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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含笑开 作者:果贝-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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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过道上自得其乐地接雨水玩,没接几滴,安子辰开门,面容平和了不少,他用知道她就在边上的口吻说:“我要回公司去一趟。”
“哦,那就拿钥匙走吧。”含笑寻思在车上再告诉他可以出院的消息。
“你不用去了,一会李志杰和阿雅来接我。”
李志杰是4S店的售后服务经理。含笑有些诧异,希奇,这些日子连她自己都被使唤得满身奴性,没想到“主人”居然也有讲客气的时候。
安子辰没有多解释,换好衣服,又等了一小会,阿雅和李志杰气喘吁吁地赶来。打了个招呼,都没多说话,安子辰甚至连送都不要含笑送上车。
“我开个会就回,你哪也别去,就在医院等我。”他神态僵硬,话语却温和。
阿雅抿着嘴,表情复杂地看她一眼。
窗外,雨越下越大,含笑摊手看掌心,方才弄雨的欢快尤存。同一场雨,于她,不过是小儿女情致;于他呢?也许,他本该孤独,成就有多高,职责就有多重,一应那句“高处不胜寒”。
和她没关系。
和宋含笑没有关系。
她披上外衣、抓起车钥匙往外冲。
赶到4S店,刚把车停进车位就感受到了异常。平时这个时候,员工们都会迎上来尊声“安太太”,而今天,连应该在外接车的服务顾问都看不到人影。
安子辰的成败贫富、是非对错,统统和宋含笑没有关系,但是,和“安太太”唇齿相偎。她一天没和他离婚,她就一天不能摘下“安太”的称谓,就一天不能否认和他的关系。
隐隐看见接待区的圆形玻璃桌旁分坐两人,两人的身边各站有密密十数人。
含笑深吸口气,自雨雾中走过去。阿雅打后面的行政区办公室跑出来,声音有些发怯地轻喊:“安太太!”
“是丁建勇那帮人?”
“喛。”
“报警了吗?”
阿雅拉住她的手腕,“别去。他们……耍泼赖、搅扰生意,没造成事实损害,报警也没用,安总……也不让报警。”
含笑甩开她的手,继续往里走。
“安太,您……您去也没用。”
是呵,她一介弱质女子,在那方男性的天空里能起什么作用?
但是,她就是固执要去。之前也就罢了,之后,只要她冠着“安太”这名一天,她就不能让所有的风霜雨雪全落在安子辰一个人身上,也许她做不了什么,起码,她可以让安子辰知道他并不孤独。
刚一进接待区就感受到了那股紧张气氛。十来个黑衣黑裤、头发五颜六色的男子背身而站,安子辰身后的男性员工也是握拳作箭拔弩张状。
“……要怎么玩奉陪,要钱?可以,拿命来换!”安子辰翘着二郎腿,随话轻轻松松地吐出个烟圈。一烟在手,西服领带都难掩骨子里的痞相,他的眼虽瞎,满脸鄙夷的表情却能令到对手喷血。
“他妈的,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背向含笑而坐的那名男子果然愤怒了,一拳砸在桌上,玻璃碎裂。
安子辰毫不示弱地站起身:“小子,要玩就玩真的?爷爷我……。”
“玩就玩!”男子被一个盲人也能扬出如此气势给激怒了,他吼了一声,一拳挥向安子辰。
安子辰吃亏在看不见,应拳倒地。把这一切看在眼里的含笑还来不及惊叫,员工们已躁动起来,跃跃欲出手。
“住手!”含笑大呼一声。所有的目光都汇集过来,人人被这个头上还挂着雨珠的女子的喝止镇住。
打人的年轻男子也转头。含笑认出了他,周金,周文彦的儿子,周琴的弟弟。
