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皇演义-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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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只有真正的武者才敢于直面惨淡的现实，敢于正视即将面临的灾难，八苦老人禀行自己内心，从不掩饰。

　　　　输了便是输了，他八苦老人也不是输不起之辈。

　　　　但只听孙不义笑道：“现在知道求饶了？只可惜迟了，之前本公子让你退走，你非要纠缠不休，如今落在本公子手里，可由不得你！”

　　　　“孙二公子只怕是听差了，我活了大半辈子，还从未像任何人求饶过，如今棋差一着落在你手上，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绝不皱一下眉头！”八苦老人不悲不喜，淡淡的道。

　　　　“不错！孙家小子，你也不用一直冷嘲热讽，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我们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过惯了刀头舐血的日子，作为武者，我们早已做好了身死的准备，大不了一死，你有什么手段尽管招呼吧，我天丑绝不皱一个眉头。”天丑老鬼此时也无比坦然道。

　　　　“啪啪啪！”孙不义鼓掌说道：

　　　　“两位说的好，听得我都有点热血沸腾了，甚至都有点于心不忍，不过此事尚未完结之前，你俩就别指望我会放过你们，四老，把他俩带到青桑城大牢之内，严加看管，等我腾出手，自会好好招待他们。”

　　　　“是！”

　　　　魑魅魍魉随后四人立即分出两人，一认直奔天丑老怪，一人直奔八苦老人，只听其中一人道：“八苦老人，起来吧，是你自己走，还是要我帮你一把？”

　　　　“不用，我自己会走！”八苦老人毫不动容道。

　　　　而此时，孙不义继续说道：“至于司马玉那个小丫头，五行剑卫何在？”

　　　　“属下在！”五人齐声道。

　　　　“把她送上马车，然后关到大牢内的密室之内，待本公子回城把此行结果汇报之后，本公子要亲自审问，至于剑一，你留下，本公子另有要事交代。”孙不义朗声道。

　　　　“遵命！”五人顿时收起武器，行动起来。

　　　　“剑一，你且听好了，本公子给你特权，你回城之后，你立刻飞身前往驿站，向青桑城下属各个小城发出消息，就说杀害我大哥的真凶，妖女司马玉已经就擒，七天之后，便在青桑城公开处决。”

　　　　“二公子，这样会不会惊动赵王？”剑一担心道。

　　　　“放心，如果四大护法没有出动我还有点担心，如今四大护法已有其二落入我手，赵王在外面再无爪牙，他即便知道也不能奈我何，更何况他时日无多，几位王子一旦动手，他只怕是自顾不暇，哪里还顾得上我们，而且家父即将突破先天之境，有什么好担心的？”

　　　　“原来公子早已胸有成竹，属下过虑了。”

　　　　“行了，我也知道你是一番好意，不过此事还没有结束，这只是刚开始，接下来七天之内很有可能还有司马玉的帮凶过来劫狱，甚至是另外两位护法，所以你们接下来要打起一万个精神，随时做好对敌的准备。”孙不义继续吩咐道。

　　　　“明白！”剑一慎重回道。

　　　　“很好，那就这样吧，现在我们抓紧时间赶回秦桑城！”孙不义大手一挥，与一众属下，押解着司马玉等三人向青桑城赶去。

　　　　而此时云层之中，只听王羲之出声询问道：“葛老，我们刚才为什么不出手？”

　　　　“你没看到那个隐藏在暗中，功力比你还要深厚的家伙都没出手吗？你觉得刚才下面的局势你能应付吗？”

　　　　“这不是还有葛老你吗？”

　　　　“我不是跟你说了么？这事最主要还要在于你，不要万事依赖我，你接下来的行动最好别把我考虑进行，就当你自己单独行动，如果是这样的话，你会怎么做，这才是关键。”

　　　　“我就知道是这样，这事本来就是你的事情，如今反而落在我头上了。”

　　　　“你就知足吧，你以为这么好的机会是谁都能有的吗？这个就当是你给自己的磨练！要想让别人对你刮目相看，你就得做出一番成绩，让所有人瞧瞧！”

