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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之痕-第2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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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是他瞎操心了。
兴许多年不见，菲尼克斯大人早就安顿下来了。
“所以说你和那只巨兽到底是什么关系？”奥菲莉亚皱眉问道，两者间的对话听起来像是上下属的关系，但似乎又不止于此。
“哦，那只巨兽曾经是菲尼克斯的副官，后来因为对她产生了非分之想后，被菲尼克斯痛扁了一顿。”
林秋若无其事地说道。
不过这倒也并不太让人意外，菲尼克斯曾经是进攻帝都的几位魔物领袖之一，偶尔在北境遇到手下或相熟的魔物也在情理之中。
“要你管！”菲尼克斯别过脸去。
“那么接下来……”待巨兽走入洞窟后，林秋才对奥菲莉亚说道：“该干正事了。”
第一百零二章：末代龙
林秋所说的正事，指的是在深更半夜，伙同奥菲莉亚与菲尼克斯潜入一位女性的闺房。而他们这项伟大的计划刚一实施，就被对方发现了。
在瀑布下的赫萝把眼睛睁开一条缝，接着一连问出了三个让林秋措手不及的问题。
“你们身上怎么有达古的气息？”
“你养的那条蛇呢？”
“怎么开始养鸡了？”
……
“哈哈哈哈，这条蠢龙说你在养鸡诶！”菲尼克斯笑得前仰后合，鸡在魔物中属于食物链最底端的存在，就连农夫们都会将这些弱小的魔物养殖起来作为储备食粮。偏偏这些弱小的魔物因为肉质鲜美，颇受人类与魔物们的喜爱。
而在某些地方的俚语中，称一名骑士养鸡实际上是一种莫大的侮辱，用于暗讽对方实力不济，干的活和农夫无异。
菲尼克斯笑了好一会儿，才发现气氛有些不对。林秋和奥菲莉亚都用一副充满关怀的目光注视着她。
菲尼克斯环顾四周。
奥菲莉亚，一个标准的人类贵族女性。
林秋，一个标准的人类贵族游手好闲青年。
赫萝，一条蠢龙。
这个洞窟中，最类似鸡的生物……貌似就是她了。
林秋隐约觉得菲尼克斯的羽毛都被赫萝气成红色的了，她足足调整了好一会儿才顺过气来，而顺过气来的第一件事就是从林秋的肩上飞起来，对着赫萝大吵大嚷：“你说谁是鸡呢！你这条蠢蜥蜴！”
准确地来说，这是一个糟糕透顶的开场，林秋看着大眼瞪小眼的赫萝与菲尼克斯，实在无法在这气氛下提出要不你送我一个镇魂玉这类的建议。赫萝望着气得在洞穴天花板处飞来飞去的菲尼克斯好半晌，然后眨了眨眼。
她总觉得这只鸡的声音和从前遇到过某个魔物有几分相似，就连那惹龙厌的称呼也如出一辙。
但是这一次，赫萝没有起手就给对方来一记冰龙吐息，她涨红了脸，低着头好一会儿，但最终还是没能憋住内心中激荡的情感“哈哈哈哈，菲尼克斯，我差点没认出来是你！这么多年没见，你居然已经退化成一只鸡了啊！哈哈哈！”
由于赫萝还维持着巨龙的形态，所以她每笑一声整个洞窟都被龙啸震得地动山摇，途径的魔物各个被吓破了胆，以为这条沉寂多年的巨龙终于要带来世界末日了。
林秋心惊胆战地看着山洞顶结出的钟乳石，生怕这些东西被赫萝的笑声震下来砸到他脑门上。
“都说了我不是鸡啊！我只是因为失去力量变小了而已！”菲尼克斯虽然被震得摇摇欲坠，却还是坚强地在半空吼道。
