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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泽手札-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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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人类真的是神明创造的么？”莪相突然出声道，虽然来自上古时代，但因为那个年代人类的视野还比较狭隘，并不能判断族群的来历。所以在大多数的神系当中，神明都以人类的创造者自居，这也便于维护自己的统治。
“人类应该不是被创造出来的，而是地球几亿年生物进化的产物，现代的人类考古学正试图补全这一条进化曲线的拼图。但神明在人类的进化过程中应该起到了一些推动作用。”晨曦面向老人很认真的说，看来在莪相的观念里，人族还是凯尔特诸神的造物。所以晨曦有必要推翻他的这个观念，要知道反抗自己的创造者同反抗自己的合作者可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
“推动作用？”莪相疑惑的问，不仅是他，周围很多人都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晨曦知道这是不同国家、不同民族所产生的不同理念问题。在中国，大家骨子里认为多学习一些基础科目是一件好事，上至天文地理下知鸡毛蒜皮在很多人眼里是有智慧的象征。但在西方的文化圈中，他们更注重知识体系的专精化。以英国最著名的贵族学校伊顿公学为例，其中培养了许多知名的政治人才。但也出现过从中毕业的一些政治家连基础的数学四则运算都不会的情况。
“现在人类进化学研究中发现，人类在进化过程中出现了一个很奇怪的断层。进化曲线中原本要千万年才能产生的高智慧，在不明外力的帮助下只用了不到万年的时间就完成了。而且人类的基因同远古的很多人类化石中提取的样本没有任何关联性，这说明人类在上古的某一个时间短被加快了进化进度。而那个时间段，正是诸神纵横的时代。”晨曦稍有些严肃的普及到，在他看来这属于常识性的概念，但对凯文等人来说却是全新的未知理念。
“这么说来，说是他们创造了我们也不过算太过分！”莪相闻言点了点头，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不过这不是他们可以主宰和限制我们生死自由的理由，我们既然产生了智慧，产生了属于自己的灵魂，那我们就因该有自主的权力。”
“与其考虑这种长远的问题，我倒是更关心那支傀儡战队的战力，毕竟我们明天需要面对的可能是人海般的攻击。也许他们的个体实力都达不到迪卢木多等人的程度，但能够进入神域并在青春之泉改造中活下来的也不会是庸手不是么！”韩赛尔不愧是军人出身，见众人的话题离眼下的现实情况越来越远，不由有些无奈的出言提醒道。
“莪相前辈，您对此还有什么了解么？”晨曦有些尴尬的一笑，转头面向老人问。
“我上次进入神殿区域还是诸神尚未沉睡的时候呢。那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和青春之泉近距离接触，是马南南的女儿扬波女神艾瑞安带我过来的。”莪相有些唏嘘的说，“从那之后我就再也没能进入神殿区域，安格斯同人类交好的时候，每次举办宴会也都是在远离神殿的神域入口处，正是担心有人窥测青春之泉的秘密……所以，对此我也无能为力了！”
晨曦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以他现在收集到的信息，对泉水有了一些大致的了解，也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但究竟对不对还要亲手接触到泉水才能判断。
“泉水就在前方的庭院当中么？”
“这一点我倒是可以确认，泉水的位置可不会随意的变动！”莪相笃实的回应说。
“这样，明天就由我、韩赛尔还有莪相前辈一起先去探探路吧。凯文你和瑟西守护好古娜、格雷特的安全，有任何问题我们再返回！”晨曦看了看现场众人的状态，小声建议道。
第二百四十八章 苏醒前奏
几人默默点头，只有凯文对此稍有些异议。作为一个贵族世家的私生子，从小的成长经历就告诉他富贵险中求的道理。青春之泉附近固然危险，但也同样蕴含着莫大的机缘。
“要不，我和凯文换一下吧！”韩塞尔有些担心的看了格雷特一眼，他实在是有些不放心自己这个妹妹。凯文的战力在几人当中只能算是中等偏下，就算加上瑟西帮助，一旦遇到敌人也难免有闪失。
