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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修上一世-第1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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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难得将这件事说的这样明显,但也仅限于此,他只是将自己所知告知袁来而已,顺便帮他认清现实,对于进入世界大门的名额真的很少,而袁来也绝对没有资格去获得哪怕半个。
那些二流宗门大多数都拿不到,他一个散修又怎么可能拿得到?
袁来沉默,忽地摆摆手,主动揭过这个话题,转而忽问道:“说起来,西北军对进入这世界没有想法么?”
从关西的话中看,这件事中竟然好似没有西北军的影子。这成功引起了袁来的注意。
“没错,对于这件事,申屠沃甲已经摆明了立场,西北军不会派人进入其中,也不会帮助任何宗门势力!”
袁来愣住,良久才长叹道:“果然是英明决策。”
在他看来,西北军此时完全中立,各不相帮当真是意图明白,而能忍受得住插上一脚的**,能够认清形势,这也当真不是简单容易之事。
联想起西北军最早将此事昭告天下,西北的想法已经是清晰了。
不知为什么,他并不觉得这个决定是申屠沃甲做出的,想起来那位神秘的申屠夫人,想必不入门中这个决定也是出自她手吧。
等关西离开,袁来也终于开始面临选择。
现在,时间已经不等人了,若是等最终的名额全部定下来,自己再想进入就真的太难了,也就只有在这将定未定之时,他才还有一线之机。
他忽然想起那在大帐中发难的唐静岩,又想起在那个风雪之夜,用可笑的言辞来威胁自己的施家少女,他又想起了不知道现在跑到哪里疗伤的武当归,想着想着,袁来终于轻轻一笑。
“终于还是得用掉这个人情啊。”他的语气有些无奈,但在无奈之后,更有的则是满满的坚定。
在袖子里,他终于攥住了那只小小的令牌。(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二章【能进屋么?】
议事堂大帐里的争吵声已经持续了很久很久。
至今仍旧没有结束,但是这并不是说明此事距离终结仍旧是遥遥无期,或许,就在下一刻,大帐的门帘就会被掀开,然后转过天来,或许定下的人就要进发。
袁来不想多等,只怕夜长梦多,因而他开始试图主动联系申屠沃甲,但是事情并非那般顺利,申屠沃甲虽然不打算派人进去争取那最大的机缘,但是他当然不可能完全对此事放手不管。
该开的会还得他这个东道主主持,他不会去承诺什么,也不亲近任何人,只是做一个调停作用,这样的大事西北军必须出一位举足轻重的人物来主持大局。
而这样的人物,在此地也只有申屠沃甲一人。
然而要是论战阵和修行,杀伐,治军,申屠将军不会皱半下眉头,然而对于这坐在大位上看着一帮人撕扯争论,这实在是无聊至极。
最关键的是申屠沃甲还没办法表达啥厌恶,还得时不时地呵呵笑上两下,说几句话,还要时刻避免被某一方的人拉上战车,扯上关系,这种“纸上谈兵”样子的事当真是让申屠沃甲觉得心力交瘁,疲惫厌烦至极。
袁来却不知道这点,只在大帐外想见申屠而不得其门,却不知道申屠沃甲坐在里面也是心中烦躁,浑身难受。
“申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出来?”袁来等的也有些焦躁。
旁边虽然不知道他来干啥但是依旧屁颠屁颠跟过来的呦呦眨眨眼,琢磨道:“眼看着到饭点了,他总要吃饭的吧。”
正说着,只见军中有士兵提着大大的食盒默默进了大帐。
“……”
呦呦无辜地补救道:“但是他总要睡觉的。”
这时候恰巧有守卫从附近路过交谈,两人正巧听个正着,其中一句话语顺风便飘了过来。
“今夜大帐里又得灯火通明了吧?这帮大人物精神可真好,通宵几夜半点也不困。”
“这帮人打起口水仗来可精神头好着呢,可惜咱们大帅和诸位将军也不能睡了。”
“就是……”
“……”
呦呦吐了吐舌头,不再说话。
袁来头痛地揉揉眉心,觉得这样等待当真是苦事,自己又没有那个身份地位去硬闯,只能在外面等。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尽头。
大帐中时不时地有修行者出来进去,但是出来进去的几乎都不是顶尖的高层大人物,如今这大帐里就是大大的一张桌,能列席的高人们都红着眼睛争抢着份额,袁来只怕等自己终于寻到机会了,那桌上的巨鹿被撕扯的不剩半点肉星。
这时候,忽然间从大帐中又走出来一人。
那人看似随意地扫到了守在大帐外不远处的少年,登时便是微微挑眉。
唐静岩?
袁来与那人对视,心中冷笑,没想到竟然再次与他相遇,不过这也并非是多意外的事。
唐静岩在前几日才坑了袁来一把,虽然最后那件事不了了之,申屠沃甲也没用逼迫便将事情托出,但是这道恩怨终究是存在。
此时袁来也更加懒得给这位唐长老什么好脸色,而对方显然也同样如此想法。
“你又来了?”唐静岩慢慢地走过来,俯视少年道。
袁来冷漠地只是看着对方,一言不发。
唐静岩却露出奚落的神色,看样子隐约猜出几分,袁来当日公开了自己的请求,这本也不是秘密,稍加联想便能确定。
于是他低声冷冷道:“我劝你还是离这里远些,否则搞不好弄个刺探军情的罪名。”
袁来冷声道:“不劳你费心了。”
唐静岩冷笑道:“好啊,我倒要看看你能等出什么结果来!哼!”
