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兽-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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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谢谢莫殇哥哥。”霜生赶紧跑上去盛汤，莫殇在後边替他盛了一晚白米饭，放在桌上，霜生嘻笑著道了声谢，坐到桌边开吃，一边和莫殇闲聊。“莫殇哥哥这麽晚还在厨房做什麽呀？”

　　“等你。”

　　“啊？等我做什麽？”

　　“给你热饭热菜。”

　　“嘻，莫殇哥哥真好。”

　　“墨吩咐的。”

　　“……”霜生低头扒饭。

　　说不感动那是骗人的，生生很感动，白天在游戏里，在那种情况下落荒而逃，一定很伤墨墨的心，墨墨却还惦记著他的肚子，霜生好惭愧。

　　“霜生。”莫殇忽然开口，“你喜欢墨吗？”

　　“喜欢。”

　　“是爱吗？”

　　“呃……”莫殇哥哥为什麽问这个？

　　“霜生，如果你不爱墨，就直白了跟墨说。”

　　“……”不是不爱，只是……他现在很乱嗷嗷嗷──

　　“霜生，我真的很不明白墨为什麽会喜欢你。”莫殇低著头，想在想什麽般，喃喃开口，“没有倾城的容貌，没有特别的性格，明明就是个老不死，却成天摆个娇嫩小孩的模样，实在想不通，为什麽那几个家夥总是围著你转，甚至连墨那麽高贵的人也喜欢你。”

　　“呃……”莫殇哥哥对他有偏见麽？

　　他觉得以小孩的面貌比较好占便宜而已，比如做事都不会让自己干重活，好吃的自己吃最先……而且他有意识的日子也才十多岁而已，很多时光都是入定过去的，当个小孩有什麽关系嘛，老不死这三个字哪轮得到他身上啊。

　　他没有漂亮的外貌，可是很可爱啊，那麽多人说他可爱。

　　他没有特别的性格……特别的性格又不是人人都有，而且，怎麽才算特别的性格啊？

　　“……”莫殇忽然一屁股坐到霜生旁边的椅子上，一脸颓废，“抱歉，我刚刚太激动了。”

　　“呃……没事……”觉得莫殇哥哥今天很怪。

　　“不过……生生，你不爱墨，就尽早跟他说，我爱墨，当他对你死心，我也就有机会了。”

　　“呃！！”霜生手一抖，筷子掉桌上了。

　　“我和墨在一起将近八百年，墨看著我从一只弱小的仓鼠进化成为一个人类，我为了他学了一手好厨艺，两人一起欢乐过一起逃命受过伤经历过危险，一起漂泊，从世界的这个角落漂泊到那个角落，生生，这麽长的日子积累的感情你深度懂吗？我原以为就这麽跟墨在一起就好，感情可以不说出来，可以不戳穿，就这麽两人一直在一起，也挺好的。但你出现了，你为什麽要出现！？”

　　“……”

　　“你没什麽让人好著迷，甚至还有些任性和怯弱，生生，墨不会迷恋你太久的。不爱墨就拒绝他，我不会让他因你的拒绝而伤心的。”莫殇忽然站起来，离开，离去前，丢下一句话，“我不会放弃墨。”

　　“……”霜生皱著鼻子，端著碗，却忽然吃不下去。

　　是啊，他才和墨墨在一起没多久，哪比得上人家，几百年的感情啊……

　　撇撇嘴，放下碗，蹭蹭蹭跑开去，跑到墨的房间门口，却忽然犹豫。

　　进去了，跟墨墨说什麽？说他嫉妒莫殇哥哥和墨墨在一起过了好几百年吗？自己好像没那个资格嫉妒……

　　跟墨墨道声晚安？

　　还是算了吧……

　　霜生踌躇了很久，在门口转来转去，最终还是没有敲门，转而来到仁的房间外。

　　“仁，是我。”霜生推开门，间、见仁在房间里，便走进去。

　　仁的房间一般都不锁门，因为仁的爪子不方便开关门。

　　“生生？”仁正在床上休息，看到霜生，很开心，起身，跳下来。“今晚来我这里睡？怎麽一脸不开心？”心思缜密地看出霜生的不快乐。

　　“我好郁闷。”霜生直挺挺倒到床上，闷闷地说：“仁不讨厌生生，对不对？”

