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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含笑开 作者:果贝-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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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扛了箱二十多斤重的苹果上楼!”安子辰惊叫。
“还没呐,刚停好车,正在楼下。”
安子辰忍不住嚎开,“宋含笑,你是不是嫌我给你的是工资卡,取钱不方便,非得我每月把现金奉上你才相信拿到手的是钱,是可以不必锱铢必较、想买什么就买什么的钱?”
含笑既委屈又悲愤,声音都哽咽了,“人家……想着你赚钱辛苦嘛!你凶什么凶?”
得,全是他的错。安子辰自扇一嘴巴,软声哄,“没凶,没凶,说话大了点。划了条印吗,没关系,你老公干嘛的?别说处理点划痕,做全车漆都没问题。”
“甲壳虫做油漆好贵。”含笑在车行呆过,算得出进口车油漆与国产车油漆的价差。
你也知道自己开的是甲壳虫?安子辰腹诽,不敢宣诸口,只好哼哼两声,逸出嘴里的苦笑。直觉判定她这个老婆,比店里最刁钻的顾客都还难伺候。
“要不,找装饰部要一副卡通贴花贴上去,既好看又不用花钱?”他建议道。
电话那头传来含笑的欢呼,“子辰你好聪明哟!”
安子辰也觉得自己很聪明,为哄老婆居然连这种法子都能想出来。洋洋得意挂了电话,突然又想起应该叫含笑把苹果留车上,等他下班回去时再扛上楼。
电话一遍遍拨过去,毫无应答。
只因为,含笑在挂机抬眼的刹那,看见秦锐在斜前方不远处,双手互抄,倚车而立,定定注视着她的目光里,哀怒不辨,但是,绝不是欢喜和缠绵。她的手机,就这样滑过掌心,一摔为二。
他始终是,不愿意割裂他和她之间的联系。
这是令含笑无可逃避的事实和认知。
沐着这个季节的下午阴霾而又湿重的光线,秦锐在含笑打完电话之后,踩着一地落叶缓缓走近。彼此之间的空气中有肉眼都能看见的、密密层层的尘埃,繁厚得,仿佛能将两人的距离隔阻于万水千山之外,然而,他脚下枯叶的脆响,又象是大锤,直接敲击出含笑离心脏最近的痛意。
“对不起,”秦锐低沉如大提琴的声音,此时此刻,拉割出含笑的鲜血浓如泼墨,“我不是,没努力尝试过放弃。”
换句话理解,他不会放弃?含笑脸上的妍色随了血液的流失而变得青白。
“含笑……。”
秦锐正要继续往下说,含笑扬手阻止。她的手在发抖,但是,两簇缓缓燃起的坚定,却在眼中渐亮渐明。
她告诉自己,她有他不会轻易放过她的思想准备。
“锐子,”含笑如旧的呼唤令到秦锐一震,“除了……这样,你要我如何偿还,都可以。”她不看他,低头,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完、说清楚。
秦锐已走近得举手就能将她拥进怀里。他想象他俩可以重回于Z城初见那日,她从千百个梦里真实走入他的怀抱中,哭哭笑笑,自成永恒。
永恒!
而不是她咬牙切齿地说“除了这样”。什么意思?枝枝纠结,故而,叶叶飘零?可他说过,就算是恨,他也不要忘记呵。
她想忘记,她打算忘记。
秦锐笑,起初是冷冷的轻声笑,慢慢,放开了笑,笑得大声而狷狂。
“可是呵,含笑,除了这样,你又能如何偿还?”他的语气比笑声更轻佻。
含笑垂着头,她突然有安子辰小时候被校长拎上大讲台批训的感觉,无奈,又无所适为。那时的他,有自己现在这么可怜吗?如果早知道两人能走到今天,当年的她肯定会等他灰溜溜回到座位之后,勾勾他的手指,传递最稚纯的情意。
她为自己在这个时候居然能联想到安子辰小时候而酸甜不辨。
“你已经结婚了。”含笑叹息,“周琴是你自己选的,无论如何,应该给她一份公平吧?”
