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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我是谁 1-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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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兵心事重重地踱来踱去,等张老师走了,他说:“你怎么这么死脑筋?不就签个名字吗?梁县长他们要求又不高,这样的话,向东也能风光一下,不也是你的本意吗?大家斗个两败俱伤,有什么意思?我还想沾点光,这下好啦,惹一身骚。”我听他的话见很滑稽,大笑起来,“陆镇长,要不我看这样,我们俩到市场去打一架,就可以证明你和我们无关了。好不好。”他连声叹气,不再说话。
里面的一行人出来了,王一州说:“我们是陪你来看老人的,你自己却跑了。”我给他介绍陆小兵,他竟不理陆小兵伸出的手,冷冷地说:“不敢当。”我也不知如何是好,艳艳叫道:“文革,你进来。”我趁机走开。
向东母亲象变了个人,刚才坚强的神情不见了,目光还有些痴呆。我忐忑不安地坐在她身边,不敢看她。 “小时候你和向东一起,”向东母亲喃喃地说,“你犯错误他肯定有份,他犯错误你也一样有份。你们读书到大学,都是一起的。工作了,你们也不听我的,要出去闯世界,偷偷溜了,一年多也不回来,写信安慰我说,样样都好。要是样样都好,你们也该回来了。你说向东是不是没空,还是他舍不得路费,有孩子了,是该节约,可也不能忘了妈妈呀!”
艳艳又哭起来,我非常害怕地说:,“伍老师,你醒醒,向东回不来了,他‘‘‘他死了。” 向东母亲没望我,我以为她没听见,叫过向梅,想问她怎么回事?还没开口,向东母亲已抓住我的肩使劲摇晃,“谁说他死了,我昨天还见他,他说他要带儿子回来的,你胡说,你从小就爱说谎,爱骗人,‘‘‘‘‘”向梅拉过母亲说:“妈,我哥来电话了,你快去接。”她母亲马上上楼接电话去了,向梅和艳艳已泣不成声。
父亲摆出我在家时才用得着的大圆桌,一伙人大慨见我父母比较随和,吃相都不雅。当然,王一州的杨记者之流也忘不了卖乖,嘴巴一空就夸上几句,王一州更是说:“我在钓鱼台吃的菜也不过如此。”我差点没呛着。父母自然高兴,只顾介绍菜忘了吃。
有人敲门,母亲去看,我也吃得并不开胃,向东母亲那模样老在脑子里,我发觉我一时兴起的这次捐款,不是个好主意。 “小兵在门外,叫他他不进来说找你有点事。”母亲回来对我说。我放下筷出去。厅堂里没人,这小子居然连家也不进。 “你真怕我连累你呀?门都不敢进。”我笑道,陆小兵呆呆地站在门外,象没听见,我又想开口,他猛地转过身说:“我求求你,好不好?你叫那人签个字吧!我都准备好了,你让他动下笔盖个章就行了。”他塞给我一份合同模样的东西。
我不耐烦地看了看合同说:“不得了,一个亿!能把你这个小镇买下来。你疯啦?这种合同,骗狗狗都摇头,肯定是你搞出来的,人家县长才没你这么笨,你他妈的连骗人都不会,就算签字你也捞不到好处。”他说:“县里的也有,在这,他们比那份还‘‘‘还大,两个亿。你看着办,任选一份,签完我们明天就叫电视台的人来。”
我对他是彻底的失望了,推开他又递来的合同说:“小兵,你的本事那去了?非得靠这个才上得去吗?”他笑笑,“这有什么!别人爱看我们就做呗。象小时候做家家,当不得真的。”
