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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心旗-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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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魔何尝不明白他们的意思,微笑道:“想不到匡易古疯疯癫癫的,倒是义高于夫,我毒魔自叹弗如,惭愧惭愧。”

端木竺如朗声大笑,接道:“人各有志,作为当然不同,成就也不一样,匡易古生来就是这付脾气,不叫他做,他反而难过一辈子,刚兄基业早立,另有发展,不同样的受人尊敬,何必作此谓的说法”

“好说好说!端兄过奖啦!”

他停了片刻,倏见他扭脸问圣华道:“听说九大门派约你在除夕之夜,会战峨嵋琼崖,可有此事?”

圣华沉吟了一下,终于点头道:“不错,确有此事。”

毒魔脸露笑意,略略一想,即道:“有匡易古替你解除五岳之争,就有我刚某人为你化除峨嵋之战”

“老前辈,此事还须仔细商量商量。”

“对!”端木竺如赶忙接道:“匡易古和你不同,此事确实须要商量。”

毒魔出几声悲壮的大笑,道:“端木兄,你怎的这样看不起兄弟!”

“并非看不起刚兄,你实在不能和匡易古比。”

“请你说说看,我倒要领教领教。”

端木竺如掀髯一笑,接道:“五岳是结盟人物,匡易古以结盟兄弟去作说客,在情又在理,比较安全可靠,至于刚兄嘛”

他微微一顿,继道:“你与九大门派,素无来往,既非兄弟,亦不是朋友,去无所凭,岂不自讨苦吃。”

毒魔哈哈大笑,脸色一整,道:“正因为如此,所以兄弟才要走这一趟。”

端木竺如一怔,即道:“我实不懂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为了主持江湖正义,站在中间人的立场,排难解纷,难道也不可以?”

端木竺如愣了一下,心中暗暗的佩服毒魔机智,但他仍然阻止着道:“话虽如此,可是双方仇怨结得太深,不流血,不死人,只怕难以罢手”

“哈哈哈哈”

毒魔同样的来了几声狂笑,打断了端木竺如之话,接道:“要流血,要死人,也须死在我的手中,老实说,有匡易古在前,就有刚石垫后,再见”

人走了,留了几阵狂笑,将老少三人留在此处发愣

端木竺如的为人,相当沉稳干练,他早将目前江湖的局势,看得清清楚楚。

虽然,他结盟五岳,然而,从不仗五岳之名,横行江湖。

相反的,许许多多的恩怨杀劫,都是他从中化解。

故而,江湖人称他端木先生,其道理在此。

此次在暗中授意圣华,震服匡易古和毒魔,其目的不外是减除华在两场生死约会中的威胁。

哪里会料到这两位怪杰竟强自出头,硬要设法逼令九大门派,和东令、西幡、北环解除约会呢?事情的希望非常渺茫,以五岳人物来说,各有特殊的本领,九大门派连合阵容,也不逊于五岳,匡易古和毒魔的作为,无异是自取其辱。

因此,他又叹了一口气,向圣华道:“丹心旗夺回来了?”

“杀父毁家的仇人的确是银剑羽士?”

“他自己承认的。”

“圣旗已经夺回,亲仇还未了结,你打算怎么办呢?”

圣华想了半会,寒着脸道:“目前所留下的,是亲仇未结,一旦此事告一段落,即隐居深山,断绝江湖生活。”

端木竺如点了点头,非常赞许的道:“很好,很好,不过,两场死硬的约会,只怕也不能让你安静的退隐”

“这”圣华又有了惊惶之意。

下面的话尚未说出,端木竺如又接着道:“还有,你怀中的丹心旗,是惹起武林风云的主要之处,要想安全隐退,只怕非常困难。”

唐圣华心头猛然大震,双目突张,碧光闪动,又射出了惊人的杀焰,急道:“那就只有以杀止杀,直到无人找我为止”

端木竺如心神顿惊,忙止住道:“除了杀人之外,难道就想不出更好的法子么?”

