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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仙-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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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客气。”
启元笑了笑,担起水桶,说道:“小道还要做事,不能作陪,失礼了……”
说罢,他与启铭道了一声,一前一后,往内中走去。
清原让开道路,面带笑意。
章三十三 狂士,文士,君子
院内,房中。
云镜先生坐姿端正,手执一卷木简,神色认真,看得津津有味。
他看书颇为安静,并没有摇头晃脑,也没有口中念诵。
当清原拜见之时,见到的就是这一幕景象。
云镜先生把木简放置在一旁,笑道:“清原先生来了?”
“不敢。”清原施一礼,笑着说道:“当初葛老先生要唤我先生,也被我推去,但他偶尔还是称个先生之名,我亦是无奈。想我不过一个后生晚辈,不论年纪辈分,又或是学识见闻,都远是不如,怎敢在您眼前,称得先生二字?”
云镜先生也并不是个多么客套的人,他点了点头,含笑说道:“你年纪较轻,变成你一声小友罢。”
清原点头笑道:“如此正好。”
“请坐。”
云镜先生作了个手势,又煮水,取茶叶,开始冲洗茶水。
见状,清原立时说道:“先生不必如此……”
云镜先生抬起头来,面带笑意,悠然道:“此乃待客之道,怎好免去?”
清原便也不再阻拦,暗中仔细打量了云镜先生一下。
这位文士,儒雅温和,面貌白净,约似四十不惑的年纪,但细看,又仿佛三十七八。他眉宇平和,神色淡然,尽显高人隐士之态。
清原曾见过一些文士,见过一些狂士,也曾道听途说,也曾见过典籍记载。
许多文人,自认潇洒不羁,不受拘束,故作姿态。
或数月不洗,臭气熏天,然后与人交谈时,更要搔虱挠虫,再来谈论天下大势;也或是有人赤身**,不着衣物,美曰其名,说是天地房屋皆作衣衫,反驳他人钻进自家裤裆。
这类狂生,自称君子不器,行事举止看似洒脱,实则刻意而为。
云镜先生则一举一动,都极有规矩,倒是个令人敬服的文生。
清原感叹了声,说道:“都说君子不器,是不局限于规矩限制,所以才有那些狂生之士。但见了云镜先生,真是觉得此言差矣……器与不器,皆君子……”
“君子不器,各人自有诸般理解,难言对错……”云镜先生微微笑道:“我自是觉得,人总要有些规矩才好,但这些规矩也并非束缚,而是舒服……你看我端正坐姿,而非横躺竖趴,自身也是舒服;再看我身着衣物,驱寒保暖,遮丑遮羞,自身也不别扭厌恶。”
“其实君子不器,并非只是这个意思,或是许多人都曲解了,也或许是我狂妄了些,总觉另有深意。”
说道这里,云镜先生才哑然笑道:“其实君子这两个字,不也是局限吗?”
清原点头道:“云镜先生教导得是。”
云镜先生冲泡茶水,便递了一杯过去,说道:“我不饮酒,今日以茶代酒,祝贺小友道行增益。”
清原惊了一惊,良久才道:“先生真是慧眼如炬。”
云镜先生说道:“别的本事没有,倒是看得多了,也就知得多了。”
“昨日浩然正气当空。”清原忽然说道:“井院那边动荡立时消去,是云镜先生的手笔罢?”
云镜先生摇头说道:“手笔谈不上,算来算去,也就有少许讲道理的功夫而已。”
“先生虽无神通,虽无道法,然而通晓至理,昨日一幅字帖,虽非灵符,胜似灵符。”
清原露出敬色,问道:“不知先生动用了什么道理?”
云镜先生笑了笑,然后把茶杯往一旁泼去。
茶水洒了一地。
“你看,水洒出去了,不会悬空,不会往上飞,只是往下落。”
云镜先生说道:“这就是道理,天地间的道理。”
他把茶杯放在茶几上,说道:“昨日,我与那妖物讲了一些道理,让它明白,这天地间,有着应该遵从的道理。”
“按道理说,它应在井中,暂时不得出来。”
云镜先生摊了摊手,笑道:“所幸它也是愿意讲道理的,便不出来了。”
清原知道内中必然还有玄机,但云镜先生所说的却也是事实,当下说道:“先生对天地的理解,真是造诣精深,难怪水源道长赞誉颇多……”
云镜先生讶然道:“你还见过他?”
清原微微摇头,说道:“无缘得见,只是从启元那里得知。”
云镜先生说道:“可否说来与我听听?”
清原笑道:“自无不可。”
说罢,他便将启元所说的那一段话,复述了一遍。
“学识渊博,能知天文地势,善会真人道理,识得六甲风云,辨别三光五气,九流三教,无所不晓……”
云镜先生笑道:“倒真是看得起我。”
清原说道:“先生当得起。”
二人相对而坐,饮茶闲聊。
云镜先生知他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但他性子淡定,也不开口询问。
清原总觉直接开口过于唐突,聊过一阵,又觉这云镜先生有些似笑非笑的味道,自知那点想法都已被他获悉,当下心中苦笑,于是说道:“传闻云镜先生素来喜好云游,见闻广博,我这里偶然得了几张地图,不识地方所在,故而来此,欲请云镜先生指点。”
“地图?”