我很痛苦,想象着假若我还在家,也有他这么个位置,会不会这样做?官位的吸引力真的那么大?又觉得他可怜,我拿出烟,给他一支说:“你最好别干什么镇长了,这样干下去有什么意思?不小心还得坐牢。我都够累的,想不到你比我更累。别干了呵!整天跟在人家屁股后,人不象人狗不象狗的,看你这样我都伤心。”
陆小兵的眼神变得很恶毒,我仍不放弃,继续说:“你要是想做点别的,要资金的话,二三十万我可以帮你解决。”他突然扣住我衣领大吼:“我告诉你!你在和共产党的镇长讲话。别以为你有钱就可以站在共产党头上拉屎拉尿,还是共产党的天下,不但你父母归我管,你小子同样归我管。轮不到你们这些剥削人民的家伙来说话。”
我长长地叹息,我摇头说:“你还有脸提共产党,我都脸红。你和抓壮丁里的王保长倒挺般配。”下巴吃了一拳,牙齿嗑破嘴皮,火辣辣的痛。我笑道:“你总算没笨到家,还真用上打架来和我划清界线。不过你从小就不是我对手,全镇人都知道,我要不打你这戏不够真,最好也让你流点血。”
我是来火了,陆小兵仍不是对手,躲了几下肚子给我踢中,跌倒在地,我揪他起来没头没脸地猛揍,他叫唤着,“做戏的!轻点,哎哟!‘‘‘”我更恼,叫道:“老子才不和你做戏。”专朝他嘴上用力,又往他身上踩。有人抱住我,怎么也挣不脱。
“够了!”父亲威严的脸离我很近,他把我推开,扶起陆小兵,“要紧吗?我和你上医院?”陆小兵呻吟爬起,摇摇头,一瘸一拐地走开。
“都三十好几了还打架!小兵也是的,一起长大的好朋友‘‘‘‘‘‘”母亲唠唠叨叨的说,我说:“我没这种朋友了。”艳艳过来察看我嘴上的伤口。
王一州一直坐在餐桌旁,递酒给我,严肃地说:“大妈说得对,你不该打架的,怎么能和人家镇长打架呢?尤其严重的是,有架打也不叫上我,更不对啦!”人人以为他有什么高论,都让他给逗乐。
父亲可不和他们疯,要我把事情前后说一遍,就象我小时打架回来被审问一样。他对我的解释还算满意,什么都没说,继续品他的酒。陶洁说:“照这意思我们不是白跑一趟了吗?我看也别和他们斗了,给他们签个假协议也无所谓。”她关心的是王一州此次来的广告效应,我不愿说什么,望王一州,王一州说:“你别望我,事是你惹起的,就当我来慰问向东妈妈,当然还有大叔大妈他们。来!大叔我们喝酒,吃餐饭还这么多事。”他找父亲干杯。陶洁的大眼睛看了他一下,欲言又止。
杨记者说:“和他们签这种协议,还象什么话?不管落成典礼能不能搞我们都要做个专题,让大家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其它两位记者也赞成。
“不会有什么变化的。”希望工程的张老师说,“要有变化肯定通知我,明天我们还是照去,真有变化了,再说吧!”大家也觉得只好这样,却没了继续喝酒的兴头。
转移到客厅喝茶,母亲从外面带进来头发乱糟糟的人。 “阿革,他说是你学生。”母亲说。我站起来,茫然地打量来人,“你是我的学生?”实在想不起,我甚至于忘了我曾做过两年的老师。那人笑起来有不少皱纹,“有十年了,文老师,你还记不记得你去代过英语课,你骂过一个学生,他把东方和西方两单词老是搞混。你说,你每天都去的地方你也忘了吗?W、C,W、C,W就是西,冤枉你是孔子的后代!我就是那个人呵。”众人都乐了。艳艳说:“蛮象你的,只有你才这样教学生。”
我模糊地记起一些,“你叫孔什么辉吧!想不起了,我是真的有些老了。”“孔志辉。”他笑道。我说:“对对对!我爱叫你孔老二没错,你好象也做老师了,是吧?我记得你上师范。”他有点不好意思,“是!我学习不好,没考上大学,现在也不做老师了,我在乡里,你们建的希望小学就在我们乡,我是来接你们的。”我心里有点怪怪的,大慨刚和一个镇长打架又碰上一个乡里的,我是恨屋及鸟。
