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行走者-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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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一道冰冷阴暗的声音在白夜心底升起，“你来了，行走者。”

　　　　白夜一愣，看了看眼前的魔龙，魔龙尽管两个眼珠全无，不停流着鲜血，但他能感到魔龙深深的厌恶和杀意。

　　　　他不懂魔龙之意，他连忙在心底问道：“什么是行走者？”

　　　　白夜一问，魔龙反倒愣了下，随即哈哈笑道，语气里似有万般无奈和悲凉，“你不知道？哈哈，你竟然不知道，我不会告诉你的，你们这群寄生虫，这群忘恩负义的人。”

　　　　魔龙厉啸，愤恨不已，白夜心中疑问很多，他却知道，这条魔龙一定不会告诉他。

　　　　魔龙笑了很久，它眼中的血水越来越多，看不出狰狞的龙头是什么表情，可白夜能读懂他是在笑，在嘲讽。

　　　　过了一会儿，魔龙笑够了，灵魂仿佛要碎裂，毫无生气地道：“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多破碎境界的人，可是他（她）们是飞升不了的，哈哈，哈哈哈，一群可怜虫，一群永远不知道真相的蝼蚁。”

　　　　突然，它又悲凉咆哮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你们是一群可怜虫，我就不是吗？都是一群可怜虫，哈哈，哈哈，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魔龙疯狂悲啸，白夜根本听不懂这货在说些什么，什么“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什么“可怜虫”？

　　　　他知道《道德经》中的这句话，却不懂魔龙所悲啸的意思。

　　　　魔龙悲啸完，桀桀阴冷道：“你们解放了，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白夜正想试着问它，没等这个疯子给个机会，它硕大的头颅一歪，很干脆地挂了。

　　　　白夜面皮抽动，他盯着魔龙看了好一会儿，复又看向战神殿，众人也一样在打量这座庞大，仿若神话中巨人居住的殿宇。

　　　　众人心中有种感觉，对这殿宇既是敬畏，又是厌恶，从心底想要摧毁它，可那核弹都未能毁灭它，现在又有什么可以将其毁灭？

　　　　宫殿的殿门并未关上，好像很多很多年前，有人曾来过此处，走时未曾掩门一般。

　　　　大殿之前，是一处被核弹蒸干的湖泊，湖泊中有一只巨大石龟，石龟背上刻满神异的符文图案，像某种大阵的机要。

　　　　白夜众人进入战神殿中，第一的感觉就是空旷巨大，那巨壁之上刻着一行大字“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文字古老沧桑，厚重的感觉沉沉压来，仿佛天地之势。

　　　　文字并非传鹰所见的大篆，是一种不知名，不认识，又能明白其意的文字。

　　　　这些字不像通过眼睛读明，而是灵魂在娓娓告诉。

　　　　这是白夜一个人特有的视觉，其他（她）人读到的和传鹰一样，均是西周时期的大篆。

　　　　白夜没和别人说，众人不自觉地跪了下来，无论男女，眼里充溢泪水，好似他（她）们曾经都到过了这里。

　　　　白夜一声大喝，唤醒了众人，众人才惊觉，自己居然跪在地上，还流着眼泪，心里涌动着感动和震撼。

　　　　他（她）们望向这宫殿，越发地感到诡异神秘。

　　　　众人在战神殿中走着，依着白夜为中心，他（她）们害怕在这里，会被奇怪地东西吸引住了心神。

　　　　走了一会儿，白夜等人见到了广成子遗留的金身，仙风道骨，一身道袍，飘渺入云烟，如神仙中人。

　　　　他金身是躯壳蝉蜕，不是活物，微垂着头，众人却感觉他站立云层之上，冷漠地俯视着他（她）们。

　　　　一人双眼空洞无神，想要去拍广成子的金身，白夜又是一声大喝，那人醒过神来，感激对白夜连连鞠躬。

　　　　白夜神魂，一抹无形剑光飞出，没有人察觉，一剑刺进了金身。

　　　　无尽时空，大千寰宇，飘渺仙气云雾聚散，山林间九色鹿行走，湖泊中蛟龙溪水，一处仙人洞府，一尊闭目修炼的神魔眉心一点殷红，一滴晶莹如钻的血水滴落。

　　　　神魔睁眼，那些正在瞻仰广成子金身的人若在此，一定会吓一跳，这神魔和广成子竟一模一样。

　　　　“哪里出了问题吗？是谁呢？”