云镜先生微笑说道:“我确是喜好游览各方,也走过许多地界。”
清原从怀中取出一张地图,双手递了过去。
云镜先生接过一看,顿时露出沉吟之色。
清原见状,也不由得有些紧张。
过了片刻,云镜先生微微摇头,露出歉然之色,说道:“我见过许多名山大川,但也不曾见过这地方……此外,上面没有地名,只有地势,也是不甚好找。”
清原早有这般忧虑,闻言,虽在意料之中,但也不免失望,可心中犹有侥幸之意,又再取图纸递了过去。
四张图纸,云镜先生逐一看过,俱都摇头,说道:“我走过许多地方,几乎走遍蜀国,又行过南梁许多地方,确实没有多少印象,大约还是我孤陋寡闻,见识浅薄。只不过……”
清原听他言语之中似有转折,问道:“不过如何?”
“这世上有许多洞天福地,隐在方寸之间,雨雾之内,彩虹之后,这等等地方,常人不能得见的……”
云镜先生微微摇头,说道:“兴许这处地方,也属洞天福地罢……”
“洞天福地?”
清原倒是知晓许多修道人隐居避世,洞府隐于深山大川,又或是用**力遮掩去了,隐秘难见。
莫非这也是一处洞天福地?
广元古业天尊,乃是一位古仙,他老人家放置宝物的地方,若说是一处洞天福地,倒也并非什么稀奇之事。
云镜先生沉吟道:“清原小友所寻的地方,很重要?”
清原点头道:“确实重要。”
云镜先生问道:“有多重要?”
清原说道:“事关性命。”
“我明白了。”
云镜先生想了想,说道:“我虽然见识浅薄,但真要寻找这地方,或许可以给你指上几条道路。”
清原闻言,施礼道:“烦请先生告知。”
章三十四 三条明路
“我不知这地方是否属于洞天福地之流,又或是某处我未曾踏足的地界。图上的地方,我确实不识得,但水源道长也许认得……”
云镜先生说道:“他也是修行中人,且道行颇深,喜好云游各方,行走各方地界,也进过不少隐秘地界,甚至洞府之中。”
“水源道长?”清原略微沉吟。
云镜先生点了点头,说道:“原本水源道长近两日就能归来,但似乎有些意外,路上阻隔,只怕还要再等两三个月光景。你若不急,自可等候。若是急了些,那便该走其他的道路……”
清原沉默片刻,事关性命,大约也是三五年的光景,说来也急,可急也不急于一时,至少这两三月的时日,却还等得起。
沉思之后,清原又问道:“先生所指的其他道路呢?”
云镜先生认真说道:“源镜城白氏家主,白继业。”
清原登时一怔,道:“白继业?”
云镜先生点头道:“正是此人。”
清原正想开口,忽然发觉有异。
适才云镜先生所说的是源镜城白氏家主。
一般来说,人家提起源镜城白氏,大多是以临东白氏分支称呼,但云镜先生这般说法,反倒是把源镜城白氏,看得极重。
清原与白继业打过交道,知晓此人着实有这个分量。
“这个白继业,生来就是体弱多病,道行不高,在外界也无多少声名,甚至在白家杰出弟子之中,也似乎寻常。”
云镜先生眉宇间有些少见的凝重,说道:“但是当初我因一些事情,跟启元去了源镜城一趟,偶然间跟他有些交集,发觉此人实则智谋深算,是个城府极深,算计高妙的人物。”
清原想起当日与白继业的交谈,深以为然。
“他藏得极深,但偶尔又露出一鳞半爪,而并非一味藏拙。”
云镜先生思索片刻,说道:“水源道长曾与我说过,白继业暗中养了大批飞禽暗虫,又有许多眼线,遍布各方,素来通晓各方消息,对于许多地方,或能知晓。你若有疑问,可尝试一下询问此人……”
清原露出迟疑之色。
这地方关乎着广元古业天尊留下的宝物,牵扯着自家性命。
地图来自于九重宝函之中。
开启九重宝函的钥匙则是从白家所得。
他着实不愿以此事,再往白家一趟。
“白家得了钥匙多年,一直在探查钥匙的用处。如今钥匙被我得来,我已是走了大运,若是再用地图去问,岂非自己送上门去?”