又一张打小厮混在兴国山上的熟面孔!兜转一圈,由不得人不叹服:原来,如此。
她拨开人堆,将安子辰扶起。安子辰怒喝着要她离开,有员工走近想搀走她,含笑未理。外人挑衅上门,她的挂名老公被打,不制止的话铁定免不了一场群架伤人伤本,想制止,用什么?妥协?哀求?摇头,安子辰不会允许,权势之下传承下来的姓氏也不会同意。
手心却冒出了冷汗。
“你也是的,”她嗔怪安子辰,掏出纸巾将他嘴角破裂处的血丝擦尽,“知道自己眼睛没好,这些小事,就交给我嘛。”
“含笑,好久不见哇!你来得正好,劝劝你老公嘛,舍财免灾,他又不是出不起这俩钱,何必自找麻烦呢。”周金甩甩头,拉开椅子坐下。他今天本打算只滋事、不打架的,没想着被安子辰一激,气血上涌,失了常态,话说回来,他也总还记得姐姐的叮嘱,不要把事情往大着搞。所以,正真后悔、懊恼之际,含笑出面缓和无疑让他很高兴,对她话语中故意流露的轻蔑,也自动忽视。
含笑转头看周金,脑海里于千头万绪中抽找制胜之法,面色却不露分毫。她自安子辰的指间取过那只抽了一小截的烟,长吸两口,抖落燃过的烟灰,烟面上火花耀亮,密密成辉。
“要钱?堂堂人大主任的二公子什么时候沦落成替人要钱的小瘪三了?噢,不对,你不是周主任的亲生儿子,你是他们从贫民窟里捡回来的,那就不是沦落,而是货真价实的小瘪三。”
周金大窘,含笑不仅当众揭穿他的身份,还藉了当年父母想在计划生育政策下要个儿子的无奈之说来攻击他。
“打嘴巴仗有个屁用……。”周金恼怒喝叱。
“对!所以,刚才你哪只手打我老公的,我就从哪只手上找回来。”
周金还没从含笑这句话里回过神,右手已被她闪电般抓住,吸亮的烟头就势炙入手背。他痛得大叫一声,忙不迭甩脱,抚去那抹灰黑,只见平素因养尊处优而显优雅的手背上已落下了一圈永不会消失的烙印。
没谁想到貌似温婉的含笑会突然有此动作,两方人皆大惊。几秒钟前还憋屈着找不回面子的员工们面露赞叹,握拳备战。
周金又气又痛。
安子辰不明所以,只直觉含笑使了对方的坏,他摸索着将她护入怀中。
“姓周的,别以为什么贫不与富斗、富不与官争是真理,你今天要敢在这闹事的话,我们就放手一搏,打完了再通知报社、110。你放心,要是找不着一家敢报道的报社,我就把今天的事贴网上去,题目就是‘人大主任义子仗势讹钱’、‘义子气焰大过亲子’,我不信你家的权柄遮天盖网。
人活百岁,只有庸碌之人才会放弃尊严求取平淡无险,你回去问问你父亲,他能走到今天的位置,惊险坎坷可会没有经历?安子辰、宋含笑夫妇以他为典范,谢谢你提供机会考验。”
一番话含笑说得清朗冷硬,她和周文彦几乎没有交集,但市委那套班子里的人,多少都从父亲嘴里得到过了解。她就不信以周文彦的严谨,会纵容子女惹事。
周金左手抚右手背,脸色发青,与含笑双目对歭良久,“走”字恶狠狠地自牙缝迸出。
一伙人散尽,员工们欢呼声中,含笑这才发现后背冷汗涔涔。安子辰把她抱得紧紧的,除说话之外,什么也做不了,甚至连动都动不了。
她想叫他放开她,嘴皮动了动,哑然失笑:其实,现在的她连话都没力气说。
“宋含笑,谁让你来的?”安子辰问得咬牙切齿,偏生一双手象抱件稀世珍宝般着力,“谁要你去惹周家那只小霸王的?谁希罕和你做夫妇俩……。”
周金气咻咻钻进车。一个跟班见他不停抚看手上的疤痕,小心翼翼地讨好说:“金哥,这可以去告那娘儿蓄意伤人咧。有证有据,又有那么多人看着,她赖不掉。“
闲来无事就跑到“道上”混两天、并自得其乐的周金听手下要他去求助警察,气得胸口倒比伤口还痛几分。
“金哥,”事主丁建勇嚅嚅开口,“那律师已经说了绝不会赔钱,我看姓安的两口子也不象怕事的,要不……要不咱们就算了吧,反正我也没真伤着。”
周金没理睬边上的言语,他细看伤口,一点渗着血丝的嫩红在细白肤色上格外刺眼。从小到大,别说父母把他当宝,连恶口恶眼的姐姐也没有冲他动过手,这个女子,这个女子居然敢拿烟头烫他!
