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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行天域-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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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魔神的右掌中握着一柄巨斧,号称“开天斧”。后来,开天斧不翼而飞,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开杀孽易,逃因果难!”
嘶哑干裂的声音仍是先开口说道。只是,他的话音随风而逝,得不到任何应答。
“请开价!”
神像上的黑影如幽灵似的飘然落地,缓步走到收尸人面前。黑暗中,两道黑影是那样的清晰。那一道被踩出来的脚印,风雪亦无法掩埋抹平。那一道平淡温润的声音,风雪带不走。似乎,在他周围,一切为之禁止。
“我已不杀人好多年!”
“那个赌场中的所有灵石,全归你!”
“你真要与……”
“铁螂蛛,金骨杖。一步万人冢。”
收尸人沉吟片刻,道:“原来,你是师兄的传人。那你应该知道我想要什么。”
“你也知道我缺什么灵材,才能配置成功解药。所以,只能碰碰运气。”黑衣人说罢,转身离去,朝着风雪夜中那光芒闪烁的镇甸走去。
收尸人紧紧盯着那道黑影,以他的道行与见识,自然能分辨出那人只是一个少年。不过,此刻的他,却如同被杀戮操控的恶魔。那怕是这样的黑夜,亦感受到了恐惧。忽然,那道远去的黑影猛然一回头,好似在笑。收尸人瞳孔紧缩,愈发攥紧手中的如意袋。他忍不住的看向如意袋,目光好似能穿透如意袋,清晰明了袋内的东西。
当他忽然意识到什么,再看向黑影离去的方向时,那里已是无尽的黑暗。那里的黑暗愈发深沉,若恶魔之渊,令人恐惧与胆寒。他仿佛已经嗅到了熟悉的味道,那是新鲜的人血味道。这种味道,令他内心埋葬已久的“疯狂”重生,跃跃欲试。
良久,他将那辆尸车推入深渊,缓缓戴上斗篷。整个人悄然隐于黑暗。
“真是难啊!”
第七十五章 叔侄对决
“郝霸,敢不敢继续嘛!老娘我今天心情好,不介意多陪你一会!”
说话之人,年逾三旬,巨‘乳肥‘臀,风‘骚妩媚。一袭薄丝透视红妆,格外妖娆。勾‘‘引撩‘拨着一群粗犷大汉,令他们为之神魂颠倒。只是,整个赌台上的气势,却被她牢牢压制,没人敢挑战。
她的正对面,站着一位粗犷狂野的莽汉,汗珠滴答滴答掉落,打在衣衫上,溅起“汗花”。他的右手紧紧攥着,仿佛正握着最后一根稻草。身旁无数双嘲讽的眼神,不停的在他身上转悠。
“喂!敢不敢?”一道阴里阴气的尖锐声音喊道,“你郝霸也算是横主,怎么成这熊样了?莫非,突然有了良心发现不成?”
“嘿嘿~”无情的嘲笑声响起,充满整个赌坊。
“我艹你们祖宗八代,霸爷我怕过谁?赌就赌!”那位叫郝霸的人暴喝道,“老子只剩一颗灵石,就赌一豹子。算命的说过,霸爷我是有横财运的人。那像你们这些土包子、龟儿子,穷的放屁都没味。”
“啪~”
郝霸重重拍下,一颗被汗水浸湿的灵石,放在了一豹子的位置上。他的眼神中早已退却,随时准备消失在赌坊。
三旬女人甜甜一笑,缓缓摇动骰盅。“啪”,骰盅猛然落桌,三旬女人咯咯大笑,道:“真乃可怜虫,我见犹怜。这一赔三十六,你恐怕是多想了。”
骰盅揭开的刹那,赌坊内响起“哇”的山呼声。
骰盅下,赫然是三个红色的点。
三旬女人脸色惊变,却是转瞬即逝,示意手下人赔钱。直至三十七颗灵石被人推到眼前,郝霸仍是一脸的不相信。他的脸上剧烈抽搐,似笑非笑,似哭非哭,有些许惊悚之意。
郝霸耸耸肩,道:“莫非,那个臭算命的真有先知之能?”说时,他留下那颗被自己汗水浸湿的灵石,将三十六颗灵石缓缓推到二豹子的位置上。
