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开并蒂-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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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还是要多小心。”如莺打了清水给顾莲香洗手。
花了将近半时辰的功夫，顾莲香才扎好一朵海棠绢花，还好成品不错，顾莲香最后整理了下便递给了如莺。
如莺接过就戴到了头上，笑嘻嘻的问：“夫人，好看吗？”
“好看。看着这小脸更嫩了。”
如莺往铜镜里看了看，道：“夫人，你也教教我怎么扎绢花吧。”
顾莲香知道小丫头是想让她开心些，不要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她笑了笑，道：“成呀，那我就先教你扎最简单的牵牛花吧。”
就这样说说笑笑，过了中午，派出去打听消息的小肆也回了府。
如莺出去了一会，然后进屋对顾莲香道：“大理寺附近的几条街都封了，这外人轻易进不去，小田他们守了一早上，没见到任何人进出。恐怕公子一早就进了大理寺。”
听到派出去的小肆什么消息都没打听回来顾莲香也没生气。此时，她也说不出心里有什么想法，只觉像有块大石压在心上，让人着实的不舒服。
见顾莲香不开心，如莺道：“小田他们还小不顶事，我想大少爷那边应该能打听些什么。夫人，要不派人去府里问问？”
顾莲香也说不准顾志刚会不会有消息，不过不管是好还是坏，大哥那边应该会派人过来传话。
“不用了，那边应该会派人过来。有时候，没有消息便是好消息。”她相信白惜安没做过那样的事情，只要他没做过就是清白，清白人的为什么要受苦？她心里一直坚信着白惜安会平安回家。
大约一个时辰后，顾志刚派了人来，也没说什么，说白惜安没事，堂上没有动刑，按例问了些事情便又被带了下去。
听了这话，顾莲香这从早上就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了，虽然打听的不是很具体，可人没事就好。旁的目前也只能慢慢图之。
下午，芳姐上了门来看顾莲香，带了金眼雕口信给顾莲香，说事情有了些眉目，让她这几日不要外出。
芳姐有些担心的道：“香姐儿，安哥儿这事玄忽着呢，我看目前最好的办法就是好生呆在家里不要在外面乱跑。”
顾莲香眉头一拧，道：“芳姐，你是不是又听到了什么？”
芳姐犹豫了下，道：“我想是不是我多心了，不过，这几天京里死了好些人。有好几个都是今年的试子。我觉得这事情要闹大了。”
“啊？怎么会？最近这段时间城里不是霄禁了吗？各处都查的紧，怎么还会出这样的事情？”
“谁知道到底怎么一回事，你说这舞弊案还没查清楚呢，又出了人命案，还都是些试子，就算我是个乡下妇人也知道这事情不简单，摆明就是有内情。总之，这京里不太平。”
顾莲香脸色也比较难看，这京里可不就是不太平呀。连芳姐都看得明白，她再拎不清就是个笨蛋了。
“芳姐，我心里明白，所以这两天我都没有出过门。还有你这以后出门也要多加小心。”
芳姐点点头，然后问：“你婆婆今天还好吧？”
“她一早天还没亮就去了相国寺，我估计着差不多也要回来了。”
这人还真不能说，这边顾莲香话才一落地，就见如莺进了屋，略有些着急的道：“夫人，老太太回来了，不过老太太脸色可不好，如雁说，回来的路上差点出事了。”




