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见网友的穷女孩-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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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门，打车，10元到了东宝兴站，进入地铁，4元，到了漕宝路，再找龙吴线，到达公司。
　　虽然还是在徐汇区，但是明显位置有点偏僻，难怪包住。
　　
　　看到朴实的老总，他在谈话，我坐在一边等待着。
　　我面试的时候总是提醒一下老总，开门见山的说：我就是阳历！
　　好象是在学校风光惯了，以为一提我名字就能让人如雷灌耳，还好，老总说，我知道。
　　
　　谈完工作，老总的意思是让我明天开始上班，先做市场一个月，然后做策划，做管理。用他的话说：一开始不知道你的真实能力，因为你还那么小，虽然是个复合性人才，但是我不能确定你的真才实学。
　　
　　我还是不坚定，不想做公司的奴隶，因为我做的业务类工作已经够多了，并且已经做管理有几年了，可惜别人不相信我，还是要从最低层来蹂躏我。
　　于是我说，那我9月1日来上班吧！
　　
　　为什么不明天来？
　　他问我。
　　我说我感冒好难受，要先去医院，把病治好。
　　他说不用去医院浪费钱了，去买一块钱生姜，放点糖，熬汤喝下，然后蒙被子里睡一觉，第2天就好了。
　　
　　他诚恳的眼神，这个老总的言谈，让我立刻想到：
　　他肯定吃过苦，并且是农村出来的孩子，肯定一个人在外面多年，生病的时候没有钱看医生，就很实在的用这些土方法解决。
　　我对这样的人比较有好感。因为我也是土生土长的人。
　　
　　离开公司的时候我好晕旋，身体不好，真是为难。那个河南人，那个网友，听说是上海某个电视台的制片人。他说他5点半下班，约我在漕宝路地铁站那里见面，吃饭。
　　
　　我5点到了那里，看到路边有个小女孩跪在地上，端端正正的写了一行粉笔字：我找不到工作，饿得不行，好心人帮帮我，我要吃饭！
　　
　　我看不到她的脸，但能够感觉她才15岁左右，背着个书包。我伸手进包包，想掏钱给她，每次遇到这种人我都本能的想帮助，然后又缩回了手。
　　
　　是不是骗子？上帝说了，在人面前做好事是不会被记到天上的，因为大家都看见了。做好事要偷偷的做，上帝就能看得到。
　　那公开就不能帮助别人了吗？我做好事是为了要回报吗？
　　不是！
　　那我现在有能力帮助别人吗？
　　我在上海一天要花100块左右，我已经快没钱了，但是帮她吃一顿还是有能力的吧？
　　
　　我终究还是从她身边走过了，可是心里很不是滋味，我想起我在外面流浪中的饥饿，我是个自尊心比钢铁还强的人，所以我再困难，我宁可骗人也不下跪。
　　
　　走进良友金伴，买了一个面包。标价是3元，收银员非说是3块5，懒得计较了，我什么都没说，摇摇头：好了好了，快找钱。
　　
　　在外面混经常是这样，有机会坑点一般人都不会放过机会，就像刚到上海去买茶叶蛋，她该找我四毛，她和蔼的说，茶干吃不？给一片给你。
　　我还以为她送给我的，连说谢谢，吃完，发现她还不找钱，我说零钱呢？
　　她说，不是给你茶干了吗？
　　原来是卖给我的？
　　这句话我没有说出口，书蕊拉着我就跑，真丢人。在外面，谁会送东西给你吃？
　　虽然是小钱，但是充分体现了，人在江湖，没有钱真的是寸步难行，没有人会施舍给你。
　　
　　想到这里，我立刻返回到小女孩身边，蹲下来：
　　小妹妹，吃面包。
