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民国明珠-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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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号高五块，什么意思？”

　　　　黄大舅舅烦躁不安：

　　　　“简单和你说吧，也就是最近年前发生的事情，黄校长可是上海的名士里排的上号的，想请他客的人车载斗量，吃饭吃酒都是太老套了，听书听戏也是玩够了花样了，再多的，请书寓，请赌馆，请香烟土的，都有。就有人给他起外号，高五块了。”

　　　　“有那么一次，高校长就被人哄去了书寓，到了那里，高校长对大姐儿没一点兴趣，就只对一种新疆来的哈密瓜赞不绝口，从头吃到尾，临走一抹嘴，赏了书寓五块钱。”

　　　　“再有一次，去赌场，磨磨唧唧几个小时，才压了五块钱，最后一对一，赢了五块，当场赏了赌馆的荷官了。后来就有人给他起外号，高五块了，可见于这女色之上，是真没兴趣。”

　　　　……

　　　　黄四舅妈匆忙吃了点宴席，就喊了自家听差，把小姐们都带回黄四舅舅公馆，自己留下看笑话。张美溪跟着黄小姐们回家，听她们发表各种高见：

　　　　“可真是乡下来的，这样老套的招数，早二十年也许没用吧！”

　　　　“就算有用，也才混个妾，不值当。”

　　　　“现在是民国了，有些人的妻妾可是分得不太清楚了。”

　　　　“你说是真的让人扯了衣服领子？丁太太说了，有些日本布不结实，让风一吹就坏掉的！”

　　　　到了黄四舅舅公馆，杏子欢喜的迎上来，接过她的外衣。张美溪扶着栏杆上楼，她有点累，以前看小说，看宅斗，看热闹。

　　　　这下真是到了宅斗的环境里了，就觉得一点意思都没有了，凌乱烦躁。杏子敲了几下门，推了卧房的门进来：

　　　　“口袋里怎么还有桔子那？”

　　　　张美溪说：

　　　　“拿来一个我吃。”

　　　　杏子　欢喜的给她拨开一个，递给她。

　　　　张美溪吃了一个，味道是清甜的，心是空荡荡的。

　　　　一个女佣上来请表小姐下楼接电话，是周二少爷打来的。

　　　　周二少爷说：

　　　　“高先生回了学校，关在办公室里哭那，名人可真是不好当，处处有陷阱。烟土，赌钱，书寓，女学生。都是麻烦。”

　　　　真的很难，高校长也是刀尖上跳舞的人，接二连三的麻烦不断。

　　　　张美溪拿着电话机的话筒不说话。

　　　　周二少爷等了片刻，听那边没声音了，立刻改了口气，笑着说：

　　　　“不是什么大事，高校长顶不住了，再弄几个张王李赵的校长！”

　　　　……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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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1白先生是个真小人

　　　　听周二少爷的话里很有些调侃的意思，张美溪倒先不好意思起来了。高校长平安代言人的工作做得挺称职的。再找个类似的，多花一些工钱和精神，也许能找到。但是长久相处的情谊是更重要的。遇见挫折了就临阵换将，很不可取。

　　　　想到这里，张美溪就把今天在黄大舅舅公馆发生的玲珑小姐花园相遇事件，又给周二少爷说了一遍。

　　　　周二少爷在电话那头呵呵的笑：

　　　　“这都是小事，上次没给你说嘛，高校长最近又得了一个高五块的外号，任何绝色倾城在他那里都不过打发五块钱赏钱，和伙计的茶水钱是一样的，你说的那个玲珑小姐，有多好看？顶的几个小桃有理子？”

　　　　女明星小桃有理子小姐现在也是公认的美人儿了，以至于张美溪一直都不愿意她在黄家各房露面，顾虑黄家有些人要在她面前充主子。

　　　　“那，你们以前遇到类似的美人计，苦肉计都是怎么办的？”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电话那头的周二少爷停了一秒钟，忽然想到张美溪也是个淑女小姐，就赶紧表明了一种态度：

