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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光明甲-第1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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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认,自然要找传旨的人,虽然小太监其实也不知情,只是龙无疚相熟的大太监找来的一个无人关注的小棋子,但若不处理了,逮着这个小线头,说不定能拆了整件衣服,最稳妥的,是先把这线头给剪了。
“神尊放心。”水德星君点头:“昨夜出门就把他拿了,剁碎了喂了狗。”
“嗯。”龙无疚身子往后靠在了椅子上,绷了这么久,终于可以放松一下了,不过随即又坐了起来:“仅那狂徒拿了圣旨去,郁老儿虽然不会认帐,怕一时之间也未必下得了决心造反,另外几步棋子,也可以叫他们动一动了。”
龙无疚最终的算计,是要把逼反郁重秋的污水栽到于异头上,让天帝不再保他,但郁重秋位高权重,又不是个愚忠迂腐见圣旨就会乖乖听话束手就缚的主,仅凭于异这小小的清肃司加一道圣旨,他未必鸟你,到时他若不理于异,反叫人把于异抓起来,然后上旨自辨,那怎么办?若真是天帝的意思,自辨也无所谓,问题是圣旨是假的啊,消息一走漏,天帝知道了?一定奇怪,我没下旨啊,谁在里面搞鬼,那就穿梆了,所以一定要在消息走漏之前,彻底逼反了郁重秋才行。
“遵令。”水德星君当即派人暗传消息,郁重秋当得一州的大都督,在京中自然人脉深厚,这消息一传出去,很快便到了郁重秋耳朵里,郁重秋本来还不相信,但各种消息接踵而来,说什么的都有,最关键的是,于异确实带着人正奔苗州而来,而驻苗州的天兵也突然瞒着他有了异常的调动——天兵府天兵,就是郁重秋这大都督平时也调不动的,他要调,先要请旨,天兵府发牌,才能调得动,这会儿天兵突然有了异动,为了什么,莫非已得到秘旨?要配合于异捉拿他?
郁重秋心中本来有鬼,千头万绪的消息一凑拢来,又远隔万里,没时间再另加求证,到听得于异一行已近苗州时,他桌子一拍,勃然而起:反了。
造反这个游戏,一般人玩不了,但郁重秋不同,他在苗州,前前后后经营数十年,仅苗州大都督这个位子就坐了二十多年,不但把苗州经营得铁板一块,也积累了浑厚的实力,敛聚了无数钱财,暗训了十万精锐,一州上下也尽是他一手提拨的亲信,这些是硬实力,然后还有软实力。
说起来让人感概,郁重秋在苗州百姓中的官声相当的不错,两个原因,一个是基本上抑制了苗方的入侵,另一个,则是因为与苗方走私,大发了走私财,因此而减少了对普通百姓的盘剥,千里做官只为财,又说天下乌鸦一般黑,哪里的官不盘剥百姓啊,偏生郁重秋就是个另类,或者说也盘剥,但盘剥的程度要轻得多,而老百姓这个东西,基本属豆芽的,给一点阳光就灿烂,那叫一个感恩戴德啊,现在郁重秋一宣传,说天帝昏庸,朝出奸臣,居然要以莫须有的罪名拿问郁总督,还要抄家灭族,合一苗州的百姓顿时就沸腾了,然后郁重秋打出清君侧诛奸臣的旗号,便得到了苗州百姓差不多全体响应。
郁重秋一反,天下震惊,龙无疚在京中,本来还悬着心呢,虽然布置周密,自信绝对能逼反郁重秋,可世事无绝对,万一郁重秋突然吃了耗子药,就是不反呢,虽然小太监已死,就算最后水落石出,也查不到龙无疚身上,可借势踩翻于异的谋算也要落空了啊,正在患得患失之际,消息传来,龙无疚顿时一绷三尺高:成了!