第二百九十二章　其实我真的不喜欢你

顾莲香猛的一下站了起来。
“人呢？伤到了吗？”最近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家里连连出事？顾莲香心里的不安越发的重了。
如莺忙道：“人倒没伤到，老太太就是看着精神不好。夫人还是快些过去看看吧。”
见顾莲香急急忙忙的就往屋外走，芳姐跟在她身后连声道：“香姐儿，你慢些，别激动。仔细身子。”
到了白夫人居住的院子，顾莲香才进院门就见如雁迎了过来，忙道：“到底怎么一回事？你这是要去哪？”
如雁道：“老太太还没吃东西呢，我去厨房看看有没有热粥。老太太说，夫人来了就直接进去吧。”
顾莲香点点头，不过她倒也没急着往里走，先仔细看了看如雁，见小姑娘还好，不像是伤到哪的样子，她这才放心的进了屋。
“娘，没事吧？让人泡参茶了吗？您没伤到哪吧？”
见白夫人脸色果然不太好，顾莲香这心里是又急又慌。
“进屋就让丫头泡了参茶，刚刚喝了小半盅，我没事，就是出事的时候略微吓到了。”白夫人反过来安慰顾莲香道，“你不用担心我，你身子还没大好，可要多注意。”
听到没伤到哪，顾莲香略松一口气，不过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早上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下午回来就出事？
虽然知道白夫人此时精神不好，顾莲香还是问了问。
“从相国寺出来还一路平顺，可到了夫子坡的时候，马受了惊一下就冲了出去，还好前面的吴四小姐叫下人帮忙拉住了马，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呀。”白夫人长呼一口气，一想到之前发生的一切，这心里还一下一下跳的慌。
顾莲香眉头拧得紧紧的，婆婆说的倒简单，可顾莲香知道白夫人不是那种娇养的人，当时的情况一定非常严重，不然婆婆也不会有如此苍白的脸色。
“好好的，马怎么受了惊？”
“谁知道呢？我也纳闷，这早上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下午回来时，马夫说这马喂得饱饱的，怎么会突然发了狂呢？真是奇怪。”白夫人也是说不出来的郁闷。
看来这一时半会也解释不清，顾莲香道：“娘是坐吴四小姐的车回来的？”
“是呀，还好这次遇到了四小姐，不然不知道还会出什么事情。香姐儿，这次倒欠了吴四小姐一份天大的人情了。”
顾莲香道：“娘，我知道。明天我定当备上厚礼去往吴府谢过吴四小姐。”
严格说起来，吴四小姐和她也算得上是情敌关系了，以前是不对付，可现在不管怎么说，吴四小姐对她有恩，这份情的确要记在心里。
白夫人也知道吴四小姐以前看上家里的哥儿，只是白惜安与吴四小姐是有缘无份成不了一家，可今天要不是得了吴四小姐的帮忙，白夫人是非死即伤呀。
说了会话，白夫人问：“安哥儿那边今天可有什么消息？”
顾莲香摇摇头，道：“早上派了两个小肆去打听消息，可一早就封了街还有重兵把守，小肆也没能打听到什么。倒是我哥后来带了消息，说夫君在堂上还好没受刑被人问了几句话就带了下去。”
白夫人叹了一声，道：“没受苦就好。我今天求了一签，虽不是上上签，可也算得是中上的好签了，说虽有波折可最终能一切平安。如今看来，也不算太坏。”
这签灵不灵，顾莲香可不知道，不过最少签文还好，顾莲香也希望白惜安最终能平安回家。
白夫人见顾莲香面色不好，有心想安慰几句，可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最后只是轻轻拍了拍顾莲香的手。
侍候着白夫人用了晚饭，顾莲香送着芳姐出了门。
芳姐拉住她的手道：“还好白夫人是吉人自有天相，可见我早先说的话也有几分道理在里面。你这几日就安心呆在家里，不要担心。这外面有什么消息我会立马来找你。”
“姐，谢谢你了。”此时，顾莲香也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第二日，顾莲香一早起来，收拾妥当后，便带厚厚的礼去了吴府。
吴四看到她，第一句话便是：“其实我真的很不喜欢你。”




