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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剑龙吟-第8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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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剑臣服，列阵。
数点剑意寒芒遥指在场的五只魂引幽龙，暗逐冥锋的力量波动已是投入每一支剑罡之中，又以这些凝聚剑气为引，缓缓吸收着幽冥界的亡魂之力，重新没入魔剑之中。
“两败俱伤，扰乱幽冥界秩序的事情，我非常不愿意那么做。还望各位前辈成全！”
俯身一倾，风韧单膝跪在虚空中。
感受着剑意盎然中的恐怖深寒，暗逐冥锋的凌厉啸动在这幽冥空间中格外森然，几只后来现身的魂引幽龙也是感觉到了几丝忌惮。
双方沉寂了许多之后，最初那只为首的魂引幽龙无奈一叹：“你进入这里的时间可不短了，再这样下去，自己将先撑不住，真的要执意这么做不成？生老病死，乃万物生灵必有得一个过程，纵使是吾族也不过寿命悠久，并非没有尽头。”
“她之死因我疏忽而起，若是当时能够多留意一点，必定不会有此遗憾。任何能够弥补的地方，我都不会放过。”风韧摇了摇头，依旧保持着下跪不起的姿势。
“转世的轨迹不可更改，让你把她带走更是没可能。不过，再给你们两个一点时间，未尝不可。”
说罢，魂引幽龙探爪一张，血色的波澜在风韧身侧若隐若现，却是终究无法穿过圈圈剑意转动。
不过这样，也够了。
“我知道是谁了，稍稍等一会儿。”
“多谢前辈。”
风韧终于起身，抬手一挥，啸动剑罡尽数消散。
只是第一步成功了而已，不过既然有了开始，那就还有希望。
又过了片刻，五只魂引幽龙同时往后一退，一道碎裂的缝隙缺口在风韧身前身前浮现，在他期待的目光中，熟悉的那道倩影缓缓走出，衣裙胜雪，冷傲高贵，纤尘不染。
“沈月寒，我……”
啪！
清脆的声响回荡在了幽冥空间里，沈月寒突然扬手的一耳光将风韧打蒙了，他有些不解，这又是为何。
很快，他接着说道：“对不起，当时是我疏忽了，不然的话……”
啪！
又是一声清脆的耳光响起，颤抖的雪白小手悬在半空没有放下，躯体半透明状的沈月寒浑身都在瑟瑟颤抖，低着头冷声一喝：“你来这里做什么？”
“接你回去……至少，不允许你的轮回进入到地心魔族的世界里。”
风韧将脸缓缓转回去，做好了承接第三记耳光的打算。
啪！
如约而至，声响还是那般清脆。
手在颤抖，眼中隐有泪光泛起，沈月寒转身叹道：“你回去吧，我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如果只是因为歉意而来的话，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从来就没有责怪过你的意思。你做得很好了，至少让我最后还能够再多与你笑着重逢一次，这就够了。”
“这不够！”
风韧怒声一喝，上前伸手一探按在对方肩膀上，很是轻飘飘无力的触感，几乎就要直接从中穿过似的。
“不是你自己说的吗？很遗憾没有陪我走到最后的胜利？若是想要看到我成为英雄，成为救世主的英姿的话，就回来一路好好看着。我不想要最后因为你的话而去奋斗的结果，到头来却是无人注目……”