“宋…含…笑!”他一个字、一个字地,象在刻一般说。
绝望
得知始末后,秦锐失神,好半天,才摇头出一句:“真没想到会是周琴!”
小小的咖啡馆里浓香浮游,说得唇干的含笑呷口咖啡,满嘴生苦,她加了两包糖在杯里,默然垂头。
“相信我,当时跟她说分手的时候,我揽下了所有的责任,提都没提你或是他……。”
含笑搁手他的手背,压下口中的苦涩,说:“你不用解释,我和你,谈‘信任’两字,是种侮辱。”
秦锐的手在她掌心微微一抖。
话说回来,也许,周琴其实也是有资格知道真相的吧!含笑迷惑。按她的理解,事无不可对人言,譬之如安子辰,她因对他坦率而坦荡,同样,他也为她的坦率而坦荡。
不过,秦锐无可指责。不管他做什么,都是因为爱她,为了保护她,含笑坚信。
“我会找她谈一谈,劝她不要再玩小孩子的把戏,就算想玩,目标,也应该是我。”秦锐说。
目标是谁含笑都不乐意,可是,这事除了秦锐出马之外,还能倚靠谁调和呢?总不能和周家姐弟把一闹、一拍;再一闹、接着继续拍的游戏一直玩下去吧。就象秦锐说的,即便想玩,目标也不应该是安子辰。
“我和你一起去?”她冲动。
秦锐笑:“你觉得她受的刺激还不多?”
那倒也是,她若与秦锐出双入对,只怕周琴下一步不是拨枪就是下毒吧。茫然之下,只能信了秦锐覆手她手背的力量,“交给我。”
离开的时候,秦锐这才发现有男子自旁桌随含笑同行。他惊讶地睁大眼。
含笑脸红:“保全公司的,我说了不用,他……他硬要请。”
秦锐若有所思,目光如炬炙烤着含笑全身不自在。
“含笑,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是个男人,能为你想到的、能为我们将来做来的,我都想到、做到了。你知不知道,我也有恐惧,也会疲惫。”
这句话象一支箭直刺心上。痛是什么?痛就是现在,心爱的男人不带一句责备、平平淡淡却有油煎刀戳之效的落寞陈述。
她的脸色刹时胶白,象被施了定身术般站在过道上,看着秦锐孤独而优雅的身影渐渐走远,远得,她想追都追不上。
训练有素的保镖站边上提醒:“安太太……。”
“宋含笑,我姓宋名含笑,不要叫我‘安太太’,我不认识她,不认识你,你走!”含笑崩溃了般发泄。
同一时间,安子辰在卧室里已经开始抽第二包烟了。协助他去4S办完公事,刚进门,含笑把他的手往保姆手上一放,搁下句:“晚上我约了人,不在家吃饭,你自己早点休息。”掉身而去。
心也就跟着手,空了。
安子辰骂她残忍的次数,和骂自己愚蠢一样多,骂完之后,又因她不会对自己撒谎而自欺欺人地觉得安慰。
房外响起咚咚的敲门声,劲大得不象是保姆又来问他还吃不吃晚饭。他皱眉,正要喊“进”,已经听见了门开的声音。
“安子辰,安子辰,我求求你,当我求你,你放过我好不好?换我去坐牢、我去替你爸爸坐牢,好不好?”
一团酒气迎面扑来,他的手臂被柔弱地抓住,那力道太小、太轻,令到他下意识地抱住。
“你喝了酒?”安子辰震怒。那个新来的、跟她一起的保镖,叫什么来着?他是怎么看护人的?