于异彻底落进了陷坑里,可他自己却还不知道,正一门心思往苗州赶。
于异真要急赶,把宋祖根几个往螺壳里一挪,三四天就可赶到苗州,但这会儿是奉了圣旨,必须得摆明车马去拿人,有些事情,就是要讲排场,否则不但事主不认,旁边人也会说你坏了规矩,所以于异只能打起牌子慢慢走,当然这个慢慢走不是在地上走,那一天能走几里路啊,是用御神牌带着人飞,这也是于异只带宋祖根等二十几人的原因,他对御神牌的使用不熟悉,人多了,到也飞得起来,象救白虎寨俘虏那一次就带了五千,可是慢啊,天爷,要是那么飞,还不如在地下骑马了,但带二十多个人就不成问题了,前后御神牌一打,他灵力一引,风翅一扇,借风就飘了起来,一天不说多了,五六百里还是不成问题的,虽然说起来还是慢,不过于异也不急啊,急什么?慢慢飞罗,白天赶路,天黑还可以下来找酒馆喝酒,爽啊。
就这么一路爽着,突有一日,在酒馆里就听说,郁重秋反了,整个苗州都反了,于异先还有些不信,结果第二天再赶一天路,又近五百里,晚间酒馆里一坐,几乎是人就在说苗州造反的事,这下似乎假不了了,于异一时间又惊又喜,惊的是,他还没动手呢,郁重秋就反了,为什么不等他到了,亮出圣旨要拿人时再反呢,这个等于是不带他玩啊,太岂有此理了,喜的是,造反啊,这个太好玩了,大戏啊。
但还没高兴一会,突听得有酒客说,说郁重秋发了檄文,造反的理由,居然是因为天帝听信了于异这个大奸臣的谗言,要下旨捉拿他,所以他愤而造反,要清君侧,诛除于异这个天帝身边的小人。
于异一听,着实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这个郁老贼,有趣,有趣啊,这理由是怎么想出来的,有机会见了面,到要敬他一杯。”
他高兴,宋祖根天一老道却失顾变色,宋祖根道:“大人,我们这趟看来是失了风了,我们还没到苗州,郁老贼先就知道了,借这个名头就扯起了反旗,反把污水泼到大人头上。”
“那有什么关系?”于异不解:“他反也好不反也好,反正是要拿他的嘛。”
“不同。”天一老道皱眉摇头:“郁贼说是我们逼反的,就会给天庭造成压力,如果能在短时间内平叛成功,自然没什么事,可如果反贼势大,短时间内平灭不了,甚至而贼焰嚣张,牵动天下,那天帝就有可能改变主意。”
“改变什么主意?”于异完全不明白了:“未必反而会拿我开刀?”
他无法理解,但宋祖根两个却相视点头,宋祖根同样眉头紧锁,道:“虽然大人是奉旨行事,但先要捉拿郁老贼确是大人的主意。”
天一老道插口:“关键是,大人在朝中的对头实在太多了。”
他这一说,于异明白了:“你们的意思是,朝中那些酒囊饭桶会趁机落井下石?”
“这是肯定的。”宋祖根天一老道异口同声。
于异在朝庭上,几乎就是孤家寡人,异类一个,以前是有天帝撑着,又找不到借口,那些仇恨他的权贵没办法下手,这会儿借着这个机会,若不蜂涌而上把他往死里踩,那才有鬼呢。
于异愣了一下:“照你们这么说,若一时灭不了郁老贼,天帝就有可能拿我的脑袋来赌郁老贼的嘴了?”
宋祖根天一老道点头,都是一脸忧色,于异的大白牙却慢慢呲了起来:“那就来吧。”倒一杯酒灌进肚子里,突地就拍桌大笑起来:“有趣,有趣,好玩,好玩。”
居然有这样的人,宋祖根天一老道两个相顾无语。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吃了早餐,于异大手一挥:“继续往苗州去,把旗牌打起来,再去买几十匹马,我们慢慢走。”
这是什么意思?宋祖根两个一时没明白,买了马来,打起旗牌,慢慢出了城,于异骑了马,晃晃荡荡的,还时不时摸出酒葫芦灌一口,脸上一幅要笑不笑的表情,仿佛在期待什么,宋祖根天一老道很快就明白了——他在等天帝反悔,下旨来拿他。所以不飞了,要骑着马打着旗慢慢走。
等结果出来,本来没错,但问题是于异的表情,不是愤怒更不是惊惧,竟仿佛是很期待一般,就如看到了新衣的小孩子在盼着大年初一的到来。
“这位大人。”宋祖根天一老道相顾摇头。
于异的期待没有落空,走了七八天后,酒客中就有了消息,说天庭有了旨意,于异假冒圣旨,私捕重臣,致使郁重秋造反,天帝已下旨缉拿于异,同时派人安抚郁重秋。
为什么酒客知道了消息,于异却不知道呢,这个正常啊,消息永远比脚快,缉拿于异的消息,绝对会赶在缉拿于异的使者前面散布开去。
虽然早有预料,但得到确实消息,宋祖根天一老道仍是惊怒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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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看武侠;也一直披着玄幻的皮写武侠;但突然有些迷惘;一定要侠吗?不侠可不可以?反侠呢?