“不，怎么可能无人注目呢？除了我之外，生者中还有着许多瞩目你的人，也有很多等着你去珍惜爱护的好女子，又何必在这里纠缠与我？该说的话，在那封遗书中我已经交代得很清楚了。就算没有这一次的意外，我的身体也撑不了多少时候，迟早会走到生命的尽头，也同样会一副死得很难看的模样。”
沈月寒轻轻一抖，从风韧手掌下挣脱，快步走向远处为首的魂引幽龙，仰首说道：“这位大人，还麻烦带我回去吧……”
“现在回去的话，你的轮回将会是地心魔族，我们共同的敌人！”风韧扬声一喝。
“轮回之后，对我而言，这一世的记忆都将丧失。而且，你也认不出那个时候的我。对于我们两个人来说，结果其实并无差别影响，不是吗？”
沈月寒淡淡一笑，继续前行着。
“你不属于这里，我也不再属于原来的世界了，就此别过。只愿，你还记得有我这一位……挚友，这就够了。”
“不够，远远不够！曾经错过的情感，我不想再一次耽误。对不起了，沈月寒，原谅我的任性！”
嗤！
璀璨星光奔涌，啸成的一线银虹在数只魂引幽龙的眼睁睁下贯穿飞掠，转瞬之间，一支通体亮银色的出鞘长剑从沈月寒胸膛中此处，贯透娇躯。
不敢置信地低头一看，无需回首，沈月寒也清楚出剑之人是谁。
“这是为何？不过，死在你手里，比原来倒也好一些……”
“不，这不是死，而是新生的前奏。虽然说复活真正到来之时恐怕还很漫长，但是在那之前，劳烦你多等待一会儿。沈月寒，对不起了。”
双眼闭上又迅速睁开，风韧眸子之中璀璨星光骤现，绚烂的华丽森然之色同时萦绕在剑柄上蔓延至剑刃通体，迷离的幻彩缤纷漂浮而起，逐渐将沈月寒被贯穿的虚无躯体充斥，整个人的身影看上去顿时朦胧许多。
“你想做什么……”
嘀咕的身影逐渐模糊，沈月寒得身影在璀璨萦绕中碎为缕缕星光，裂开一颤，笼罩在风韧身前一片区域中。
“人类小子，你到底要做什么？”
为首的魂引幽龙一怔，变幻动作的四只血爪已然开始蓄力新的招数，对于它这支守护幽冥界的奇异种族而言，任何在这里对亡魂擅自出手的都是敌人，无论想要带走还是当场格杀。
眼见族长出手，另外四只魂引幽龙也是一起振翅而起，颤动的八翼泛起紫色光晕连结在摊开的血爪之上，变幻的陆离虚影逐渐这一片空间色彩变幻得更加惨淡，彼此间蓄势运转的法阵于虚无中融合逼近。
真正汇聚的一点，便是风韧的脚下。
“别碍事，我不想扰乱整个幽冥界！”
怒声一喝，风韧反手再次抽出暗逐冥锋往身下狠狠一钉，漆黑冰冷的剑尖嗡鸣一啸，奇异的纹路剑气波动而起，成千上万柄剑罡幻化围绕，瞬间布阵。
“人类，你已触犯吾族责规。今日，休想离开。”
为首的魂引幽龙冷冷喝道，充斥着淡淡威严的声音回荡在这片幽冥空间之中。
“你们不给，我自己拿。我想走，你们拦不住。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风韧一哼，右手五指轻轻拂过暗逐冥锋倒插在虚无中的漆黑剑刃，触及之处，猩红的鲜血沾染在冰冷锋芒之上，仅一刹那，他的血液便融入剑刃之中，丝毫不留痕迹。
他瞥了眼由于被剑刃割裂在指间的伤痕，伤口迅速愈合，然而漆黑的咒文却也是一同留下在了肌肤之上。亡灵的诅咒符文能够对任何生灵造成致命的伤害，不过对于他这位主人而言，只是一阵的痛楚不适，在那之后，更有被唤醒的另一股恐怖之力。
“暗逐冥锋，摆脱了，你当年威震幽冥界的力量，再一次展现吧！”
铮铮铮——
剑鸣骤起，无形中漆黑涟漪啸成剑气划动斩击，暗逐冥锋无人握持自身飞掠一转，幻化的剑罡之阵瞬间啸动出击，崩裂斩击之音顿时长鸣在这片昏暗的空间之内。
嗤！嗤！嗤！嗤！嗤！
五圈法阵同一瞬间碎裂，尚未真正成型融聚已是重归虚无，随即波动的漆黑剑气席卷一荡，凭空出现的五抹剑光啸动一削，围成一圈的魂引幽龙瞬间败退。
八翼垂下，血爪重合一按，为首的魂引幽龙唯独的一只血眼不敢置信地俯视着自己胸膛上被斩裂的剑痕，毫无鲜血溢出，只有蔓延在血肉表面的漆黑纹路。