　　
　　她接过，要对我叩头，我说不用了，快回家吧，外面很危险的。要坚强，要靠自己赚钱，以后不要乞讨。很丢人，对不对？
　　她抬头看看我，要哭的样子，我看到她的脸蛋，不好看，黑黑的，粗糙的皮肤。
　　
　　我转身走了，好象有很多人在我后面盯着我。我告诉上帝：我不是做给别人看的，这个世界可怜可悲的人太多了，也有很多人这么说我。
　　
　　那河南男人又发来一条信息：我过来了，顺便问一下，你不是恐龙吧？
　　
　　我能够体会这些经常见网友的男人难免会遇到恐龙会很失望，因为他们抱有了幻想。
　　
　　我是恐龙吗？我掏出镜子，看看自己的脸，不是耀眼的容颜，却很清秀，很多人说我很耐看，他会看上我吗，我需要他看上吗，我根本就没想过。我不知道我是不是恐龙，因为在这个流浪的街头，我已经不知道该使用自信还是自卑了。而且憔悴的容颜毫无装点，已经距离耀眼很遥远了。
　　
　　随便回了他一条：我是恐龙，我走了。
　　
　　我坐在地铁站前面的台阶上发呆。突然一个大大的人影蹦到我面前。
　　这个男人，就是我的网友，不帅，高大，健壮，戴个眼镜，我想我完全配得上他。
　　他带我又坐车去找饭店。我什么也没问，任他打量我，跟我说话。我就这么跟着他走，我身体不好，所以也懒得想那么多。
　　
　　他是北方人，不爱吃米饭。他问，吃火锅吗，我摇头，吃拉面吗？我点头。
　　其实我不想吃面，但是我就是口是心非的说出了我的意见。
　　
　　我并不饿，不想吃东西，就吃了几小口菜，我们就出去了。我在想，我该回去了。他说，一起走走吧，去校园逛逛，我点点头。
　　
　　又是一个网友给我买了一瓶绿茶。
　　好象是上海理工大学还不知道是华南理工大学，反正是一所大学。熟悉的环境，幽静的小道。
　　我们找到河边一个石椅坐定。
　　他问我，你为什么坐得距离我这么远？
　　我找借口，怕把感冒传给你！
　　
　　又是跟一个陌生男人聊天，聊感情故事，聊童年生活。
　　他也不忌讳的告诉我，他的父亲去世了，不过已经80多了，母亲也70多了，他的大姐比我妈妈还大，已经52了。也是被姐夫抛弃了，现在是个寡妇。
　　我说你爸妈是再婚结合的吧？姐姐肯定不是你亲生的，同父异母吧？
　　他说，聪明！不过，是同母异父。
　　
　　感觉见这种男网友像在走销售线路一样。先过熟人关，然后开始讲“产品”。
　　我们谈起当前流行感冒般的性与爱。
　　他说单身多好，干嘛非要找个人结婚？我不想结婚。
　　
　　我一听他这么说，心想，还不是来应聘我的招聘男友的？却不想结婚，原来是找一夜情的，或者说他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感情，从此绝爱……我猜测着，并试探的问。
　　
　　那，我们今天来玩一夜情吧？
　　
　　我不喜欢一夜情，一点感情都没有。
　　
　　那就多夜情？
　　
　　他说好的，那去我家吧，今晚别回去了，我们聊天，聊到很晚，明天我去上班，你在家睡觉。好不？
　　
　　我心里在贼笑，傻男人，本性这么快暴露了。又问他：
　　你上个女朋友谈了几年？后来为什么分了？
　　
　　谈了5年多，她找了个有钱人，结婚了。
　　
　　他平淡的说着，但是我听出来了，他对爱情失望了，5年的朝夕相处，多少习惯多么熟悉，枕边说悄悄话的女人成了金钱的俘虏，于是他决定玩弄感情，不再认真。
　　很多男人都是这样的。
　　
　　我呢，网友见多了，我几乎能够想象他接下来该做什么了，几乎分毫不差。
　　
　　果然，他坐近我，握起我的手。
　　我没有推脱。寂寞的男人，本能的反应。
　　他告诉我，他之前见过一个妇女，想跟他上床，他没有做到。还见了一个女孩，太丑了，请她吃完饭就送她回去了。
