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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凤的罗曼史-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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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我才知道,那时我的心脉突然异常,呕出许多血来,差点就要断了,端的是凶险异常。如果睡了过去,也许永远也无法再睁开眼睛。大哥原想立时以自己的心头血救我,可又担心自己伤了元神后没力气带我赶回灵山,两难之下只得先赶路,回到凤凰岭后才呕出心头血来喂我服下。后来大哥每每提到此事都心有余悸一脸后怕,直道此生从未那般害怕自责过。
他自责的是,他自小纵容宠溺我太过,就连我给过龙四一滴心头血这样的大事都帮我隐瞒下来,故而阿娘一直不知我的元神曾经大伤过。后来他被强行带去天界为质,数月来完全无法得知灵山的消息,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阿娘给我写了那封信,默许我去封印那人面黄鷔。“你元神受损,若是我在灵山,就是拼了性命也不能让你这样去送死!如果后来没有帝澔为你挡了那些天雷,就算我们一族人将心头血全部灌给你,也无力回天了。”说到此,他就会感激地念叨一遍帝澔的大恩大德,顺便痛心疾首地告诫自己万万不可再宠溺于我。此是后话不提。
彼时大哥简直是在不要命地赶路,大半日的光景总算带着我赶回了凤凰岭,朦胧间我只感觉眼前人影晃动,似有许多人惊呼奔走,最后我似乎被放到了一张床上,床褥柔软芬芳,是我熟悉的味道。我神智一松,呵,总算到家了。
而后有人捏住我的脸颊令我张开嘴,放入了一粒异香扑鼻的温热丹丸,一股暖流立时从舌尖漾开去,四肢百骸的疼痛立刻减轻许多,听觉也随之清晰起来。我正在纳闷这是什么灵丹妙药,只听得阿娘痛呼道:“凤歌儿弄得一身重伤回来,是为娘的错,要救她也该用娘的心头血,宇儿你”大哥声音有些虚弱:“是孩儿的错,娘,孩儿向您请罪”
后面的话我便再也不曾听清,因为我彻底陷入了昏迷,四周一片漆黑寂静。
这一觉,我竟然足足睡了三十年。
三十年的光阴,对我们这样无穷无尽的生命来说,不过只是弹指一瞬。
但对我来说,这是个格外漫长而迷离古怪的梦魇,那一个月在外仗剑行走所见到的人间炼狱的悲惨,全部都在梦中一一重现,污浊的河水中浸泡得肿胀变形的人畜尸体、大火烧焦的幼童、坍塌的废墟中伸出的森森白骨、尧偊那妖异的面容上怨毒的双眼、满地蜿蜒游走的曼陀罗黑藤,似毒蛇一般嘶嘶吐着信子迷境似乎永无止境,我在那些废墟和白骨中四处奔走,不得解脱。
我在找一个人,我在梦中找了他整整三十年,但是我却不记得他是谁,最后我终于筋疲力尽,倒在一条污浊不堪的河边,枯黄的柳枝拂过我的脸,当我抬起头来,身旁赫然出现一道天青色的身影,那男子低下头来,面容苍白温柔,有些涣散的双眸定定注视着我,轻轻地道:“凤歌儿,我爱你。”下一瞬间,一道狰狞的电光便将他劈得粉身碎骨,满腔热血似烟花般炸开,腥热的鲜血淋了我满头满脸。“不要”我惨叫起来,终于记起了我要找的人,可他却在我眼前以最惨烈的方式死去,撕心裂肺的痛楚再一次将我吞噬,我的神智剧烈地挣扎起来,猛然睁开了眼睛。
四周竟是一片寂静,入目是淡紫色绣银丝芙蓉的烟纱帐,我身上盖着柔软如云絮的锦被,丝丝缕缕金黄色的阳光从朱红的雕花菱花窗格透进来,零碎地撒在窗前的梳妆台上,将那面翠绿莹润的翡翠如意镜衬得流光溢彩。我愣了好久,迷茫的眼神才算有了焦距,心神亦渐渐平复,那般令人肝胆俱裂的场景,原来竟只是个梦么?