对于真正的赌徒来说,赌运即意味着赌命。一旦上了赌桌,或逆势而行,或顺红运顺行,但万万没有退的道理。
下一盅,真的是三个两点。
赌坊突然安静了下来。三旬女人的俏脸蛋上渐生汗迹。她强打笑意,摇动手中的骰盅,神识却不停的扫视着赌坊内的犄角旮旯。这个她再也熟悉不过的赌坊,忽然之间便让她陌生起来。以她的嗅觉,不可能觉察不到异样,可一时半会亦发现不了强敌。
只是,她开启的下一盅,果真的是三豹子。紧接着是四豹子、五豹子。
五豹子开启时,郝霸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仰天怒吼。蓝花花的一大堆灵石,令人眼花缭乱。有了这些灵石的堆集,郝霸似乎已经看到一扇修仙之门向自己开启。而在他的周围,有更多双灼热的眼睛盯向了那一大堆灵石。
自古以来,人人觉得天运是平等的,至少是风水轮流转。可当属于别人的天运出现,而自己的仍遥遥无期时,总有人喜欢问一句“为什么不是我”。这些人总认为,既然老天不公,那只能靠自己了。
三旬女人嗤鼻一笑,挑眉道:“郝霸,不妨让那位高人出来一见?若能正面赢我,我自然无话可说的嘛!”
“云三娘子,话不可能乱说。赌场的规矩,赢就是赢,输就是输。三娘不会是输不起吧?”郝霸一愣神,反应过来后,怒道:“众人眼睛雪亮,那骰盅三尺内,可是只有你的一只手。再说,以你云三娘的身手,谁能出得了你的千?”
“话虽不错。可是,老娘临时改变注意,这五豹子老娘不赔了。”云三娘跳上赌桌,脸凑到郝霸的鼻子前,送上一个秋波媚眼,轻声道:“要不,咱俩到内堂聊聊?”
刹那,郝霸的骨头似是突然酥了一般,粗鲁莽汉变成了小绵羊,额头不由得冒出冷汗,连忙道:“不用、不用,我只要赢得……”
“咦!”有人惊讶道,“三娘子,你腿上的那是什么东西?”
“我去,那不是我的如意袋吗?”
“哟,那是我的呀!”
云三娘眉头一皱,朝自己的腿上看去,果真绑挂着数十个如意袋。就在她惊讶之余,正欲脱身时,忽觉腰间一麻,整个人斜卧在赌桌上。近乎同时,赌坊内的灯突然全灭。继而,灵器相撞,星火四溅,血腥弥漫。
这群亡命徒在嗅到血香味的时候,内心的蠢动再难抑制。一场疯狂杀戮的盛宴便这样上演。
***
黑暗中,一双眼睛冷冷地注视着,明眸中闪烁着复仇的火焰!
***
黎明拂晓,雪虐风饕。
仙盟城俨然成了一座“雪城”,非常平静。城外群山,巍巍莽莽。城内的大街小巷,人影稀疏。
卯时初刻,一道人影出现在八环道上。他仿佛是乘雪而来,踏雪无痕。走出百余步,缓缓停在一个巷子口。那条巷子,笔直深入,一眼望不到尽头,两旁没有其它房屋。
他沉默良久,慢慢拨出冰冷的剑,剑出鞘的刹那,迎着风雪发出剑鸣之音。长剑在手,他一步一步的朝巷子深处走去。巷子中传来诡异的气息,好似炼狱。而那道身影无所畏惧,坚定的走了进去。出现在他眼前的活人,很快变成一具具尸体。巷子中发出的威压之势,悄悄退去。他踩着雪中之血,继续前行。
渐渐地,巷子变得阴暗阴森起来,那条巷道仿佛是朝地下走去。忽然,黑暗汹涌,湮没那道身影。可这黑暗来去匆匆,转眼即逝。然而,就在这一瞬间,那道身影已经出现一扇赤铜门前。
赤铜门古朴质拙,却似是压制着门内的某种神秘气息。少顷,赤铜门内传来粗重的声音,说话一字一顿。
“天堂道,暗黑路,地狱门。小英雄年纪轻轻,便能闯过暗黑路,直达地狱门,了不起。不过,你的路也到尽头了,请速速离去。”
“符三叔,侄儿前来,怎能拒之门外?”独孤鹤轩揭下斗篷,露出一丝笑意,难掩一身杀气。他缓步走近赤铜门,没有多思索,左手直接按向门上不起眼的一个地方,食指、中指、无名指有节奏的敲了几下。
“轰隆~”赤铜门应声开启。无尽邪煞顿时涌出,可这些煞气无法靠近独孤鹤轩。
他没有犹豫,径直迈步踏进赤铜门,赤铜门又重重的关闭。门内一片黑暗,阴邪煞气愈渐浓烈。
“符三叔,不敢出来与我相见吗?”