　　　　神魔掐指沟通天道，可那冥冥之中的天意被人抹去，他算不出究竟是何事，为何会突然流血。

　　　　神魔看了手中漂浮的那滴血，眸中神光明灭，像一个个世界在不停生而往复，他一挥手，那滴血化成一个唇红齿白，面貌清秀的小童出现在洞府。

　　　　白夜回想起这世界广成子的传说，结合现代《封神榜》故事里对广成子的描述，他觉得这家伙根本就不是人，而是来自高维度的生物。

　　　　他皱着眉，用手触碰了下广成子的金身，在众人惊异的眼神里，广成子金身一点点消失，化成了飞灰。

　　　　“行走者，又再一次出现了！”

　　　　一个古老的声音回荡在白夜脑海，白夜四处打量，不见人影，只有那修炼灰飞烟灭的广成子遗蜕。

　　　　《战神图录》不是一本书，一副画卷，而是一副刻在墙上的浮雕，号称刻尽天地宇宙之秘，稍微有所悟得，便能纵横人世。

　　　　白夜将四十九副浮雕尽数记了下来，他和其他人感觉一样，这浮雕并没有任何奇异，招式十分普通，不知当年那些先辈是怎么从中得出天地至理的？

　　　　又在殿中扫了一圈，再没有任何的发现，白夜和众人便离开了战神宫殿。

　　　　等他们出了殿门，众人再回头时，心中有奇怪的感觉，这战神殿在一瞬间好像变得普通了，不再像未进去时那样神秘莫测，他们的身体和灵魂也如解开了某道枷锁，成了真正的一个人，一个拥有智慧的生物。

　　　　白夜没有此感，他看着众人一片脸露喜色，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不止是在战神殿空间中的人，还有外界的人类和生物们，都像在庆祝新生的喜悦。

　　　　要是有大能从更高纬度看去，这方世界停滞的时间线开始延长，眨眼间宇宙诞生出无尽的星空和星球，星球上开始有生物，开始有智慧的文明存在，这方世界不再满足做一个细胞，它要成为真正的一方现实宇宙。

　　　　白夜肯定是不知道的，其他人一样不知，他们只是突然觉得世界活了过来，变得有一些陌生了。

　　　　白夜心头迷雾重重，他有太多的疑问，他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走下去，沿着自己的路走下去，当他走到一个地步，将会看透所有的一切。

第四十二章　长生之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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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孤零零一人坐在一尊坟头，周围皆是青山成片，无尽的山林形成碧海，有风吹过，碧海潮生，接天无穷。