第二百九十三章　新消息

顾莲香没料想吴四会说这样一句话，不过，她心想，这才是吴四，要是文绉绉的说些客套话反而会让彼此不舒服。
笑了下，顾莲香道：“我知道你不喜见到我，不过不管咱们俩之间有什么，昨日你救了我婆婆，怎么都要说声谢谢的。”说完，顾莲香起身给吴四行了一礼。这礼是必须的，而且她是真心实意的感谢吴四昨天的帮助，要是白夫人昨天出了意外，顾莲香不知道以后她又该如何面对白惜安。
吴四见她神色诚恳不像是骗人，不由微微动容。
想了想，吴四道：“嗯这事，这事你也不必客气，虽然我不待见你，可是白夫人是好的，以前白夫人挺喜欢我的。”
吴四这话不是那么的好听，顾莲香倒也没放在心上，毕竟如果白惜安不娶她的话，最大的可能性就是与吴四结为夫妻，昔日情敌救了自己的婆婆，要是真的介意的话，这往后的日子不知道要多么的闹心了。
“还是要谢谢你，这有份小礼物是我特意挑的，希望你喜欢。”顾莲香双手捧了个锦盒递了过去。
想到顾莲香家里有两间金铺，吴四眼皮一跳，伸手接过打开一看，惊呼了一声：“呀、真漂亮！”
锦盒里是套翡翠晶石带金牡丹头面，吴四皮肤白，戴翡翠最衬她。
“这套头面我只做了一份，虽说不上是最好，可在京里也是独一份。”顾莲香道。
吴四看了她一眼，道：“值不少钱吧，倒让你破费了。”
“别这样说，不过是小玩意，只要你喜欢就好。”
顾莲香送的这套头面，虽不是最贵的可也是极好的，用的翡翠是满绿上品，样式也非常讨姑娘家喜欢，再加上是京里的独一份，吴四打心眼里满意，再看顾莲香时，眼神也柔了几分，没之前那般生硬。
让随身的丫环把东西收好，吴四问道：“白大哥那边可有什么消息？”
一说这个，顾莲香就是无尽的烦恼，轻叹一声，她道：“我现在是什么也不知道，心里空空的没个谱。虽然说没消息就是好消息，可总觉得不得劲，很惶恐。”
吴四也叹了一声，沉默片刻后，她道：“上次你婆婆来家里，父亲父亲不见她也是有苦衷的，舞弊一案向来不得善了，再加这官场中上上下下都盯着，父亲就算想帮忙一时也不好下手。不过昨天父亲回来后说白大哥看上去挺好，没怎么受苦。我看父亲那意思，白大哥是被人冤枉的，应该很快就能回去。”
吴四这是在安慰她吗？话里的意思顾莲香倒也听得分明，这两天谁见到她都是这般劝她，可是这种安慰于她而言，根本没半点作用。都说白惜安能平安回来，可什么时候回来？什么时候事情才能终了？这些却没有人能告诉她。
其实今天来，顾莲香也想着能见上吴太保一面是最好，别人说的她都不太信，吴太保到底是一品大官，昨日吴太保也去了大理寺，白惜安是好是坏，吴太保一句话胜过别人千言万语。
可当顾莲香委婉的提出想拜见吴太保之意，吴四略有些不好意思的道：“父亲一早就进宫了，到了这个时候都没有回来，想来是有事耽误，这不到晚上恐怕难回来。”
顾莲香笑笑没说话，话到这个份上，还能再说什么？
又坐了一会，她便起身告辞。
从吴府出来后，如雁问她直接是否回家，顾莲香想了想，道：“回去吧，这外面不安全。”
昨天晚上侍候着老太太睡下后，顾莲香把马夫叫了进来细细问了问，虽然马夫对于马为什么会突然受惊是一问三不知，可马夫也说了，马之所以会受惊恐怕与马后腿上不知何时多了个小创口有些关系，听了这话顾莲香心里生出许些不安，以前电视上不总是有这样的桥段吗，有心算无心，总能让人钻了空子。自然，顾莲香也不愿这般去想，也许马受惊只是个小意外，可万一要是真是有心人算计她们一家子，那可真是防不胜防呀。
因此，还是回家老老实实呆着最好。
回到家，顾莲香先去看了白夫人，老太太虽说昨天受了惊吓，可好在经过一天的休息，看上去气色要好了许多。
没一会，吴大娘也来家里。
见到白夫人，吴大娘道：“亲家夫人没事吧？我一早得了消息就赶紧去抓了几副安神的汤药，一会让人煎了，满满喝上一大碗，再美美睡上一觉，这精气神便能好上许多。”
白夫人拉着吴大娘的手道：“老姐姐，还是你心疼我，我没事，你别担心。昨天回来香姐儿就请了大夫来看过，虽说略有些受惊，可好在身上没受伤倒也没什么大事。今天还劳你过来看我，是我的不是了。”
见吴大娘陪着婆婆说话，白夫人这精神要好上很多，顾莲香想了想，起身去了厨房，心情不好的时候，吃上一顿美食最能安慰人心。
晚上，把吴大娘送出门后，顾莲香回到院里，神情之间却有落寞之意。
如莺如雁相视一眼，心里也有戚戚然。纵是顾莲香没有明说，两个小姑娘也知道，顾莲香这是心里在记挂着白惜安。可是现在又能有什么法子呢？这些日子，家里上上下下到处奔波到处打点，可结果呢，一点消息都没有，反而让人心里越来越不安。两个小丫头完全不敢想，要是白惜安真出意外，这个家该怎么办？顾莲香又该怎么办？
“夫人，这天色还早，要不去小书房坐坐？昨天你给如莺姐姐做的绢花真好看，今天也给我做一朵吧。”如雁轻声道。
顾莲香本来不想动，可一抬头，见两个小丫头脸上那讨好的神色，心下一动，道：“好呀，如雁你喜欢什么花，月季还是百合？还是”
主仆三人说说笑笑的往小书房去了，倒也冲淡了几分忧愁。
初冬的夜风不知何时扬起，带着一股寒意，吹落了枝上的几片树叶，很快又消失在这黑夜之中。
亥时三刻，顾莲香正准备睡下，如莺送了张纸条过来。看那笔迹，是金眼雕写的。
上有一句话——林秋水已失踪两日。
顾莲香心里不由奇怪。