晨曦低头沉吟了一会儿，韩塞尔是队伍中肉盾一般的存在，凭借狼人强大的自愈能力，在面对人海战术的时候可以起到更为有效的帮助，放在后方看护伤员确实有些可惜了。但晨曦只是一个临时领导者而已，并不能完全主导众人的意志，于是也只能无奈的默认了这种置换。
莪相全程看着众人安排一言不发，作为费奥纳武士团首领芬恩的儿子。莪相从小就生长在团队环境中，因此也最能理解晨曦的感受。
“看来这个小团队很快就要分崩离析了！”在夜间休息的时候，莪相来到晨曦身旁，看着发呆的晨曦小声说道。
“只是一个利益的小集合而已，凯文和格雷特是为了家族的意愿，不管我们私下里的感情如何，他们终归是要站在家族的一边的。韩塞尔是为了解决格雷特的问题才来到这里的，我能感觉到，他对培养自己的教廷还有着眷恋。能够安然无恙的走到这一步，我已经很满足了！”晨曦苦笑着说。
“但你要走的长远，一个合适的团队是不可或缺的。英勇如我父亲那般的武士，连神明也要给予尊重的存在，都无法离开团队的力量。相信我，独行的勇者往往就是悲剧的开端！”莪相语重心长的说。
“我明白，离开这里后这个小队可能就要分散了，这些人里只怕留不下几个，到时候再说吧。”晨曦回头看了一下休息的众人，“前辈您会留下帮我么？”
“应该会吧，如果可以得到自由，我不介意陪着你疯一把。我从你身上感受到了一种特别的气质，会让我想起在费奥纳武士团的岁月。”莪相轻轻拍了拍晨曦的肩膀，随后转身找了一个廊柱，斜倚在上面陷入了冥想。
晨曦直到确认众人都已经休息，才找了一个阴影的位置悄悄取出那个包裹着水鸦的空间球。在西姆的帮助下重新自以为不知不觉的将水鸦也送进了图卷空间，远方神殿中这次传出了一股极为清晰的波动。在这个夜深人静的环境下，晨曦感触的尤为清晰，脸上顿时露出一丝慌乱。
“西姆……我们是不是闯祸了！”晨曦有些紧张的说。
“我也不确定，不过肯定不是什么好事！”西姆也有些提心吊胆的说，白泽在送他出来前可是一再嘱咐小心的，没想到还是捅了篓子。
“是空间波动，神殿当中有什么机关被触动了！”莪相此时也站了起来，遥望向神殿的方向，语气有些凝重。
“机关？”晨曦惊讶的说道。
“我也不太清楚，但这道波动的源头应该是某种法阵，它好像正在和某个异度空间节点进行联系和对接！”莪相在空间法则方面有很高的造诣，不同于魔镜瑞琳那种借助神器激发的空间能量，莪相已经触摸到了空间法则的痕迹。
“异度空间，你是说像刚才的四大元素世界那种附属空间么？”晨曦试探的问。
“不太一样，刚才的四元素世界只不过是一个连基础世界规则都不健全的小世界而已。但异度空间已经具有自己的时空法则了，一些发展程度高的异度空间甚至可以衍生出属于自己文明体系。”莪相稍稍解释道。
但晨曦却一下子便想到了白泽的图卷世界，他听白泽说起过，图卷中的时空法则都是独立存在的，看来这也是一个异度空间了，只是似乎没有衍生出什么文明。至少晨曦从来没在白泽那里见到什么图卷的原住民。
“莪相前辈，您说……”晨曦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您说安格斯沉睡的地方是不是在一个同神殿相连的异度空间里！”
莪相闻言浑身不由一阵，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
“神明不是沉睡在异度空间，而是掌握了属于自己领域力量的神，他的领域本身就是一个异度空间，所以他基本上就是包裹在异度空间当中。”莪相有些凝重的说，“这也是为什么人们很难伤害到诸神，因为要触及他们的本体，你首先要破开一个世界才行。”
“那刚才的波动……”晨曦觉得自己和白泽最想逃避的情况看来已经发生了。
“也许你猜对了，看来安格斯在神域中留下了什么唤醒他的机关，一旦被我们触及便会发出这种波动！”莪相脸上不由闪过一丝颓废，他是和神明有过亲身接触的，知道他们的实力到底有多恐怖。
“不能再等了，赶快唤醒他们，我们立即出发。神明进入睡眠需要一个过程，从睡眠中醒来也需要时间。我们必须在他醒来之前掌握青春之泉，那样我说不定可以帮你们找到一条出去的门户！”莪相焦急的说道。
晨曦不由恍然，他就知道会是这样。莪相当年既然可以给图伊利亚安兄弟指路，想必对神域是极其了解的，他一定知道逃离神域的门户。但他的灵魂却被困缚在青春之泉当中，只有格雷特拥有打开泉水还他自由的力量。所以在晨曦释放莪相的灵魂前，这个老人是绝不会先放他们离开的。
显然现在不是纠结莪相做法的时候，晨曦几人也没有同这个老人翻脸的实力。为今之计，唯有双方合作说不定还能一起逃出生天。
“神明醒来的过程会有多久？”晨曦一边去把众人唤醒，一边扭头问道。
“醒来会很快，制约他们的其实是一段衰弱期。为了进入沉睡，他们将自己封印起来，以此来减缓灵力的流逝。所以在他们醒来之后，只有完全解封自己当年的封印才会恢复。这个过程所花费的时间每个神明都会不同，所以我们没有什么可参照的！”莪相催促道，一边已经向神殿深处走去。
第二百四十九章 泉水傀儡
