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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僧-第3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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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弃转头面无表情看着李德大师。
“呵。”
飞弦苏格蕾弯起嘴角忍不住笑出一声。
李德大师也呵呵笑着，示意韩弃：“没有什么是完美的。此时此刻这根棍子是完成体，完全属于你的……”
看看韩弃怀里的小短身，李德大师指着韩弃别着的短棍：“但同时也表示，那根断掉的一节和你手里的，彻底没有关系了。”
韩弃抿起嘴角，看着小短身。
小短身咬着拳头漂亮眼睛看着韩弃，啊啊轻叫。
“我咬死你！！！”
韩弃张嘴直接照着小短身肚子咬过去。小短身嘎嘎笑着，以为韩弃跟她玩呢，也咬他，笑得那么开心。
飞弦苏格蕾皱眉叫了一声：“喂！”
李德大师也摆手呼出一口气：“好了好了。就这样吧。忙了这么久，也总算有个结果。”
说完没再理会几人，转身离开。
韩弃从小短身肚子上挣脱开，啐了几口，眯着眼睛瞪她：“臭！”
小短身敲着他头：“不！不臭！！”
韩弃懒得理她，转身朝着飞弦苏格蕾走去：“背你啊？伤得重不重？”
飞弦苏格蕾本来要站起，下意识停下：“伤得不重就不背了？”
韩弃眉头一皱，慢慢蹲下，看着她的亮晶晶，轻声开口：“重不重都背……一辈子。”
飞弦苏格蕾愣住，讷讷张嘴看着他。
韩弃直视飞弦苏格蕾直到她有些不知所措，平静询问：“你指望我这么回答？”
瞬间飞弦苏格蕾空间洞口打开即便周围似乎还有黑炎烧过的痕迹但法杖出现的很快然后……
“砰！”
“喂！！”
都敲出响来了狠不狠？
韩弃揉着头站起，飞弦苏格蕾亮晶晶抬头对视。手里拿着法杖。
韩弃吸了口气，对着小短身：“我们丢下她自己回去好不好？”
小短身咬着拳头看着周围不理他。
斜眼看着飞弦苏格蕾，飞弦苏格蕾别过头发亮晶晶。
呼出一口气，反正重银之精回来了，韩弃将小短身放在怀里，用重银之精绑着。
背对飞弦苏格蕾弯腰：“来吧。主人。”
“什么啊？”
飞弦苏格蕾站起，嘀咕一声，却还是慢慢伏在韩弃背上。
天已经黑了。
而且本来也没什么人，这个时候估计有课也都放学回家了。
背到学校门口有马车的话，送她回家就好。他自己去起落点带着小短身回龙城。
很静，周围还有学生偶尔传来的笑闹声。
不过没多少。
一步一步走路的声音都能听到。
韩弃背着飞弦苏格蕾，静静朝前走着。
两人都不说话，小短身偶尔透过肩膀，漂亮眼睛看着飞弦苏格蕾的亮晶晶，啊啊叫几声。
没有感受他背部的宽厚闻着他气息味道那么狗血俗套。
但飞弦苏格蕾显然在出神，静静伏着不知道想什么。小短身啊啊叫都没让她回过神。
直到……
“以我的估算。”
韩弃突然打破沉默，将出神的飞弦苏格蕾惊醒。
“什么？”
飞弦苏格蕾别过头发，看着他的侧脸询问。
韩弃抬着她的两条腿往上背了背，平静开口：“如今在我身上的重量至少三百斤。重银之精大概三十斤，小短身大概五十斤……”