它是幽冥之龙，并非真正执掌生死，却也绝非凡物生灵可比，魔剑的咒文同样无法起到致命的效果，但也是不容小觑的创伤。
“这感觉……简直和当年没有差距……”
巨大的躯体在微微颤抖，莫名的恐惧在心中荡漾，魂引幽龙甚至有一种错觉，当年亡灵族入侵的肆虐再次归来，曾经的恐怖再临。
暗逐冥锋的剑啸还在继续，飞掠划动的重重剑罡指在五只败阵魂引幽龙身上的每一处要害上，冰冷的诡异剑气令它们一族也是能够清晰感觉到死亡的宣告之音。
“别再阻我，拜托了。”
风韧仰首一叹，挥手一横，暗逐冥锋停止下来，而撤离的每一支剑罡并不是直接消散在虚无中，而是各自带着几抹奇异的暗紫色波动回归，融为缕缕淡色流光融入到那支漆黑剑刃之中。
昏暗的光泽悄然闪烁着，在暗逐冥锋若隐若现的血槽之上，似乎多出一列铭刻符文，暗红色的符文。
低头沉思了好一会儿，突然间，魂引幽龙浑身再度微微一颤，圆瞪的独目中闪过一丝不可思议，随即点了点头，沉声回道：“好吧，从此外后，你我再不相欠。不过，你在这里的时间可不多了。就算有暗逐冥锋，就算有当年我送与你的幽冥之力，同样无法彻底隔绝这个空间对于生命体的侵蚀。”
“多谢前辈成全。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风韧微微颔首，余光无意中也是撇到自己额角飘舞的长发早已褪去漆黑乌亮，那一缕竟然已呈干枯的苍白之色。
时间，确实留给他的不多了。
“星穹愿，回应我的祈祷吧！吾龙魂一脉传人，天谴遗族传人，在此下令。精灵族的力量，千万星辰的幽寒，皆为我所用！”
冷声一喝，眼中璀璨星光更盛，风韧顺势抬起星穹愿一挑，沈月寒身影破碎而成的迷离光影也是一同上扬，萦绕在剑刃上闪烁不止。
与此同时，闪耀的银色纹路划动在他头顶与脚下两处，精致的精灵文飞速书写着，绘制着前所未有的神秘法阵。
“聚集的祈愿，凝聚于三尺霜锋之上。星辰的呼唤，引着漂泊亡魂重回故土。新的宿处，新的宿命，在此共同唤醒。吾之刃，剑之灵，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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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两百七十四章 月寒归来
凄凄渺渺的星光还残余在幽冥的虚无空间之中，刚才的剑意寒冷尚有萦绕，只是那人与剑已经离去。
又过了许久，魂引幽龙才从刚才的震撼中回过神来，那浩瀚群星的璀璨与迷离，即使只是回想起来也是令它这存活了数万年的幽冥之龙无法忘怀。
“群星的祈愿，剑意的回应，还选择在这幽冥之地完成那样不可思议之举，简直是胡来，竟然还成功了？那小子的运道之好真是叫人羡慕。”
一个淡淡的声音突然想起在这片寂静的虚无之中，随即现身出一道模糊虚影，看不清实质。
霎时间，魂引幽龙俯首行礼，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丝毫不敢懈怠。
“你并非在我直接管辖之下，无需行礼。刚才的吩咐不是命令，只是请求，你答应了，我们可是同罪。还好，执法者不在，倒是叫你我逃过一劫，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那道身影戏虐一笑，抬手一点，一丝朦胧的波动没入魂引幽龙体内，之前暗逐冥锋斩下的剑痕瞬间愈合，残余的深寒剑意与诅咒也是一并消散。除此之外，似乎血脉中的力量也是增强了少许。