晨曦这才确定是自己闯祸了，估计这四只神鸦身上都有安格斯设下的禁制。一旦神鸦消失就会触动唤醒安格斯的法阵。四只神鸦当中，风鸦虽然陷入混乱但并未消失，而土鸦的情况莪相虽然没有提及，但想来也没有陨落。据晨曦猜测，土鸦应该被莪相用空间球给束缚起来了。从现实情况来看，被空间球困住的神鸦就像陷入幻阵一般，会迷失在无尽的空间壁障当中。这种情况下的神鸦根本感觉不到危险，所以也不会触及安格斯的禁制。
但白泽的图卷空间就不同了，用莪相的话来说，那是一个拥有自己完整世界规则的异度空间。神鸦被放入其中等于是彻底消散在了这个世界上，这种如同死亡般的结果一定会触动安格斯的禁制。所以，水鸦在莪相空间球中的时候没有发生任何问题，但一被晨曦放入白泽图卷，便惊醒了安格斯。
晨曦有些严肃的对身旁的西姆说道：“这样说来，我们在收服火鸦的时候一定也发生了同样的事，只是那时我们没有感觉到罢了！”
“只要没有把白泽大人的气息泄露出去，这就不是最可怕的后果！”西姆略有些深沉的说。
“呵呵……其实后果也差不了太多，我们很可能要正面对抗一尊神了！”晨曦望了望不远处的神殿，心中满是压力。安格斯的四只宠物都已经强悍到如此程度，若是本尊降临又会是什么样的光景。念及于此，晨曦不由将手伸进锦囊袋，那里有一面金色的魔镜，这算是他最后的退路了。
连番的战斗让众人都睡得比较沉，晨曦把几人一个个唤醒，自然也收获了不少怨气。
“晨曦，发生什么变故了，莪相前辈人呢？”韩赛尔有些疲惫的环顾四周，他从晨曦的表情上已经看出了一丝凝重。
“安格斯被惊醒了……”晨曦缓缓的说。
“什么！”几道惊叹，但更多的是惶恐，神在众人心中的威压实在是太沉重了。
“莪相前辈已经先行一步，我们只有抢先掌控青春之泉才有可能逃离神域。否则，我们就必须正面对抗一尊活着的神明！”晨曦补充道。
“那我们还在这里等什么？”凯文闻言睡意全消，立即开始整理装备。
“韩赛尔，把梦魇召唤出来吧，我们不能留人了。用梦魇把格雷特和古娜都带上，我们没有时间再回头！”晨曦对韩赛尔嘱托道。
“明白了，我这就去安排，莪相前辈一个人没什么问题吧？”韩赛尔一边转身准备，一边随口问道。
晨曦看着远方的天空，小声的说：“为了自由，他一定没有问题的。毕竟，这是他最后一搏的机会了！”
扔掉了一切不必要的配重，众人很快就再次踏上征途。来到这里，格雷特那尘封的记忆终于开始起到作用。神殿的地形布置几千年来没有发生变化，只有路上偶尔出现的一些散落兵器才彰显着这里的不平静。
“只剩下装备了，看来真的和莪相前辈说的那样。泉水傀儡一经击杀就会还原为泉水的养分，这东西还真是霸道！”韩赛尔在晨曦身边有些感慨的说。
“我对那泉水越发有些奇怪的猜想，不过具体情况还是要亲眼见到才行！”晨曦小声回应道。
“什么……”韩赛尔刚要开口问却被不远处的打斗声所吸引，就在前方，莪相正独立应对数道影子的攻击。
“实力不算太强，不过攻击方式有些怪异。韩赛尔你留下保护好她们，凯文和瑟西随我来！”晨曦见状皱了皱眉头，莪相推进的速度比他想象的要慢上不少。看来这些泉水傀儡有些怪异，并不像看到的那样简单。
“砰……”晨曦出枪直接扫飞了冲向莪相后背的两道身影，影子跌落出老远，随后便若无其事的重新冲了上来。
“撕裂他们，钝器攻击没有效果的！”莪相出言提醒道，“这些低端傀儡丧失了属于自我的情感，但也因此没有没有任何感觉，他们是纯粹的杀戮机器。在泉水的修复下，只有将它们彻底击碎才可以！”
莪相挥出几道空间刀刃，将晨曦击飞的傀儡拦腰斩断，傀儡落地时已经变成几段，却诡异的没有血液流出。变成碎片的躯体依旧在试图复原，在地上挣扎了一会儿才慢慢化成一股清水般的液体，渗入脚下的大地。
“看到了，只有这样才能彻底杀死它们。这些液体终究还是会回归青春之泉，变成它不断壮大的养料！”莪相稍有些气喘吁吁的说。他的身体毕竟背负着衰老诅咒，在活力上无法和年轻人媲美。这种强度的战斗对他的身体来说算是一种负担，难怪会推进的如此缓慢。
凯文和瑟西也相继冲了上来，但却没有对战局带来多大的改观，尤其是瑟西的毒矛，对这些拥有超强恢复能力的傀儡来说几乎起不到任何作用。
“基因崩溃……”晨曦在原地愣了一会儿突然开口说道。
“你说什么……快点儿杀啊，我们没有太多时间的！”凯文没有听清楚，看晨曦在发呆不由大喝道。
“我说，那些傀儡消散时的模样很像是生物基因崩溃时的情景。我知道泉水是什么了，那应该是某种上古强力生物的体液！”晨曦终于证实了自己心中的猜测，那所谓的法尔之石根本就不是什么矿石，应该是上古某种强大存在的器官。
“什么，生物的体液，那是什么东西？”莪相闻言有些愕然，晨曦口中的好多名词他都没有听说过，“不过不管泉水的本质是什么，我们也要先解决眼前这些怪物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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