　　　　“现在民国了，是讲究妇女平等的，对待新妇女就讲新规矩，玲珑那样的，就讲旧规矩吧。”

　　　　新规矩，谈完恋爱吹了不结婚，双方各自独立，各奔前程。旧规矩，谈完恋爱吹了不结婚，男的继续逍遥。女的自杀了结。

　　　　“那高先生现在怎么哭了？到底是怎么样的想法，你问过没有？”

　　　　周二少爷在那边噗嗤一声笑了：

　　　　“我不用问他，我问你就知道了。他肯定是摸不清黄家的底细，怕得罪山东先生，担心自己应对的不好，又觉得自己委屈呐。”

　　　　说了半天，事情还是归结到山东先生头上，如果山东先生强烈支持，不知道高先生愿不愿意倾情出演张生崔莺莺花园相会的戏码那！

　　　　张美溪收起了自己的发散思维，用很冷静的口气说：

　　　　“高先生是好的。黄家和山东先生不相干。你让他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

　　　　高先生是好的，好的。

　　　　周二少爷把山东先生给高先生的两字评语“好的”传达了一下。

　　　　平安校长高先生就像吹满了气儿的皮球，打了鸡血的凤凰，继续出门。唱和作答。努力奋斗他平安代言人这份有前途的事业去了。

　　　　对黄家的态度。也硬了起来！

　　　　……

　　　　白家的态度，也硬了起来。

　　　　白玲珑小姐的父亲白先生，早年是留日的学生。民国之前，中日海关的事儿很简单，老百姓进出自由，当时买二等的船票，上海到日本打个来回儿，只要一百块。留学个三两年，千八百块钱的就足够了。

　　　　留日的学生大部分都是亲日派，上到南京的总统，下到洋行买办，都不例外。

　　　　留日的学生回国，都算真金白银的海龟，随便找个工作，月薪也能拿到百八十块。肚子里装了真学问的，到大学里做老师做校长，一个月就是三五百。

　　　　如果有些本钱，喜欢单干的，因为日本国盛产白银，白银价格便宜，黄金贵。有个最简单的买卖，就是带了从国内带了黄金去日本，在日本换成白银，再带了白银回国内换成黄金，就这样简单的货币之间的倒买倒卖，就能大赚。

　　　　明治维新后，工业革命开始之后的日本，生产了大量的民用品，所以做一些小商品的买卖也很赚。小民百姓日常用的洋货，有一半都是日本产的。以至于日本后来胃口越来越大，在中国大量办日资工厂，再后来，开始划地盘了，东三省，山东。

　　　　国内的一些有识之士开始号召工业救国，抵制日货。民国开始以后，这种冲突渐渐变多起来。

　　　　白先生是自己开了一个小洋行，也在一家大洋行有股份，主要经营对日进出口贸易。正月初六的好日子，他吩咐家里的太太小姐们去黄副市长公馆赴宴。

　　　　白先生自己是去了一个洋行同行之间主办的宴会，宴会开在日本富商宫崎老板的石榴园。白先生穿着线布的袜子，跪坐在白色矮桌前，吃了些生肉生菜，喝了一些日产清酒。酒不醉人人自醉，熏熏然的听同行们谈论一些发展中日贸易的宏图大志。

　　　　宫崎老板进来敬酒，大家叽里呱啦交流了一通日文，确立了十分亲密的关系。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人生得意需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在这样热闹欢庆的气氛中，宫崎老板对这些亲日派日洋行商人们下了一份江湖悬赏令。愿意做中间人联络到有用的平安药厂高层者，重谢！有本事直接拿到平安药厂的产品的，直接加价三成收购。甚至都不用你出本钱，有人直接给你三成的好处费，然后再帮你付全款。

　　　　宫崎老板撒开大网捞鱼，还真是让他给蒙到了一条小泥鳅。

　　　　白先生听在耳中，放在心上，他还真有两点小路子，但是不敢夸口。第一点就是老亲的黄家五太太，虽然为人粗鄙爱沾小便宜，但是亲戚们吹起来，都说她认识几个平安的高层，能介绍人进场做工，也能去参加药厂的宴会。