“当老师不好是不是?”我转头到一边去拿支烟点上,说:“你不会是个乡长吧?”孔志辉说:“嗨!我也不知道什么回事?领导找我谈了几次话,我就给选上了。”我把烟从口中取下,望着他大声说:“你还真是乡长!好了好了,你可以走了。谢谢你还记得我这个老师,希望小学的事,可能不搞了,你去问你的县长。”我不客气地把他请出去,他莫明其妙地看我。张老师也跟了出来。
“文老师,我又说错什么了?”孔志辉的样子倒蛮朴实的。我摇头说:“你去问县长就知道了。我不想多说这事。”张老师拉他到一边和他嘀咕了一阵。他大声说:“不行!我们还有两教学点正下基脚呢!冬天到了怎么办,孩子们等着教室用,这一拖拖到几时?我找县长去。”他走到路边的一辆旧吉普车边,又回头对我说:“文老师,我先走了,你慢坐。”
我进门,母亲就说:“你怎么能这样子呢?人家对你那么亲热,有个学生当乡长不好吗?象仇人似的。”我说:“刚才来的镇长还是我从小玩到大的铁哥们呢!不说了,我现在一见当官的头就痛。”
王一州在和父亲下棋,不阴不阳地说:“你只是现在头痛,等你走了,大叔大妈他们那才叫头痛。”艳艳叫道:“不会吧!难道‘‘‘难道陆小兵敢对我爸妈怎么样?”母亲听她这话也很紧张的望我,我说:“大不了,你们就去我那里,我早就想叫你们过去了,回去我就去买间大点的房。”
王一州恨不得多乱点,笑嘻嘻地说:“没准是你这家伙想逼大妈去给你带孩子,故意唱这场戏出来的。”父亲这时不知道吃他一棵什么子,声音很大。
“文老师!搞清楚了,今天就搞落成典礼,省教委也来人了。”孔志辉边喊着边进门,我对话筒说:“你先等等‘‘‘孔乡长,有什么事?”我冷冷地望他,艳艳瞪了我一眼,转头招呼孔家辉,“你请坐,有什么事慢慢说。”孔志辉没坐。理理他的头发说:“我是来接你们的,马上走,还有一段山路呢!”
我也觉有点过份,招手让他坐,对话筒说:“这样吧!车子明天再来,我们今天走不了。”我是打算叫邻县的朋友帮租几辆车去省城。我穿上衣服,跟他走,艳艳也要去,“我也想去看看希望小学是什么样的。”我说:“没听说要走山路吗?我可背不动你。”她嚷道:“陶洁能走,我也能。”我只好让她上了孔志辉开来的一辆中巴车。
二十来公里的乡间公路,走了两小时才到乡政府所在地,已近中午。这个乡我呆了有半年时间,我和向东去闯世界,很大的原因是常挨下乡。乡政府还是以前那幢五十年代的旧楼,王一州四处看了看,“嗯!这才象个贫困山区。”
孔志辉把我们带到会议室,指挥着几个办事人员为我们端茶倒水,很有点领导的味道。想起以前在这里时,乡在我眼里可是个大人物,才不到十年,乡长却成了我的学生。
我最关心的是厕所,还在老地方。几十米外就能闻到臭气。我稍稍对孔志辉说:“吃的不重要,你的W、C可是谁都要参观的。”他挠挠头笑道:“十分钟就好。”他急火火地叫人和他出去。
开饭了,菜是豆腐、豆脚、豆芽和闷黄豆,外加一大碗切就委大块的肉,还有个青菜汤。孔志辉想说点什么,我抢道:“你是装穷还是想告诉我们你这里豆子的收成不错?”他讪讪地笑,“不‘‘‘不好意思,穷地方,请大家包含。”
“没关系,没关系!”王一象吃马草一样夹着一大把豆芽送入口中,“挺好的,正宗的纯天然食品,城里可吃不上。”杨记者用摄像机对准这些菜说:“孔乡长好胆量,不仅有捐款的富翁还有省里,县里的人连酒楼也不上,还主动脉吃这些,鸡都没一只。”也不知他是赞扬还是讽刺,孔志辉也不在意,不停地点头陪笑。见大家已开吃,他说:“吃过饭休息一会我们就进村。”说完就走。
王一州和陶洁在镜头前吃得是津津有味,杨记者一收起摄像机他们已经停筷不动了。艳艳也是吃了几口稀饭就和陶洁坐到一边,去吃她们自己带来的巧克力。其余的人也吃得很快,不一会就只剩我一人,菜却象没动过一样,我吃东西一惯都慢不管菜是好是坏,吃饱后,见艳艳和王一州陶洁在打扑克,我转到乡里宿舍,打听了一下,来到孔志辉家。