于是我有意的反着写;于异这个人物;绝对与侠无缘。张扬的只是他的个性;所以写了生撕活人;写了无法无天;也写了强奸____我一定要证明;于异绝对不是侠!
我知道有许多朋友不喜欢;抱歉了;但写作是很私人的事情;想看热血侠义的朋友;下本吧——
“大人,现在怎么办?”因着愤怒,宋祖根按刀的独手都有些微微颤抖了。
于异却一脸的漫不在乎:“什么怎么办?即然反要拿我,那就等着罗。”
也不走了,索性就在酒店里住下来,却每天让神兵把旗牌打出去,好象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在这里似的。
宋祖根两个不知道于异心中的想法,难道真等着天使来拿,然后跟着回朝,去天帝面前打官司,可好象又不象啊,但如果不是这样,于异又想做什么呢?
宋祖根私下里问天一老道:“天庭这么冤屈大人,大人却不怒反笑,你说大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也不知道。”天一老道皱眉摇头,想了想:“大人停在这里,是在等天庭使者,但是。”
使者来了,于异会是个什么反应,他却拿不准,宋祖根也拿不准,他两个是真心为于异担忧的,但于异一脸的不相干,他两个急也没用。
在酒店里住了十来天,消息到是越来越多,天庭虽然发了明旨说于异是假冒圣旨,已下旨缉拿于异,但郁重秋造反的势力已成,不肯就此收手,不但把驻苗州的五千天兵给灭了,更四面出兵,打下了相邻的成州和青州的十数个州县,声势越大,于异听了,照旧是不忧反喜:“这郁老兄有种,见了面一定要敬他一杯。”他惟恐天下不乱,宋祖根天一老道则是相顾摇头。
这天傍黑时分,宋祖根两个正陪于异在店中喝酒,于异突地眉头一扬:“来了。”
宋祖根天一老道愣了一下,随即就都明白了,宋祖根腾地站起,手按刀柄道:“大人,要怎么对付他们,你下令就是。”
天一老道也站了起来,同样看着于异,他眼睛比较大,服妖时怒目圆睁,极具威势,这会儿却反而微微眯了起来,不过眼皮中精光四射,仿佛伏着头猛兽。
天一老道说来是于异请来的帮手,但于异为人行事,极合他脾胃,正所谓士为知己者死,为于异的事,不论做什么,他都愿出尽死力。
于异摆了摆手:“你们不要动。”
出门到院中,腾空而起,远远的便见一队天兵御风而来,于异也不吱声,把酒葫芦取出来,慢慢的灌着酒。
天兵中有眼尖的,他往空中一立,顿时便发现了他,阵势一乱,随后停了下来。
这队天兵有两百人左右,有一员天将率领,不过于异不识,天兵往两边一分,中间出来一个太监。
于异当日在庆阳府,大撕天兵,天兵天将闻他之名而色变,这会儿见了他,眼光都有些畏缩,但那太监却似乎不知于异的厉害,越众而出,没毛的下巴高抬着,一对白多黑少的眼珠子斜看着于异,仿佛死鱼一样,厉声喝道:“前面站的可是清肃郎于异,天帝有旨,还不跪下。”
于异也斜眼看着这阉货,哼了一声:“有话就说,有屁快话。”
那太监大怒,尖声道:“大胆。”
他还想发飚呢,后面的天将急上前一步,轻扯他衣袖,说了两句,声音小,于异到是没听清,不过那天将畏缩的眼光他是看得出来的,不用问也知道,必然是怕了他,劝那太监呢。
也不知劝了什么,那太监面皮有些变色,在于异脸上扫了一下,背上取下一个包袱,包袱中取一道黄绫出来,正是圣旨,张开念道:“清肃郎于异,假传圣旨,逼反重臣,居心叵异,罪在不赫,立革职为民,押回京师受审。”
“哈哈哈哈。”不等他圣旨念完,于异已仰天狂笑起来,那太监看着于异,一脸惊怒道:“大胆,你笑什么?”