　　　　……

第二九五章　百族之哀

　　　　且说萧逸一路疾驰，经过几座小城之后，终于抵达卫城，黑山城。

　　　　卫城的人口和规模比起小城而言，可谓是大了一倍有余，而且黑山卫城之内，主要为华族、氐族、羯族三族混居，偶尔也能看到羌族、鲜卑、匈奴……等其他部族之人。

　　　　在赵王的残酷统治下，赵国势力范围之内，羯族超然一等，其下百族皆哀。

　　　　此时天空中下着淡淡的小雨，湿漉漉的落叶被雨水打湿，紧紧贴在地面上，这几天阴雨绵绵，雾霭重重。

　　　　萧逸步入黑山城，不久之后，便在沿路发现一座座低矮的房屋，雨水沿着屋檐流淌，在墙角汇成一条水流，沿着两旁的水道流向远方。

　　　　萧逸没想到在这城内还有如此残破的地方。

　　　　只见其中一堵墙壁附近，长满杂草的地面上，趴着一个幼小的身躯，凌乱的头发披散在肩膀上，身躯的主人大概只有十来岁，身上穿着破破烂烂的粗麻布衣，裸露出来的小臂上还有几点淤青。

　　　　小孩正在被几位乞丐驱赶着，原来那里面有一个落脚之处，下雨之后，不少乞丐都躲在里面，而这个小孩在躲向那里时，居然被一众乞丐联手赶了出来。

　　　　雨水打湿了男孩身上的衣服，等到一股水流覆盖他的鼻孔，男孩忽然咳嗽起来，而后缓缓睁开眼睛，慢慢坐起身子，坐了一会儿，恢复些许体力，这才用他那瘦小的手臂撑着地面，顾不得地上的水流和泥土，慢慢地爬起身。

　　　　原来这些乞丐下手不知轻重，这么小的一个孩子，被推到之后，身体已经有多处损伤。

　　　　男孩站起来后，慢慢走在断墙的墙檐下，双手环抱着身躯，凭借着仅有的一点墙檐来躲避这满天阴雨，清秀的脸庞上，一双乌黑的眼珠仰望着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萧逸看来这里，不由喟然一叹，天下苦难之事，苦难之人，不分种族，众生皆苦，而他又能拯救多少？

　　　　他心里不由想到，若是大哥石闵能够掌权，或许可以让这天下之人少受一些苦，因为按照某些特定轨迹，石闵问鼎之日不远。

　　　　不过这一切，还需要努力，或许到时凭借华夏商会也能助上一臂之力，萧逸如此想到。

　　　　萧逸看着那个流浪街头的孩子，心想这个孩子或许没有家人，因为无依无靠，再加上年龄幼小，没有商铺愿意招他打杂，所以才不得不流浪，如今更是被一帮乞丐欺负。

　　　　而且看其面黄肌瘦，一看就知道是因为饥饿很久，再加上在雨中淋了很长时间，体力也渐渐不支，不然也不至于被那帮乞丐一推就倒，并且在地上爬了那么久。

　　　　如果继续下去，怕是性命不保。

　　　　更让人想不到的是那群乞丐的漠视，总之，萧逸第一次发现这个世道居然如此不堪。

　　　　虽然这一路上，萧逸也不时见到，各族都有受苦受难的情况发生，有的族群甚至被肆意屠杀，已经处于亡族灭种的边缘，而越是如此，同族相残之事越易发生，众人或许已经漠视了一切。

　　　　这一切太可怕了，只有当一个人，当一个族群处于深度绝望的时候，才会如此，或许他们不了解，他们自己随手一推，对那个小孩而言，造成了多么大的伤害。

　　　　萧逸相信这种人绝对不在少数，各族不说比比皆是，但也绝对不少。

　　　　而他比较感兴趣的是这个小孩接下来会如何？

　　　　他远远地看着，只要小孩有生命危险，他便随时准备出手，但他也想看看这个小孩的求生欲到底如何，毕竟求人不如求己，萧逸虽然有些于心不忍，但越是困境越能看出一个人的潜力，越能看出这个人的本质……