　　　　坟墓并不如何豪华，仅是几块花岗岩石被人修剪得齐整，组成了一方不大的坟墓。

　　　　这里只有她一座坟，是她生前要埋葬于此，她说一生来于天地，一生回返天地，正合于自然。

　　　　坟前生满了不少的花朵，是他每一年来时，都会在这里种下一株，每一株皆是不同品种，春夏秋冬，四季都有，细细数来，足有一百多棵。

　　　　现在正是春季，有几十株已经吐蕊开花，幽幽的花香从坟前溢遍四野，不少的蝴蝶在花间起舞，配上坟墓两边随风而飘的竹叶，给人在生机之中多了几分清幽。

　　　　有竹叶飘落在坐在坟头的那人身上，他一抬头，仰望天空，总觉着世事无常，而时光不在。

　　　　临近不远之处，那座曾经的小楼在时光里早已化为飞烟，那条清澈的小溪也已经干涸，如今生满了不少的青草和灌木。

　　　　或许她再一次醒来，再也不会看到那些属于记忆里的风景。该远去的终将远去，无法挽留的，终将离逝。

　　　　他的脸上带着几分不解，几分怅然，发出长长的一声叹息，不懂为什么好好的，大家都突然间死了呢？

　　　　是天地的问题吗？是苍天之罪吗？

　　　　可是，为什么只有他活了下来？

　　　　他坐在那里思索，一切仿佛还在昨天，过去的人们音容笑貌依旧浮现在眼前耳畔。

　　　　无论是魔女婠婠，还是仙子师妃暄，倾城佳人已入黄土，一生之梦埋在凡尘之间。

　　　　待回首，白夜发现，竟然只剩下自己一人。他所曾熟悉的人，都已不在！

　　　　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从那魔龙屠、战神殿破，这方天地变得越来越古怪，达至破碎虚空的人物无法飞升，反倒是寿命终结，接二连三的死去。

　　　　白夜也曾想过，难道是这方天地要到了末法年代，仙界之门关闭，从此不允许飞升？

　　　　然而，那存在于天地之间的元气并没衰减，反而更多了一些，人们开发的武学，比之当年，也更加的强悍。

　　　　或许说，这已经不是武学，而是一种科学，研究人的**，研究内力真气的本质，使人达至长生之路。

　　　　百多年前，科技突破，内力的本质被研究者们逐步揭晓，这其实是细胞产生的一种特殊粒子。

　　　　这一种没有固定属性，如果按照特定的方式运行，以某种手段使用，它便会爆发出不同的力量，如火焰，如寒冰，又如清风。

　　　　它是人体产生的，介于物质和能量状态之间的粒子。可内部结构根本观察不了，从人体细胞的哪一个结构产生？是怎么产生？

　　　　它一出人体，很快便会退化消散在天地中。

　　　　研究这么多年，也没能分清楚个头绪，只是在学界，有不少的猜想提出，可没法辨别哪种是对，哪种是错。

　　　　然而这些对白夜来说，不是最值得思考的问题，他如今很想知道的是，石青璇、婠婠、师妃暄、寇仲、徐子陵、阴后、邪王等等，他们为什么会接二连三的死去？

　　　　自战神殿归来，天地的枷锁像被打开，可这些破碎虚空境界的人，却根本感应不到那传说里的仙界，更别提如何破碎。

　　　　最早死去的老一辈的人，天刀、阴后、邪王最先离世，他们的死没有一点征兆，在某一个夜晚，很安详地死去。

　　　　白夜那时便在思考，他找人仔细调查过三人生前的各种信息，最后发现他们死亡的年龄正好是五百岁。而且，他隐约觉得似乎还是在恰恰五百岁那一刻，不多也不少！

　　　　他不知道是何等的存在拨动了命运指轮，将人的寿命的都计算到如此精确的地步？

　　　　又过了几十年，这一次轮到了石青璇等人，不论是达到破碎境界也好，还是未达破碎境界，不多不少，又是五百岁死去。

　　　　记得石青璇死去的那一晚，他和她坐在屋顶看星星，她指着天空的星星，说每一颗星都代表每一个人的灵魂，等那星辰落下，那个人便会离世。

　　　　她对待死亡很平静，一夜都开心地说着，说起了她的父亲，她的娘亲，岳山，鲁妙子，宋缺，那些她认识的人，爱护她的人。

　　　　最后等到夜将天明，她轻轻笑了，乌黑的发丝在将昼的晨风里扬起，她站起身，迎着第一缕阳光将落下的东方，等拂晓划破黑夜，她只说了一句，“此生不悔！”