这房间我睡了八千年,再熟悉不过。透过床边香炉升起的袅袅香烟,我看见一个穿着月白色襦裙的少女正伏在妆台上小憩。
“是谁?”我低低地问,只觉自己的声音涩哑难当。那少女猛然惊醒,抬起头来不敢置信地望着我,那双清澈灵动的眸子又惊又喜:“姐姐,你醒了?”赫然竟是许久未见的扶桑!“扶桑,怎么是你?我大哥他们呢?”
我只来得及问了这一句,扶桑已经扑过来抱住了我,又是哭又是笑:“好姐姐,你可知你这一觉已经睡了三十年!大殿下他们为了你,操心得心都碎了!我是自愿来照顾姐姐的,你睡了多久,我就在灵山住了多久。”
我惊得目瞪口呆:“三十年?扶桑,你是哄我的罢?”
她却立刻跳起来四处找衣服给我披上,又风一般冲到桌子边给我倒了杯水递到我嘴边,方才点头道:“姐姐,如今已是曜辰十三万一百五十二年了!大殿下三十年吐出心头血救了你,虽然保住了你的性命,可你却一直沉睡不醒。”
我如遭雷击,呆呆地望着扶桑娇俏的面容,突然一把握住她的手:“你是从天界来的,一定知道帝澔的伤势罢,他怎么样了?”
正文 踏破红尘无归处(下)
了一,那顾盼神飞清澈双眸中有一丝难过、犹豫一闪而过,她清了清嗓子,结结巴巴地道:“三皇子殿下他,他伤恢复得不错。”
我本来看她神色不对,整个人已经僵住了,听得她这么说,只觉一颗高高吊至半空心扑通落回了腔子里,眼前顿时一片金星乱冒,想来是欢喜得狠了缘故。我倚在床上握着手,泪珠儿就扑簌簌掉了下来,哽咽道:“好,谢谢你。”她不知道这个消息对我来说有多么重要,此时我整个人仿佛又重新活过来一般,既想哭又想笑。
只要他还好好地活着,只要他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慌得上来搂住我肩:“姐姐,你怎么竟哭了?”急急地为我拭泪。我却顾不得自己眼下形容狼狈,抓住她问道:“我大哥,娘亲他们呢?我大哥喂了我心头血救我,如今他身子怎么样了?”
闻言跌足道:“姐姐醒来,我喜得傻了,竟忘了去知会族长娘娘与大殿下!真是该打!”说完也顾不得答我方才话,迅速为我拢好被子,一阵风一样挑了珠帘奔出去了。
这小丫头性子依旧是那般急,我微微一晒,挣扎着就想下地。帝澔伤若没什么,眼下我最担心便是大哥了。我亦记得当年昏迷之前吞下那枚异香扑鼻丹丸,自然知道那起死回生良药是什么。大哥身为凤族大殿下,却呕出心头血救我,元神定然受损,凤族第一勇士称号日后怕是就要换了别人。大哥是我除了帝澔之外,最感内疚人了。
睡了那么久,我手脚皆软得棉花也似,撑着床沿差点儿一头栽下去。就在此时珠帘簌簌作响,随后被人高高挑起,一群人几乎是冲了进来。定睛一看,娘亲发髻微乱,急步走在最前面,后面跟着大哥、爹爹和凰鸣,最后是抱着罗罗。人人面上皆是笑中带泪,我刚颤颤唤了声“阿娘”,娘亲已经上来一把将我搂定,而后滚烫泪珠儿便一串串落在我脸上。“凤歌儿,我可怜孩子!你可算是醒来了!你若再不醒来,真是要了娘命啊!”又哭又笑地捧着我脸,目光牢牢胶在我脸上舍不得放开,满眼欢喜慈爱之意几乎将我溺毙,我除了哽咽落泪,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还是大哥上前躬身道:“娘,凤歌儿刚醒,想必体虚得很,娘亦勿要令她太过激动,免得又伤了身。既然凤歌儿醒来,便是熬过了这一劫,日后咱们家好日子还长着呢!”
娘亲闻言急急松了手,怕将我勒坏了似紧张地上上下下望我,而后才拭泪道:“宇儿说是,我们好日子还长着呢!”我这才看到记忆中艳照人娘亲仿佛老去了上万岁一般,原本光洁眉心竟然出现了浅纹。我心酸不已,低头道:“凤歌儿不孝,令娘亲担心了!”
