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滑头小傻子-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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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云掩月,寒星隐现,大地一片漆黑。

郭晓涵认准方向,展开轻功,直奔正西。

回头一看,发现“毒娘子”等,仍没有出现,想是在寻找惊走的马匹,和安置受伤的人。

飞驰数里,已可以看到前面点点灯火,同时,隐约听到如诉松涛,和河水的流动声。

郭晓涵知道,前面那片灯火,很可能就是白河寨了。

八九里地,片刻已到,郭晓涵举目一看。

松林内寂静如死,一片漆黑,如诉松涛,夹杂着绕过白河寨的河水呜咽声,闻之令人惶惶不安。

郭晓涵凝目搜索,仔细观察,确定地面和树本俱无可疑之处后,才纵身飞入,直向深处驰去。

松林足有百丈,林的尽头竟是一座丘岗,一道宽大石道徐徐上升,直达数十丈外,建筑在高岗上的巨大寨门前。

寨墙高约数丈,是用合抱巨柏树身建成,轻功火候不够,休想越墙入寨。

由于——

寨墙高大,又雄峙在高岗上,因而看不见白河寨房屋,除了深处一蓬直透夜空的灯光之处,其他各处,一片黑暗。

郭晓涵为了避免塞上警卫过早发现,离开宽大石道,直向右前方寨墙扑去。

就在他电掣前扑的同时,“嗖”的一声,一支羽箭,已划空射来。

郭晓涵心中一惊,想不到他的行踪早被寨丁发现,于是衣袖微拂,身形骤然加快,羽箭掠顶飞过,直落在身后数支以外。

接着——

“嗖嗖”连响,羽箭纷纷由寨墙上向郭晓涵射来。

郭晓涵宛如一缕轻烟,羽箭尚未到达,他已扑至寨墙下,轻一纵身,人已腾空而起,直向墙上射去。

双脚刚一踏上寨墙边缘,一名持弓壮汉,大喝声中,横弓打来。

郭晓涵旨在尽快找到“独腿天王”,因而无心与他们相缠,于是脚尖轻—一点,人又冲天而起。

持弓大汉顿时扫空,由于用力过猛,险些冲出寨墙。

寨了暴喝连声,纷纷疾扑而至,但却不见敌踪,顿时大乱。

郭晓涵身在空中,双袖一拂,一式“龙游苍穹”,直向数大上的房脊落去,脚尖一触,又向深处扑去。

游目一看,房屋众多,各成院落,多是灰瓦砖房,青石铺地,修筑的异常整齐,显得井然有序。

数十丈外灯火明亮处,似是一座大厅。

打量之间。

人已越过数座院落,虽然警卫闻声纵上房面查看,可是郭晓涵身形如电,尚未看清,已至十数丈外。

郭晓涵来至灯火明亮处一看,果然是一座大厅,里面灯火辉煌,如同白昼,许多人正齐集阶前,仰脸向上察看,想是已听到寨墙上传来的惊呼喊叫声。

郭晓涵凝目一看,其中一个须发灰白,浓眉环眼、身穿土布裤褂,助下撑着一柄沉重的铁拐的人。

正是熊振东。

其余的人尚未看清楚,他已直落院中。

除了“独腿天王”熊振东和一个青袍老人以及一个白发灰衣老婆婆以外,所有人俱都面色一变。

郭晓涵卓立院中,星目一闪,迅速看了一眼,原来厅阶上竟有二三十人之多。

“独腿天王”熊振东见闯进内寨的竟然是一个丰神如玉,身着蓝衫的俊美少年,似乎并未放在心上。

青袍老人霜须黄面,八字眉,死鱼眼,立在熊振东身边,目光冷冷的望着郭晓涵,显示出他内心的阴沉凶险。

灰衣婆婆满头白发。三角脸,长眉毛,斗鸡眼内精光闪烁,手里握着一根鸠头杖,一望而知是个难惹人物。

立在厅阶上的“独腿天王”熊振东面色铁青,强自含笑说:“小兄弟尊姓大名,仙乡何处,深夜迳入内寨,不知有何见教”

郭晓涵一见熊振东的铁拐,立刻想到在古墓中被他周身乱捣一阵的痛苦,又见他倚老卖老,心中愈加有气。

但是——

为了从他口中探听出那一天深夜,他们“五独”前往古墓的真正原因,谁又是杀害他父亲的真正凶手。

只好强捺心头怒火,沉声说道。“在下郭晓涵,为向寨主打探听一件极端重要的事情,深恐传报费时,冒昧闯入寨内,失礼之处,尚望老寨主不要见怪!”