飞弦苏格蕾面无表情看着韩弃：“剩下的都是我的？”
韩弃呵呵笑着：“不是不在意外貌之类的吗？原来也是普通女人啊，在意体重。”
飞弦苏格蕾别过头发，平静开口：“如果真的有那么重，我不在意。但如果没有你故意歪曲事实诬陷我……”
“那我就把你甩出去好吗？”
韩弃一句话打断她。
飞弦苏格蕾一顿，皱皱鼻子没说话。
“hen~”
韩弃给了个感叹词。
飞弦苏格蕾空间洞口打开，法杖再次出现。
“就该给你空间洞口全烧掉。”
韩弃无奈开口，看着她手里法杖。
飞弦苏格蕾骤然身子一颤，在韩弃惊讶之下，将法杖慢慢送回去。
韩弃失笑转头：“这次怎么这么……额。”
瞬间对上飞弦苏格蕾的亮晶晶，韩弃感受到里面的目光，下意识回避掉。
“不管圣庭给出什么结果……你都会离开学士城。对吗？”
轻柔的话语从韩弃背后传来。
本来就是贴在他耳边，回避视线做得到，回避她的话语……
很难了。
气氛再次沉默，走步声和小短身的啊啊啊。
飞弦苏格蕾没催促，韩弃也没回答。
直到许久，韩弃轻笑一声打破沉默：“很突兀啊。是什么给你这样的感触突然得到这种结论？”
飞弦苏格蕾平静搭在他肩头，轻声开口：“我反而意外自己居然不是第一个意识到的。”
看着韩弃的侧脸，飞弦苏格蕾开口：“龙五是不是知道了？或者还有那个夜魔女？”
韩弃没说话，突然发现路边似乎有个花丛。
随手摘下一朵就扎了手一下……
玫瑰。
飞弦苏格蕾静静看着他的动作，熟悉的回避和转移或者无视时候才会有的。
“送给你啊。”
韩弃憨笑将玫瑰递给背后的飞弦苏格蕾：“怎么你们花冠帝国的国花不是玫瑰而是郁金香？”
飞弦苏格蕾出神片刻，随手接过。
刺也刺痛了她的手，可她却扯起嘴角，下意识握得更紧。
“就在刚刚受伤的一刻……”
声音，从韩弃身后传来，或者就在耳边。
韩弃没说话默默朝前走，小短身想够玫瑰，啊啊叫着。
飞弦苏格蕾却没理会，只是轻声开口，看着玫瑰：“我突然想起我们这样配合一起面对危险不是第一次了。也许就是一刹那，我是不是会一直在你身后，不管你做什么都默默和你一起……还是什么时候中断。”
看着韩弃的侧脸，飞弦苏格蕾亮晶晶出神：“如果中断，为什么会中断？”
韩弃笑着：“是啊，为什么呢？”
飞弦苏格蕾看着韩弃，就这么看着，半响脸颊贴在他肩膀上。
“我以为你是真的因为圣庭压力急切给徒弟们制定发展计划……”
“其实，你是在为了即将离开学士城……交代没有你的时候，他们继续做的事。”
韩弃沉默已对。
飞弦苏格蕾，也没再问。
似乎习惯了每次，他的沉默。
第二百七十六章 恍然
“嗯~”
“啊……啊……”
“翘得再高点~”
“轻……轻些……”
穿过一片炮房，多年从事这个行业的奎亚拉夫人早就云淡风轻和没听到一样。
耳朵自然隔音。
独自穿过长廊的她此时已经不再是满脸堆笑，即便胖依旧胖，但沉静的气质反而显得棱角分明很多。不是谁都能说两句不满意开骂的寻欢场老板。
渐行渐远，声音也慢慢消失。
尽头的一个独门小院，已经天黑的此时屋内没有任何光亮。
却可以听到拨弄琴弦的声音。
只是这声音不成调，不成曲，就真的好像随意拨弄的模样。
奎亚拉夫人一顿，半响平静推开门。
里面的琴弦声戛然而止，因为那个娇小的身影就坐在院子里，吉他在石桌。
一手支着下巴，一手在琴弦。
“吱嘎。”
门关上，即便两人对视一眼，可谁都没说话。
吉他女孩依旧随手拨弄如同没看到她一样，而奎亚拉夫人也看看周围，将蜡烛点燃放在石桌前，自己坐下。
