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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锅我背了![快穿]-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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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止痛剂的效果还在,苏时确实没觉出多少疼痛来,下意识点了点头,心里却莫名生出隐约的不祥预感。

    “这是旧时受的伤,平日精细养着尚可不显,被这湿冷一激,加上落雪,就又发作起来了。”

    虽然被刚才的情形吓得不轻,但无论如何,是旧伤总比新创要强。

    宋戎替他焐着双膝,原本的担忧消散,又忍不住抬起头:“清光,你受过什么伤?怎么落下了这样的后患,当时都不曾处置过吗?“

    情况不妙。

    苏时心里蓦地一沉,终于想起了这是哪来的后患。

    他不能回答,却也不能不回答,一旦宋戎发觉了两件事的联系,就一定会生出疑心。

    宋戎不知他心思,却不愿就叫他这样默默忍着,稍一犹豫便起身,将锦被重新替他仔细盖好:“我出去看看,马上回来。”

    苏时正想着心事,闻言也只是点了点头。宋戎快步出了殿门,朝门外神色关切的御林卫微微颔首:“多谢今早的热水,可有你们常用的伤药么?”

    虽然皇上不准给陆璃特殊照料,可御林卫们心中却都有所不忍,只要能帮得上,暗中还是会多少有所关照。

    “有,只是药效一般,都是弟兄们平时私下里用的。”

    听见宋戎询问,为首的御林卫连忙点头,取过伤药递给他,又顺口道:“今日天气不好,可是右相的腿伤又犯了吗?”

    宋戎目色微凝,心口莫名一跳,面上却越发平静下来:“怎么,你们也知道?”

    “知道,五年前的旧事了,大抵也是这个时候陆相那时候还只是在中书省任职,听说是军中出了什么变故,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居然就在宫外的石阶上跪了整整三天。多少人来劝也不肯听,最后还是心力交瘁呕血昏迷,才被送回了府上去的。”

    大抵是想起了那时的情形,御林卫摇了摇头,喟然叹息一声:“那之后,陆相行事做派,便再不复当初了……”