　　“我很喜欢生生。”仁安慰似的用大脑袋蹭蹭霜生的小脑袋，“谁说生生坏话了吗？惹得你这麽不开心。”

　　“没有人说我坏话……”霜生嘟哝著，“只是忽然觉得自己好邪恶。”

　　“邪恶？”仁笑了，“这个词真不适合跟你搭配。”

　　“可是墨墨说爱我，我都不好好回应，直接下线走人，墨墨一定很不高兴，却还特意吩咐莫殇哥哥给我留吃的。”

　　“那条蛇说爱你？？？”仁愕然。

　　“嗯……”霜生忽然脸红了，赶紧把红通通的脸埋进软软的被子里。

　　“你怎麽回答的？”

　　“我，我没有回答……直接下线了。”好後悔啊，早知道就跟墨墨好好说，给自己几天缓冲的时间就好了，也不会造成现在这样，自己都不敢见人的局面。

　　“……”难怪今天生生和那条蛇都怪怪的。

　　“仁，我先在你这里借助几天好不好？”生生在床上蠕动，将被子把自己裹住。

　　“可以。”仁沈默了一下，看生生将自己裹成一个棉被球，那可爱的模样让它喜欢。

　　“生生。”

　　“嗯？”

　　“如果我说我爱你，你会怎麽回答我？”

　　“呃！？”霜生呆住了。

　　“我想跟你结婚。”

　　“呃！！”0　0！！

　　“生生？”仁用爪心肉垫推推那坨静止的棉被球。

　　“仁，你这是在跟我求婚吗？”




（0。4）异兽47　人兽np

　　“对。”

　　沈默沈默。

　　“……仁，你在开玩笑对不对？”

　　“我认为我会拿这种事开玩笑吗？”

　　“……”

　　“生生？”过了好久霜生都没有动，仁忍不住上前推推，却发现生生睡著了，闭著眼扁著嘴，睡梦中还一副好苦恼的样子。

　　叹口气，认命地将霜生的睡姿摆好，被子盖好，自己趴在一边静静看那稚嫩可爱脸蛋的睡颜。

　　爱上这麽一个不懂事的小情人，也算他倒霉了。

　　是从什麽时候爱上的呢？仁偏头努力思索著。应该不是一开始就爱，游戏里的时候，只是觉得这个小小的娃娃很可爱很好玩，便喜欢上玩弄这个小鬼了，之後冲动地背叛组织千里迢迢追寻来到霜生身边，是因为什麽呢？

　　不知道……头脑一热，就来了。

　　看到那个蛇妖的时候真的是很不开心，但看生生很高兴的样子，忍了，然而那对双胞胎兄弟出现的时候，愤怒的情绪一发不可收拾，讨厌那两个家夥围著生生团团转。

　　非常讨厌。

　　就这麽冒冒失失求婚是不是太突兀了？

　　仁的大爪子抓抓自己的黑鼻子，几乎从未接触过人类情爱这种事的他，比生生还要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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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迷糊糊睁开眼，打个呵欠，揉揉眼睛，正看见仁的头正正在自己脸的前方，狼眼瞪著自己。

　　“啊，仁，做什麽？”霜生抱住面前的狼头，脸蛋蹭蹭。

　　“该吃早餐了。”仁说。

　　“噢，好。”霜生跳下床，“今天早点吃什麽？”

　　“法式牛奶甜米粥。”

　　“哇，没吃过耶，莫殇哥哥新学的式样？”霜生很期待。

　　“大概吧。”仁炯炯盯著霜生，“生生，昨晚的事……你想得怎麽样了？”

　　“呃……”霜生眼神不敢面对仁，“……给我点时间好吗？”

　　“好。”仁点点头，笑了，“去吃早点把。”

　　“嗯。”