“蕾莎的伤怎么样了？”
终于还是吉他女孩开口，但奎亚拉夫人反而愣住：“受伤？什么伤？谁受伤？”
吉他女孩一顿，嗤笑看着她：“那个灌她酒的权贵子弟那么变态，她会好过？”
醉酒女孩，就是今天洛夫德灌酒的那个。
而且事实上这种事很平常。别说是弃儿，什么种族做这行的谁不受点委屈甚至伤？
如果这么说，那位弃儿大人也对。
干一行爱一行，做的就是这个生意，还想要谁可怜帮忙？
“她啊。”
奎亚拉夫人明白过来，笑了笑看着吉他女孩，其实，这也是她找她来的原因，倒是省得自己起话题了。
“你很失望？”
奎亚拉夫人虽然后来先离开了，但其实那桌客人早就完事走掉，她自然也听了陪酒陪那啥的几个讲述了整个过程。尤其那个被灌酒的蕾莎，早就醒酒了。
“失望他不但没帮忙，反而好像低声下气给那些权贵子弟陪笑脸？”
奎亚拉夫人探身看着吉他女孩，开口询问。
吉他女孩看着她，轻笑开口：“似乎你觉得我不该失望是吗？”
奎亚拉夫人语气一滞，脸色板起看着她：“谁教你对自己亲生母亲说话你你你这么称唿的？”
不说这个还好，说起这个吉他女孩瞬间眯起笑眼，娃娃音也更明显：“弃儿嘛。”
看看周围，隐约还能传来男女敦伦的声音，吉他女孩似笑非笑：“这样的环境成长下，二十岁的时候打算让亲生女儿接客的妈妈，我能有什么好教养……”
直视脸色难看的奎亚拉夫人，吉他女孩开口：“你说呢？”
奎亚拉夫人胸口起伏，本来就笨拙的身材似乎要将衣服崩开。
吉他女孩视而不见，或者说看到这一切更加笑意盎然。
也不知道是真的不想衣服崩开还是什么原因，慢慢的，奎亚拉夫人平复情绪，弯起嘴角看着她：“失望说明曾经寄托希望……但不怪你看不透一些事。因为没本事的人注定只能寄希望于别人身上。你希望他帮你甚至其他弃儿女孩摆脱被权贵玩弄欺侮的现状，你自己有什么本事让人家看中呢？”
吉他女孩一顿，收起笑容看着奎亚拉：“我看不透什么事？”
奎亚拉夫人弯起嘴角，探身开口：“蕾莎没受伤。相反，她今天赚了双倍的银币。而那个你口中的变态，也没再灌她酒伤害她。”
吉他女孩愣住，皱眉支起身子：“怎么可能……”
停顿一下，吉他女孩明白什么：“难道我走之后他还是……不对啊。”
看着奎亚拉夫人，吉他女孩开口：“他故意客气示弱，是为了让对方降低防备然后出手？”
“呵。”
奎亚拉夫人哭笑不得，叹息看着吉他女孩，摇头开口：“这可真是……”
起身朝着门口走去，奎亚拉声音传来：“还是老实等二十岁的时候出来做事吧。”
吉他女孩抿起嘴角，在奎亚拉夫人离开前，突然站起叫住：“等一下。”
奎亚拉夫人站定，却没回头。
吉他女孩吸了口气，平静开口：“告诉我一切，我十九……”
停顿一下，吉他女孩沉声开口：“十八岁就可以接客做事。不再被你养着。”
奎亚拉夫人沉默许久，弯起嘴角关上门，重新坐下看着她。抬手示意。
吉他女孩站了一会，也过去坐下，定定看着她。
“你觉得不让你失望的结果……他该怎么做？”
奎亚拉夫人先问了吉他女孩一个问题。
吉他女孩咬着嘴唇，偏头开口：“他们怕他。而他的战力也很强。神赐大陆谁不知道，只有今天和他一起来在大厅坐着的本尼德克特才是对手。都胜负未知。”
奎亚拉夫人好奇：“你想他杀了他们？”
吉他女孩嗤笑：“我没那么傻。可是可以吓得住，即便不用杀人，甚至不用打人，也没必要低三下四那么客气，甚至管都不管蕾莎。那他进去干什么？真的是碰到熟人了？！”