    宋戎如坠冰窟,只觉周身血液都仿佛凝固,只余一片彻骨寒凉。

    对方再说了些什么,他已经无心去细听,手里分明握着伤药,却莫名没有力气转身。

    胸口像是破了个大洞,冷风毫不留情地灌进去,将整颗心冻得生疼,却又像是有烈火在心底灼灼焚烧。

    五年前的冬日,他比谁都更清楚军中出了什么变故。

    边境不安,战事正是最吃紧的时候。大军爬冰卧雪搏命厮杀,一封接一封八百里加急文书送回京城,却都像是石沉大海,赖以为生的粮饷始终毫无动静。

    军中存粮已经告竭,如果因为缺粮而撤军,边境十城势必落入敌手,倘若死战不退,那片皑皑白雪,迟早会成为将士们的埋骨之地。

    冰天雪地下,他亲手斩杀了自己的战马,将冻得发硬的肉一块块分下去,眼中滚烫,心底寒凉。

    接着,粮饷却忽然到了。

    都是常年在军中摸爬滚打的,一眼就能看出这次的粮饷显然不同往日。粮垛有大有小,稻米有陈有新,最后实在已经凑不够粮食,甚至塞了满满当当的腊肉面饼。

    刀头舐血过来的硬汉子,见了奔头便立时抛开怨怼绝望。将领们将冻得硬邦邦的饼子发下去,下头的兵卒人手一块,搁在怀里焐软了,合着化了的雪水狼吞虎咽地吃进肚子里。

    有了吃的就不觉得苦,将士们大声谈笑着这次的军粮实在来得不容易,也不知道户部那群家伙究竟抄了几家的粮仓。

    他却没有笑,在那一车接一车卸下的粮饷里,他只看到了拮据。

    银钱的拮据,粮食的拮据该是怎样的无计可施,才不得不将一切能想到的口粮不遗余力地堆上去,千里迢迢地运过来。

    他那时已久未归朝,还以为是国中生了灾荒,所以才会将军饷拖延到现在。于是对那位远在京城的皇兄彻底没了怨怼,心中反倒生出浓浓愧疚。

    因着这份愧疚,无论此后朝中对军中如何难为排挤,无论叫他去打多硬多艰难的仗,他都再无怨言。

    也正是因着这份愧疚,这一次朝中生变,他甚至没有半分犹豫,便断然千里奔袭回京驰援。

    可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或许完全错了。

    五年前那场雪比今日的还要大,听说整个京城都是银装素裹,不少的文人墨客都即兴挥毫,写下或豪迈或精美的诗文篇章。

    没有人知道,也不必有人知道,千里之外的大军险些被拖延的军饷累得全军尽没,求告无门的年轻官员在宫门外,几乎跪废了一双腿。

    他笃定着宋执澜有一天一定会后悔,会追悔莫及,会痛苦得发疯,却没想到最先后悔的竟然是自己。

    “王爷王爷?”

    身边担忧的唤声忽然将他从沉思中拉出来,迎上御林卫担忧的目光,宋戎恍惚回神,忽然攥紧了那一瓶伤药,大步朝殿内赶了回去。

    他的脚步越来越慢,神色渐渐平复,走到门口时,眼中水色也已消退。

    定了定心神,宋戎推开门进去,缓步走到榻边,将冻得发僵的双手焐热,才开始仔细地替陆璃涂抹着伤药。

    掌下的皮肤隐约微烫,清凉的药膏被小心地涂上去,执着地一寸寸细致揉开。宋戎胸口起伏越发激烈,手上的动作却反而愈轻缓柔和。

    终于,一只手伸过来,握住了他的手腕。

    那只手上几乎没有什么力道,只是虚虚握着,宋戎的动作却忽然滞住,抬起目光,迎上那双似乎已有所预感的清淡瞳眸。

    “那些军粮你是怎么凑出来的啊……”

    宋戎深吸口气,抬手抚上他的肩,努力叫自己的语气带上轻松的笑意,却才一开口,就难以自制地显出哽咽鼻音。

    话音孤零零落下去,没有回应。

    琉璃般的清凌瞳眸只是静静望着他,无喜无怒,无波无澜,仿佛在等待着某个早已注定的判决。

    胸口情绪忽然汹涌得难以自持,宋戎再忍不住,一把将那人消瘦的身体拉进怀里,想要狠狠收紧手臂,却又生怕碰疼了他,灼烫的呼吸急促打在苍白的颊侧,视线已然一片模糊。

    该有多绝望,该有多委屈。

    在宫门外长跪不起的时候,心力耗竭呕血昏迷的时候,东拼西凑地补足救命的粮饷,却又生怕不够,往车上尽力塞着一切能想到代为口粮的食物的时候。

    终于彻底明白,做个忠臣诤臣,根本无力左右皇上昏聩偏信,无力更改朝堂腐朽倾颓的时候。

    他还记得第一次见陆璃的时候,少年状元跨马游街,一身抱负,满腹文章。

    在那三日的长跪里,陆璃其实就已经死了。

    活下来的只是一个游魂,一个放弃了自读书识字起就坚持的操守,放弃了嶙峋傲骨,放弃了立身之本的游魂。

    于是将此身彻底沉入泥淖,再不要什么千古清名。

    怀里的身体忽然颤栗着绷紧,宋戎心口微缩,似有所觉地落下目光。

    那双仿佛永远不为所动的清凌寒瞳里,终于无声落下泪来。

    “清光……”

    屏息抚过他脸颊上冰冷的水意,宋戎嗓音沙哑,语气近乎恳求:“别忍着,不要紧,这里没有旁人……”

    “不是我在哭。”

    当然清楚这时候一旦泄露,宋戎就一定会顺藤摸瓜地弄清楚一切,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有利局面就再也无从挽回。

    苏时涩声开口,用力攥紧对方的衣物,极力克制着过于强烈的情绪,却依然无能为力。

    不是他在哭,是这具身体在落泪。

    心脏悸栗,胸口窒闷,每一寸身体都被激烈的痛楚淹没,寒意悄然临身。

    寒夜漫漫,四顾孑然。

    残破的身体已经无力承载过于激烈的情绪,陆璃死死抵在他颈间,身体隐忍到无声颤抖,终于仓促抬手掩上唇间。

    苍白修长的指间,忽然染上一抹刺目的殷红。

    “没事了,吐出来就好了,没事了,都过去了……”