“独腿天王”熊振东见郭晓涵既不抱拳,也未施礼,心中愈加不悦,但因对方年纪轻轻儿的,屠铭轻而易举的进入白河寨,足见他是个颇有来历的人物。

于是——

眉头一皱,呵呵一阵干笑说:

“既然有重要事,就请入厅详谈吧!”

说罢,略微移动了一下身躯,其余的人,立即让开一条道路。”

郭晓涵举目一看,只见厅上正摆着一桌丰盛酒席,但尚未食用,看作于正在等候“毒娘子”。

于是谦逊的轻一摇头,缓缓说过:“只有几句话,不必进厅了。”

俗话说——站在难打发。

“独腿天王”熊振东这才感觉到这个蓝衫少年来意不善。

灰在老婆婆斗鸡眼一翻,对熊振东说过:“振东,就叫他在此地说吧!屠奢是远客,等候‘毒娘子”太久了,何必再让屠奢听他罗嗦哪!”

郭晓涵一听,不禁冷冷一笑,从她那一声亲切的称呼,这个灰衣老太婆十之八九是拔振东的大老婆,而她所说的远客屠奢。必是指那个身穿青袍的老者。

只见——

振振东同意的一领首,即对郭晓涵有些不时的说:“既然是几句话,就请快点儿说罢!”

郭晓涵剑眉微微一轩道:‘先父郭渭滨,究竟死在你们‘五独’中的何人之手,特请老寨主见告”

话未说完。

只见然振东和青施老人屠奢俱都浑身一颤,面色同时一变,熊振东一怔,青袍老人却仰面哈哈大笑起来!

郭晓涵心中一动,知道青袍老人和他父亲,很可能也有一段仇嫌。

果然不错。

青袍老人敛笑,怨毒的说:“想我‘朱砂掌’屠奢,昔日一锥之恨,含羞忍辱十有余载,一直无法宣此奇耻,今夜苍天有眼,让我望空一拜,以谢苍天!”

说罢,双手过顶,深深一揖到地!

郭晓涵冷冷一笑,觉得“朱砂掌”屠奢装腔作势,兼有自恃自傲之嫌,似乎他昔年的奇大耻辱,今夜已经“雪”定了,

这时——

“朱砂掌”屠奢已纵身落在阶前,怨毒的望着郭晓涵,唯恐他听得不够清楚,又怒声问了句:

“你果然是‘金锥银弹’郭渭滨的儿了吗?”

郭晓涵怕“朱砂掌”屠奢误了他的大事,剑眉一轩,立即斥责的说“我现在无暇和你多说,如果你想清算昔年与先父的过节儿,等在下问”出杀父仇人之后,阁下尽管划出边儿来”

“朱砂掌“屠奢未待郭晓涵说完,立即又狂傲的仰天哈哈一笑,接着不屑的说:“问出杀父之仇人有个屁用,难过今夜你还想活着离开白河寨?”

说话之间。

暗运功力,两掌顿时通红。

郭晓涵一听,勃然大怒,正待说什么,熊振东已沉声说:“杀鸡焉用牛刀,兄弟派人将这小子拿下,任凭屠兄发落也就是了。”

“朱砂掌”屠奢,因为自己是客,不便去违拗熊振东的意思。立即傲然一笑,退了回去。

郭晓涵剑眉如飞,俊面铁青,瞪着“独腿天王”厉声喝道:“熊振东,你敢不说出杀害先父的凶手是谁?”

“独腿天王”熊振东理也不理郭晓涵,转首对身后一个矮小精干,面黄肌瘦的锦衣青年大声说道:

“快将这小子拿下!”

