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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凤的罗曼史-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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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璃,你很累么?是因为你娘的事儿么?上回我去蓬莱岛,可你已经与琅嬛去天界了。后来听罗罗说,那九转紫芝草的花蕊对你娘是有用的,你应当高兴才是。怎么竟仿佛心事重重呢?”我心疼他眼下这副模样,急切地问道,却不想他突然一把将我抱住。
即使这只是一个虚空的怀抱,也令我当场脸若飞霞。我闭上眼睛,双臂悄悄地合拢,想象已经圈住了他挺拔的腰身,幻想从这个拥抱中感受到了强健的臂弯和温暖的体温,却听他在我耳边轻轻地道:“凤歌儿,我们不回去了,好不好?就在这里,就我们两个,永远在一起,好不好?”原本清泠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情绪,有些暗哑。
我心中弥漫起浓烈的不安,维持着伏在他肩头的姿势,强撑着笑道:“不回去,你的娘亲又怎么办呢?而我们,难道就这样看得见摸不着,永远生活在幻境中么?阿璃,我希望你娘亲快快醒来,还想真真正正地牵着你的手,一直走下去。”
他默然无语。我脸皮有些发烫:“是我太贪心了么?”
他抬手轻轻地抚摸着我的头发,生疏而笨拙,仿佛他真能摸到它们似的,涩然道:“是我太贪心了,凤歌儿。”血色全无的嘴唇动了动,仿佛还有些话要讲,却终究什么也没有说,只是一声叹息,更加紧紧地将我抱住,那带着些绝望的动作,令我仿佛真的被紧紧地拥抱着,几乎快要窒息。
周围七色虹气的光芒突然减弱,四周的白雾猛地涌动起来,他不曾松开手,依旧将我环抱着,而整个人却如雾气般慢慢变淡。“你我相隔几万里,这蜃丹也只能坚持这么久。”那清俊的眉眼几乎已经看不清,温柔的目光恋恋不舍地凝在我的脸上。
七色虹气已经完全散去,在彻底消失前,他在我耳边低低地道:“我爱你,凤歌儿。”
我依旧张着双臂,维持着被拥抱的姿势,怔怔地望着空荡荡的怀抱。他终于说了那三个字,可是,最后,他分明还说了一句“对不起”,虽然极轻极轻,但是我终究是听到了。
纵然心中已经有了不祥的预感,但我未曾想到,我所能从他哪里得到的,只不过是一个虚无的拥抱,和一句飘渺的“我爱你”,仅此而已。
哦,还有一句微不可闻的,对不起。
我大汗淋漓地从床上醒来,心中慌乱得什么似地,挣扎着起来饮了一盅清泉,才堪堪定住心神,然后抱膝坐在床上,望着窗外婆娑的树影发呆。终于捱到清晨,我去向娘亲请安的时候,才知道今日一早天还未亮,东海的青鸟使就上了灵山。
彼时阿娘她正坐在窗边,诧异地看着手中那张红艳艳的帖子,对立在桌旁的大哥道:“龙瀚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他那义子龙璃明晚与琅嬛公主定亲,怎地如此突然?这一个月东海杳无音信,忙的竟是这个事么?”大哥蹙眉不语,同样紧紧地盯着那张帖子,面色不豫,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生生地顿住脚步,木然立在游廊中,心中猛然间空空荡荡。今日灵山的日光十分不好,惨白得有些恕N颐辛嗣醒劬Γ沼谥С挪蛔。吭诹松砼缘囊桓由稀
呵,原来,昨夜你是来告别的,你要定亲了,那个人不是我。我无声地笑了起来,心尖上却有尖锐的疼痛泛起,一丝一缕,纠缠着盘旋着让我呼吸都感到疼痛。对不起,仅仅一句对不起,就全都一笔勾销了么?那日在纷纷扬扬的桃花雨中,是谁捂着胸口,告诉我他的心里只有我一个?是谁在人迹罕至的祥云深处,笨拙地牵着我的手,手心紧张得微微出汗?