第二百九十四章　怀疑

桌子上的烛火跳了一下，屋里的光有些暗淡。如莺正准备拿剪子去剪了，不想，顾莲香道：“再去点两支蜡烛过来。”
如莺一愣，转头见顾莲香披散着头发坐在床沿边上，脸上有不解神色，手里的纸条被她捏作一团，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纸条是如莺送进来的，她自然是知道是谁写的，也明白顾莲香托了金眼雕这些日子在外面打听消息，想了想，如莺低声问道：“夫人，是不是是不是公子有消息了？”
顾莲香摇摇头，刚刚知道的事情可和白惜安没关系呀，怎么金眼雕会独独送上这么一份消息进来呢？林秋水失踪了，这里面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吗？可是怎么想，顾莲香都想不明白呀。
如莺端了烛火过来，屋子里一下亮了许多。
再次看了看手里的小纸条，最后顾莲香把东西一烧，丢在了放在窗台上的花盆里。
“如莺，明天请芳姐过来一趟。”
如莺应下，然后侍候着她睡下。


第二天，芳姐近午时才来。
“香姐儿，急找我来有什么事情吗？”
顾莲香倒没急着开口，打量了芳姐一会，她道：“芳姐，家里是不是出事了？你眼睛”也不怪顾莲香奇怪，芳姐两眼红肿，分明是哭过的样子。
芳姐一听，下意识的抬手想去摸，只是半道上又放下手，讪讪一笑道：“昨天晚上忙着理货，睡的晚，今天早上又起早了，所以眼睛有些肿。”
这话，顾莲香又怎么会信？有心想再仔细打听一番，可她自己现在还一头子乱，纵是有心也只能把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芳姐，这两天外面可有什么信息？”
芳姐摇摇头，道：“倒不曾听说什么，反而是前些日子有众多流言。”
“是吗？”顾莲香眉头轻皱，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可哪里不对，她又万万说不上来。
“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见顾莲香这些日子越发瘦了，芳姐也心疼她，“香姐儿，不论发生什么事情，你可要顾好自己呀。”
顾莲香忙道：“姐，我知道，我会顾好自己的。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顿了下，她继续道，“昨晚上我收到了金眼雕送进来的消息，说林秋水失踪了。”
“失踪了？”芳姐此时脸上的表情如同顾莲香昨日一般，迷惑不解，“她好端端在王家里当着少奶奶，能去哪？”
顾莲香也是这般想的，道：“是呀，我也奇怪着呢，金眼雕莫名其妙的送来这么条