“哦,你现在也知道讲公平了?”
含笑稳稳神,抬眼看秦锐。他脸上一派讥讽表情,话语尖锐。
这不是含笑心目中温润如玉的秦锐。以前就算她把他得罪得很惨很惨,他最多也就是睨她一眼,抽本书自顾自看,等着她软了声气道歉到够时,色厉内茬地搁一句“再有下次,你看我怎么收拾你”,然后,笑眯眯任她拉拽着去逛他不感兴趣的商场。
他还会在她上着课,而大雨又倾盆落下时,心细如尘地想着给她送伞,特意只带一把,意味深长地对她说,“来,试试看我能不能护着你淋不着一滴雨……。”
含笑大力甩头,不能再想下去了。
“算了,”秦锐颓然叹气,转了话锋,“其实,我来,不是想和你吵架的,含笑,我只是……。”
“你只是,想报复她当年对你的离弃。”安子辰冷冷带怒的声音,似从冰雪中破出,在秦锐和含笑耳边啸响开。
都爱
“我早就想和你好好‘谈谈’了。”极度安氏风格的挑衅,在伫立着的两人还没有从第一句话中的震撼中回神时,又在距秦锐不及五厘米的距离内雷霆霹啪炸开,任谁都听不出与字面同样的斯文味道。
“你,你怎么来了?”被安子辰挡在身后的含笑惊恐不安。
安子辰没有回答。
含笑想绕到两个男人间将那股一碰即着的火花扑熄。
安子辰一把将她撸在怀里,退离秦锐三尺远。
他不会让自己被置于任何风口浪尖。这个认知令含笑原本又苦又累、已然找不到方向的内心微微泛甜,不管将来会怎样,起码,现在,他愿意为着她放低气势,将一个男人最原始的血性按捺在她的周全之后。
“不要打架。”她抓住他的手,在他怀里咬牙低声说。
安子辰冷笑,“和他打架?哼,胜之不武。”
也对。安子辰具市井间熏陶出来的,无论再名贵的西服,再考究的领带都掩饰不了浑蛮,而秦锐……,含笑落地的目光偷看三尺之外的人影,那双软牛皮休闲四季鞋在Z城终年不减的尘埃下用锃亮得发光述说主人的精细和讲究,多年的学府教育与写字楼里的温儒将他塑造得文质彬彬又倜傥干练。两个男子,两种极致,含笑做梦也想不到,曾经痴痴缠缠的仰慕,会随了时间,沉淀入另一个世界,再也无法回身。
无法回身。
她眯眼将人影闭在眸瞳之外。
秦锐一动不动地看安子辰抵近他,看含笑变了脸色,看安子辰象宣示拥有般将她揽在怀里,看她的小手如同交付般握入他的掌心……。仅仅,只因为错过了一段时间?他不由自主想起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和含笑去灵湖,那个一直等在边上想做他们生意的游船阿婶,长长久久的等候,耐不过越来越强烈的质疑,最后,阿婶放弃,他为了教育阿婶何谓执着、为了向自己强调自信,特地不坐也坐地另招了艘游船。
含笑明白了什么叫执着吗?他的自信就是看她终于顺服于另一个男子?还是,姓安的说得对,由始至终,他只是想惩罚含笑的离弃?
各人脑中,思绪都如波涛翻涌,面前,却是滴秒之间。
青了脸色,秦锐已不再有招牌式的温煦笑容,“打架?听说安总前不久才因胃出血住过院,已经恢复来可以比划比划了?”