于异笑了一通,神念一动,收在螺壳中的圣旨到了手里,扬了扬道:“你说我这圣旨是假的?”
那太监点头:“当然是假的,此时罪证确实,你还敢狡辨么?立刻束手就缚,或可留你全尸。”
“哈哈哈哈。”于异复又一阵狂笑,忽地脸色一变,叫道:“下属冲锋陷阵,自己坐亨其成,一旦闯了祸,就把下属推出去顶罪,这种伎俩,各个衙门都是玩得精熟的,我原以为他贵为天帝,不会干这种没屁眼的事,不想居然也是如此,啧啧啧,太差劲了。”说到这里,他伸出一根指头,摇了两摇,对那太监道:“你回去告诉天帝老儿,就说我于异说的,我看不起他。”
那太监,天将,还有后面的天兵,所有人都听傻了。
看不起他,看不起天帝,老天爷,世上居然有这样的人,会说出这样的话。
天上天下,一时间鸦雀无声。
其实无论那太监也好,天将也罢,没人能真正明白于异的想法。
于异的心态,处在一个莫名其妙的况态中,在他心中,一直没真正把自己定位为官,在他的感觉中,就好象是在江湖中呢,天帝跟他讲义气,什么事都挺他,于是他也跟天帝讲义气,你给你面子我给你脸,就是这样,结果呢,天帝突然不讲义气了,突然翻脸无情把他推出来,所以于异就气愤了,这么怪异的江湖腔板也就出来了。
无论他这时的心态,还是说话的语气,还是这伸指轻摇的动作,都是江湖中的作派。但那太监和天将等人却是把自己和于异都定位为官场中人的,又哪里看得懂了,于异居然看不起天帝,即觉得荒谬,又觉得特别的好笑,若不是摄于于异往日生撕活人的淫威,只怕早笑做一团了。
真正听出些味道的,是下面院中的天一老道宋祖根几个,但他们本也就是草莽中人,却也并不觉有什不妥,反而大觉痛快,天一老道更悄悄把手指一翘:“大人这话,解气。”
于异可不知那太监一众人拿他当怪物看,说着话,神念一动,把螺壳中的官袍拿了出来,他平时不穿官袍的,蚌妖帮他洗好了叠在盘中呢,这时拿出来,掂在手里抖了一抖,双手一扯,撕得稀烂,看着那太监道:“你再回去告诉天帝老儿,他没卵子没担当,他的官,小爷我不当了,不过呢,郁重秋我还是要抓的,不是为了他,只是要告诉他,他胆气太小了,区区一个郁重秋造反,算不了什么,用不着急急当缩头乌龟。”
话说完,官袍也撕碎了,双手一拍,瞪眼一喝:“滚。”
他这一喝里,带上了罡劲,声浪滚滚,那太监只听得耳中嗡的一声,仿佛头顶打了一个炸雷,双膝情不自禁一软,差点儿倒栽下去,还好那天将就在边上,伸手扶住了,却也已是脸色惨白,向于异指了一指:“你——你。”
你什么,却是说不出来,在天将搀扶下,转身急慌慌去了。
于异呸了一声,下来到院中,天一老道喝一声彩:“痛快,痛快。”
于异大笑。
宋祖根道:“大人,那以后我们怎么办?”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我会继续去抓郁老贼。”说着嘿嘿一笑:“天帝老儿只是没卵子不敢担当,不过等我抓了郁老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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