　　凌宇岚、凌宇凉、莫殇、墨默都在餐厅，看到仁和霜生一齐进来，几人的目光齐刷刷看过去，惹得霜生好紧张。

　　“早、早上好。”霜生弱弱地打招呼，然後装作什麽事也没有地走到桌边开吃。

　　今天的早点也很好吃，莫殇哥哥手艺是世界上最棒的。

　　可是莫殇哥哥跟他抢墨墨，霜生不自觉地撅起嘴。

　　墨默看了埋头猛吞粥的双手一眼，内心叹气，移开目光，拿起碗准备盛粥，却被旁边的莫殇给抢去了碗。

　　“？”墨默疑惑看向莫殇。

　　“我、我替你盛。”莫殇为自己冲动的举动羞红了脸，结结巴巴说道。

　　“谢谢。”点点头，墨默礼貌地道谢，没有多大表情，莫殇却脸更红了。

　　霜生嘟著嘴，把莫殇头一次鼓起勇气跟暗恋对象示好的举动看在眼底。

　　享用完早餐，接下来有半个小时是散步助消化时间，不敢跟墨默呆一起、又暂时不知道怎麽面对仁的生生，选择跟双子星一块儿出外散步。

　　“生生，你跟那个墨发生什麽事了？”走出屋外没几步，凌宇岚开口问了，惹得霜生一愣。

　　“呃，没什麽呀。”

　　“是吗？”双胞胎兄弟齐转头看过来，“不要撒谎，谁都看得出你和那个墨之间很怪。”

　　“真的那麽明显麽……”霜生撅撅嘴。

　　“对。”凌宇岚。

　　“……也没什麽……呃……就是……”霜生对著手指低著头，扭捏扭捏，“墨墨昨天说爱我，然後仁昨晚又跟我求、求婚，我不知道怎麽回应……”

　　“求婚？！！！”凌宇岚忍不住拔高声音，怒道：“不准答应！！”

　　“啊？”霜生搔搔头，“我还没有答应……脑袋好乱。”

　　“有什麽好乱的，一个‘不’字给他们就是了！”凌宇凉阴冷冷地说著。

　　没想到啊没想到，那两个家夥居然都对霜生这小鬼有意思，那长得还行的墨默也就罢了，那只非人类的变异狼类又来凑什麽热闹？

　　“啊，为什麽？”霜生眼珠子转转，小心翼翼问：“你们……不会也那个……爱我吧？”

　　“少臭美，你有什麽值得我们爱的！？”凌宇凉哼了哼，凌宇岚斜眼瞄他。

　　“是啊……我有什麽值得他们爱的。”霜生摇摇头，百思不得其解。

　　“总之，不准答应他们的求婚啊告白啊什麽的，知道吗？！”凌宇岚说道。

　　“为什麽？”

　　“不为什麽……你难道忘了你欠我们两个要求吗？”凌宇凉想到当初拐霜生用的手段，“我现在使用一个，就是你不能答应他们！”

　　“啊，换别的好不好？”

　　“不好，就这个要求，不换。”双胞胎强势起来，而霜生亦将头摇得像拨浪鼓，三人间的气氛渐渐僵冷。

　　“别的都行就这个条件不能答应……”霜生瑟缩了下。

　　“哼。”凌宇凉哼了声，“亏你当初说，什麽条件都能答应。”

　　“呃……我、我……”

　　“走吧。”凌宇岚似乎很不高兴，重重地哼了声，轻飘飘说了句，转身即走，凌宇凉皱著眉，也跟著走了。

　　漫无目的走在大街上的双胞胎兄弟心情都很不好，刚才霜生说的话，让两人感觉，自己喜欢的玩具正在被人窥视，即将被抢走，这种感觉，真是让人恼火得不行。

　　“那是我们的东西。”凌宇凉忽然摆摆手，对兄弟说道，“我们不能让别人给抢了去。”

　　“那是当然。”凌宇岚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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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岚岚和凉凉走了……

　　为什麽要走？

　　霜生呆在原地，憋著嘴，站那觉得好想哭。

　　由於墨和仁的事，他都已经快要愁死了，为什麽岚岚和凉凉也要来参合一脚，岚岚和凉凉为什麽硬要他拒绝墨和仁？

　　难道是……岚岚和凉凉也喜欢他？

　　神经质地扯扯自己的脸皮，霜生暗自对自己吐舌头。

　　“别臭美了，岚岚刚还说你没什麽值得人家爱的。”自言自语，“不要乱想不要乱想，先想想怎麽处理仁和墨墨两人的事才对。”至於怎麽处理？霜生自己也莫宰羊，摇头叹气双手背负在背後，低著头垂著腰看著地面像个小老头一样边走边摇头叹气。