娘亲含泪嗔道:“说这些干什么!你能醒来,娘就是死了也是甘愿!”吓得我一把捂住她嘴。
她身旁含笑望着我大哥面色有些苍白,他这般模样是我记忆中从未见过,我心下沉重,殷殷望着他,千言万语不知如何说出口。同胞兄妹,心灵本就相通,见我这般黯然自责模样,大哥将我被角掖了掖,笑道:“一滴心头血换回凤歌儿一条命,世间没有比这更合算事了,只是经过这一回,日后我这做哥哥再不敢惯着你了,你自己再闯下祸,便自己去阿娘面前领罚,别指望大哥再替你瞒着。”
一句话说得大家都笑了,凰鸣挤到床前道:“凤歌儿,以后遇到这样斩妖除魔好事,莫忘叫上你二哥我。你说当日要是咱们兄妹并肩作战,你怎么着也不能让那些不成器小妖伤成这样!”他如今将一头桀骜发束起,倒是很有了几分稳重模样。只是爹爹闻言立即揪着他耳朵:“你妹子刚好些个,你竟敢怂恿她再乱跑?!”疼得他龇牙咧嘴。我扑哧一笑:“爹爹可别饶了他,替我多下些力气!”心里却是又软又暖。
这就是我家呵,我所爱家人们都围绕在我身边,这时我才感觉到,那些血腥往事,是真真正正过去了。
怀中罗罗挣扎着跳下地,从大家腿缝间刺溜钻到床边站定,大约又碍于大哥在场,不敢过分近前,只拿一双清澈溜圆大眼睛欢天喜地地望着我。我见状忍不住强撑着将它抱起来:“好罗罗,这些年你可有认真修行?可有乖乖听我大哥话?”罗罗咧着嘴巴拼命点头,短短尾巴摇得几乎要断了。我揉了揉它脑袋,笑道:“当年将你留在雪谷,是不得已,你可还怨着姐姐?对了,你后来是如何一个人从雪谷万里迢迢找回灵山呢?”
罗罗不及回答,大哥已笑道:“凤歌儿,你能捡回一条命来,却是多亏了罗罗!当日它在雪谷被金甲御林军当奸细拿回了大营,被弄醒后哭喊着要出去救你,正巧被刚醒来二哥听见,他当即不顾肩头重伤赶去救你。”这个二哥,指自然是帝澔了。我闻言满心内疚难当,可竟又有一丝淡淡甜,不知是个什么滋味。
“二哥说罗罗不是奸细,那些金甲御林军自然不敢为难它,它便跑了,想去搬救兵。想来想去想起我这个师傅当年曾教给它一个千里传音法子,便传音给了我——万幸虽然学艺不精,我在天界总算也听出个大概,立时便闯出了南天门,赶到极北之地时候,你都只剩下一口气了!”
大哥说得轻松,我却知这其中多少惊心动魄。就只他强闯南天门离开天界,在这般敏感时候,就值得天界对我们大动一场干戈。我下意识地搂紧了罗罗,紧张地道:“天界可有为难我们灵山?”
娘哧地一笑,眉梢眼角满是讥讽:“我凤族堂堂公主殿下为了三界苍生,舍命封印上古妖兽,身受重伤,是为大义;我凤族大殿下情急之下闯天门救亲妹,是为小义,若是天界还来找事,才是陷自己于不仁不义之地!”她身后爹爹接口道:“正是,帝弘那老匹夫虽然阴险,却最是爱惜自己名声。你回灵山第三日,天界便来了使者,很是说了一通冠冕堂皇客套话,一来恭贺你位列上神;二来则是重重嘉奖你封印妖兽壮举,称堪为三界诸神表率!对于你大哥强闯南天门一事,却是提也未提。”
娘从我手中接过罗罗,它顿时紧张地僵硬成一团,她却爱怜地摸了摸它大头:“好孩子,你救了凤歌儿,是我灵山恩人。”
罗罗憨憨地望着她摇头,又点头,想想还是摇头,目光就有些晕乎。大哥将它一把拎了过来,它就乖乖地伏在他脚下不敢动了。
见我仍有些怔怔,娘亲道:“这些个虚名不值当什么,听听也就算了。我们做这件事,并不是为了天界,也不稀罕他们那点子封赏。”我心中有一丝疑问越来越大,急道:“不对,难道帝澔为我当下天雷以致伤得那么重,天界竟不曾怪到我们灵山头上?”