“晚辈的确是计穷力竭,实在无法可想。”

端木慧总是依在圣华的左首面,一直没有说话,这该她却是脆生生的一笑,抢着道:“依我看,倒不如回归嵩山,研悟丹心旗中的奥秘,启出玄碧神宝,稍假时日,神功练成,就不愁镇住不了江湖动乱。”

端木竺如呵呵大笑,道:“这主意很好,老夫还有事,须得先行一步,你们即刻回山吧”

老英雄侠肝义胆,全力维护武林安危,大笑中,他说出两句话,即振袂飘然而去。

其实,他很可以随着双儿女同回嵩山,但他考虑有他同行,小儿女的亲蜜情景,就大大不便。

他懂得年青人的心理,他不愿妨碍青年的情兴,因此,他走了,走得无影无踪。

剩下圣华和这位极为标志的独臂女郎,伴着这宽宏无边的山野。

两人相对的互望着,许久许久,噗噗的笑了起来。

他俩笑得很自然,笑得很甜、很美、很动人。

轻松的心境,愉快的情趣,乘着微微的山风,手牵手,漫步着离开了这个恶斗的野地。

两人在这个当口,忘记了一切,天下之大,仿佛只有他(她)两人。

慢步山野,如同游山玩水,无忧无悉,两日来,早跨入了河南境界。

端木慧突然想起了什么,问圣华道:“银剑羽士惨败隐崖,侄儿丧命,你以为他就这样罢手么?”

“嘻嘻!谅他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手段来对付我。”

“我的想法,完全和你相反,我不赞成你这种毫无顾虑的说法。”

圣华一愣,不禁又笑了笑,道:“他本来就没有什么惊人的本事嘛!”

“哎呀!你这人怎么这样的大意,银剑羽士鬼计多端,受伤之后,声言要赴少峰之约,夺取丹心旗,假如他没有足以制敌之能,他怪大言夺旗?”

圣华又呆住了,暗自想道:“是啊!银剑羽士没有高强的功力,焉能说出此话,还是她细心”

想到此处,俊脸不由一红,忙道:“有道理,有道理,唉!”

“你好好的叹气作什么?”

“我深悔在当时为啥不杀了他,致有此后顾之忧”

端木慧娇媚万状的格格而笑,接道:“没有他,你岂能称强江湖?这样做,仁至义尽,妙到顾毫,有什么可后悔的?”

“不后悔又怎样办呢?”

“还是要在丹心旗上打主意,只有玄碧圣宝,方可称尊武林,咱们脚程加快,赶回嵩山之后,全力研悟旗中的秘图,启出圣宝,就不怕什么了。”

他又笑了,握住了她的柔腕,不忍放下,心里又荡漾异样的感觉。

刹那间,他的脸也红了,心跳急剧,血液也循环得疾速。

总之,一股莫名的冲动,使得他浑身不得劲。

端木慧秋波闪动,心如止水,她明白圣华为什么如此。

她非常冷静,猛不防挣脱了手,跃纵两丈,扭身冲着他嫣然一笑,用手在脸上一括,道:“羞!羞!大白天里”