赫萝幸灾乐祸的形象彻底粉碎了她在林秋心目中神秘光辉的形象，但为了避免事件进一步恶化，林秋只得挺身而出，说道：“总之这些事一言难尽。”
赫萝则用一副我都明白的表情朝林秋点了点头。
“一定是这家伙偷吃圣女种的奇怪蔬菜才变成今天这样的吧，真是的，我早就提醒过她那些菜里有毒的。”
“哪有这种事啊！你们几百年前究竟因为什么打起来的啊！？”
“哦，那时候这只笨鸟总是把圣女的菜田弄得乱糟糟的，圣女被她惹毛了才追着她打了好久。”
赫萝以她独特的视角为林秋与奥菲莉亚讲述了第一次魔潮战争的始末。
“等一下……我们还是回到达古这个话题吧。”奥菲莉亚赶忙转移了话题，她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如果任由赫萝继续说下去，很可能让她心目中帝都的建国时土崩瓦解……她实在没有办法面对一场由于偷菜而发生的战争！
“唔，你们见过达古了么？”赫萝问道。
不知为何，林秋总觉得没见到赫萝一次，她都要比上一次健谈不少，这只一开始高冷的巨龙似乎变得越来越开朗了。
不过现在，他不得不说出一个令人沉重的事实：“达古，已经死了。”
“哦。”
赫萝的回应出人意料得冷静，她既没有暴跳如雷质问凶手其人，也没有悲痛欲绝悼念同类的逝去：“这样的话，存活的末代龙就只剩下三只了。”她掰着前爪数了数，得出了结论。
“你的反应……也太平常了吧。”
“在成为末代龙时，我们早就预想到了未来的命运了。巨龙的时代早就过去了，总有一天所有龙类都会消亡。”赫萝语气坦然：“不过，还是感谢你们带来达古死去的消息。”
“我们在东部遇到一个完全掌控了达古力量，能够化身巨龙的家伙。”林秋思考片刻，选择将自己在东部的所见所闻告知赫萝：“真正杀死达古的是灭龙法阵，就和上次袭击的那些人使用的法阵类似。”
“我知道。能够杀死巨龙的只有灭龙法阵……你们这种时候来找我，是因为别的事吧？”
不等林秋说话，菲尼克斯飞到了赫萝面前，两只爪子放在了赫萝的前爪上，试图引起对方的注意：“哼哼，算你识相，乖乖把镇魂玉交出来吧！”
双方又大眼瞪小眼一阵。接着赫萝露出了担忧的神色：“你是不是偷菜偷傻了？”
“你说谁傻呢！”
菲尼克斯气急，狠狠用尖锐的鸟喙啄了赫萝的前爪一下。在坚硬龙鳞的保护下，赫萝不为所动，倒是菲尼克斯自己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反正你拿着那些宝玉也没用，还不如给真正需要它的人呢！”
赫萝奇怪地看向林秋：“你之前不是找到了一颗么？”
“那一刻还远远不够，想要变得更强，至少也要打开第三阶封印！”林秋说道。
赫萝沉默片刻，才说道：“给你倒也可以，只不过那几颗宝玉已经被我分散到大陆的各个角落了，我也不知道有没有被别人拿走。”
“喂！那个不是初代托付你帮他保管的重要东西么！”菲尼克斯质问她。
“正因如此，我才必须这么做……初代死后，元老院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派人到我这来讨要镇魂玉，为了让他们彻底死心，我把这些宝玉带离帝都，并藏到了一些鲜为人知的地方……初代的意思是，无论发生什么，也不希望这些宝玉被元老院或者教会任何一方全部掌握。”
“那万一被路过宝藏猎人捡走了怎么办啊！”林秋抓狂地揉着头发，他唯一的希望难不成就这么破裂了？
“如果你只要一颗的话，有一处的宝玉应该还完好地保存着。”
第一百零三章：火龙之国
深夜，莫比乌斯号。