　　　　而此时，或许是腹中的饥饿在时刻提醒着小孩，他慢慢站起身，顾不得身上的污迹，一个人朝着城内走去。

　　　　便在这时，突然一阵清脆的铃声，自远处传来，路旁的行人，闻声纷纷闪避。

　　　　而那小孩正在诧异之际，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疾驰而来，当小孩回头看时，一条火红的马影，已然来到身前。

　　　　而此时小孩已经来不及闪躲，突然一身尖锐的呵斥声响起：“哪来的小乞丐，你不要命了？滚开！”

　　　　那匹红马猛然向右斜，由小孩身侧掠过，骑马之人是一个年轻的姑娘，她在掠过小孩身侧之际，扬起了手中黑色的马鞭，飕的一身锐响，便向小孩抽去。

　　　　顿时只听“啪！”的一声，小孩顿时被抽得一个趔趄，背上顿时出现一条紫青的淤痕，然后身体不自然地摔倒在地下。

　　　　而那骑马的姑娘动作奇快，在抽中小孩之后，或许是发泄完了心中的怒气，然后微点马腹，马儿飞奔而去。

　　　　萧逸顿时大怒，他没想到在自己眼皮底下出现这种事情，若非顾及到小孩的安危，他定要追上去讨一个说法不可。

　　　　萧逸本来打算上去扶起小孩，但是小孩不知从哪爆发出一股顽强的生命力，又从地面上爬了起来，嘴角不知何时，咬出了血丝，而小孩却浑然不觉似的向前走去。

　　　　萧逸见状，便不动声色地继续跟在了后面。

　　　　只见小孩来到一家酒楼之前，犹豫了一会儿，鼓起勇气，还是慢慢走了进去。

　　　　但就在他刚踏进酒馆的那一刻，酒馆里的伙计挡住了他，一脸嫌弃地看着他，没好气地说道：“小乞丐，这里不是你能来的地方，快点滚，别挡住我们酒楼做生意，要是其他客人看到你影响了食欲可不好。”

　　　　萧逸按耐住心中的愤怒，没想到这酒楼伙计居然没有一丝同情之心。

　　　　小孩看着眼前的伙计，张了张嘴，最后只听到如蚊鸣般的声音响起：“求求你给我一份工作，我已经两天没吃饭了，我不怕苦不怕累，我……我什么都愿意做，只希望求一口饱饭吃。”

　　　　“简直是笑话，你这小身板能干什么？快点给我滚。我这里可不是行善堂，城里那么多乞丐，难不成我都要给他们一口饱饭不成？”小二的脾气很不好，一脚揣在了小孩的身上，将小孩揣倒在地。

　　　　其实他用的力量并不算大，但是小孩由于太过饥饿，走路都没力气，被这一揣，腿一软，直接倒在了地上，半响也没有爬起来……

　　　　这一幕与之前被乞丐推出的一幕何其相似。

　　　　一连三次，萧逸此时杀人的心都有了，他虽然初入江湖，但是一路上可没少进行杀伐之事，他早已不是当初那懦弱的模样，再也不是心慈手软之辈。

　　　　不过他很想知道那小孩在绝境中会怎么办，故而按捺住心中的愤慨，耐心观察小孩起来……

第二九六章　仁义之心

　　　　萧逸最痛恨的就是那种自己做错事了，还不认为自己做错了的人，这种人根本不知道自己无意的举动，对别人造成的伤害有多大，所以萧逸最是愤恨。

　　　　这种人往往有时候，因为不经意的一件小事，说不定就致人于死地，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还以为自己是对的，以为自己是无辜的。

　　　　恰恰是这种人，导致了很多不幸的悲剧。

　　　　看到小孩倒在地上不起来，店小二皱起眉头，大声说道：“好，你还敢赖在地上不走，难道你还想讹上我不成？看我不打死你。”