    拥住那具终于力竭颓然下来的身体,宋戎把人整个护进怀里,一遍遍抚过依然隐约颤栗的脊背,笨拙地重复着单调的劝慰。

    怀里的人渐渐安静下来,静得叫他心生恐惧。小心地将人揽在臂间,低头望下去,确认了那双眼睛里依然有着亮芒,才终于稍稍放心。

    苏时闭上眼睛,抬手按住心口。

    刀割般的痛楚渐渐平复下去,这具身体的最后一点执念,仿佛也已随着那一口血彻底散尽。

    “还没有过去。”

    双目重新睁开,凛冽寒芒回到那双眼睛里,定定迎上摄政王怔忡的注视。

    还没有过去,还没有完成最后的那一步,没有让这副躯体彻底归于尘埃,没有榨干这条生命的最后一点价值。

    他接手这具身体,不是为了因私情而动摇,不是为了一时心软就有所妥协,然后苟延残喘地活下去的。

    “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你不能去做。多年来我一直在打压太子,除非将我斩杀,不然皇上永远都无法确立真正的帝王之威,永远都会活在我的阴影之下。只有杀了我,才能彻底肃清朝堂风气,一扫先朝旧弊,才能叫那些蠢蠢欲动的手缩回去。”

    冰雪般的清寒目光径直落入黑沉的眼底,那具伤病交加的身体忽然迸出不容违逆的强横威严,攥着他的手越发用力,仿佛要勒进骨骼,血肉交融。

    “我好不容易走到今天这一步,宋戎,你不能毁了它……”

    听见对方清晰地叫出自己的名字,宋戎的身体一颤,被握着的手骤然攥紧,炙烫的心口终于无限冷下去。

    他有无数理由去留住陆璃,去替他洗清罪名,帮他昭雪,叫所有人都明白他的苦心和牺牲,可这一切,却都抵不过对方的那一句话。

    陆璃走到今天这一步,才真正是煎熬心血,殚精竭虑。

    这是一条早就定好了结局的路,如果他非要强行更改,才真的会叫对方的苦心谋划毁于一旦,那时的陆璃即使活下去,也已然毫无意义。

    眼前的人显然已经到了极限,目光却依然执着地凝在他身上。

    “我明白了……你放心,我不会再插手了。”

    宋戎的心彻底沉下去,胸口再不剩半分热气,语气却仍极温和,忽然向前倾身过去,将人重新拥进怀里。

    “清光,我从没告诉过你,十三年前我们在京城见过一面那一面,我至今仍难以忘却分毫。”

    听见他的保证,那双眼睛里苦苦支撑的光芒忽然一闪,终于暗淡下来,于是冰消雪融,只剩下平和的疲惫释然。

    像是忽然放开了所有的戒备,也放下了所有苦撑的支持,陆璃温顺地靠在他肩头,安静地听着他的话。

    那双眼眸里的锋芒终于柔和下来,却也一并暗淡了所有的耀目光华。

    迎上他安静的目光,宋戎哑然轻笑,温柔地抚上苍白清秀的眉眼。

    “自那日起,我便时常在想,宋戎自幼无甚大志,此生若能与他朝暮,便不算虚度。”

    他的掌心尽是粗砺兵茧,力道丝毫不敢使得太过,只是极尽轻柔地拂过指下眉峰,小心地释开其间微蹙的纹路。

    “如今朝暮已得,心愿已足。就让宋戎送右相一程,可好?”