评议会的长廊回荡着有节奏的脚步声，交谈着的守卫们看到来者纷纷低下头颅，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这是教会与元老院高层聚首的第二天，莫比乌斯号紧张的气氛没有一丁点缓和。第一天会议进行得很不顺利，双方时钟无法达成共识。
脚步声最终停在了走廊尽头，不一会儿，通往阁楼外的门被推开了，花园式的平台上，已有一位金发男性骑士等在了那里。
“高文…堂吉诃德。”来者道出了对方的身份。
高文双臂支撑在花园边缘的围栏上，仰头欣赏着无边的月色。听到有人叫他，他头也不回地打起了招呼：“我该叫你海莲娜，还是墨菲夫人呢？”
“这种小事随你高兴吧。”海莲娜来到他身边，模仿着他的模样也把胳膊撑在围栏上：“如何？莫比乌斯号上的风景？”
“还不赖……找我什么事？”
“安可大帝回来了。”海莲娜别有深意地笑了笑。她的话让高文沉默许久，高文脸上轻松愉快的表情渐渐没了。他的表情让海莲娜颇为满意，海莲娜适时补充一句：“不过他暂时还没人通知他是由你作为教会的代表。”
海莲娜心情愉悦，这下也算报了高文当即否决她提案的一箭之仇。
在公共场合，可不能让女性下不来台。
圆桌骑士高文和安可大帝的积怨由来已久，不过折断积怨多半是由安可大帝主导的，以他那说一不二的性格，明天的谈判搞不好会在评议会和高文动起手来。作为唯恐天下不乱的主，海莲娜反倒希望这两个人打起来。
高文…堂吉诃德，这个人在玛兰弗茵被放逐后常年占据了首席圆桌骑士的宝座，她倒想看看这家伙到底有几斤几两。
“如果你是来散布坏消息的话，我想你已经做到了。”高文苦着脸说道。
比起现在元老会的两个老头，安可大帝恐怕比这两位加起来还要固执。即便加入了元老院，大帝的脾性也没有丝毫收敛，这些年来他是最让教会头疼的对象。高文本来还庆幸这次谈判没有安可大帝，却不想对方竟然这么快就解决了东部的事物。
也就是说，提尔…赛琉斯等人并未和安可大帝爆发直接的冲突。
事与愿违！
高文叹了口气。
“我可没有闲到仅仅来散布坏消息的地步，当下，接下来我要说的话，对你们来说也算不上什么好消息就是了。不久前，我在中立国的线人发来情报，称莉莉丝商会的原会长发现了最后一只灾祸的踪迹。”
“那个疯老头还没放弃么？”高文嘀咕一声：“找不到的。那种东西真的那么好找的话，早就该落入教会或者你们手里了。”
“情报是真的。”
“嗯？”
“只不过他派去的先遣部队在途中遭到了混沌教袭击，包括两名中立国大将在内的先遣部队全部阵亡，尸体好几天之后才被路过的商会发现……如何，现在感兴趣了么？”海莲娜十分擅长把控谈话的节奏，当她意识到高文开始感兴趣时，便不再说下去了。
“算是有点兴趣了。”
“遇袭的地点位于利奥雷亚境内。”
“那不是……”高文一愣。
……
北境。
“有一颗宝玉就藏在火龙之国，利奥雷亚境内。”赫萝说道。
“火龙之国？你把宝玉给另一条龙了？”林秋头顶三个问号，他这辈子的地里和上辈子一样栏，他对于两个大陆的版图只是一片茫然，就连安娜的地里知识都比他丰富一些。不过火龙之国就比好理解了。
从前有一条火龙，创造了一个国家，所以就叫火龙之国了。
林秋很随便地给利奥雷亚安排了一个由来。
“不对！”赫萝立刻粉碎了他天真的想法：“利奥雷亚是火龙的名字，只不过她早就死去多年了。她是我们之中最亲近人类的巨龙，魔潮战争时期，她为了让那个王国得以继续延续下去，不惜消耗了自己残存的力量，让那片被魔物污染的土地重获生机，后来人类为了铭记她，将王国以她的名字命名。”
“那颗宝玉，就被我藏在她的墓穴里。”
“别把什么东西都往别人坟墓里乱塞啊！你这是在引诱我们去盗墓吧！利奥雷亚的居民绝对会抡死我们的吧！”