门上还残留有个大喜字,窗上也有,只是红色已变白‘,我没敲门,贴近窗户往里看,没看清。 有个女人的声音说:“你不会和他们一块吃呀?”孔志辉说:“人那么多,我怕菜不够吃。”他端着一个大碗。女人大声说:“你这是自讨苦吃,那界乡长不吃点,你倒好,连刚借来的钱也拿去给他们租车,乡里到几时才有钱报销?我看你怎么给你爸治病?”孔志辉说:“县里也不知道搞什么鬼?和我们文老师过不去,就给辆吉普车,这么多人哪坐得下?文老师他们要是不高兴把捐款撤了,就不好办了!我还有两个教学点等那笔钱呢!爸的病再去借点。”女人嚷得更大声,“借!你说得轻巧,去声哪借?哪个亲戚朋友能借的不借过?要借你去借,我是没脸了。人家当乡长你也当哪个不在县里有房子?你这样下去可能连老婆孩子也养不了。”孔志辉不耐烦了,“你少说几句,我几时让你们挨饿受冻了?懒得和你说,吃餐饭也不让我安然。”他走到窗前,我急忙俯下,却见杨记者和摄影师也蹲在我后面。
杨记者狡黠地对我笑。里面传来更大声的吵闹,“你打死我呀!,连你儿子也打死去!省得要钱养。”“离婚!和你这种人没法过了,我走!”门开了,孔志辉吃惊地看着我们,摄影师用镜头对准他手上的大碗,饭上铺着一层豆腐碴做的菜。我赶忙离开。
我们要去的村不通车,车子到一个小山脚停下。各人都有所准备,王一州的人更是钉鞋、手套、太阳帽,连绳子也带来了,象是搞次探险。
孔志辉和省里县里的人走在一块,王一州的人和记者们在中间,我和艳艳稍稍靠后。王一州没走几步就吹上了,“这路好走,上回我去贵州,那才是真正的羊肠小道,还很危险,往下一望是万丈深渊。”
一路上风景并不好,草和树都非常少,说是穷山恶水一点也不过份。山坡不算太高,不过拿摄像机的人够受的,孔家辉已把最重的电池背在身上,我说:“当乡长了,也不叫个人来差使。”他笑笑,“都忙我一个人就行了。”希望工程的张老师说:“孔乡长是怕多个人来,村里难接待。”
我沉默了一下,又问:“你以前在这里教过书?”他说:“在过半年,后来又跑了几个教学点,哪‘缺人就去哪。不过最累的是学生,有些有走上十几里山路才到教学点,天没亮就拿火把上路,晚上又这样回去。”
王一州插话说:“以前有没有教室?”孔志辉摇头,“有是有,可要命的就是这教室,用泥打起来的,年月太久了。我在这村那年,下大雨,垮了一间,有九个孩子没出得来,我用手把他们扒出来的,一个个手还拿着课本,脸也好好的,象在念书。可我怎么叫也不会应了。”他的表情象又加到那一幕。
我们都听得心惊肉跳,艳艳捏得我的手痛。孔志辉抑制住情绪,接着说:“那是五年前的事了,就在今年又有五个没了。也不是下雨,老师正讲课就压下来,一点预兆也没有。幸亏平时教过要往桌子下躲,要不可能更糟。就这样才争取得希望工程。”我们相互对望,想不到为这小学还付出五个小孩的代价。
走了一会,艳艳和陶洁有些走不动了,王一州也不象开始时的健步如飞。孔家辉说:“休息一下吧!我也有点‘累了。”大家都同意,各自找地方坐下。
王一州坐到我旁来说:“你也没来过这种地方吧?你们下乡顶多是在乡里坐瞎指挥。”我说:“你懂什么?下乡要蹲点的,我刚好那年就在这村蹲点,搞计划生育。”艳艳说:“你在家那会,大学才毕业,也下乡来干麻?”我说:“还不是县里抓来起哄的。”
孔志辉也坐过来,“文老师,你来搞计生,回去还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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