　　他还说，他的一个同事带了一个女的回家睡觉，那个女的特别清纯，也没有涂眼影腮红之类的。素面朝天，看了让人心动。他跟同事要她电话，同事说这个女人是做小姐的。
　　唉，这个世道啊，这些女人啊，真是搞不清楚。
　　
　　他要抱我。我推开他。
　　我说，我要是男人，我会比你还爱泡妞，会纵容自己，只要开心。可惜，我是女人，我要自爱，请你谅解我。
　　
　　我幽怨的望着黑夜里的河流，突然觉得很冷漠，一种自然里的无形的风，穿透我的灵魂，我需要依靠。
　　我投进他的怀抱。我很平静的投入，像躺在哥哥的胸前一样平静。
　　我听到他的心跳，扑通扑通扑通……跳得好快。
　　他对我是有感觉的，我心里又在贼笑，我喜欢这样捉弄男人，他肯定以为我已经到手了，但是我没有情欲，都说温饱思淫欲，我现在正在为温饱奔波，所以见网友的目的，我自己都很混沌，本以为自己骗吃喝，可是感冒严重，吃不下。就这样贪玩的在边缘行走。
　　我感觉他的手，慢慢的游移，正到我丰满的胸前，我一把推开他：
　　好了，适可而止，我该回去了。我女性朋友在等我呢。
　　
　　他拉了我几次：再坐一会吧！
　　
　　我能够触摸到他的孤独，但是我不能填补他的空虚。都市里的孤独的男人们啊，为什么要这么折磨自己呢，找一个差不多的女孩子，好好疼爱她不行吗，即使不付出全部的感情，不用婚姻的绳索牵扯自己，也总比这样孤独的流窜要好啊？
　　
　　找不到吗？为什么要把自己放在一个高起点呢，女孩是好是坏根本无法用表面现象去衡量，我不是救世主，我即使是，也不会去为了一个个孤独的男人去陪夜，我虽然没有职业，但我也没有凋谢，我必须虔诚的对待我的男朋友，尽管他给我自由，我也要在河边走，穿起皮靴子，湿了鞋，也不要湿了脚。
　　
　　这个男人比较有风度，他说会送我回去，就没有碰我了，就打车送我到地铁口，给我买了4元的票进站回住所。
　　
　　我走了，没有回头。
　　之后互相发了几条信息，就淹没在茫茫人海。
　　8，对不起，我死性不改
　　8月30日。
　　
　　毕姐，今天到上海来出差了，约了我。
　　
　　早上，中午，下午，我一直窝在床上，看看电视，打打电话，傍晚的时候，毕姐才回我信息，说她一直在忙，刚空下，叫我去找她。她在延安西路，距离我这里很远。
　　
　　我说过，要带书蕊去见毕姐，让她踏上最后一道光芒，也许她能给我们指引一条阳光大道。
　　
　　书蕊比较懒，她说叫她来找我们吧，或者约个中间位置，延安西路那么长，我们怎么找得到呢？我冷哼一下，人家是老总耶，你是什么，凭什么来找你？
　　
　　但我还是发了条信息问她可以到人民广场见吗？
　　我实在不想有那种找路的滋味，不好受，不断的问人，不断的走错，不断的走路、坐车，累和茫然，不好受！
　　
　　她说，我忙走不开，你来好吗，我等你。
　　
　　无奈，去找她吧。
　　我们坐66路车到了延安东路，我跟别人打趣道：
　　这上海的道路，一个东，一个西，简直有我们南通10个大！
　　
　　问路。
　　受骗受多了，我现在喜欢问老人，尽管他耳朵不太好，我一句话要说好多遍，但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内心不礼貌的想，所以我不厌其烦。
　　
　　走到延安西路1119号莫泰旅店的时候，我已经晕头转向，书蕊脚已经疼得要哭了。
　　
　　毕姐回我信息说要等几分钟她到，我们就坐在大厅里等。我坐在一棵绿色植物旁边的沙发上，长长的叶子在我的头顶拍打，我闭上眼睛：
　　满脑子都是四川的山山水水，我光着脚在里面踩啊笑啊，我曾经这样过，在那宁静的午后，在山涧里，那时候烦恼总是藏得很深，我总是在笑……