他总是有办法找到人心最敏感处,然后,狠狠地一针扎下去。含笑暗叹口气,捏紧安子辰跃跃欲挣脱出的手,重了语气说,“不许,生事。”
“那就,谈谈?”安子辰的拳头松开又握紧,握紧又松开。秦锐阴魂不散的纠结早已让他厌烦透顶,或文,或武,只要能一次性解决问题,他都一定要尝试。
“和你?”秦锐嗤笑一声,“凭什么和你……。”
“凭我是宋含笑的老公。”安子辰清清楚楚地打断他。
秦锐惊悚看含笑。后者瑟瑟一抖,往安子辰胸口贴紧。
“他说的是真的?你们,复婚了?”秦锐死盯着含笑问。
虽然看不见他的脸,含笑仍从周身的炽热中感觉到了他目光里能将人烫死的沸度。她死咬住下唇不去习惯性地回答他的提问,身体簌簌轻颤。
这种似已溶入骨血里的恐惧令到安子辰更加坚定了他的目的,“当年是我用她父亲的自由逼迫她嫁给我的,四年,她没有一天不思念你,没有一天不怨恨我。其实你根本不需要做这么多,她早已用自己的方式比你更严、更狠地惩罚了她自己。
打你出现,我看得出,她宁愿倾尽所有来结束我和她之间有名无实的夫妻关系。你的种种行为是她不计对错的支持和追随,可是,到今天,秦锐,你扪心自问,究竟是她不爱你,还是,你不让她爱?
因为她的良知,你用你和周琴无爱的婚姻来报复她,我没说错吧?周琴算什么,需要时是你前程路上的一块砖;不需要时,你弃如敝帚吧?你在意的,是用她的存在折磨含笑,用她的家族势力打击我,仅此而已。
你做了那么多和爱背道而驰的事,含笑都认了,并且,还拉着我一块认,为什么?你从来没深问过原因吗?你以为她是不会反击还是无论她也好、我也好,都没有反击的能力?
我们三人,是时候把话说通透了!秦锐,你已经有了自己的家庭、事业、资产,含笑当年不得已欠了你的,你想得通,能罢手是最好,想不通,尽管冲我来。
是男人,就不要为难女人。”
最后一句话,安子辰说得又轻又软,当了秦锐的面,双手将含笑护在胸中,任谁都明白他的坚定。
秦锐冷冷笑,“真是说得动人心弦,尤其是最后一句,‘是男人,就不要为难女人’,不知道我和安先生之间,是谁先无耻地逼迫一个根本就不爱他的女人和他结婚!”
安子辰感觉怀中的含笑一颤,他下意识地又紧了紧手,深吸口气,慢声说,“不错,是我要胁她。我……,我其实是很爱她的,可是,我令她痛苦了四年,我很内疚,我也知道错了,不过,我,我不后悔。含笑,就算你恨我、永不原谅我,我还是要承认,即便再回到从前,我还是会这么做。你我分属两个世界,如果不是机缘巧合,你根本就不可能接受我。那年……,机会只有一次,放过了,就是这一生最后一次交集,我……我不敢善良。但是,含笑,我向你保证,那将是我从前、现在、将来,唯一的一次自私,我不会再做任何伤害你的事……。”
一牵涉到表白,安子辰就开始紊乱了。含笑覆指他唇上,止住他椎心椎骨的自责,用两个男人都能听见的轻柔声音说,“我愿意。”
她愿意,用四年的痛苦熔掉曾经青涩、单纯的感情,换来对两个男人最本质的认识,从来,很幸运地避开四十年的煎熬。
她无比钦佩周琴。需要一颗多么强悍的心,才能与那个男人的深沉相匹配!需要一种多么世故的炼造,才能与那个男人的冷智相比肩!宋含笑是做不到的,年幼的她,只看到了他的英俊和温雅,聪明与才干,不晓得自己需要的,是丈夫,是全身心爱自己、不掺杂任何算计、谋划、计较的丈夫,是只会把她当个小女人般宠溺、保护、宽容的丈夫。他可以不杰出,不富有,但是,一定要很纯粹、很干净地爱她。
“你愿意什么,含笑,愿意一句话抹去那些令我们怀念至今的爱情?”秦锐用异常温存的声音轻轻问,淡淡牵出无比伤感的缅怀,“你走的时候,挥挥衣袖,一句话都没留,认识的同学朋友纷纷问我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以至于你走得如此干脆、决绝。我要上班,要思念你,要提出无比坚强的耐心向身边的人解释,你想象过我的狼狈和疲累吗?