“一点小小的谢礼而已，之后这里应该能一直平静下去了，那小子总不至于每死一个同伴都这么做一次。况且，他也不不可能再有那样恰到好处的契机了……”
声音逐渐随风散去，耸立的模糊身影也是一同消散。
“恭送大人。”魂引幽龙再次行礼，久久也没有起身。
……
睁开双眼之时，风韧第一眼看到的是悬浮在半空的星穹愿，剑刃与剑柄上镌刻的铭文都更加闪耀，泛起晶莹光彩，氤氲朦胧的波动缓缓蔓延。
在那霜锋之后，隐约可以看到一道耸立的倩影，衣裙胜雪，冰蓝色的长发很是柔顺华美。
“沈月寒，欢迎回来。”
淡淡一笑，风韧心中也终于松了一口气，炼制剑灵之法只是当年精灵王玟音随意传授，想不到竟然真的成功了。
虽说目前的沈月寒根本不算复活，但是只要灵魂完整存在，总有机会，即使踏遍千山万水，他也会去寻找真正的重生之法。
啪！
始料未及，回到这里的第一个回复又是一记清脆的耳光。
“风韧，你能不能不要这要擅自为我做主？知不知道，刚才我有多么，多么……为你担心。明明我已经死了，你却还那般胡来，万一一起留在了幽冥界，又该如何？还有那么多人等着你，这个混乱的大陆更是等着你去力挽狂澜，怎么能够为了我一个人那样不计代价去胡来？”
沈月寒颤抖着娇躯嚷嚷不止，微微侧过去的脸庞上还带着一抹担忧之色。
“因为有一个人的心意还没有真正亲口和我说过，而我也是如此，不曾好好珍惜，所以有了一个可以挽回的机会放在面前，我断然不能再失去。而且，英雄与救世主的历程，让你亲眼看到不是更好吗？”
风韧微笑着摸了摸自己今天被扇了好几次的脸颊，突然间，反应过来惊道：“等一下，这不是幽冥界，为什么你还能够打到我？”
沈月寒也是一愣，半透明泛着淡淡光晕的小手往前一抓，轻松扬起了星穹愿，更加惊诧中，她伸手一探，抚摸在风韧脸上的触感无比真实。
“这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也许是剑灵和主人之间特殊的联系吧？”
风韧随口猜到，同时抽出了暗逐冥锋往前一递，笑道：“试试看这个。”
谁知，沈月寒顿时神色一变，下意识往后暴退，星穹愿横在身前一副警惕的姿态。
“能不能不要把这个拿出来？”
暗逐冥锋的剑气波动，任何灵魂体形态都是本能的惧怕。
“好吧，是我疏忽了。”
风韧歉意一笑，即将收剑之刻又是猛然意识到几丝不对劲，扭头一看，暗逐冥锋似乎有了少许变化，剑刃血槽上多出一列暗红色的符文，说不出到底是哪种文字，将手指触碰在那上面，冰冷中还带着一抹莫名的炙热。
随即，他挥动一颤，卷动的赤焰现于虚空中裹住漆黑剑刃一抚，然而熟悉的场景并未出现，手中利剑依旧保持着暗逐冥锋的形态，并没有回到焚寂涅炎。
但是在那漆黑的冰冷剑刃中，显然暗含着只属于焚寂涅炎的诡异邪火炙热。
“焚寂涅炎的力量彻底融入到暗逐冥锋之中了？”
心中一凛，很快那么惊诧就化为了惊喜挂在他脸上。
这一次误打误撞，似乎暗逐冥锋也是一同进化，与焚寂涅炎合二为一。
“喂，能不能别一直盯着你剑看，难道那柄令人讨厌的剑，比我这柄更让你喜欢不成？”沈月寒微微皱眉，很快双颊上掠起一丝羞红。
刚才的话语，好像有些别的含义与歧义。
不过风韧似乎没有注意到那一点，急忙将暗逐冥锋收入虚空中，真要尝试的计划接下来多的是，具体效果如何，自然是要倒是拿地心魔族来试剑。
“那个，沈月寒，你是能够一直这个形态维持着，还是可以回到剑里面去？”
下一刻，沈月寒身影消散化为一缕幽光融入剑刃之中，星穹愿也是一同从悬浮中落下，坠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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