说着说着，吉他女孩宣泄一般叫了出来。
奎亚拉夫人静静听着，许久之后看着喘息的吉他女孩，扫了她巨大的……胸一眼。
居然还能跳脱想着果然是遗传。
“喂！！”
吉他女孩捂着胸口失笑后退：“你还真是干这行的。我说了十八岁会接客，你需要这么急吗？”
奎亚拉夫人一愣，笑了笑没解释。
沉默片刻，点头开口：“然后呢。”
吉他女孩下意识愣住，茫然看着她：“什么然后？”
奎亚拉夫人平静看着她：“吓住他们，然后呢？”
吉他女孩不解：“然后，蕾莎就不用被欺负灌酒甚至侮辱了。”
突然意识到奎亚拉夫人问话的意思，吉他女孩语气一滞，偏头嘀咕：“至少今天不用。”
奎亚拉夫人笑着：“你还知道只限今天。”
吉他女孩不语。
奎亚拉夫人唿出一口气，摇头开口：“但即便这一点，我依然不同意。”
吉他女孩惊讶转头：“你说他吓不住他们？那就打，打不过……不可能打不过。”
奎亚拉夫人笑着：“你总说我对你不好，说你亲生母亲因为你是弃儿所以不当做子女，二十岁给你推下去接客没人性。可是你在这里长大的，我也在这里做了这么多年，我看到听到见识过的，你一丁点都没经过。”
探身看着吉他女孩，奎亚拉夫人开口：“面对那位弃儿大人，他们不敢得罪他，怕他。可他能守护蕾莎一辈子吗？如果不能，当他离开之后，从他那里得到的屈辱，恐惧，气愤……发泄在谁身上？你想过吗？”
“额……”
吉他女孩脸色发白，愣愣看着奎亚拉夫人。
奎亚拉夫人笑着摇头：“你没想过。你的认知对他，可以徒手灭族一千人，虐杀，老人女人孩子都不放过。他应该用他的战力和血性，为你们弃儿同胞每一个受苦受难的出头抗争。”
起身看着她，居高临下。
奎亚拉夫人开口：“你只看到眼前你身边的弃儿姐妹承受屈辱，看不到的呢？神赐大陆有多大？比比皆是。这就是弃儿的命运。”
点头看着死死咬着嘴唇不说话的吉他女孩，奎亚拉夫人点头：“好，就算是他过后也不敢欺负蕾莎。别的陪酒女呢？或者不是这里，回家了，那位弃儿大人找不到的地方，会不会有另外的弃儿因为他的威胁压制教训气不过，将脾气发在别的无辜弃儿身上？”
吉他女孩低头攥着拳头沉默。
奎亚拉夫人却不放过，再次开口：“好。就算他直接把他杀了，也没人找他麻烦。别的权贵子弟呢？会平静接受一个权贵子弟被一个弃儿因为去找陪酒女孩而被杀掉，他们会怎么对待别的弃儿？”
吉他女孩深吸一口气，扯起嘴角抬头：“照你这么说，还真是一点活路都没有了。”
奎亚拉夫人失笑，叹息开口：“是什么让你忘记他出现之前的弃儿境遇？因为他的出现，因为他做过的这些事，因为龙城就近在眼前。你就觉得弃儿被压制欺侮的环境彻底成为过去了。可他没出现之前，这不就是弃儿该承受的吗？你在抱怨什么？”
吉他女孩有些失神，奎亚拉夫人坐回去，看着她的样子。
等她缓和情绪。
许久之后，吉他女孩慢慢坐下，失魂落魄。
而奎亚拉夫人随手拨弄琴弦将她惊醒。
下意识收起吉他，吉他女孩面无表情看着她。
奎亚拉夫人一愣，笑着开口：“弃儿没有个体。在权贵眼中弃儿都一样的。不用分辨谁是谁。他是唯一一个被区分出来的，是他的本事。如果你寄希望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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