那原本深深刻在脑海中的清俊面容,忽然间就模糊起来。
不,不会的。我不信。你是那般固执的人,怎么会这般轻易地松开我的手?我不知哪儿来的力气,忽然就站直了身体。除非听你亲口告诉我为什么,否则我不会相信。
我独自离开灵山向东海而去,呼呼的狂风在耳边呼啸,我平生从未飞得那般快过,不到两个时辰的功夫就来到了漂浮在东海之上的蓬莱岛。
今日正是九转紫芝草开花的日子,如果不出意外,他应该带着花蕊回到了东海。
我立在东海的万顷波涛之上,对面那剽悍魁梧的蓬莱岛守将靖裕面色显得十分为难:“四殿下眼下确实在岛上,但公主此刻不便上岛。”
我缓声道:“今日我非上岛不可,劳烦你去禀报你们四殿下。”
靖裕痛苦地抓了抓头发:“不,不瞒公主说,四殿下特别交代末将,如果今日公主来此,便与您说今日他不得空”
我冷笑一声:“不得空么?”周身灵气暴涨,整个人已如闪电般掠过他向岛上扑去。凤族身法以轻灵为长,如果不是次次遵循礼数,又有谁能拦得住我呢?只听靖裕在身后慌慌张张地叫:“哎,公主,你怎么硬闯?”我人却已经稳稳当当地立在岛上了。
岛上奇峰林立,各座山峰间有一座座漂浮的云桥相连,山间仙雾缭绕,有几条碧玉般的瀑布倒挂在山间,仿佛从云中垂下似的。满地琪花瑶草,佳木葱茏,有许多珍稀灵兽在花草林木间跳跃嬉闹,果然是人间仙境。我站定后,一眼便看到前方数百尺开外,一顶饰着七彩璎珞的八宝琉璃轿子正静静地停在花丛中,光华璀璨,瞬间刺痛了我的双目,轿旁四位青衣仙娥张大了嘴惊异地望着从天而降的我,那珍珠串起的轿帘正掀着,里面空无一人。
我木然地立了半晌,调头便走。
一转身却惊见对面的一株古柏后头正转出一对手牵着手的男女来,男子穿着银丝团龙白色锦袍,女子一袭白色绣牡丹绘云纹烟罗裙,二人皆是容颜如玉,难描难画,仿佛从画中走出的一对璧人。
正是龙四与琅嬛公主。
琅嬛看到我的时候,精致的面容上如花笑靥尚未来得及收起,见我只死死地盯着他二人紧握的双手,细瓷般的脸颊上立时腾起两朵艳丽的红晕,忙忙地抽回手背在身后,含羞招呼我道:“原来是凤家姐姐。”
我终于觉得,我来此,只是自取其辱罢了,红艳艳的喜帖想必已经送到三界八方,东海又怎么敢拿天家的声誉开玩笑呢?凤歌,你又为什么这么傻,一定要将自己逼到这般狼狈无法的境地呢?
喉头有一丝腥甜,心尖上的旧伤仿佛爆裂开来,一片血肉模糊。我狠狠地将那丝腥甜压下,扯出一丝笑来:“姐姐么?怕是不对罢。四殿下的义父是我大哥的结拜兄长,论起辈分,四殿下还要唤我一声小姑姑。八公主既要下嫁到东海,这辈分上,便还是随了夫君罢。”
琅嬛公主的脸颊上红得似要滴出血来,美目盈盈,含羞带怯地偷瞟了龙四一眼,而她身旁那清俊挺拔的男子却面无表情,紧紧地抿着嘴角木然望着我,黑如琉璃般清冷的双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绪。
我极难受,也极难堪。来此之前,我想过定要问他为什么,可现在看来却是如此多余。不管因为什么,他与她,明晚就要定亲了,就算知道为什么,又有什么意义呢?我与他,终究已经覆水难收。
我想,我与他之间,不是没有爱,只是没有爱到可以冲破一切罢了。
龙四,你知道么?我也曾经偷偷地想过,如果在族长之位与你之间做个选择,我必然是选了你的。只是,只是我没有想到,还未曾来得及让我做出选择,你就已经先放弃我了。
我终于心如死灰,踉跄着退了一步,涩然道:“明日就是两位的好日子,我不过是提前来恭贺一声。凤歌在此先祝二位和和美美、白头偕老。”