说完,这位太一宗长老大袖一挥,飘然远去,看样子他也不愿意在大庭广众下太针对袁来落人口实。
袁来不再理会唐静岩,只是耐心等待,旁边的呦呦却瞪了唐静岩好几眼,只不过她再如何,又能瞪下半块血肉来?
时间不断流逝,袁来的耐心也慢慢消磨。
在天黑入夜之后,他又强行打发呦呦离开,孤身一人等待时机。
夜幕降临,月华出现,银河横空。
大帐中依旧灯火通明,争吵声隐隐透出,显示其中争论仍旧未尘埃落定。
袁来依旧等待,但内心终于忍不住躁动不安。
也就在他几乎要放弃等待去另寻他法的时候,终于……
在夜幕下,那大帐的门帘一动,而后一道熟悉内敛却强大的气息陡然出现。
袁来精神大振,定睛看去,只见从中走出的人影身躯高大,龙行虎步,正是申屠沃甲!
灯火旁,申屠沃甲从大帐中缓缓走出,身旁并无其他人,他刚一出来便是长长吐出口气,随后身躯微展,骨节发出咔咔声响。
夜里空气冰寒,除去其胸中燥热,申屠沃甲有些疲惫地仰头看了眼星空银河,默然,随后便向住处行去。
看来,这位大将军实在是坐不住了,竟然在这个时候还能找机会跑了出来。
袁来眼睛一亮,顿时小心地跟随上去。
申屠沃甲似乎并没有发现这个尾巴一般,只是如常行走,待终于来到住处门外,此处并无其他人,他才勐地顿住脚步,平静问道:“你有事?”
袁来毫不意外地现身走出,认真道:“有事。”
“如果我没想错,你还是奔着进那世界来的吧。”
“是。”
申屠有些疲惫道:“我记得,我和你说过这事。”
“的确说过。”
“我看你也不像个记性不好的,应该还记得我的话吧。”
“记得。”
袁来这个态度有些让申屠意外,他上下打量少年,说道:“那我还是那句话,你并没有那个资格进去。”
“我知道。”
申屠气乐了,他对袁来的印象还算不错,虽然因为前几日那晚袁来在议事堂中所言让他不大喜欢,但也算不上厌恶。
关西说的对,袁来既然挂着扫荡军的职,便也算与西北军沾亲带故,申屠沃甲对待自己人从来都很好,况且袁来还立下发现之功,但是,西北军中之人向来讲究功过分开,袁来有功不假,但这并不意外着他就拥有了挑战申屠耐心的资格。
堂堂的西北王,可不是随便一个散修白丁想见就能见的,两个人地位极为悬殊,之所以申屠能站在这里还算认真地与袁来对话,这已经是他念及这些功劳了。
但是,这当然不意味申屠会答应袁来的要求。
“既然知道,还来做什么?你总不会觉得,你有那个资格能让我帮你吧?”申屠沃甲语气有些冷了,他当然不喜欢死缠烂打和不自量力的年轻人。
如果,面前的少年当真是抱着这种可笑的打算,真的天真的以为可以凭借微末身份来让自己出手,那这人也的确不需要再关注了。
他是这样想的,袁来也听得出。
但是让申屠沃甲意外的是,面前的少年依旧平静,只是继续认真道:“能进屋说话么?”(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三章【动容!】
申屠沃甲皱起眉头。
他的眼神变得很奇怪,因为对面少年人实在很平静。
平静的和自己想的不大像。
如果说,他是故作镇定,那么就算是申屠沃甲也必须承认这少年真的是个极好的表演者。
当然,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在四境大修行者面前,说谎是很难得,高位修行者对低位阶修行者的压制不是说说而已的。
所以,这少年能如此镇定,或许,真的是有什么依仗。
申屠沃甲有些感兴趣了。
“呵。”他呵了一声,随后淡淡道,“可以,不过……如果你的话让我不能满意,那么你也就不要在这里住着了,西北关外不是小孩子该来的地方。”
袁来平静地听着这话,心中叹息。
申屠沃甲转身打开了房门,并走进,袁来定定地看着那敞开的宛如鱼嘴的缝隙,微微迟疑,便坚定地踏进门去。
他现在只巴望手中的这张感情牌的确能有它应有的效力。
“武老头,你可千万别坑我啊。”
他心中念道,眼神却毫无波动。
房间还是那间朴素的房舍,干净的吓人,申屠沃甲自顾自进去在一张椅子上坐下,然后便搭眼望他,宛如俯视微尘。
袁来并不喜欢这种感觉,或者说,一个正常的人都不应该喜欢这种感觉,虽然……申屠沃甲的确要比他更强大,各方面的,都比他强大太多,他有足够的理由和足够的资本去俯视自己,但是,袁来依然不喜欢。
他骨子里还是个不喜欢屈居人下的人。