我杜撰了一个你出国的谎言,一年年地自编自导自演说你会回来,最后,我等不下去了,我想来Z城,想找到你,想问一句‘为什么’,结果,她们把我引领到你身边,称你‘安太太’!
你告诉我,含笑,你愿意什么?愿不愿意跟我走?把这段记忆抹去,你仍是五年前的含笑,我也是当初的锐子,没有人能再逼你结婚,我也可以解决我的羁绊,我们一起重新找回遗失的美好。你愿不愿意?”
含笑在安子辰怀里战栗。她猜得到秦锐的刺针会奔着要害而去,却想不出如何闪避。他没说错,当年,如果不是她一已私心,不愿秦锐接受她将结婚的事实而舍弃这段感情,也许,秦锐根本就不会放下自己的专业追到Z城来。她太自私了,不告而别,希望四年盟约顺利了结,希望一千四百多天的分离只是上天安排给她们伟大爱情的小小考验。
所以,她该有此报,该有此痛。
可是,现在她长大了,成熟了,她想好好珍惜一份感情,将别人为她做到的,一一回报,错了吗?
含笑仰头看安子辰,目光哀绝得象只爬不出陷阱的小兽。
安子辰惨白的脸色比她好不了多少。他也正在凝视她,幽黑流亮的眼瞳尤如两潭岩洞径里的雾水般深邃,似乎容纳得下含笑许许多多、甚至连她自己都辨不明理不清的情绪。
突然,安子辰手臂重重使力,箍得含笑差点就要呼痛了,又慢慢慢慢松开,只用胸膛承傍含笑的身体。他抬眼,不看含笑,怕自己的决定扭曲在她凄凄迷迷的魅惑里。
“不要紧,”安子辰顿着字眼说,“含笑,就算你说愿意,也不要紧。当年是我对不起你,所以,现在无论为你承受多少伤痛,都是我应得的,我谢谢你给我偿还这笔债的机会。至于将来…。。,我只需知道你的心在这里,人去了哪儿,并不重要。你相信我,我会一直守着我们的家,等着你丢掉所有包袱后安心回来,一定会,哪怕时间为无限。”
秦锐在对面张开手,“含笑,我爱你,过去,现在,将来,都爱。回来我身边,重新开始,好不好?我发誓,我做得到。”
两个男人,两双伸展开的手臂,两个方向,含笑只恨此刻的自己做不到晕过去,否则,不用选择,多好。
错开的,是时间(结局)
“你做不到。”
迎着秦锐狂喜的表情,含笑慢慢走近他。如果说面前的凝视炼熔有火一样的炽热期盼,那么,她的背后,是不是应该感觉到冰一般沁寒的绝恨?没有,无论她走得有多沉稳,坚决,涌动在身后的,都是番无言的、却又让她莫名心安的温情。
这一次,她要把所有的公平,给她的爱人,爱她的人。至于,其他人想要的公平……,在她的能力和心意之外,给不了,就勿如承认。
秦锐因她简简单单一句话化石僵在原处。
“你早就不爱我了。”含笑没想到,真正把这句话说出来时,难过的程度,并不如想象中那么严重。她慢慢抬头,直视秦锐的眼睛,在心底演练了无数次又失败了无数次的情景,成真的刹那,原来,同样没那么艰难。
“你是杰出的,骄傲的,我不告而别,一定使你觉得很失败吧?当年,不懂事,等长大了,再见到你,我已经没有解释和再爱的资格了。你从学校找来Z市,从自己熟悉的财经圈找入车行,从未婚找至结婚,锐子,你,真的是在找我吗?如果是,为什么你没有发现,我一直站在这里等你!”
含笑的声音很低,象刚刚溶化的雪水,一滴一滴浸凉秦锐,使得他心里长久以来逐渐堆积起来的、许许多多自诩的得到,似不胜其寒般,凝冻成一个巨大的冰球,压得他连气都喘不过来。
这是无论他对错都从不指谪他、埋怨他的含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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