他清冷如冰的神色终于有了裂缝,嘴唇颤了颤,却终究什么也没有说,眸中一片黯然死寂。
你想说什么呢?对不起么?龙四,你知道么,其实不管是为了什么说对不起,终究,是你负了我。
我再也不看他一眼,决然转身,狠狠地将脊背挺直,在他的目光中倔强地离去。
因为已经一败涂地,所以;不能再没有最后的尊严。
正文 为谁风露立中宵(上)
缘定三生,宜绛红。
东海底,三千里水路全以丈宽绛红色的鲛纱铺就,数百名娇美艳丽的鲛女轻晃着修长的鱼尾在鲛纱上穿梭往来,将三界八方尊贵的宾客一路引至璀璨奢华的东海龙宫。
水晶宫,龙王殿,一袭明黄锦袍的东海龙王龙瀚带着盛装的王妃立在宫门迎客,门上挂着两盏巨大的绛红色灯笼,将他二人映得红光满面,仿佛喜气洋洋。
一路行来,看着这满眼喜气的红,我心里闷闷地钝痛,在看到那两盏红灯笼的时候,终于只剩下一片麻木,我木然跟在娘亲身后,与大哥二哥一同步上那光可鉴人的水晶台阶。
龙瀚客客气气地迎上来向娘亲执晚辈礼:“今日犬子定亲,族长仙驾光临,真是蓬荜生辉。”娘亲示意大哥奉上随身带的贺礼,微笑回礼道:“龙王何须客气,你我二族素来亲厚,东海有喜事,我凤族怎能不来?”又向王妃道:“贺喜王妃。四公子人才这般出众,竟娶得天帝最为娇宠八公主,做母亲的有这等福气,真真叫人羡慕。”东海王妃果如传闻中一般美艳雍容,她满面春风地抿嘴笑道:“族长见笑了。璃儿这可怜见的孩子是妾身看着长大的,今日他终于长大成人,妾身只替他高兴,哪敢以母亲自居,夸耀什么福气。”她身边龙瀚眸光一动,似有淡淡的嘲讽,此时大哥已将贺礼交给龙王身后的侍者,亦拱手道:“恭喜大哥大嫂。”龙瀚瞬间神色如常,拍着大哥的肩笑道:“三弟啊,你看我这做哥哥的,膝下四个儿子都定了亲,你至今孑然一身,可要加把劲儿。”
我恍惚地听着他们客套,只在轮到我的时候与凰鸣一同上前与龙瀚夫妇见了礼,便与娘亲大哥一起随侍女入殿去了。
东海与天界联姻,自然是了不得的大事。然则今日定亲之事,又仿佛刻意低调,挂满绛红灯笼的大殿中只设了百来席,其他三海龙王并龙子龙孙倒已经占了其中大部分席位,另有一些看着眼生的,大约是龙瀚在三界内的老相识。虽然尚未开宴,龙四与琅嬛也不曾露面,众宾客已经将这门亲事议论得热火朝天。
四周有美丽的鲛女扭着柔若海草的腰肢轻歌曼舞,硕大的夜明珠与红灯笼交相辉映,厅里一片旖旎的红光。
我冷眼看着这一厅喜气洋洋,沉默地跟着娘亲与哥哥穿过一席又一席锦衣华服的神仙,沿途有好奇探究的目光落在我们身上,我恍若未觉,来到仅与主位一桌之隔的席位,谢过侍女便入了座。
娘亲忙于应酬来我们这一席寒暄的仙家,无暇与我们说话。凰鸣附过来悄悄地在我耳边道:“凤歌儿,你怎么木木呆呆地,就算不能给我们灵山长脸,也不要丢人才是。”我心中痛甚,却强撑着扯了个笑脸望着他:“我何曾木呆了?”凰鸣楞了一楞,痛心道:“算了你还是呆着好了,这笑得比哭还难看,今日东海是办亲事不是丧事,莫要这般寒碜主家。”大哥皱着眉低喝道:“凰鸣,你胡说什么?”凰鸣一下子噤声,讪讪地坐直了身体。
大哥望向我的眼神有疑惑亦有担忧,我勉强笑了笑便调转了目光,措不及防正撞上一双熟悉的眸子。
主席正中,一袭湖蓝色绣云纹华贵锦袍的帝澔正优雅地坐着,他的身旁是白袍银须的老君,正笑眯眯地招呼东海的贵族。帝澔却不与众人寒暄,定定地望着我,也不知看了多久。见我看到他,他唇边勾起温润的笑意,眸中一片暖意。我一怔,当即垂眸避开他的眼神。
我心中想起的却是那一日晚上,琅嬛为了龙四从他的宫中哭着出来的情景犹在眼前,今日却是他欢欢喜喜地送她与龙四定亲;而那与我牵手,发誓心中只有我一人的男子也转瞬与她缘定三生,世事如此变幻无常,我明明心里想哭,嘴角却微微上挑,自嘲地一笑。