阿娘微微一笑道:“他身边人哪里敢对天帝说实话?”
她身后插嘴道:“正是如此,我来灵山之前,三皇子殿下已经被送回了天庭,眼看着连气息都没了,那模样瞧着真正吓人,天后娘娘一见就晕死过去。天帝陛下急怒攻心,立即遣使将三界内有名医仙医神统统请上天庭,而后将武曲星君以护卫不力之罪当庭杖责三百,质问他谁将三殿下重伤成这样。武曲星君一口咬定是中了魔君埋伏,陛下还不信,说三殿下骁勇过人,魔君那点小伎俩怎能害他至此。可与武曲星君一同护送三殿下回天庭璇玑公主站了出来,在大殿上哭得梨花带雨,称确是魔君以鬼蜮伎俩伤了三殿下无疑,并将魔君最后扔下那句‘回去告诉帝弘老儿,他这个儿子眼看是不成了,朕给他一个月时间,让他再换一个来’当庭学了一遍,天帝陛下怒不可遏,将御座手都一掌拍得粉碎!一时整个天界群情激奋,誓要与魔君决一死战,二皇子立即站出来主动请缨带兵出征,口口声声要为三弟报仇,陛下想也不想便准了。后来我便离开了天界来到了灵山,别就不是太清楚了。平日只偶尔从青玉口中得知一些只言片语消息,也才知道当日命悬一线三皇子最终被抢回来一条性命。”
阿娘点头道:“凤歌儿,你放心,子藤是为了救你伤成这样,武曲星君就是死也不敢说出真相,而那璇玑公主也不是个愚笨,子藤与昆仑仙山一脉血脉相连,可谓一荣俱荣,若说出真相,帝弘必然以为此子不顾大局,过于重情,将来难担大任。那璇玑公主又怎么肯毁了子藤前程?”她悠悠叹道:“我们这番可是欠了子藤天大人情。当日天帝也遣使来此,万般哀求我们凤族以心头血救三皇子一救,娘为了不令帝弘老儿怀疑我们心虚,自是硬着心肠不能答应,拖了两日才私下悄悄地送了一滴心头血给他服下。”
笑道:“当是族长娘娘送了这救命仙丹才救回了三皇子。可笑那些个医仙医神以为自己医术了得,倒是仗着此功将天界奇珍异宝搜刮一空。”
我却如遭雷击。原来,娘为了偿还我欠下债,竟也付出了一滴心头血。难怪她面上一片疲态,定是修为大损缘故。我心中愧疚无比,将头倚在她肩上,哽咽道:“女儿欠他,总该女儿来还,怎地竟让娘亲受了牵连?”
娘秀眉一立,佯怒道:“你总归是我生,你欠了别人,为娘来还天经地义。莫非你竟要与娘生分不成?”我含泪道:“孩儿真是无地自容。”娘亲嗔怒地瞪了我一眼:“此事日后莫要再提!”
她随后招近前,拍拍她手感慨道:“好孩子,这些年也真是亏得你在我们家里,若非你精心照顾,凤歌儿也不能这么快醒来。你想要什么,只要我能办到,尽管开口。”
闻言杏腮微红,脆生生答道:“能照顾姐姐是福分,一无所求。”
我闻言看了一眼大哥,见他眉目间竟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羞赧,再想想大哥当日为救我强闯南天门,紧接着就从天界跟到灵山,又精心照顾我三十年之久,由不得大哥不动容,此时见这俩人神情,我心中已经白了七八分,心头便有喜悦汩汩地泛上来。这并肩而立一双男女,皆是眉目如画,容颜如玉,难得是不但样貌登对,性子也都是极好极相称,若是有情人终成眷属,自然是一桩大大喜事。
我望着眼前含羞带怯娇美少女,抿嘴一笑:“,难得我娘亲这么大方,你可得好好想想,若是想不出,就留在我们家慢慢地想。”
颊上一片晕红,跺脚嗔道:“姐姐可真是我去给你做些吃去!”一阵风似地跑了。
一时众人都微笑起来,看神情想来都知晓了对大哥一片痴心。大哥玉一般耳朵都染上了红晕,轻咳一声,有些尴尬地道:“凤歌儿初初醒来,还是让她多缓一缓罢。眼看着月上中天了,有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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