　　　　店小二的目光在一旁扫过，拿起放在酒楼门口的扫帚，扫帚被雨水浸湿，显得较为沉重，堪比一根粗壮的木棍，被店小二抓着朝小孩挥去。

　　　　扫帚重重地扫在了小孩的肚子上，发出一声闷响，小孩痛的额头冷汗直冒，坐在地上抱住肚子哀嚎起来，冷汗直流，混合着这雨水，让人看不清是雨水还是汗水。

　　　　“走不走？再不走非得给你点苦头吃不可。”店小二再次扬了扬手中的扫帚，看到小孩没有反应，将扫帚再次扫下。

　　　　但是当扫帚快要打到小孩的时候，突然，破空声响起，一道白影闪过，瞬间撞在扫帚之上，巨大的力道使得店小二右手一麻，这扫帚顿时脱手而出。

　　　　店小二神情一愣，目光顺着白影闪过的方向看去，只见在厚实的木门上，一块碎银子镶嵌其中。

　　　　他本想发怒，但看到这一幕，却不禁打了个激灵。能够在远处用碎银子将扫帚打飞，剩下的力道还能够打进门框内，这样的事实发生在眼前，让人还有些不敢相信。

　　　　这是一个武道昌隆的世界，店小二虽然没有武功，但见识可不低，毕竟这酒楼可是三教九流，什么样的客人都有，他也更是亲自伺候过不少武者。

　　　　正是因为如此，他更加明白，能够做到这点，武道修为绝对不是一个店小二能够招惹的，这种人捏死他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而且还没有人会为他出头。

　　　　店小二知道有高人出手，可能是看不惯自己的所作所为，心里顿时多少有些忐忑，举目看向银子射来的方向，只见在街道不远处，一个青衣男子正愤怒地看着这个地方。

　　　　青衣男子正是萧逸，他实在是看不下去才含怒出手，要知道那小孩随时都有可能因为体力不支而晕倒，特别是几经波折之后，店小二的行为无异于雪上加霜，好在萧逸知道店小二只是普通人，故而只使用了半分力道。

　　　　天空的雨渐渐变小了起来，黑山城内，街道上，酒楼前，店小二不知所措地伫立着。

　　　　萧逸眉毛微皱，走上前，看向脸上有些不自然潮红的小孩，厉声对店小二道：“你这人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没看到这小孩有病在身吗？说不定被你这么一弄，感上风寒，恐怕活不了几天，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你良心可安？”

　　　　店小二连忙走过去，赔礼道：“这位贵客，十分抱歉，我也是不知啊，这小乞丐在我酒楼门口，耽误了酒楼生意，我要是不把他撵走，回头老板也不会让我好过。”

　　　　“我也不为难你，那块碎银你拿着，带他去清洗一番，然后买套合体的衣裳，顺便准备一桌吃食，另外给他准备点的肉粥，完了带他到我桌子上来，听明白了吗？”萧逸对着店小二指向小孩，充满一股淡淡的威严道。

　　　　“这……”店小二还有些犹豫。

　　　　“这么？银子不够？”

　　　　“够是够了，可是我这一时半会走不开啊。”店小二难为情地道。

　　　　“你的意思是我说话不管用了？”萧逸突然怒道。

　　　　一股气势冲天而起，整个酒楼瞬间被这股气势充斥着，鸦雀无声。

　　　　酒楼老板早已发现外面的情况，如今面对萧逸气势的压迫，不得不艰难地走出来，不由自主地有些紧张道：“这位公子爷，里面请，我这就让人安排，不会耽误公子的事情，小店做得有些不周到的地方，还请体谅一二。”

　　　　说完转身对店小二喝道：“你这狗眼看人低的东西，没听到这位公子的吩咐吗？还不赶快去办？顾客就是我们的衣食父母，以前不是教过你们需要尽量满足每一位衣食父母的需求吗？都忘到狗肚子里去了？耽误公子的事情我唯你是问。”

　　　　店小二虽然心里厌恶那个脏兮兮的小孩，但是看到东家如此一说，只好照做，否则为了平息萧逸的怒火，东家只怕会拿他出气，到时候只怕饭碗不保。

　　　　店小二心想刚才怎么不这么说，但还是无奈地走到小孩面前，蹲下身子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脸庞，说道：“小家伙，今天你走了大运，有贵人相助，走吧，我先带你去清洗一番，然后按照贵客的吩咐带你过去吃饭。”

　　　　听到吃饭两个字，小孩眼睛一亮，从地上慢慢爬起来，顺着店小二的目光看去。

　　　　一个男子身穿青衫，剑眉星目，一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