他的这种态度显然被申屠沃甲捕捉到了,这个粗狂的男人粗眉一动,厚重的唇边显出一道隐秘的笑纹。
他喜欢这种里子里头骨头硬的人,从某种角度说,这种人才符合他的审美。
一把坚硬的铁戟是好的武器,但遇到见猎心喜的魔头,魔头会更喜欢用力将它掰弯。
所以,突如其来的,申屠沃甲释放出了一道气息。
一道属于顶尖修行者的强横气息。这气息不同于中原的宗门修行高人,没那么飘逸,没那么潇洒,有的只有冷酷和厚重,以及浓郁的杀伐之气,这是战阵中磨练出的气质,是再天才的修行者也无法轻易获得的气质,这种气息比较寻常同等级的气息更令人惊悚。
这气息只释放出了一丝,一丝而已,袁来就下意识地弓起了身子,胸口开始发闷,犹如起床推门发现今日是大大的阴天。
压抑感很强烈,更有一种隐秘的危机感,一种将要被气机锁定的感觉,偏偏那感觉又飘忽不定,这让他难受无比,就在这一刹那,他几乎要下意识地开始奋起全力,然而却终究控制住了。
他暗暗咬了下舌尖,痛感让他冷静了下来,他的肌肤上渗出浅浅的汗,抬起微微垂下的头,正看到那个作为西北王的男人安逸地坐在椅子里,似笑非笑地冷然看着自己。
就在这一刻,袁来从申屠沃甲那还算规整稳重的身上看出了一道幻影,也从他那稳定而冷彻的眼神中瞟到了一丝疯狂。
这是个十足危险的男人。
袁来立即这样判断。这不是他第一次见到申屠,也不会是最后一次,身居高位的人再单纯也会有些久而养成的城府,申屠沃甲当然同样,每个这样的人都像洋葱,一层层的皮,申屠这样的武将的皮已经少了太多,但是想要突破,看到其中的真实依然不是易事。
这一次,显然这个男人是出于某种心理在威慑自己。
袁来对此心如明镜,同时也判断出这仅仅是威慑而已,正如申屠释放出的气息是经过控制的一样,这种威慑同样有一个度。
既然有度,那既是安全。
袁来毫不掩饰地挺直腰杆,从容地深深吸了口气,然后整个人便犹如浸入水中的纸张,摊平,平静下来。
“将军,像这样,你可愉悦么?”
袁来这句话大为出乎申屠的意外,这个男人饶有兴趣地笑笑,说:“当然。“
“我会记住这种感觉的。”袁来缓缓道,语气温和。
“哦?“申屠冷笑,“你这是在放狠话?”
在申屠沃甲看来,对面少年的这句话完全属于心智不成熟的少年人苍白无力的放狠话。
然而袁来的回答又一次出乎他的预料。
“当然不是。”袁来认真地回答,他的语气那么温和平静,的确丝毫没有被欺负之后放狠话应有的派头,反而是有些像是一个固执而自信的学生站在课堂上回答老师的提问一样,很认真的样子。
见申屠不解,他解释道:“我还没无聊到那种程度。”
顿了顿,他似乎是怕这个男人太固执,又反问道:“将军总不会觉得我应该拿小刀往胳膊上刻字说莫欺少年穷吧?”
申屠沃甲沉默。
袁来笑了笑,那模样,竟然让久经人事的西北王根本看不透,就好像这少年成了迷雾。
这种感觉很不好,不好到让申屠沃甲开始下意识怀疑自己的目力,他觉得自己实在没有理由被一个如此年轻且没见过世事的少年人迷惑住。
所以他本来有的那丝愉悦又消失了,他丧失了继续浪费时间的心思,他很忙,只有短暂的休息时间,之所以能跑出来喘口气还是好不容易找到的时机,他可不愿意将这点时间完全浪费在袁来身上。
于是,他冷声道:“好了,有什么想说的,就说罢,我给你的时间可不多。”
袁来平静道:“将军在此前并不很了解我吧?”
申屠觉得这句话有些好笑,因而干脆不予回答。
他是何等层次的人?又哪里可能会多深入地了解一个刚刚崭露头角的少年人,天鼎大会虽然盛大,但在他这等人看来也就是个比赛而已,若非是韩擒虎通报发现世界的人就是袁来,他甚至根本没听过这个名字。
西北本就偏远,袁来出道的时间毕竟太短,根本没有那种被大人物细心关注的资格,这本是正常的。
申屠沃甲的表情也已经回答了这个问题,这也就足够了,足够回答袁来心中的一点疑惑,他曾经思考过,自己在临江的时候,与武当归之间曾传出来一些流言蜚语,有关师徒传承的一些东西,真假不论,总之很多人知晓了。
他却无法确定申屠沃甲是否知道,若是知道,他却从未提及此事,这是否说明他与武当归的情分早就淡了?
这是个很关键的问题。
好在,似乎真正的原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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