　　　　她死了，白夜将她埋在了这里，他每一年都会来此，种上一朵奇异的小花，祭奠他的亡妻！

　　　　在白夜度过的近六百年时光里，她是陪伴他最久的人，她不愿长生，也不希望白夜受到束缚，他尊重她的意愿，将她埋在了这里。

　　　　六百多年的光阴，是何等的漫长，然而天地无情，人们依旧在不停地死去。

　　　　五百年似乎是一个极限的数字，对于人们来说，有种无言的恐惧。

　　　　不过有人打破了这个不祥，人们渐渐发现那些生在魔龙屠、战神殿破之前的人，没有一个活过了五百岁，而那些诞生在之后的人，终于突破了五百。

　　　　一瞬间，人们好似明白了什么，那战神殿，那魔龙像是无形的束缚曾经缠绕着众生，即便它们消亡，也一样逃不脱这种束缚。

　　　　有人进入了战神殿，重新对这已经从小世界里坠出的庞大宫殿进行考察。

　　　　可是，未等人们一靠近，整座殿宇化作了无数晶莹的珠子消散。

　　　　白夜也在那批人中，他伸手看着珠子从身边划过，他仿佛看到珠子中有人影，仿佛听到珠子中有声音。

　　　　这些人影和声音还很熟悉，是石青璇，是婠婠、徐子陵他们，在和他笑着作别，化成一只只翩跹的蝴蝶远去。

　　　　无尽的挣扎，无尽的锁链，轮回之中悲苦的宿命，终于是在这一刻被彻底斩断。

　　　　无人知道这些蝴蝶去了哪儿？哪怕是最高端的检测设备，也查不到他们在哪里！

　　　　他们像是不属于同一个纬度的生命，是另外一种存在，好像是人的灵魂。

　　　　白夜他站得太低，所以不明白，那座庞大的战神殿不是由任何材料铸成，而是以茫茫众生的灵魂为墙砖。

　　　　神魔无情，天意如刀，虽然他还不懂，但那只形如石青璇的蝴蝶飞过他的身边时，白夜深深感到人生在世的渺小。

　　　　繁华落尽，春去秋来。

　　　　白夜再一次迷茫了，他不知道追求着长生究竟有何意义？是为了单纯长生而长生？

　　　　长生之后呢？又该做什么？

　　　　他一人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人一个个离去，先是黄蓉郭靖，后来他离开了神雕，也不知郭襄她们怎样？在大唐他又有了一批学生和朋友，遇上了石青璇。

　　　　这一次，他是看着自己的学生、朋友和妻子离世，他没有办法阻止，只能无能为力。

　　　　天宇苍茫，他心中飘过无数的念头，终于发出了一声，长生是为了什么？

　　　　他没有答案，别人或许或有，可他没有！

　　　　别人或许会回答，长生可以吃好多东西，可以穿好多漂亮衣服，可以赚好多钱，可以有多大疆土，掌控多少人生死，可以找多少美丽的女性。

　　　　也有坚信爱情的人会说，爱情能一直长久，可以到天荒地老，至死而不渝。

　　　　可是这些若是在无尽的光阴之后，还会剩下什么？

　　　　白夜曾读过一本小说《武修成圣》，里面的天尊独立时间之外，坐视苍生风云变幻，一个盘古时间过去，两个盘古时间过去，亿亿亿万个盘古时间过去了，这些天尊依旧不死不灭。

　　　　时间过于久远，久远到他们之间的血海深仇都化成了云烟，什么至真爱情，他们都见识得太多，他们甚至想自杀都做不到。他们已经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活着？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因此，天尊们游戏，以天地为棋局，众生们的挣扎，在他们眼里，只是一场戏。

　　　　有些不是天尊的神魔，活得太过漫长，跨越了无尽的时间，他们最终意识崩溃而死。

　　　　这是长生之罪？还是长生之问？

　　　　大唐卷今日结束～

第四十三章　千年悠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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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世千年，许多人都死了，如今的白夜孑然一身，连石青璇也在五百年前离他而去。

　　　　他不明白，不懂，为什么一群破碎境界的人还是会死？他们不是只手就可成仙，就可飞升的吗？为什么会死，只有他是个特例？

　　　　看着亲朋好友，看着妻子学生，一个个死去，一个个入土，白夜很无奈，又很无语。

　　　　这些家伙死前见到白夜，最多的一句话是，“你怎么还不死啊？”

　　　　白夜是真的搞不懂了，好像从杀掉魔龙，进入战神殿之后，这方世界就不一样了。

　　　　科技和武学在千年之后达到了一个瓶颈，似乎正是因为这瓶颈，人们才没能突破生物寿命的界限。

　　　　星际殖民在几百年前就展开了，科技之发达，足以让白夜的老乡们感到惊奇科幻，一些只有在幻想中出现的科技，都能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