她自己也羞得粉脸绯红,柳腰一摆,又做了个怪像,方疾射而去。

圣华傻了,有些乐陶陶,有些浑噩噩,盯着她的背影,忘记了追赶。

也不知经过了多久,寒风突然侵袭过来。

他机灵灵的打了个寒颤,心静了,血缓了,呼吸了乎息了

他蹩不住发出了打心里喜悦的微笑,也回答带羞愧,抬眼一看端木慧,呀!敢情她已奔走了好几丈远,压根就不停止。

假如再不追的话,半个时辰之内,就不见得追得到,设若中途又发生另外的事故,岂不又增加麻烦。

圣华在欣喜之余,作了上面的想法。

于是,双臂振动,人已腾空,就像一只大雕,飕的就朝端木慧那面追去。

中铃的居处,是在嵩山“太宝峰”下,依山而筑的房舍。

这房舍虽不宽敞华丽,但却洁净安宁,加之四外景致幽雅,四季皆春,的确是个修生养性的好所在。

端木竺如特别喜欢这个环境,庄院取名叫“嵩庐”。

别看这座不大起想的庄院,寻常的江湖道人,没有经过允许,就别打算进得去。

这庄院的周围,都布有阵图,依相生克之道,彼此牵制,不明其中的奥妙,就寸步难行。

何况端木竺如威名满天下,更少仇家,是以,他这座屋室,除了三数自己人来往外,从没有人侵犯过。

圣华是初次到这个地方,当然他喜欢这清幽而洁净的庄院。

他更喜欢大自然的景物,和这里的一切。

尤其是他自幼就到处流浪,家被破毁之后,就没有得到过丝毫温暖。

这个家,虽然是端木竺如的,可是,老端木对他,比对自己的孙女还温暖。

家庭的温暖,给青年人的孕育,是非常重要的。

一个多月来,唐圣华就等于是变了质,原有的杀性、狠心,消除得半点不存。

取而代之的,是诚挚、淳厚、热情、孝义

家——对人生是多么的重要啊!丹心旗,在这些日子里,始终陈列在端木竺如的密室中。

他们,不断的,日以继夜的在研悟个中玄妙。

旗的图案,不过是两只丹凤,正中嵌有红心,心的上端印着一轮日。

这简单的书画,反映出整个玄碧崖的景象。

然而,旗上的蝌蚪小文,却不易领悟。

以端木慧的绝顶聪慧,只能一知半解,圣华也够敏锐的,但不能通晓其中玄机。

姐弟两人全心全意的精研着,有时好几天不离开秘室—,步。

一个月过去了,没有进展。

他们不灰心,仍旧集中心力,继续领悟。

只有端木竺如,神态总没有过去那样宁静。

他时常提心吊胆,他在心里有了感应,似乎这所庄院,将要发生不寻常的事件。

冬令季节,万是夜间,特别显得寂静、阴寒。

深夜,他们正是聚精汇神在研悟丹心旗的奥秘,蓦地脘内传来一股极沉重的音响,似乎是什么东西摔落在院中。

端木竺如心头一震,端木慧玉面变色,圣华也有点奇诧,只是,却未采取行动。

“爷爷,有人来了”端木慧见怪响之后没有别的声音,忍不住说话。

端木竺如脸色凝重,阻挡端木慧之话,轻轻道:“丹心旗收好,我出去看看”

话未完,人已起身离室,来到前堂,依门侧耳静听了好久,仍不闻动静。

老英雄暗将功力运行,拉门侧身闪出一看,院内静悄悄的,毫无异样。

端木竺如纳闷了,神目如电,环扫了左近的景况,不禁忖道:“怪呀!怎么发现不了任何迹象”

他心头略定,正待行进,恰好圣华和端木慧自室内跃出。

圣华见端木竺如心情沉重,他非常不解,笑道:“这地方也有人敢来生事”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别说我这块小庄院,纵然是铜墙钢壁,照样的有人敢碰。”

圣华等于是碰了老人的橡皮钉子,心中虽是不服,嘴里却没有言语。

“不管,我和圣华先去查看查看”

端木慧也有些不服气,话说完,拉着圣华就走。

端木竺如长眉紧锁,暗暗的叹了口气,却没有阻止二人行进。

这两人一离汁端木竺如,心花怒放,根本就没有丝毫警戒之心。

房舍不大,庄院的外围却不小。

两人窜绕在树墙竹林之中,还得未发现什么。

圣华嘻嘻一笑,道:“算了吧!谁有胆子到这儿来送死,回去回去!”

端木慧心里很受用,小嘴里却笑道:“你少客气好不好?我爷爷都不敢说这种大话,偏你就不怕碰钉。”

“老人家考虑的事太多,为人又谦虚,所以不炫耀自己的本事,其实,他心里还不是和我们一样”

“嘘!你别在那儿胡说八道,走吧!”

圣华自知失言,俊脸一红,跟着姑娘往回就走。

穿出了那片竹林,正在跨进小树业的这个当口,两人同时惊得“啊”的一声,倒退了两步,怔怔出神。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端木竺如已凌空飞落,神目展去,不由得也惊得愣了—下。

原来,在小树丛的边沿,正仆到一人,面下背上,不知是何原因。

端木竺如一看那人,他心中就明白了,几月来他心里不安,也就是为了此事。

老人家惊而不乱,探手在那人的穴脉上—按,什么话也没有说,抄手抱起来往室内奔去。

当他快到门口之际,扭脸说道:“你二人再到左近巡视一下,看看还有发现没有,要仔细,切不可大意!”