　　
　　一个穿着粉红色吊带长裙的窈窕淑女站在我面前，微笑的叫我的名字，拍拍我的肩膀。
　　是毕姐。
　　比我大10岁的女人，3年没见了，她更加有女人味了。
　　我的记忆一下追溯到认识她的那个聚会。
　　
　　在成都美领馆好又多旁边的一家KTV里，我跟着几个朋友去参加一个青年人聚会。毕姐就坐在我旁边，我觉得这个女人好有气质好迷人，她与我搭讪，我们攀谈起来。
　　
　　聚会完了之后，她说她要回家了，问我去她家不？我毫不犹豫的跟着她上车了。
　　我就是这么野气，管她刚认识还是不认识，我就跟她回家了。
　　
　　在她家住了一晚上，我们都是天蝎座，聊得特别投机，次日就跟她去参加她朋友的一个婚礼，我像熟人一样在她朋友的婚礼上吃吃喝喝。
　　
　　那时候，我在毕姐的眼中，是一个一天到晚没什么正事干的流浪女孩。她就像对待小妹妹一样跟我谈心，我很喜欢她，以至于分开这么久，虽然没联系，我还是对她非常好印象。
　　
　　这次见面，主要是要访问她一些情感方面的事情，给她写篇小说放在《家庭》杂志上。
　　以前听她讲起过，也就是我认识她的时候，她正是穷困潦倒的时候，自己开了公司赚了钱之后，把车子房子票子都给了男朋友，然后分手了，自己租房带着父母亲。坚强的继续创业……
　　
　　这会儿毕姐身边还有个男人，我一看就知道不是她男朋友，总觉得这个男人有点心虚的成分在里面。直觉，很灵的直觉。她跟我们介绍了林哥，我跟她介绍了我的书蕊。
　　
　　四个人去了一家东北酒家吃晚饭。
　　林哥给我们点了猪扒、窝窝头、还有一些我叫不上名儿的菜。
　　我不挑吃，主要是谈话。林哥买的单，他还有饭局，就没有多吃。
　　席间，毕姐叫我猜林哥的年龄，我想猜40岁，但是又一想，猜人年龄要在原基础上减少几岁，奉承一下。于是说他35左右。
　　他帮毕姐擦衣服上的渣渣时，毕姐打趣：
　　他像我男朋友不？
　　
　　我说，像，但是，他不是，他有家庭。
　　
　　他们很惊讶的看着我，这种惊讶的眼神我见多了，我总是很轻易的猜测出别人的一些基本隐私。说穿了，我网友见多了，熟能生巧。
　　
　　那我有孩子吗？你猜！
　　他问我。
　　
　　有！
　　
　　是的，有，厉害，成算命的啦！
　　书蕊附和道：
　　她就是厉害呢，不知道怎么看的，我们跟新朋友在一起，她都能猜测，而且从不出错。
　　
　　为什么呢？
　　他们问我。
　　
　　恩……感觉，感觉结婚的男人走路的样子与单身男人不一样。他好象有压力一般，身上有一种无形的责任，让他言行举止都比较沉稳，尤其是已婚男人跟其他女人在一起的时候，他会流露出一种不自然，一种愧疚的神态，自己都无法察觉……
　　
　　他们翘起大拇指，说我不简单。
　　疏不知，这种婚外恋、第三者，大凡花心男人，我实在是接触太多了。
　　
　　三个女人回旅社的时候，就是三个路盲。我是完全没有方向，由于边走边侃，上海的街道横冲直撞的姿态，我们走错了几个路口，只好又问路，到了毕姐的房间。
　　
　　这房间虽小巧但是很温情。难怪这么多旅客入住，它宾馆的齐全设施，白底黑点的床单被子，粉红色的墙壁。
　　真不知道，宾馆从什么时候起都弄成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床单，既冷冰冰的又像是医院里的惨淡，而且一眼看上去，就是宾馆，一种出门在外的感觉，没有一点家的情绪函括在内。
　　
　　毕姐坐在床中，抱着枕头。
　　我坐在床尾，抱着我的紫色包包。
　　书蕊坐在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