　　　　第二点就是，年前黄家大房的黄大舅舅办生日宴会，请的嘉宾里就有一个平安的校长高先生。如果能搭上话，这中间也很有周旋的空间。

　　　　说起来可真是无巧不成书了，白先生在石榴园的宴席还没散，就有黄大舅舅公馆的听差和汽车夫找上门来。

　　　　白先生哈腰和各位洋行同行告辞，出了石榴园坐了黄家的汽车直奔黄大舅舅公馆，他是贼精的人，路上也把事情打听了个**不离十。

　　　　心里那叫一个美呀，这可真是天助我也！亲闺女呀，真是亲闺女，这二十年老爹可真是没白养你。

　　　　白先生到了黄大舅舅公馆，直奔他的玲珑大小姐而去。白太太见他先生来了，内心欢喜一脸忧虑的模样迎接上去，她本来就编排了一肚子的话要和自家丈夫说。

　　　　结果被白先生一把拨开：

　　　　“玲珑乖乖，白家的大小姐呀，你亲爹来了，你亲爹一定不然让你吃亏！”

　　　　……（未完待续。）

032狗血波及张美溪

　　　　玲珑小姐也是年纪大了，婚事没有着落，在白家混的，一年三百六十日，霜刀剑雨愁杀人。

　　　　都说民国的小姐们交际多，可是她却只能在几个老亲家走动。见过的最体面人物，就是副市长黄大舅舅，年前黄大舅舅的生日宴上，见到风姿翩翩的高校长，真是一见倾心。

　　　　思前想后，唯有大名士高校长能救她出火海，今天是好不容易抓住机会，在后花园“巧遇”高校长。谁知道高校长尿急，一门心思想去“更衣”。

　　　　玲珑小姐只好张开双臂拦了两次，结果棉布旗袍上的纽扣不给力，玲珑小姐今年丰满了很多，纽扣在关键时刻给崩开了，西北风也很调皮，钻着脖子吹了进来，门户大开。

　　　　玲珑小姐大囧，事情发生的极快，零点一秒之后，就被一个女佣给看见了，女佣大叫。玲珑小姐拿手捂住了脸。

　　　　后来的事情，都在大家的眼皮子底下了。亲戚太太们的话，她也听进心里去了。

　　　　“民国了，那些戏码，老套了。”

　　　　只有死路一条了，死路一条了……

　　　　两个小时后，高校长告辞离开，白玲珑小姐心如死灰，白太太冷言挖苦，白小姐们骂的很直白。万念俱灰之时。

　　　　白先生冲进来，大叫：

　　　　“玲珑，我的乖乖，我们白家，不是纸糊的，一定要让姓高的给你一个交代！”

　　　　白先生二十年来第一次仔细打量他乡下老婆生的闺女，相貌也能有个七八分。最关键的是，双十年华，青春可人。

　　　　当下温颜安慰了他的心肝儿宝贝，责令白太太好好照顾。

　　　　黄大舅舅正在小书房里气的团团转圈，听汽车夫说已经把白先生接来了，大叫：

　　　　“快让他进来！”

　　　　一边一个听差又说：

　　　　“去白太太那里了！”

　　　　黄大舅舅原地团团转着等了十来分钟，白先生才姗姗来迟，一面进门，一面拱手：

　　　　“黄表兄，这你做的可真是不对啊。自己家里。让你外甥女吃这样大的亏。”

　　　　黄大舅舅正要大骂，被白先生这句开场白压住了声势，气的伸着脖子噎住了一下，才说：

　　　　“放你娘的屁。是你自己闺女不检点。管我屁事！”

　　　　白先生拉着长调：

　　　　“这话可不能乱说。小姐们的清誉是最要紧的，这样的脏水，往自己外甥女身上泼。你可真是忍心！”

　　　　人不要脸则无敌，黄大舅舅被白先生的无耻打败了，只好怒问：

　　　　“你想怎么样？”

　　　　“明媒正娶！”

　　　　“休想！”