“安先生,”男子跟后面,颇有工作经验地汇报:“本来只是在咖啡馆里谈事,出来之后安太太心情不好,买了瓶红酒边走边喝,我刚来,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幸好她酒量浅,没喝多少就迷糊了,吵着要找您,这才哄了她回来。”
“子辰,”含笑软在他怀里,语带哭腔,翻来覆去都是那一句,“放了我吧,放了我吧。”
安子辰挥退保镖,将含笑贴胸抱坐入床中。她软软的长发散落他手中,遮住了脸颊,却遮不住大颗大颗的眼泪合着语无伦次的话凝成冰锥戳入他心中。
“……你也累,他也累……,我不累吗?我的痛……哪里去说?你们,你们都没逼我,……都在逼我,倒不如……拿把刀劈了我,劈了我,好不好?”
她象个任性又委屈的孩童,扯着他衣服哭闹,一会,又痴痴笑,细声细气地唤秦锐,说对不起,骂自己该死,该以死谢天下,谢安子辰,谢秦锐,一了百了,皆大欢喜。
安子辰没发脾气,也没说话,就这样抱着她,偶尔用手指小心翼翼地梳开她的长发,挲擦她脸庞上的泪水。
她从未悲恸如此,也从未放纵自己买醉。
第二天清晨,含笑在头痛欲裂中醒来,她呻吟一声,从床上坐起,发现自己身着睡衣睡在温暖的被窝中。还来不及细想昨晚醉酒之后的经历,落地窗边已传来清清远远的声音:“醒了?”
含笑拍额,心惊肉跳地回忆昨夜,她做了什么?他又做了什么?
“衣服是我给你换的,你一身酒味,不换不行。放心,只是换衣服,我什么也没做。”
含笑揪紧睡衣领,面红耳赤地踡入床头。
没听见她回答,安子辰追着又问一句:“醒了吗?”
她声如蚊哼。
“我想了一晚上,你说得对,就算是坐牢,也应该有减刑的机会,更何况,你没有任何义务受这桩婚姻禁锢。你想离婚,就离吧!两处房产,这套归我,农庄归你,至于公司,你要股份也行,不希望再有牵连,也可以折算成钱。只不过,我现在手头没那么现金,可能得分期付;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冷静简单而又条理分明的说辞之下,是遮也遮不住的伤感。听得含笑茫然若失,象个拼尽全力游到终点却发现并不是自己那条泳道的赛手。昨晚喝多之后她到底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竟有力量达到如斯震撼效果?
她只觉头也痛,眼也肿,喉咙干哑难受,忍不住咽下口口水,艰涩唤出声:“水,我要喝水。”
安子辰摸索到水杯,走近她,他走得很慢,身形佝偻,步履沉重,平时常见的睥睨和犀利仿佛一夜之间殆尽,然气场依旧,甚至更浓,迫得含笑瑟瑟轻抖。
“你很怕我?”递水时,接触到含笑冰凉发颤的手指,他声音低沉地问。
“没……没有。”其实她很怕。
“就算有,以后,也不会了。”
含笑怕得更为厉害。她宁愿他照旧拍着桌子呼喝“宋含笑”,而不是,疏离、凄凉如此,这样子,这样子让她轻而易举地领悟到了自己一直竭力避免去触及的那个词:绝望。
就是绝望。
与秦锐分开四年没有令到她绝望,与安子辰貌合神离四年也没有令到她绝望。怎么可能,一场宿醉而已,不过只是一场宿醉,会令安子辰绝望如斯?
变数
安子辰说离就离,决绝得令含笑瞠目。
当天下午,她刚回农庄就接到江律师的电话,听着对方在那头用陪他俩玩儿的无奈声音约见面,含笑心乱如麻。他父亲还在监狱里蹲着,自己眼睛又看不见,车祸那桩事还不知道得不得消停……,这时候他还有心情离婚?
“嗯,我知道了,再说吧。”她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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