锦衣青年恭声称是,飞身扑下厅来,一言不发,左手疾幌,右拳猛的打出,直捣向郭晓涵的前心。

郭晓涵怒哼一声,飘然一闪,青年有拳顿时打空,矮小的身躯一直向前冲去。

接着,郭晓涵身形一旋,已至锦衣青年身后,大喝声中,飞起一腿,直踢向青年的后股。

“蓬”的一声大震,接着又暴起一声杀猪般的嗥叫,一个矮小身影,直向大厅对过房面上飞去。

熊振东、老婆子和屠奢看得神色一变,惧都呆了。

“哗啦”一声巨响,对面房顶上青烟飞扬,锦衣青年已摔在瓦面上,两腿一蹬,人已晕了过去。

郭晓涵知道今夜之事,绝难善了,索性向着“朱砂掌”屠着一招手,沉声说:“你也下来吧,今夜我若不能活着离开此地,即使问出杀父仇人,也是白搭,倒不如先让阁下了清过节吧。”

“朱砂掌”屠奢自恃内力雄厚,又怎么会把郭晓涵放在心上,一听之下,连声说好,纵身扑下厅来。

灰衣老太婆已迫不及待的抢着说:“屠兄请先退下,让我来打断这小子的狗腿!”

说话声中。

人已纵身扑下厅来。

“朱砂掌”屠奢心中一动,恶念陡生,立即沉声说:

“嫂夫人小心了。

“了”字则一出口,已旋身统向郭晓涵身后,而灰老太婆已舞起一片杖影,向着郭晓涵当头罩下。

郭晓涵见灰衣老太婆年高无德,顿时大怒,正待出手,房面上蓦地响起一声惶急的娇呼:“郭少侠请住手!”

郭晓涵微微一楞,正待循声回头,脑后风声已至,同时,灰衣老太婆已舞起一片杖影,向着郭晓涵当头罩下。

前后夹击、形势万分惊险,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郭晓涵一声暴喝,疾演“龙虎七式”

中的“倦龙升天”,俯首、斜肩,脚尖一点,人已闪电腾空,上了房檐。

厅前喀嚓一响,接着暴起一声凄厉惊心的惨叫。

郭晓涵忙低头一看,在身后对他暗下毒手的“朱砂掌”屠奢两腿,恰巧被灰衣老太婆的铁鸠仗打断,熊振东等一见,顿时大乱,纷纷扑下厅来。

这时——

已从房顶上飞身纵下一人,正是刚刚赶回来的“毒娘子”。

怔立当场的灰衣老太婆略一定神,忙丢掉手中的铁鸠杖,惊呼声中,伸手将面色苍白,冷汗如雨,仆在血泊中的“朱砂掌”屠奢扶了起来。

“朱砂掌”屠奢突然双目凶光一闪,震耳一声大喝,血红的右掌已出其不意的劈向灰衣老太婆的“天灵穴”。

变生肘腋,距离又近,熊振东和“毒娘子”等,想要抢救,已是不及。

就听——

“叭”的一声脆响,盖骨横飞,惨叫震天,灰衣老太婆业已倒地身亡。

而“朱砂掌”屠奢奋力一挺,后脑猛撞地面,也随之死去。

熊振东和“毒娘子”已被这突如其来的剧变惊呆了。

第十九章夜探白河寨

一阵衣袂响声,郭晓涵飘身而下。

熊振东一见,大声喝道;

“小辈,老夫和你拚了!”

大喝声中,宛如一只疯虎,推开身边的人,举拐就向郭晓涵扑去。

“毒娘子”一见,大吃一惊,脱口阻止他说:“振东——使不得”

话未说完。

已飞身前扑,伸手将熊振东的手腕扣住。

熊振东茫然不解的望着爱妾“毒娘子”,轩眉瞪眼,不知所以。

郭晓涵一看“毒娘子”这种举措,也不禁楞住。

就听“毒娘子”焦急的说:“振东,镇静一些,你不是郭少快的敌手!”

说话之间。

依然紧紧扣着熊振东的右腕。

熊振东平素最爱“毒娘子”,言听计从,从不违拗,不由轻轻“噢”了一声,可是惊异的目光,却一直在打量卓立丈外的郭晓涵。

“毒娘子”这才松开熊振东的手腕,立即嗔声提醒他说:“振东,亏你还是个老江湖,郭少侠的武功,已达英华内敛,寒暑不侵,出掌运气,意动身先的境地,你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熊振东一听,不禁浑身一颤,手中横持的铁拐,不自觉的垂了下来。

“毒娘子”轻轻膘了郭晓涵一眼,继续对熊振东说:“郭少快有要事特来向你请教,还不请郭少侠厅上坐!”

熊振东一定神,连连颔首,立即抱拳说:

“郭少侠请厅上坐吧!”

郭晓涵也拱手谦逊说:“寨主的盛情,在下心领了”

“毒娘子”未待郭晓涵说完,立即插言说:“这等大事,又岂是三言两语所能说清楚的?”