　　　　“明媒正娶，两头大。”

　　　　“放屁！”

　　　　“最少也要做妾了，要登报！”

　　　　“……”

　　　　黄大舅舅团团转了半天，也累了，自己坐回凳子上。给自己倒了半盏冷茶：

　　　　“高校长那个人，是你不了解，那是个软硬都不吃的！”

　　　　白先生笑：

　　　　“姓高的也四十出头了吧，我家玲珑才双十年华，又长得好相貌，做妾我们是吃了大亏了。”

　　　　黄大舅舅冷笑：

　　　　“你是不知道，高校长连书寓的花魁都看不上眼的。”

　　　　白先生冷笑：

　　　　“那一样吗？我们玲珑，是名门闺秀，不往远了说，就说十三年前，我们白家是个什么样子，黄表哥你还不知道吗？”

　　　　黄大舅舅沉默下来，皱着眉头喝冷茶。

　　　　白先生乘胜追击：

　　　　“事情是发生在你黄副市长的公馆里，你可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外甥女去死，这个事情，还得靠你搭一次线。如果不然，我们就拼个鱼死网破，法院里见。你是两头不落好。”

　　　　黄大舅舅了解自己这个表弟，知道他行事狠绝，和温文尔雅的自己完全不同。所以咬牙切齿的说明只能做个中人，给传个话。条件是白先生立刻把那个出事的玲珑表小姐带走。

　　　　白先生拱手告辞。

　　　　黄大舅舅在家沉思了良久，才摇了电话，去高校长寓所拜访，直到晚上七八点钟，才见到了高校长。

　　　　此时的高校长，已经精气神大大不同白天了。周二少爷向他传达了山东先生支持他，黄家毫不相干的话，高校长立刻脑补纠正了剧情。

　　　　对待黄大舅舅的态度，就和以前变化了很多，不再是那种刻意的讨好和奉承了。听完了黄大舅舅转达白家的态度。

　　　　高校长明确表示：

　　　　“大路朝天，各走一边，生不相逢，死不想见。”

　　　　黄大舅舅把白家的威胁说了一遍。

　　　　高校长又一次明确的表示：

　　　　“放马过来。”

　　　　黄大舅舅又说了一句玲珑年轻，一条鲜活的生命，请一定怜惜的话。

　　　　高先生端了茶。

　　　　端茶送客！

　　　　朋友之间，经常一起喝茶，端个茶杯没什么问题，最关键的是，文人是很注重这个礼仪的，端茶的姿态很重要。

　　　　把茶碗端起来，茶碗的盖儿半掀开，齐着鼻子尖儿，口里要说着：

　　　　“请喝茶。”

　　　　如果客人没有反应过来，真的去喝茶了，主人还会再补充一句：

　　　　“请喝茶！”

　　　　客人还是没反应过来，又大口的喝茶，主人继续保持姿势：

　　　　“请喝茶！”

　　　　客人还是没有反应过来：

　　　　“好的好的，我正喝那，挺好的，茶挺香，不是茉莉花儿，就是碧螺春。加了蜂蜜了吧，甜呀。”

　　　　主人就直接高喊：

　　　　“管家，送客！”

　　　　甩袖子走了。

　　　　……

　　　　高校长端茶送走了黄大舅舅，君子绝交，不出恶言，只是第二日他们在一位主管教育的副市长的大宴上见面。

　　　　高校长连一句话也懒得和黄大舅舅说了，要知道他们两个以前可是你侬我侬，勾肩搭背，郎情妾意，激情四射的。

　　　　从宴会上回来，黄大舅舅径直去了自己的小书房，在书房的地方团团转着圈儿。

　　　　黄家大嫂纳闷：

　　　　“这个公公，以前得过一次好病，得过一次唱戏的病，这次团团转圈儿，算是什么病！”

　　　　还是黄大舅妈多年的老夫妻，是黄大舅舅肚子里的蛔虫，知道他丈夫为了什么着急生气，得团团转圈儿的毛病，就坐了汽车，直接去了黄四舅舅公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