“不会哦，利奥雷亚的居民都是温文尔雅的人。”赫萝眯眼笑着：“那个王国只有火刑，他们会把你们绑在柱子上烧死。”
“你到底知道温文尔雅是啥意思不？”
“我之所把宝玉存放在利奥雷亚的坟墓，是因为宝玉柔和的力量能够平复巨龙狂躁的力量，利奥雷亚虽然用她的龙魂让那片土地获得了重生，但如果普通人受到了她力量的影响，就会变得暴怒无常。”
奥菲莉亚摸着自己的下巴，对赫萝方才的提案做出了总结：“所以你希望我们闯入利奥雷亚的坟墓，夺走镇魂玉，并放任那个王国的居民在力量的影响下变得喜怒无常，最终导致互相杀戮而亡国。”
说罢，林秋和奥菲莉亚一言不发地盯着赫萝。
赫萝点了点头：“虽然细节上有些差别，但大概就是这样。”
“你当我们是西斯啊！”
“利奥雷亚的坟墓十分隐蔽，常人根本无法抵达那里，如果没有我的指引，就连元老院和教会的人都找不到那里。所以你们放心，我确信那颗镇魂玉还在那里。反正利奥雷亚那家伙临死前也没拜托我照顾那里的人民，我只是恰好找到了一个隐蔽的藏宝处罢了，存放的东西你们随时都可以拿走。”
“等……等一下。”
方才还发着脾气吼来吼去的菲尼克斯不知何时变得有些扭捏，她蜷着翅膀，两只脚站在地上不安地晃动着身子：“你们说的利奥雷亚，该不会是二十三中立国的那个火龙之国吧？”
“难道还有第二个火龙之国么？”
“那个……”
菲尼克斯犹犹豫豫了半天，才说道：“其实……其实啊，利奥雷亚已经被我的信徒们占领了，他们还把那个王国当作了神鸟教的总教来着。”
……
第一百零四章：力量成瘾
“自首吧。”过了许久，奥菲莉亚提议道。
“你因散播邪教罪被捕了，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说的每一句话都将作为呈堂供词。”林秋在菲尼克斯飞起来之前，眼疾手快将她一把抓在手里。
“等一下！我可以解释的！”
慌忙之中，菲尼克斯大呼小叫着：“教会之类的事早就脱离我的控制了，自从我从帝都逃难离开后，一小部分教徒跟随我逃到了塔伦王国境内，绝大部分的教徒则分散到了世界各地，我也是后来才听说有人将火龙之国作为教会的圣都，还召集分散的教徒们前往那里。”
“说到底这还不是你的错么？”林秋给了菲尼克斯一个斜眼。
“不对！逃难之后，我就切断了与大部分教徒间的联系，只有少部分追随我的教徒还能保留着部分力量……至于他们为什么选择火龙之城，我就不知道了。”
“那是因为饥渴。”
奥菲莉亚很快明白了怎么回事，火龙之国恐怕是贺露提雅境内唯一一处火焰之力散布之处了“你赐予人类力量的方式特殊，而受到你‘眷顾’的绝大多数人，曾经都是没有刻痕力的普通人，所以在力量的影响下，这些人不仅寿命会大幅度缩短，更严重的是，他们会对你的力量形成依赖，一旦切断力量的源头，他们便会陷入疯狂。”
末了，奥菲莉亚总结道：“简单来说，就是亚魔化的特殊形式，但由于失去了力量，他们看起来只是和一般的疯子差不了多少。”
“这么说，他们去火龙之国的原因是那里的龙魂。”林秋得出了推论。
菲尼克斯的力量与火龙共属火焰之力，她的教徒们在那里建立了圣都，恐怕也是通过某种方式从龙魂中吸取了力量。他从未听说过火龙之国发生战事的传闻，这就意味着那些教徒的手段十分成功，暂时将他们饥渴成瘾的状态稳定了下来。
这是个好坏参半的消息。
手段成功的另一方面，意味着菲尼克斯的力量对他们来说不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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