    黑沉的双眸温柔深彻,眼底却藏着带血的痛楚决然。

    苏时迎上他的目光,良久终于放心,敛目颔首:“好……”

    才说出一个字,殿外忽然传来刺耳的金铁交鸣声。

    御林卫高声喝止,嘈杂响声不绝于耳,一道急促脚步忽然由远及近,朝两人所在的方向赶来。

    苏时目光微凛,才松懈下来的心神再度提起,抬手按住本能就要防备的宋戎。

    回京护驾的皇叔摄政王居然被幽闭在偏殿,一旦被外人见到,纵然不算昏君,一个苛待皇室、鸟尽弓藏的暴君名头只怕也要扣在小皇帝的头上。

    “放心,皇上若要我的命,犯不着这样大张旗鼓。”

    低声安抚住宋戎,苏时凝神听着外面的动静,撑身敛衣坐起。

    心知他定然有自己的主意,宋戎微微颔首,只打算无论如何都一定配合对方,无声望过去,却忽然在那双眼睛里看出了隐约歉意。

    宋戎一怔,随即就被从榻上扯了下来。

    趁着来人还有几步才能推门闯入,苏时果断扯住宋戎,把人往榻下囫囵塞了进去。

    “不到必要时刻不要出来,事急从权,委屈王爷了。”

53、名垂青史的奸佞

    才将宋戎塞进去; 外面的人就已经推门而入。

    刺骨的冷风随着劲瘦的墨色身影涌进来,寒意瞬间笼罩全身; 苏时尽力压制住胸口翻涌血气,还是忍不住呛咳出声。

    来人神色冰冷动作果决; 手中拎着寒芒利刃,锋锐的目光照他身上一扫,便大步走过去。

    “站住!”

    “陆相小心”

    御林卫堪堪赶到,见状便要奋不顾身上去救人,却被苏时清声喝止。

    “诸位不必紧张,此人是我旧友,只是来找我说几句话的。”

    苏时撑身站起; 朝门外的御林卫稍一拱手; 语气平和淡然:“他远道而来,还请稍做通融。”

    来人身手奇诡超绝,御林卫根本不是对手,一照面便已伤了好几个; 纵然不通融; 也根本拦不住对方这样一路径直闯进来。

    见苏时神色平静,那人也只是冷然立在一旁,全无要伤他的意思,御林卫们才稍许心安,又无法强行将人驱离,也只得顺势告罪,便合上门退了下去。

    屋里重新安静下来; 苏时望向眼前的不速之客,忍不住生出些头痛,极轻地叹息一声。

    黑衣人神色依然冷峭,目光落在他身上,忽然大步走过去,扯住苏时的袍袖,就要带着他离开。

    “沥血!”

    苏时腿上带着旧伤,被他扯得险些一头栽在地上。深吸口气内力流转,强行稳住身形,开口叫出了他的名字

    黑衣人脚步微顿,回身望向他:“和我走,他们要杀死你了。”

    “沥血,你先放开我。”

    现在还根本无法自由走动,有了先前的教训,苏时减少了止痛剂的分量,膝上熬人的痛楚隐约传上来,叫他额间不由渗出些许冷汗,身形已然摇摇欲坠。

    发觉了他的异样,沥血终于松开手,看着他脱力地跌坐回去:“他们对你用刑了?”

    “不曾,只是旧伤罢了。”

    苏时深吸口气,抬手撑住额角,忍过一阵激烈的眩晕,飞速地思考着对策。

    对方是个很特殊的角色,陆璃昔日以奸佞伪饰暗中照应朝堂的时候,就曾经被沥血刺杀过一次。那时陆璃身手虽尚不及他,却刀剑临身气定神闲,坦然将心底念头和盘托出,竟打动了原本立志要惩恶除奸的江湖游侠。

    在得知他真正的苦衷之后,沥血便自愿为相府家臣,供其调用差遣四处奔波,暗中护持那些遭受贬谪的官员,剑下不知斩了多少左相派出的刺客杀手。

    倘若按照原本的走向,沥血赶回来时,他已经被下入天牢。那里守备森严,纵然身手再高绝,单枪匹马也绝对无法闯入,以沥血的性情定然会冒险一试,结局定然凶多吉少。

    如今看来,对方倒是没了性命之忧,倒是他的计划越来越岌岌可危了。

    宋戎猜出他在照应军中粮饷,沥血知道他暗中护持贬谪朝臣,这两人一个安抚不住,陆璃的苦心谋划,只怕就要被彻底公之于众。

    进退两难。

    “你怎么了,难受得厉害吗?”

    看着他显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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