圣华和端木慧这刻也有些明白,虽没有看清那人是谁,但从衣着上已可判断出是谁。

两人分从左右,闪身疾飞,在庄舍左近两里方圆,详细的搜查。

约有两盏热茶的工夫,姐弟二人方回转原处,然都没有发现。

端木慧向圣华道:“你看出什么征兆没有?”

“没有!你呢?”

端木慧一撇小嘴,笑道:“花草踏乱了不少,大概是他进来的时候踏的,除此,别无所见。”

圣华笑了一笑,问道:“我们怎么办?进不进去?”

“当然进去,这事情相当严重,你先别高兴,与你有莫的关系哩。”

圣华一愣,忙接道:“与我有莫大的关系?”

“不错!你知道那人是谁?”

“有些眼熟,只是叫不出名字。”

端木慧嘴撇得像瓢样,有些埋怨的口吻道:“你这人呀!真是大而化之,从那身衣服和那体型,你叫不出他是谁来?”

圣华略加思量,脸色一变,目吐碧光的说道:“莫非是匡易古?”

“不是他是谁!”

圣华平静了许久心情,斗然间像巨浪般的翻涌,杀气和恨怒,一阵一阵掀起。

他双目射出了碧绿的光华,仰望上空,许久许久,没有况出一句话来。

他是在思索,因为,有很多问题产生在他的心脑之中。

许多奇怪的想法,像疾风骤雨,侵袭着他,渐渐的,他沉溺在悲忿之中。

脸色也变得非常难看,无形中,流露出无比的威气。

端木慧吓了一跳,忙道:“怎么啦?好好的不说话了?”

圣华脸上冷冰冰的,半点笑意都没有,突然——他眨了眨眼睛,冷冷向端木慧道:“慧姐姐,他是不是受了很重的伤?”

端木慧何等机灵,一听这话,就猜出他的动念,秋波横闪,微笑道:“看不出来是受很重的伤,进去一看就知道了。”

“如果他受了伤,是不是因我而起的?”

“你无缘无故的说这些话干吗?”

“你别管,我要你答复我!”他大声吼着。

端木慧芳心震动,急而智生,忙笑道: “他是否真的伤了,我和你一样的不知道,叫我怎样答复你。”

“好!我们进房去看去。”

他大踏步往房舍走去,身后紧跟着端木慧。

这片刻的转变,使唐圣华又恢复了嗜杀的状态。

因为,假如匡易古受伤,真是为他而起的话,这刺激将使他消受不了,反应强烈、恶劣,更凶更厉。

端木慧在心里已经明白匡易古的事,这刻又见圣华如此激变,不由得暗暗叫苦。

“目前江湖大势,已是鼎足而三,这并非我故意捏造,而是他们所说的”

“匡兄先休养休养,有什么事,呆会儿我们再谈,何必急迫。”

圣华刚到侧房,就听见匡易古和端木竺如两人在说话。

他急稳步,侧耳静听,可是,他们又不说了,不由得十分奇怪的忖道:“他没有受伤?什么鼎足而三?奇怪”

刚思量到此,身后有人顶了他—下,回头一看,原来是端木慧在呶嘴叫他进房哩。

他笑了笑,心情似乎因房中传来的两句话,而稍使他转为缓和。

他没言语,抬步,就要进去,倏地

又听匡易古嘿嘿的冷笑了几声,又听他言道:“他们划地绝交,联合原有的黑道人物,存心与我们作对,这口气,你忍得下?”

端木竺如不禁叹出口气,小声道:“目前还言之过早,你不要太冲动,要知道等大事,关系武林安危,劳贡他们尚不敢如此大胆”

“老儿,你真是君子人物,这是他们亲口对我说的,否则,他们敢联手打我?”

“话不是你那样说法,要知目前江湖能如此安定,五岳联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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