清原这般想来,再回想当日情形,犹有余悸。
那白家之中,深不可测,几乎有龙潭虎穴之感。
昨夜修行之余,他暗中思忖,若是当时言谈不欢,争斗起来,自身至少要有超出三重天的修为,才能从白家脱身。
“白继业……”
清原闭着双目,思索良久。
白继业虽然是一介病弱之躯,道行仅在一重天。
但此人笑意吟吟,观他神色,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算无遗策。
他在对面与你交谈,一切了然于胸,似乎一言一行都被算准了。
在白继业那黑白分明的淡然目光之中,好似一切秘密都隐瞒不住。
清原沉吟许久,未有开口。
源镜城就在山下,白继业也在山下,着实是一条触手可及的近路。
但此人善于算计人心,与他言谈,一举一动都须注意,否则便会被他窥探出许多东西。
清原虽然不惧,但要时时刻刻注意自身一言一行,避免差错,实也疲累。
若真无办法,去寻白继业也是一条路。可若无必要,清原还是想要绕过去的。
过了片刻,清原才说道:“先生可还有其他道路?”
云镜先生并不意外,他微微一笑,说道:“还有一条,也自是最为稳妥。”
闻言,清原顿觉惊讶。
“昔年大唐未灭,有一地方,唤作钦天监。”
云镜先生说道:“这个钦天监,收拢诸多奇人异士,能观天象,能测地势,能知国运,能推际遇。后唐末时,四分五裂,散于各方。”
清原问道:“先生是要我借钦天监的手段?”
“正是。”
云镜先生说道:“我知晓一人,他虽非修行中人,只是**凡胎,但祖上却在钦天监供职,这一门勘测地势的手艺,倒也还学得六七成。”
“不是修道人?”清原沉吟道:“若这图上指的是修道人的洞府,甚至仙家洞府,他也能测得?”
云镜先生颔首微笑道:“只要有线索,他八成是能测得的。”
清原起身来,道:“劳烦先生引见。”
“他与我虽然相识,但仅有数面之缘。”
云镜先生微微摇头,说道:“你要请他帮忙,还是要通过明源道观才成。”
清原道:“那位高人与明源道观有所来往?”
“谈不上来往,但算是同根同源。”云镜先生说道:“昔年唐时,钦天监有许多人物,乃是明源道观的弟子,那堪舆一脉,也是明源道观所出,其中憾龙书最是著名。这位高人祖上,就是编写憾龙书的明源道观弟子,但钦天监灭后,大多四散而走,也都与明源道观断了联系,时至今日,已谈不上同门,但还有一点香火情分。”
他将水壶放回炉上,继续加温,悠悠说道:“勘测地势的手段,实则也是明源道观失传之法。你借明源道观之名而去,他自会助你的。”
清原微微点头,心道:“看来还要再等水源道长回来。”
如此,那地图势必要先请水源道长过目,若他识得,自然最好,省了许多功夫;若不识得,那么这请高人勘测地势的办法,也只能放在最后了。
等水源道长回来,还须两三月。
这两三月总不好枯坐,是否该尝试一下走白继业这条道路?
他沉吟不语。
“倒也不必等候。”
云镜先生看他沉思,就知他心中想法,说道:“道观传承法印,就在启元手里。我书信一封,你让启元为你添上明源道观的法印,也便好了。”
清原顿感愕然,说道:“水源道长毕竟是明源道观的观主,未经他的允许,擅自行事,只怕不妥罢?”
“你不认得他。”
云镜先生笑道:“他这人性情随和,不喜拘泥于规矩,否则按规矩讲,明源道观也早就恢复往昔兴盛繁荣,哪还会是今日这般冷清?你若在此等候他数月光景,兴许他还要骂你一声迂腐……”
“受教了。”
清原施礼道:“劳烦先生动笔。”
“不妨事。”
云镜先生伸手作个请势,说道:“你先饮茶,我来写信。”
章三十五 天地作棋盘,众生如棋子
事毕,清原辞了云镜先生,离开院落。
“那位懂得勘测地势的高人,如今不在蜀国,而居于南梁。”
清原细问了地方所在之后,眉宇便有思索之色,“昔年唐朝京都所在之处,就是南梁境内,也正因此事,南梁向来以正统自居。传闻钦天监也设立于京城之中,这位高人既然是钦天监之后,如今住在南梁,倒不意外。只不过……这耗费的时日……”
他沉吟许久,加以思索,待仔细思忖过后,大约估算,这一去一返,应须得三个月的时日。
而水源道长也恰好是两三个月之后才能归来……
云镜先生说,水源道长归来之后,在道观之中还有要事,此后一年半载,必是住于道观之内,不会外出。
“倘若去往南梁之后,无法请动那位高人,或是中间出现什么变故,所求无果,那么到时折返……也可回来道观请教水源道长,其中算来,至多也就耽搁月余时日。”
清原微微沉吟,心底想道:“如若水源道长也不识得这图上的地方,那么便只好去找白继业了,但也不知他能否知晓?”
其实去源镜城,请教白继业,倒是最为直接且简便的道路。
源镜城白家,近在眼前,又不耽搁时日,可白继业太过精明,终究忌惮最多,只得放在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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