他们走了。萧砚风是他的，谁也不能碰。商时雨想也不想，转身拿起自己的外套就打算冲出去逮人。一回头间，他就对上了方蓝若似笑非笑的眼波。这才想起来他今天是专门给方蓝若饯行顺便趁机发展亲密关系的。不过现在商时雨的脑子里除了刚刚离开的萧砚风之外其他任何人都已经没有了立足之地，他此刻只有一个念头，赶紧去追回萧砚风，绝对不能让那个老头吃掉，至于勾引方蓝若上床的想法，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
“对不起，我突然有点事，先走了。”商时雨匆忙的给方蓝若丢下一句道歉的话后就冲出了餐厅。方蓝若微微蹙了蹙眉头，思索的看着商时雨急急离开的背影，变幻的眼波显示出她正在飞速的思考着什么。
站在萧砚风面前，商时雨脸上的表情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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