　　不可否认，他喜欢墨墨也喜欢仁。

　　但这是爱吗？

　　好迷糊，他没有爱过人，谁来告诉他，怎麽才算是爱呀？




（0。46）异兽48　人兽np

　　墨和仁在家里，岚和凉出门去了，霜生搔搔头，决定在家周围四处转转，顺便探索一下这幢占地面积宽广的房屋。

　　在外围的草坪转了转，发现这里真的是很宽很宽，霜生四处乱走，走著走著，忽然发现前方有个穿白衣服的人静静站在不远处，霜生好奇小跑过去，仰头看著他。

　　是个男人，很帅气，身穿白色的……霜生眼底显现出无法掩饰的讶异，这个男人的衣服，好像他入定前那个时代的衣服式样，白色长袍，头上扎了个发！，白色束带，浑身上下有股淡淡的温和与孤寂的气质。

　　“你是谁？”霜生开口问。

　　男子没有回答，站在那里，静静出神，盯著前方，不知道在看什麽，霜生不明所以地看看他前面，他前面是草坪，没有什麽稀奇古怪的东西呀。

　　“你是谁？怎麽不回答我？”霜生嘟起嘴，又问了一遍。

　　那男子愣了一下，慢慢转过头，看见身边的豆丁霜生，看霜生的眼睛正对著自己，男子迟疑了好一会，问。

　　“你……看得见我？”声音有些颤抖，男子似乎很激动，在努力克制什麽。

　　“当然看得见啦。”

　　“真的？怎麽会呢？不可能。”男子有些语无伦次，“已经一千年没人能看得见我，怎麽可能突然有人能看见我，不可能，我一定是在做梦。”

　　真是个怪人。

　　“你是不是病人？”霜生伸手拉拉他的衣摆，“有病就要好好呆在医院喔。”

　　男子像遭雷劈了一般，猛震了一下，低头鼓著眼睛瞪著拉著自己衣角的小手，“你、你居然能碰我……！”

　　“啊？”什麽啊，真是个怪人。

　　“哇呜呜呜，居然还有人能碰到我，呜呜呜。”男子忽然抱住霜生放声大哭，“太感动了，呜呜。”

　　“啊，你怎麽了？”

　　男子抽抽搭搭，摸著不存在的泪，叽里咕噜拉著霜生跟他说自己悲惨的遭遇。

　　原来这个男子是个秀才，名叫奏响，某一年上京赶考，路途中有一日风雨交加，奏响躲进一破庙内歇息，不想撞见同样躲在破庙内奸淫女子的采花贼，奏响见义勇为上前相助，一番打斗後，那险些被玷污的女子成功逃脱，奏响惨遭草花贼箍喉，窒息而死。

　　奏响死了，魂魄却没被无常勾走，莫名其妙地在这世上飘荡，不知道什麽原因，他的活动只限在破庙周围一百米以内，再往外，就如同撞在一个透明墙壁上般，无论如何也离不开这里。

　　这种别人都看不见自己，听不见自己说的话，而自己却能看见别人，听见别的言语，让奏响很是慌张无措，渐渐的，一年过去，两年过去了，几十年、几百年、甚至几千年过去了，奏响渐渐变得寡言，沈默和麻木，不再发疯似的对著每一个来带此处的人狂喊乱叫。

　　然而这天忽然有个小孩儿看得见他，甚至还听得到他说话，碰触得到他，怎能不让他欣喜若狂？

　　“哦，你是鬼。”霜生说，“这有什麽好奇怪的，我见过的鬼多著哩。”

　　“你见过很多鬼？你不怕？还有……你怎能碰触我呢？”奏响还在轻微抽噎，一个鬼有什麽好抽噎的？“已经多年未有人能见著我了，忽然有人能碰触到我，我好高兴。”

　　“鬼有什麽好怕的。”霜生歪著头，“我是修真者，我有超能力，所以我能碰你，你说话怪怪的。”感觉好别扭。

　　“见谅，我几千年没跟人说过话了，现在一时有些不适。”

　　“喔……几千年能见人却不能跟人说话？你很寂寞吧？”

　　“是啊，很寂寞很寂寞，寂寞得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