“你的天魔神拳,已修炼到第二重。有了这阴邪煞气的助力,应该会很快突破至第三重。”黑暗中传来悠悠的声音,稍顿后,叹息道:“不过,在到第五重之前,还是打不赢我。你这又是何苦?莫非,你是执刑者?”
“不全是!”独孤鹤轩斩钉截铁的说道,“你勾结云家、阿鼻宗,图谋龙渊谷,害死四族数千人。龙渊谷灭亡后,云家几次三番,欲致我于死地。常言道‘来而不往非礼也’。侄儿要是不给云家一点惊喜,那怎么还算得上是龙渊谷的人呢?”
“唰~”
灯火突燃,黑暗顿退。
独孤鹤轩举目扫视,发现这是一个非常普通的石屋,没有任何桌椅摆设。唯有四个角落里各摆一个大火盆。烈焰熊熊,照亮石屋,石屋之内毫无死角。就在独孤鹤轩收回目光的刹那,眼前悄然出现一个人。他仿佛是原本藏在空气中。
那人身形消瘦修长,身披厚重的青色披风,头戴鬼怪面具,双眼中燃烧着红色火苗。只是,独孤鹤轩面对他时,毫无惧意。反而是面具人的眼神有些飘忽不定。
“你来找我,是想杀我吗?”
独孤鹤轩重重的点了点头。
“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里找到我,不愧是龙渊谷的人,能耐确实逆天。但是,一切要量力而行,鲁莽者终究难成大事。”面具人冷哼一声,道:“我突然对你是如何找到我的,多了一丝兴趣。不知你可不可以告诉我呢?”
“仙盟城中卧虎藏龙。倘若有人对仙盟城中的犄角旮旯,了若指掌,似乎不是很奇怪。若是这种人想借他人之手,铲除某些势力或人,便是水到渠成。侄儿运气不错,正好遇上了这样一位深谋远虑的强者。”
“哦?他是何人?我想,他绝对不是龙渊谷的暗子吧!”
“那是当然。那些暗子,不是被你这样的人,勾结云家全部铲除或是收编了吗?”独孤鹤轩撇嘴道,“不过,巧的是,那人的师弟是我的师父之一。他们是天巫宗的人。”
“嗯!他很快会成为一具尸体!”面具人顿了顿,道:“出招吧!当年,龙渊谷全力追杀我,害得我一身道行尽废,算是恩断义绝。我们都没有手下留情的必要。”
“符三叔,恕侄儿无礼。侄儿使命在身,实属迫不得已。”
话音未落,十一柄剑形成环状,出现在二人之间。剑环疾速旋转,渐渐凝成一柄巨剑,倏忽间,冲向近在咫尺的面具人。面具人左手微抬,顿成一道黑柱,轻描淡写间,将巨剑的攻击化于无形。十一柄剑纷纷落地。
面具人没来得及庆祝与得瑟,瞳孔猛然紧缩,眼中之光随之暗淡。他怔怔地盯着独孤鹤轩的手,一字一顿道:
“陷……仙……符”
第七十六章 雪中独行
“符家尚有嫡传血脉。他们为何将‘陷仙符’传给了你?”