“还是龙瀚好本事,一个不知打哪儿来的干儿子,竟也能得天后娘娘青眼做了驸马。”隔壁席上几位华服女眷艳慕地望着主位上的帝澔窃窃私语。“什么干儿子?那都是掩人耳目的。”一道有些尖的女声低低地说:“我听说,这凭空出现的四殿下是龙瀚的私生子,呵,若真是如此,他又攀上这样的高枝儿,只怕这东海的太子不日就要换人。你那表妹今日看着春风满面的,私下里可是要打落牙齿和血吞,谁让她生的三个儿子没一个有这等本事,能娶到天界的公主?”另一女声嗤笑道:“再尊贵的身份,也不过是个有隐疾的女子罢了,天后娘娘又不是傻子,若不是自家女儿嫁不出去,哪能便宜这个野小子?再说了这琅嬛公主又不是嫡出,只是天后娘娘养大的罢了,横竖她老人家也不是真心疼。”立时有几个女声兴奋地低声问:“隐疾?真的么?”方才嗤笑的女子道:“我那表妹亲口与我说的。”议论的声音却是猛地压低,嘀嘀咕咕地听不真切。
我脑中嗡地一声,惊得手脚冰凉。琅嬛公主有隐疾?脑中浮现出她精致无双的模样来。仿佛我每次见她,都是极为匆匆,只有月下她从帝澔宫中出来的时候,觉得她有些异样,哪里异样却又说不出来。
正胡思乱想间,丝竹之声顿住,妖娆的鲛女也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龙瀚与王妃回到殿中举杯感谢众仙家驾临,终于开宴了。侍女将一叠叠鲜果佳肴流水般地送上了席,又有一坛坛美酒奉上,拍开泥封,醇香四溢。有人叹道:“极品女儿红,好酒啊!这酒怕是在天界的御花园里埋了上千年了罢。”
我的手死死地握着,直到掌心有刺痛的感觉传来。殿中站着的一对璧人穿着绛红色的喜服,男子剑眉星目,容颜如玉,被那绛红色的喜服衬得越发眉目清俊无匹,皎如芝兰玉树。他的身边细瓷般娃娃般精致的琅嬛公主满脸娇羞的酡红,令这大殿中的众人一时看得呆了,半晌后才有人忍不住叹道:“好一对璧人!”
原以为已经彻底死了心,它却在那样的瞬间疼得无以复加。我眼睁睁地看着龙四与琅嬛向众人行礼致谢,而后琅嬛便在桐玥的搀扶下迅速离去,只余龙四沉默地握着酒杯跟着龙瀚一席一席敬酒,心口似有刀尖狠狠地戳下去,涌出汩汩的鲜血。
有侍女殷勤地为我们倒上了酒,珊瑚酒杯中醇厚的美酒是酽酽的红色,像极了女儿芙蓉面上的一抹嫣红,刺痛了我的双眸。我饮尽杯中酒,隔着凰鸣向娘亲道:“娘,这厅里甚是气闷,女儿想出去透透气。”娘亲皱眉望着我道:“凤歌儿,你今日怎么恹恹的?好端端地怎么会气闷?”我强笑道:“久不下水,一时难以适应,兼之这女儿红,仿佛酒劲儿大了些。”娘亲蹙眉唤来侍女,又与我道:“勿要乱跑,早些回来。”大哥担忧地道:“凤歌儿,你且先出去,等龙王他们敬完酒,哥哥便去寻你。”我点了点头,眼看着龙四他们敬完了两桌主席,又往我们这一席而来,我心中一痛,急急地起身逃也似地离开了大殿。
侍女将我带到了龙宫的后花园,我便打发她离去了。花园中遍植珊瑚玉树,千姿百态的水生植物繁茂又绚烂,眼下大约所有人都聚在大殿里,这偌大的花园空无一人。我终于再也忍不住,蹲在一株青珊瑚下失声痛哭。
十多年来在灵山上漫长的思念,在天界片刻的欢愉,以及这一个月来的忐忑心痛,终于在今日有了了断。从此以后,这个人的生命与我再无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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