郭晓涵虽然不知道“毒娘子”是否别有阴谋,但是为了父仇,这也就顾不得这许多了,于是向“毒娘子”感激的说:“夫人说的是,只是太打扰贤伉俪了。”

熊振东和“毒娘子”同声谦逊了几句,即引郭晓涵走进大厅。

而那七八名侍女,早日吓得躲进大厅里去,二十几名壮汉俱都密集站立,有意的将“朱砂掌”屠奢,和灰衣老太婆的尸体挡住。

大厅仍灯火辉煌,一桌丰盛的酒筵,为了等候“毒娘子”,尚未开席。

“毒娘子”坚持请郭晓涵上座,熊振东由于心情欠佳,一直没有吭声儿。

侍女们立即移来一架大屏风,置在席前,院中情形立被逮住。

“毒娘子”又派人请来六个面貌不一,衣着各不同的壮汉来做陪,一经介绍,始知俱是香主。

酒过三巡,郭晓涵已迫不及待的说:

“现在就请老寨主将那夜杀死先父的真正凶手告诉在下,以便早日手刃亲仇,以慰先父在天之灵。”

他虽然强抑悲忿,但星目中已涌上一泡泪水。

“独腿天王”熊振东目光呆滞,满腹心事的黯然一叹说:“老朽虽然也是参与追踪令尊的五独之一,但令尊究竟死在何人之手,老朽也不能确定,不过老可以对天发誓,杀死令尊的绝对不是老朽!”

郭晓涵暗察熊振东的神色,再和自己事先的判断加以对照,立即颔首说:“在下也知道老寨主不是杀害先父的凶手,所以才来向老寨主请教,因为那夜老寨主用铁拐捣遍在下全身,已经是第二个人了。”

熊振东一听,面色立即大变,突然抬起头来,惊讶的望着郭晓涵,不解的问:“死在地上的那个孩子是你”

郭晓涵立即回答说:“不错!”

熊振东立显不安的说:“老朽当时不知道少侠尚未死去,是以在焦急忿怒之下,仍希望能有奇迹发现,现在想来,自觉愚蠢可笑,尚望少侠原谅老朽过去的罪过。”

郭晓涵见熊振东一脸愧色,因而久存在心中的那一丝不满,顿时全消。

于是——

他谦和的说道:“杀父之仇,锥心疾首,自身皮肉之苦,远不及丧父恸痛于万一,如蒙老寨主指出真凶,不但先父感激于九泉之下,就是在下,亦将终身不忘老寨主的深情厚意。”

熊振东双眉一蹙,立即不解的问:“少侠当时不也是在场吗?为何不知道凶手是谁呢?”

郭晓涵立即黯然解释说:“在下外出刚刚回来,一见先父惨状,顿时晕了过去,是以不知道真凶是谁,在下此番前来,还请老寨主据实相告、如能手刃亲仇,在下终身感激。”

“毒娘子”一见,立即插嘴说。

“振东,这件事既然你没有置身事外,就该尽你所知道的告诉郭少侠,以免令人猜疑,自陷其中!”

郭晓涵觉得“毒娘子”虽然长的狐媚,绰号不雅,但是她却通情达理,因而不由感激的看了她一眼。

熊振东略一沉思说:“老朽为守信诺,有许多话不便自动说出来,郭少侠若有什么疑难之处,不妨尽量发问,老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郭晓涵深知江湖中人一诺千金,终生信守不渝,即使血溅尸横,亦坚不吐实,熊振东如此迁就,亦算难得了。

于是立即颔首说:“如此甚好。现在请老寨主见告,何以五独各据一方,而那夜却同时出现在鄱阳湖畔,是否事先已探出先父隐居在灵王墓中?”

熊振东仰脸干了一杯酒,目光凝视着酒杯说:“湖海五独,为了要追回他们得而复失的东酉,四出寻找令尊和‘芙蓉仙子’的下落,约定每年聚会两次,报告各人追踪结果,十年来从未间断,但也从未探听到一丝线索。”

边说边又干了杯酒,似乎想藉酒抑制内心的激动,继续说道:

“就在第九个年头上,有人看到‘芙蓉仙子’在距鄱阳湖以西二十里处的茂林间出现。”

说着接着目光突然一扫“毒娘子”和郭晓涵,始郑重的说:“‘芙蓉仙子’武功之高绝,遇事之机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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