面具人歇斯里地的吼了一句,青色披风无风自鼓,顿有黑气生出,将他笼裹。转眼间,他变成了一柄刀型,无尽的黑雾迅速凝实着,锻铸着那柄刀。
巨刀威威,邪煞不可穷尽,无数阴灵乱舞。它好似集天地之间的一切阴邪煞气于一刀。天地人神魔,无一不退避三舍。
刀之意:阿鼻魔道,唯有一刀。天上地下,至尊屠戮。
独孤鹤轩很平静的注视着,嘴中念念有词,手中的紫色符箓闪闪发光,蓄势待发。待那柄刀凝实,刀尖指向自己的霎那,紫色符箓骤然凌空,幻化成一枝紫色小箭,正对着刀尖而去。
顷刻间,巨刀灰飞烟灭。没有天崩地裂,没有雷奔云谲,一切平平静静。面具人的胸前多了一个透明的窟窿,仍有紫色余光闪烁。
“我符家的术法符箓,无敌于天地之间。能死在陷仙符之下,是我之幸!”
“符三叔,真的很遗憾。你们符家的符箓之道,对你们符家血脉有着天然的克制。纵使你道行再高深,亦难敌符老头赐给我的陷仙符之威力。”独孤鹤轩沉声道,“家法我已代为执行。接下来,侄儿想知道,龙渊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还忘符三叔告知!”
“他们是一群疯子……”面具人话音未落,一阵剧烈的咳嗽后,整个人软棉棉的倒卧在地上,气若游丝,用低微的声音问道:“鹤轩侄儿,你真的想知道?”
“嗯!”独孤鹤轩点头道,“无论结果如何,既然他们选择了让我生,我就得扛起来。人生在世,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那怕是再难的事,总得有人去承担;哪怕是再苦的事,总得有人去承受。”
“其实,我也不知道……”面具人沉吟良久,抬头看了一眼独孤鹤轩,那双坚毅的眼神令他惭愧的无地自容,那一霎那,仅有求死之念。
“我只知道,他们疯了。他们不惜一切代价的找一样东西。我能肯定的是,屠杀龙渊谷的事,与云家、公孙家乃至魔教都是绝对没关系。他们追杀你,应该是与侵占龙渊谷的事有关。”
“一样东西?”独孤鹤轩思维敏捷,目光锐利,立刻意识到了重点所在,追问道。
“不错!”
“若是如此,此事绝对是龙渊谷的绝秘,以符三叔当年的身份地位,理应无法知晓。”独孤鹤轩脸色微变,似是想到了什么,压低声音道:“莫非,当年传闻的那不伦之事,属实?”
面具人突然沉默了下来,全身的骨节发出清脆的响声。无奈、恐惧、怒意、悲伤,尽在他的眼神中。
“此事,还有何人知晓?”独孤鹤轩没有同情怜悯,语气渐冷。
“当时知晓的人中,只有我一人逃了出来。其他人的下场,你应该知道。”面具人想了想,猛地捶了一下地面,道:“当年,我道行尽废,落难之时,被云家的一位老仆所救。我二人曾在酒醉之时,我提过此事。”
独孤鹤轩淡淡一笑,道:“他叫什么名字?现在在那儿?”
“他叫老败。在一次采药中,跌落山崖,尸骨无存。当时,我被逼的只好悄悄离开云家。”面具人回忆时,有些苦涩,有些惆怅,道:“此事,再无人知晓。侄儿,你现在太弱,千万不要冲动,贸然与云家起冲突。祖业之事,当徐徐图之。”
“为什么?”
独孤鹤轩蹲下身子,静静地注视着那一双鬼火之眼。面具人的眼神涣散,全身的邪煞无限流逝。他的一生,直奔尽头。
“云家与阿鼻宗在密谋一件惊天大事。你若打草惊蛇,性命断难保全。还可能带来更大的灾难!”
“你可真是个猪啊!”独孤鹤轩握紧肉嘟嘟的拳头,猛朝面具人的头上砸去,怒吼道:“你没想过,是什么令云家与魔教有了交集?那个老白真的死了,你还能活到现在?”
“败……”
“白个屁!蠢猪、蠢猪、蠢猪、……,简直是龙渊谷的奇耻大辱!”
“咔嚓~”
忽然,面具上发出清脆的破裂声,不待独孤鹤轩反应,如蛹般的虫子密密麻麻,结为一体,只在瞬间便已粘在脸上。好似一层黑黑厚厚的油污均匀的泼在脸上。这种神秘的虫子,一经见到新鲜的肉‘体,立刻蠕动啃噬,占为宿体。
独孤鹤轩只觉得头晕目眩,好像正有亿万蚁虫钻入脑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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